第四章 少女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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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语坐在书桌前,窗台上面放着一盆海棠花,两只蝴蝶翩翩起舞。她紧盯着这画面,心中却想到梁山伯与祝英台凄美、悱恻的爱情故事,泪水禁不住轻轻滑落下来。她干脆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凝视着远方。窗外苍茫的暮色渐渐扩散开来,一切景物变得迷蒙起来。她无心观景,却陷入了无限的沉思中。
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烦恼,莫名其妙的失落,莫名其妙的忧郁,莫名其妙的伤感,甚至莫名其妙的掉眼泪。她觉得自己痛苦得快要爆炸,本来安静的她更是落落寡欢。王依婷老师看在眼里,曾关切地问她是不是面对升学的紧张气氛压力过大,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陷入这种困境。纤纤和佩诗也很久没和自己在一起玩了,两人似乎为高考而努力着。但她明显地感到纤纤比以前更爱笑了。有时看到纤纤一个人在课间休息时倚窗傻笑,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熊涛。熊涛也常常望着纤纤傻笑,而熊涛,经常和江南风粘在一起,江南风,她一想到他,心中猛然一痛,似鞭抽过。
江南风转学来到班上快三个月了,刚刚来的时候,两人相处愉快,也很自在,他对自己礼貌有加。可最近,两人关系忽然变得不自在,江南风似乎在逃避着自己。每次与他讲话,他总是避开自己的目光,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也不知自己做什么事说错什么话而得罪了他。想到自己居然和江南风同学之间突然变得陌生,暗暗怪自己没处理好同学关系,心中阵阵失落。
江南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成了这些大男孩子的领导,他们对他又友好又心服,又崇拜,什么事都喜欢征求他的意见。在忙碌的学习生活中,他常常带着班上十几个男生在篮球场上打篮球。每当他们出现在球场上,场上围满了许多低年级的学生。男孩子们充满崇拜的尖叫着,女孩子则投过爱慕的秋波,期待着江南风回眸一望,沉醉在他深深的酒窝中就算淹死,也在所不辞,谁让他那样迷人。班上的男同学,以前全是书呆子,可在他的带领下球技突飞猛进,还报名参加学校一年一度的冬季运动会。王依婷居然嬉笑书呆子挺进体育界,特别是对江南风,王老似乎更加关怀,看得出,她很欣赏他,而江南风也经常一个人去他的办公室。
两个多月的时间证明了王老师的话,他优秀,各方面都非常出色。英语课上一口流利英语连老师都自叹不如。据同学讲,他还会其他语言。他确实与众不同,不像其他男孩子那样衣着随便。他总是穿着时尚又整洁,就连打完篮球后,也去王老师办公室清洗干净才来教室,看来是有洁癖。
学校的同学,几乎都知道,这学期转来的新生江南风不得了,人帅,时尚,各科优秀,亲和力强,他一时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心语感到自己每次走过校园,总发现三三两两的人群在议论他,就连学校的老师也同样竖起大拇指称赞他。可对他的家庭,他从未谈起,班上同学经常问他的住址以及家人,他总是淡淡的微笑着回答,妈妈是医生,爸爸已去世,对于住址却从未透露。谁也不知他住在什么地方。每天一放学,他总是骑着那辆崭新的脚踏车在人流中消失掉。
房门外传来奶奶的轻唤,心语回过神来窗外暮色早已隐退,漆黑黑一片,似早有一场大雨要来。奶奶已推开房门,看到呆呆站在窗前的心语,惊奇地问:“语儿,夜深了,怎么还不睡。窗户也开着,天冷了,小心感冒。”
奶奶关切的话语让心语感动,她的泪又滑落下来。
“你怎么了,语儿,什么事不开心,是不是学习太累承受不了。”奶奶惊慌地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急急地问道。
“不是,不是,好像要下大雨了,心中惆怅。”心语将落寞的心情归罪于天气。
“你不是喜欢下雨吗?”奶奶更是惊奇。
“可是这天气似乎要下一场很大的雨。”心语强说愁。她扑进奶奶怀中,撒着娇,流着泪。

“傻孩子,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告诉奶奶呀!你看看,还一个人吹着冷风发着呆,早点休息吧。”奶奶心疼地说着,摸着心语冰凉的手。
都十点了,心语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没错,自己站在窗口想着江南风居然几个小时,原来自己对他的一切都关注着;对他不理自己居然这样耿耿于怀,却又偏偏希望着他多看自己一眼;希望每时每刻都看到他,尽管他不理自己,也期盼着,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爱上了他,难道这样思念一个人就是爱上了这个人。
心语心中一惊,自己从未思考过如此思念一个人是为什么?现在想来,从第一眼看到他就心动,自己确实陷入痛苦的单恋中,对他一见钟情不能自拔的爱上了江南风。爱何以让人这样痛苦,爱一个人何以这样让人揪心,可爱上一个人却无法拒绝自己不去思念他,不去关注他,这真是“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啊!
失眠的滋味是难受的,心语却一夜展转。少女的心开始为爱而苦恼,被爱折磨着,少女的心思能向谁诉说?
一场大雨在天亮之前来临,雨真的很大,心语听着窗外“哗哗”的雨声,心中一片冰凉。
七点钟的时候,大雨还未停.她找出雨具走在上学的路上。快到校门口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手拉手地向教学大楼奔跑。她瞪大了眼,想仔细看清楚,那一对人影已跑进教学大楼的楼梯里,消失掉。
心语心中疑虑着,要不要跟去,要不要跟去,不会,不会,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但脚步却不由的加快了,她匆匆的跟随着来到教室,里面没人。她向前面教师办公室走去,站在门外不敢再向前迈一步,听到里面传来王老师温柔的声音:“南风,快用毛巾擦一擦,小心感冒!”
“嗯,你也擦擦吧!”江南风说。
“我到杯热开水,你喝点儿。”王老师说。
心语一时呆在那里,但马上好奇地伸过头去,她只看见江南风正拿着一条毛巾给王老师擦着头,两人背对着办公室门口,心语来不及思索,做贼心虚地将头伸了回来,她靠在墙上,脑中一片混乱。屋内传来挪动脚步的声音,心语飞快的转身向教室跑去,心中是紧张与不安。她讨厌自己窥探了别人的秘密,一个是自己敬爱的老师,一个是自己暗恋的男孩。可又怀疑着二人的关系,不像师生倒像是姐弟。不对,传闻江南风父亲已离世,而王老师父亲健在,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红军。亲戚,应该是吧,两人相貌有几分相似,都有着深深的酒窝。
她无力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思绪纷乱,始终理不出个头绪,只好将自己的头埋在课桌上。屋外,大雨无情的肆虐着,已满过她的心头。
江南风斜挎着书包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伏在桌上的心语。她的长发湿漉漉的一缕一缕的贴在背上。似乎被雨淋过。他心中一阵紧张,慌忙转身向教室外奔去。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条毛巾。他来到自己座位上,坐在心语身边想为她擦干头上的雨水,又怕亵渎了她。他只好轻轻的问:“你怎么了?心语。”
心语听到江南风的问话,她缓缓的抬起头,却看到他一双局促不安的眼睛。似乎有着更多的语言想要表达。
江南风将毛巾递了过去,看到心语泪眼迷蒙,似乎要哭的样子。他竟然一时楞在那里。不知该怎样办才好。
心语看见他递来的毛巾,心中升起一丝温暖,正要伸手去接这温暖牌毛巾,可一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她犹豫着。
教室外传来熊熊波涛兄妹的谈话声,心语转过头去,滴下几滴莫名其妙的泪,她飞快的擦干眼角的泪,拿起书翻阅着。
江南风也同时将毛巾收进书包,微笑着看向门外。心中却讥笑着自己的胆怯。更当心心语的湿发会引起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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