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 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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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架位于湖北省境内西北部,与大宁河的原始林场交界。相传上古的神农氏在这里尝遍百草,为人民治病。由于山高路险,神农氏就搭架上山采药。百姓为了纪念神农氏,将那里称为神农架。八十年代神农架因为美景殊胜和发现“野人”踪迹而闻名于世。又因为交通的不便利,也很少有普通的游客到神农架观赏美景。一般去的都是些考古的、画画的、摄影的。九十年代,随着道路的发展,交通已方便,而神农架成为旅游胜地一道独特的风景。去游历的人也很多,但一般都选择夏天去。秋天到第二年四月,很少有人去游玩,因为有句俗语说的好,它概括了神农架气候的不稳定。“山脚盛夏山岭春,山麓艳秋山顶水,赤橙黄绿四时有,春夏秋冬最难分。”
十一这天一大早,南风、佩诗驾着车接了心语、爱华、熊涛夫妇、熊波夫妇,从城内出发向林场驶去。
肖爱华坐在南风身边,心中阵阵窃喜,对于沿路的美景并无兴致。她不时的用眼光瞟着后座的熊波夫妇和熊涛,心中暗觉得这几人碍眼,要是自己和南风两人单独在一起该有多好哇!自己挖空心思安排这场出游,也为了能和自己爱慕已久的南风有所发展。这次见到南风那份久藏于心的爱恋更为强烈。一看到身边的南风,隐隐有种幸福的感觉。自己说来神农架,南风大力支持。当年自己给他一封信,洋洋洒洒的倾吐了自己爱他的那份感情。虽然他失踪了二十年,到底他心中还是有自己啊!一路上,她露出幸福的笑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南风开了一会儿便由熊涛接着开车,肖爱华看见熊涛坐在旁边,心中有些不悦,但也看出他与南风的交情,说不定往后用得着他呢!路也还长着呢!但她仿佛中看到,前面的路是彩虹铺的,光彩夺目。
佩诗认真的驾着车,纤纤与心语坐在后面。佩诗看到两人兴奋地看着两边山上的美景,将车篷放了下来,将车放慢了速度。两人在车上更是手舞足蹈,一会儿看山,一会看看头顶蔚蓝的天空,兴奋得像两个孩子。车沿着磨盘式的路转动着,慢慢地从山脚到了山顶。山脚下的景物越来越小,山顶上妩媚的枫海在阳光下灿烂夺目。三人的心情也被枫林染红了,心语望着满山的枫叶,远处的白云苍海,秋高气爽的天气,像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小鸟被放飞出来,脱离了束缚,返璞归真的回归自然,心中便对自由有了一种向往。
车慢慢的驶进森林,一条蜿蜒的路在白石林中间望不到尽头,两边是高大粗长的树林,阴天蔽日,郁郁葱葱。紫杉、水杉、银杏、罗汉松、梓木,从眼前晃过,还有好多心语都不认识的树种,心中阵阵感慨。
这是佩诗突然说了一句:“心语,你和南风相爱这么深,为何还要死守着肖风那个臭男人,他把你当个奴隶使唤着,你不觉得委屈吗?我本不该这样说,别人常说宁拆一堵墙,不拆一段姻缘。可我看到你和南风真的很心痛,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三贞九烈的活着,为何不向前跨一步。哎!现在这社会,有几个女人没个情人,又有几个男人不是家里红旗不到,外面彩旗飘飘。法国第一夫人甩掉金老公,也是为了和自己的真爱长相厮守啊!”
“佩诗,你在说些什么?心语和南风都不是这种人,你不要胡扯。”纤纤越听越不对头,大声的训斥着,转头看了看心语苍白的脸。
心语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前面不远处的南风的车,心中阵阵酸楚与惆怅。纤纤叹着气,其实自己心中何尝不是这样想着。自从南风回来,看到了南风的痛苦,也多次动过这样的念头,可南风也怕着心语再次受伤害,还谎称自己已结婚,他是有心保护心语。而心语就是那种善良倒宁愿牺牲自己也要顾全家庭的人啦,可是无形中,大家都在推波助澜的引导着两人向更深处发展。

心语收回茫然的目光说:“都是有家庭的人,何必又自私的为了自己的情感而去伤害两个无辜的家庭,我只要能看到南风开心,我也很满足。南风说过,相爱不一定相守,只要我心中有他,他心中有我,足够了,我真的很开心。”
“你这个傻瓜,南风其实.....”佩诗正要说出南风还未结婚,一直守护着心语,纤纤便已怒斥一声打断了佩诗要说的话:“佩诗,你开车。”
佩诗气得一个急刹将车停下,心语和纤纤向前一倾。佩诗管不了,她转过头来怒气冲冲地望着纤纤:“你今天为何老是和我对着干,我什么地方说错了。”
纤纤没想到佩诗会生气,她一时张着嘴愣在哪里,心语慌忙叫了一声:“佩诗。”佩诗已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怒气冲冲地将车门关上,发出“嘣”的一声,一个人站在路中间插着腰,呼呼出气。本来看到肖爱华就一肚子气,生怕肖爱华将南风勾引,一听到纤纤老是反对她说的话,无疑火上浇油,终于把心中的怒火点燃了。三人从小到大从未发生争执,居然……
心语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纤纤却走下车去,走到佩诗身边想去拉佩诗,佩诗甩开她的手,怒气冲冲地向前走着,纤纤便追赶着。心语心中顿觉惭愧,两个好朋友为了她的事而动怒,本来好好的心情一下子跌入深谷,她怀疑着自己这次出来是否正确。本想自己这么多年从未和大家一起出来玩过,南风也回来了,不求和南风发生什么事,只要能多看几眼南风她也开心,没想到纤纤和佩诗为了自己和南风的事儿大动肝火。仿佛间,她觉得自己像一个罪人,心隐隐作痛,头更痛,脑中一片混乱。她脸色惨白的望着他们,眼前一片昏暗,她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将自己蜷缩在椅上。
熊涛从反观镜里看到佩诗和纤纤两人在公路上拉扯着,车停在后面,似乎两人在争执着什么,佩诗更是指手画脚的。这几人,平常从未看到他们生气,看来发生了什么事。他慌忙的停下车,走出去。车上几人望着他离去,伸出头从车窗看去他正走向纤纤和佩诗,两人似乎在吵架。肖爱华心中又是一阵窃喜正准备下车,南风却打开车门对她说:“你们坐着,不必下来,我去看看。”说着也过去了。
熊涛、南风已快步赶过去,听了两人争执的原因,两人心中也颇觉得这话题太沉重。两人望了望对方,熊涛便拉着纤纤向前面车走去。南风拍了拍佩诗的头,笑着将佩诗拉上车。
纤纤黑着脸走进车里,坐在后面不言不语,几人也不敢问她。肖爱华虽然好奇,可看到纤纤阴沉的脸便回过头来望着前方,目光中有些幸灾乐祸。熊涛更是沉默的将车开到飞起来。渐渐的,两辆车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肖爱华不时的将头伸出窗外,后面那辆红色的车,早已不见踪影了。
南风一看到心语面色苍白的蜷缩在车内,泪顺着她的脸不断流下。他跨上车,紧握住心语的手。佩诗心中一阵难过,暗暗骂着自己,懊恼着自己的冲动,只差没给自己几个耳光。南风此时更是心痛,他坐在心语的身边,将心语的头抱在自己宽厚的怀中,温柔的为心语拭去眼泪。
“南风,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心语悲伤的低语着。她只觉得南风更是紧紧的抱着他的头,她只感到无边的黑暗和冰冷像潮水一样涌向她,一点一滴的解离着她的灵魂和**,自己像是一个被捆绑的人,已惯于世俗的繁琐,迷失着,茫然着,尽管依偎在南风温暖而又实在的怀中,那剧烈的痛仍蔓延到全身。
心语的痛苦无疑给刚刚涌起热情和希望的南风又是重重一击,他觉得自己身处在发疯与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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