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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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将咖啡送了进来又离去,江南风从包里拿出一盒烟来。“抽吗?”熊涛点着头拿过一支烟,南风也取了一支,将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雾。他眼光痛苦而迷离的摇了摇头伤感的说了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熊涛望着他那痛苦的模样,心中也一阵绞痛,他狠狠地抽了几口烟,端起那杯冰咖啡,咕咚咕咚地喝着,完完全全不是一个品咖啡的人,而是让那冰凉的咖啡去浇灭心中那复杂、激动、悲伤的心情。
“心语,她好吗?”南风轻轻的问道。
“她,还好,结了婚,有一个女儿十三岁,叫肖灵灵是我的学生。她丈夫肖风,就是肖爱华的哥哥,是个医生,在县医院工作。心语,现在是司法局局长,谁都没想到她当年会去读法律,还研究心理学,她总是那么优秀,不论学什么,做什么,都是最棒的。”熊涛由衷的赞赏道。
江南风若有所思的看着熊涛,心理学,他懂,他懂心语为何研究心理学。两人相爱在一起时间虽短,可他深深的知道,心语对他的那份纯真的爱情有多深,对他的爱恋有多浓,怎会不懂她呢?抛下她,一句话也没说就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她不清楚一切,也不明白深爱她的人是何种心态弃她而去,所以,她去研究心理学,研究人类的复杂心理。哎,心语,我却不知你受了多少煎熬才能走到今天。哦,心语。
“她幸福吗?熊涛,她幸福吗?”江南风急切地问道。
熊涛望了望南风,又点燃一支烟,若有所思的吐着烟雾。江南风焦急地望着他:“快告诉我,她幸福吗?”那口气是祈求的,是痛苦的。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该怎样说。”熊涛又狠狠地吸了口烟望着南风说:“反正,我们觉得她是在履行她父亲的遗言,才嫁给肖风。结婚后,也在履行一个妻子的责任和义务。所以,她把精力放在工作中。三十五岁那年,当了司法局局长。我们去过她的办公室,她办公室里挂着你为她画的那幅画。我们都知道,她心里一定是很苦,但从不敢在她面前提起你,怕她伤心。佩诗有一次悄悄将那幅画取走,她发疯似的到处找那张画,哭着说你留给她的除了记忆,就只有这唯一的实物。我们才明白,她心底一直都装着你,她只是和回忆结了婚。佩诗将画送了回去,她就呆呆的抱着那画坐了一下午,我们就坐在她办公室看了她一下午。”
熊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望向南风,南风此时泪流满面,神情痛苦,脸色苍白,目光暗然的坐着,脸上不停的**着。他痛苦的将头埋在腿上,将手指深深的插进头发中不住的低唤着:“心语,心语,你何苦,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心语,心语。”

熊涛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南风的后背说:“南风,不要悲伤,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将一切都告诉心语,也许会是另外一种局面。你们两人相爱太深,彼此理解,她也会默默地等你归来。爱是自私的,你却为了爱她放开了她。你能自私点...哎!老天却这样苦苦的折磨你们。”他感概万千地说着,眼中却是酸楚的泪。
“告诉我,告诉我走后发生的一切。”南风抬起头,抽了张纸巾擦拭着泪水,唤来服务员,要了一瓶酒,给熊涛递了一杯酒,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端起酒杯一引而尽。
熊涛喝了一口酒,皱了皱眉头,开始讲述南风走后发生的一切。
看似坚强的心语,正如南风所说的,将一切都埋在心里,认真地完成高考。在等待中等到北大的通知书,却没等回南风;对南风的思念,对生活的绝望,终于在八月的一个雨天爆发,接近疯狂的她晕倒在心语湖中。熊涛、纤纤、佩诗将她送到医院后,她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好像把什么都忘记了,南风的离去,南风的爱情,对南风苦苦的思念,这些她都不再提起。几人见她什么也不说。知道她不是忘了,只是不愿再提起,在医院她身体恢复得很快。一个礼拜就出院了。但却变得很沉默,也始终消瘦。这么多年来,大家尽量不去提起这事。更不敢在她面前说到南风。
八月底,她父母送她去了北京上学。熊涛和纤纤也去了省城师大。佩诗也一直在姑妈的时装店打工。几人常常书信不断。心语在信中写的是新的环境,新的生活,看起来很开心。每个寒暑假都回老家,一起度过快乐的时光。开学后,又各自忙自己的,时间也飞快的流逝。四年大学毕业后,都回到家乡,心语有机会留在外面工作,可她执意回到家乡。大家心里都清楚,她心底一直期待有一天南风会回来。她就这样默默的等待着,守护着这段感情。直到她工作一年后,她家发生变故,这场变故也改变她的生活。
她父母去外地旅游回来的途中发生车祸,当熊涛、纤纤、佩诗赶去时,她妈妈已经去世。同去的还有肖爱华的父母和他哥哥肖风。她爸爸伤势严重,在医院抢救一天,也离去了。弥留之际,抓着肖风和心语的手,要肖家二老照顾心语,肖风也承诺照顾心语一生一世。她爸爸不清楚心语和南风的事,一直希望心语和肖风走在一起。两家老人都这样想着,只是心语一直逃避着,她看着她爸爸弥留之际那希望和乞求的眼神,终于点了头。他父亲在那一刹那,含笑而终,走得放心,也满意。这场打击让心语足足病了两个月,病刚刚好,肖家就为他们举行了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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