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名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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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小孩见了他们的不怕反笑,三个劫道的感到做人太失败了,当强盗那都是迫不得已的事了,现在他们丢弃脸面来做这种贼人,却连小孩都唬不住,如何叫他们不生气。
其中一个高瘦的贼人,长得也算有模有样,怒喝道:“没见过强盗么,你以为这是演戏啊。如果不把东西拿出来,那就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到时候你小娃娃要吓得尿裤子啊。”不知道他是紧张还是真不懂,连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都说反了。
这几个人最多也不过十七八岁,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就是干起了这种营生了呢。冉闵看他们也不是那种坏人,心里也并不怎么讨厌他们。听了他的话,冉闵差点笑出声来,他小声地说道:“老大,你是第一次干这活儿吧,紧张得话都说反了,还要多练啊。就算那样子,你们手中的可是在这路边捡的烂木头棍子,怎么做刀子进刀子出的活儿啊。这样吧,我把我的刀借你们,样子还象点儿。”说完冉闵笑嘻嘻地将自己身上的佩刀解下来丢在了他们面前的地上。
不是他们吓不到人,以他们那也算魁梧的身材,一看着知道是练家子的身手,也算有点杀气的面容。只怪他们运气实在不太好,第一次干活,就遇上了冉闵,未来纵横天下的万人敌,所以他们不得不认栽。倒霉的是他们现在都还不知道冉闵的利害,吃亏就是难免的了。
那个粗嗓子,一听就知道是正处在变声期,非常难听,他的身材魁梧粗壮,可看出是练硬功夫的。见马上的这个小孩非但一点儿也不怕他,还说话调侃他们,并且还把佩刀丢了过来,明显地是瞧不起他们啊。大怒之下的他丢掉木棒,捡起地上的佩刀,挽了个刀花,欺身上前。动作非常之快,刀锋就抵在这冉闵的脖子上。
他得意地粗着声音道:“小娃儿,不来点真的,还镇不住你啊!信不信现在我就剁了你!”他满以这样可以将这个狂妄的小孩骇住了吧。哪知听了冉闵的话,他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哎呀!我说好汉,动手可以,你还是先等我把这馍吃完再说,它被冻硬了,很难啃啊。如果有火烤烤就好了。你的手不要乱抖,照你现在握刀的力道来看,肯定是饿了。我敢打赌,再饿一天,我保管你们即使拿了刀,连我这样细皮嫩肉都刺不进去了。”冉闵仍然微笑着边吃边说着,很享受的样子。
瞧着眼前小孩满不在乎的样子,再看冉闵吃得津津有味的那干硬的馍。他们确实是饿了,要不是饿了一天多了,刚才看到马上的冉闵在吃东西,他们压根儿也不会和这个小孩子过不去。可是这小孩竟然不吃他们这一套,再怎么说他们也不会将眼前这个小孩杀了,最多把他的东西抢点来吃罢了。忍了忍,变声小子吞了几口唾沫,小声地对冉闵说:“给点面子吧,我们可是第一次开张,小兄弟你也做点害怕的样子,让我们有点信心啊。”
冉闵想笑,可是忘了还有食物在口里,差点把他给噎住。他强忍住笑,脸涨得通红地解下马鞍上的干粮袋子,抛给他道:“好嘛,我怕了你们了。这里有些干粮,怎么能让各位饿肚子呢。”
三个人马上从口袋里摸出冰冷而干硬的大饼拼命地啃起来,看来真的是饿了。见他们噎得双眼翻白,冉闵心中大为不忍。将水袋也抛给了他们,这水袋是用羊皮制成,冉闵又将它贴身地放在身边,所以水没有被冻住。这东西是羯族骑兵的发明,很方便实用的。三个人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因为他们现在是强盗嘛。
填饱了肚子,那个娘娘腔的正在发育的小子斜着眼睛打量了冉闵一下,缓缓地说道:“小娃儿还算你识相,其它东西也拿出来吧!”他们这是要得寸进尺了。
“对!还有好东西呢?”粗嗓子也来帮腔。并晃了晃冉闵丢给他地刀。冉闵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噤了声。就是这大饼。也是刚才这小孩发善心给地呢。而且他总感觉这小孩地眼神很奇特。有时会从里面射出让人心寒地杀气。
“好东西倒没有。除了这些吃地。就还有些银两。这兵荒马乱地。留着也没什么用。都给你们了。”冉闵仍然微笑着。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更没有一丝地恐惧和慌乱。
接住了冉闵丢来地那包散碎银两。瘦高地那个年青人冷冷地说道:“算你识相。银两当然要收。我看你还隐藏了宝贝在身上不肯拿出来。才会这么爽快地将这些小钱给我们。”其它两人也执相同地观点。舍车保帅这招。谁不知道啊。
还有宝贝。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啊。冉闵有些疑惑地问道:“好汉。我把身上值钱地都给你们了。哪里还有什么宝贝啊。”
“别装了。你背上地包袱。看你背得那么好。肯定有宝贝在里面。”娘娘腔得意地说道。
“哦?几位好眼力。里面地东西对于我来说。确实是等同于我地命一样重要地宝贝。三位想要。也可以。只是要看你们地本事了。”包袱里面可是父亲冉膽地骨灰。自己经过千辛万苦才找到地。怎可能给这些外人。冉闵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杀气。仍然不露声色地说道。脸上地微笑仍然在。只是让人感到寒冷了许多。说完他下马来。向三个人走去。
这个小孩,居然毫无惧意,还有他马上挂着的一长一短的两杆锋利的铁枪,一开始,三个强盗就觉得这个小孩与众不同。等看到他将身上的财物听话地交出来,三个强盗就觉得这个小孩不过如此,才会得寸进尺。看到冉闵赤手空拳地下马朝他们走来,在吃惊之余,也让他们小心地应对起来。
即使十岁的冉闵在同龄的小孩中算是高的了,可是和面前这三个准成年人比起来,他仍然矮了一大截,自然被对手轻看。
“怎么,还想打架啊,就凭你?”娘娘腔首先跳出来挑衅,他是欺冉闵是个小孩呢。这家伙也还算爷们儿,见冉闵空手,他也丢了手中的木棒。
“天冷,活动一下筋骨也好,你们,一齐来吧!”冉闵想教训他们一下,所以故意激怒他们。果然,另两人大怒,这小孩也太狂了吧。他们丢下手中的武器,也赶将上前,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见这三人也还有些讲道义,都自觉地丢了武器上来想与同样是空手的自己交手,冉闵也起了好奇心,决定不伤害他们,戏弄他们一下就是了。于是喝道:“把你们的家伙都捡起来吧,不要待会儿想捡都来不及了。”

三人互相诧异地看了一眼,那个娘娘腔发怒地喊道:“气死我了,这娃娃也太狂了,太不把我们三兄弟放在眼里了。那我们就操家伙一起上,看他有多大的本事。”三人发一声喊,操起家伙就朝冉闵袭来。
首先过来的是瘦高个的木棒,虽然来势很猛,可是面对冉闵一个小娃儿,他们还是三打一,他们只是想吓唬一下对方,所以并没有用全力。而且这一棒,是拍向冉闵的。这两棒一刀,轻易地就被冉闵避开了。
“还象个男人吗?有啥本领尽管使出来好了,这些三脚猫功夫,还想劫道挣钱,笑死我了。”冉闵真的生气了,他可不想跟他们这样软绵绵地玩。
他的激将法果然管用。三人的两棒一刀真的就疯狂起来,攻守有度,果然有些本事,冉闵竟然有了想收服他们的冲动。在三人的全力围攻下,空手的小孩竟然能够安然自如。三个强盗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真的是遇到高手了,这小孩确实不是在吹牛。
与对方过了二十余招,冉闵也就看出了些门道。现在用自己佩刀的黑蛮的粗嗓子,应该是擅长用巨斧那类重型兵器的,看他用刀那种很不称手样子。使木棒的娘娘腔,多用刺挑之术,可知他习惯于用枪的。瘦高个总喜欢劈砍之法,肯定长刀是他的最爱。
弄清了他们的套路,冉闵不再与他们玩下去了。照准一个空当,来了个空中旋踢,将两支木棒踢飞。木棒的主人也不知何时被踢中腰眼,双双倒地不起,大声地喊痛。黑大汉见两个同伴瞬间被冉闵制服,心中大骇。但是脸上却毫无惧色,舞刀猛攻,直取冉闵上三路。现在冉闵是空手,他再有本事,也不敢与自己的刀硬碰的,这是黑大汉的如意算盘。
他的勇猛,冉闵很是喜欢。在对方的密不透风的刀影中,冉闵轻易地就发现了他的破绽。这种重攻轻守的狂攻,重心极度地不稳。对于弱于或者等同于甚至略强于自己的对手,这个破绽是不会被对手利用,成为杀着的。可是面对冉闵这种武功高强的高手来说,这可是个大便宜。所以冉闵并不与黑大汉正面相抗,而是避开刀锋。只是从侧面用脚尖朝黑大汉脚上一勾。本来前冲的黑大汉一个趔趄,就要扑倒在地。
黑大汉知道不好,硬生生地将身形稳住,想要来个反手回刺条。他知道,这个后背的空档,对手一定不会放过的。他的对战反应是对的,冉闵也确实是利用这个机会了,只是他太快了,不待黑大汉的刀递过来,他已经如闪电般地欺身到了黑大汉身后。双手将黑大汉那沉重的身体高高地举起来,狠狠地将他掼在了地上,痛得黑大汉好久才缓过气来,哪里还能再与冉闵决斗。
三个强盗都在地上喊痛了,冉闵笑着问道:“还比不比?”
三从齐声说道:“不比了,不比了。还请少侠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那个娘娘腔此时也失了刚才的锐气说道:“不瞒少侠,这是我们第一次做这种坏事。这一路上,走了几天,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哪里找得到吃的啊。刚才见您吃东西,这才动了邪念。不然,您一个小孩,我们咋可能抢您啊。”说到这儿,他不说了,连个小孩都抢不到,这面子也丢得够大的了。
冉闵一听乐了,原来自己吃东西还吃错了,还引起了别人犯罪。见冉闵并没有要进一步责罚他们的意思。黑大汉揉着粗声说道:“我们把东西还给你吧,你就不要找我们的麻烦了。你确实利害,我们服了。”
冉闵摆了摆手说道:“看到你们没吃的,即使你们不抢,我也会给你们的。那些吃的和银两,就送你们了,就当交个朋友了,我看你们也不象是坏人。”
瘦高个这时来了劲,他是有心要来结交冉闵这个少年英雄,从冉闵的举止气度来看,断定眼前的这个小孩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于是说道:“我们三个是结拜兄弟,就象当年的刘、关、张,如果少侠不嫌弃,我们愿与你结拜为兄弟,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大哥。”另两人也不言而合,正有此意,于是都极力赞成。
冉闵连忙反对,这些人哪个都比自己大,而且对他们都不了解,怎能轻易相信。那三兄弟见冉闵死活不同意,于是退而求其次。那个娘娘腔的说道:“你做我们的大哥,确实有些别忸,我们都比你大了好几岁。那我们做你的手下,跟随在你左右,总可以了吧。”
实在推不掉,冉闵刚才也有收服他们的冲动,毕竟这三人也是汉人,在关外落难,他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再说现在的冉家军也确实需要忠实勇猛的将才,这三人稍加锤练,一定可以委以重任的。这一点,冉闵相信自己的眼光的。
见冉闵点头了,三人高兴得倒头就拜:“参见主公!”
瘦高个朗声道;“臣名叫张楚乃三国时魏将张郃的后人,善使长柄大刀,今年十八岁。”
黑大汉也道:“臣也是魏将徐晃的后人,使家传的大斧,年十七,名叫徐德。”
娘娘腔有些迟疑地说道:“臣,臣名叫司马杰,当今建康皇帝司马睿的堂叔。年十六,兵器擅长用长枪。”
魏晋时期,强势之家收家臣家将是很平常的事,这司马杰贵为皇叔,要向冉闵称臣,确实让他有些难为情的。冉闵见这三人也确实象三国时期的刘、关、张结义,还真的有个皇叔。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就象刘备,他那个皇叔也不假。只是传说汉朝皇帝都好色,景帝有多少个儿子就说不清了。光说景帝的儿子中山靖王刘胜,据说儿子就有一百多个,再往下传到刘备那代,不知又发展了多少的皇亲国戚,所以说刘备这个货真价实的皇叔的含金量有多少,那就可想而知了。眼前的司马杰这个没落的东晋皇叔,估计同刘备差不多。
见冉闵发笑,司马杰以为他不信,于是发誓说绝对没有撒谎。张楚和徐德也来证明。冉闵连忙说:“我不是不相信,只是还不习惯你们这样一口一个的向我称臣,以后就免了吧,大家都以兄弟之礼相待就是了。”此话听得三人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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