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棋院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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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围棋青年赛,中国6︰1大胜日本。”柳卿边看边念,“除了主将赛其余皆胜。”
前几天刚结束的,与光失之交臂。柳卿心中小小悲哀一下。下次我也要参加。
8月,名人挑战赛循环赛结束。进藤光以8战全胜的成绩取得名人头衔挑战权。面对众人采访的进藤本因坊显得很镇定,轻笑着说等塔矢名人早点回来。
“哈哈,我赢了!”柳卿点完目欢呼。
“偶然,绝对是偶然!”佐为嚷道,“再来一局,这回绝不留情!”
“来就来,怕你啊。”柳卿迅速收拾好棋子与佐为再战。
事实证明,那一局是很偶然。
不过,卿的棋艺真的进步很快。经常和我下棋,偶尔也和塔矢洋行对局以及范施两位的教导,卿集众人之所长融于自己的棋内,不知觉就追上我们了,总有一天会超越我们。到那时,我们还会在一起么?
“怎么了,佐为?”柳卿察觉道佐为的不对劲。
“没什么。”低头不看柳卿。
没什么才怪。“有什么事要说出来,闷在心里多不舒服。”
佐为看向柳卿,轻声道:“我怕以后,我们不能再像现在一样一起下棋。”
“这个呀。”柳卿以手托着下巴。老实说,自己也不能保证什么。自己穿越时间空间来到这,还是在塔矢体内,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预料。如果塔矢醒了,自己会消失么?太多的不确定。但自己绝对不会让佐为独自一人。柳卿抬头对佐为笑道:“能否一直在一起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向你保证,我会让你和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
“想在一起的人?”佐为问。
“嗯,除了我以外,佐为最喜欢的人是谁?光吧。最喜欢的对手是塔矢洋行。二选一的话,你选谁?”柳卿盯着佐为笑道,“果然还是光。”
佐为不语,偏头望向窗外的月光,紫色的长发泛着淡淡清光。
今天去棋院,明芷说一个人没劲也跟去了。
“到了!”抬头望着“中国棋院”的招牌,柳卿舒口气。
“快进去啦。”明芷拉着柳卿快步走进棋院。
对局室里一些人正在对奕。柳卿走了一圈,略看了下棋局及对局的人。有些熟面孔,赵石越来越可爱了,乐平越来越像和谷了。
“我到处看一下,不用等我。”明芷说我快速离去。
不知道这丫又要干什么。柳卿只能自求多福。眼光一掠发现一个熟人,陈奕和。他是和自己一届的,当时下完棋后在比赛场走了一圈,发现他是水平最高的。
“一个人看下棋么?要不要和我下一局?”柳卿轻拍了下陈奕和的肩膀问。
“啊。”陈奕和转身看向前面的女孩,绿发绿眼,挺朝气,不认识的人,但似乎有点印象。敢向自己挑战,有趣。“可以。”陈奕和笑道。
两人找了张空桌坐下。陈奕和抓子,柳卿拾起一枚白子。2,4,6,8,10,偶数。陈奕和用黑子,柳卿用白。
陈奕和,有意思的名字。今天这局会很好玩。
开始只以为是个到棋院来玩的小姑娘,并未放在心上。棋局开始后也未见对方有很厉害的招,但一子一子下来却能恰当地处理自己的杀招。自己的每一子像是落入深深的漩涡中不起半点波澜。表面上是平平的一局,但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陈奕和的额头不觉渗出细密的汗珠。
柳卿的目光在棋盘四处游走,心中不断地计算着,陈奕和每一步可能的行着及相应的应着一一了然于心。能行。
原来如此。佐为站在柳卿的后面俯视棋面,半开的扇子半遮面。目光落及柳卿身上淡淡一笑,这孩子。
一直都以为自己会输,竟然是和局。陈奕和擦了擦额头的汗。
“和陈奕和下了一局和局,真的很有趣。”柳卿收拾完棋子,对陈奕和微微一笑。
陈奕和一听愣住了,黑色的棋子从手中滑落,惊愕地看向那离去的身影。她是故意的!自己心中的不安原来是因为这。而且她认识自己。
想生气却生不起来,看得出她并无恶意,而且这也是实力的差距。对于强者,自己更多是抱有敬意的。
柳卿四处看其他人的对局。啊,明明比自己早当棋士,比自己下得还差,特别是那几个小小年纪就当了棋士到现在还比自己年纪小的。明明可以下得更好的。柳卿终于忍无可忍。他们的棋局一结束,柳卿就跑到那一桌,噼里啪啦一通训。刚结束棋局的陆力和徐烨被柳卿说的一愣一愣,但偏头看向刚下完的棋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的女人说得真的很有道理。说得差不多,两人也明白得差不多,柳卿立即转向刚下完的另一桌。什么叫翻身的奴隶,看柳卿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平日里施老儿说她的那套全被柳卿搬出来了。训完后,柳卿心满意足地走出对局室。
“那人是谁啊?好可怕的人。”乐平刚才被训得最凶,现在看着她的背影都觉得恐怖。
“柳卿初段,今年刚成为职业棋士。”杨海笑道。很值得期待的新人,刚才连我都被训了。
哦,记起来了。陈奕和一拍脑袋,今年合格的两个女棋士之一。想不到今年真正厉害的在女子组。
于是,棋院所以人都知道,今天来了个疯女人,但实力不是盖的。
一走出棋院,不知从哪冒出的明芷就在身边。
“又找到什么好玩的?”柳卿一看就知有事。
“是有些新发现。”明芷笑眯眯,“等下再告诉你。先去买菜。
饭后时间是动漫时间。柳卿和明芷并排坐在沙发上,刚看完一集《幽游白书》。
“就这样结束了。”明芷一向讨厌结局。
“这样结局好算好的,有些结局让人简直要抓狂了!”柳小狼咬一口苹果,“就说《全职猎人》,那个不知真的是不是小杰爸爸的人刚回头十分之一没看清楚脸就结束了,片尾曲一响起我都想砍人了。听说最近富奸会继续连载猎人,这还差不多。最气人的就是《棋魂》,就这么停了,我的心都碎了。”
“棋魂?什么棋魂?”明芷好奇的问,“好看么?我怎么没看过。”
“啊,没什么,是一部励志动漫。”柳卿呵呵一笑轻掠过这个话题,“现在就业难,幽游就这样结束了,幽助以后真的只能摆小摊子过日子了,白费了一身的功夫。动漫一结束,动漫里的人生活往往不好过了。”

“嗯。藏马头脑聪明,以后做个好职员生活不成问题。飞影是妖,不用太担心,只要以后不要和太糟糕的女人结婚的话日子也能挺好过。桑原力气大,养活一家人不是问题。就主角幽助最没前途了。”明芷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们家难过喽。”柳卿跑了粒花生入口,旋即微微一笑,“不过,如果他们去当运动员的话,全都能成为明日之星呢。”
“那你要其他运动员怎么办?”明芷边吃边抛给柳卿一白眼。
“呵呵。”柳小狼抓起最后一把提子塞入口中。
“说到就业,”明芷微笑道,“今天我在棋院附近相中了一家店面,以后小卿卿下棋时不用吃便当,直接去那就行。不过,平时闲着,可要来帮忙哦。”
“啊!”不知该不该开心。
8月18号,国家围棋青年队选拔赛开赛。
“这里喜欢围棋的人比日本多好多!”佐为望着四周的人感叹道。
“嗯。”至少中国人多。柳卿心想着,按对局安排走到指定桌位坐下。对手还未来,吴平三段,不认识的人,但不能输。柳卿静等对手的到来。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在对面坐下。
“没有,我只是早来一会儿,还没到开始的时间。”柳卿指了指钟,还差五分钟。
“时间到,对局开始!”一片打开棋盒的声音纷纷响起,年轻的棋士们开始挥洒青春的热情。
8月29号,学校开始上课。柳卿去学校报到,见了那云等人。于路和郑依两个都跑去学临床了,看那架势不把医学院拆了对不起对方。柳卿好怕自己以后落在她俩手上。那云学的是建筑,只有柳卿选的偏向于文科。
“专业虽然不同,还是能经常碰面。”那云道。
“我有时会请假不来学校。”柳卿道。
“为什么?”于路问,“难道你又要开溜?”
“哦,这次要去哪?”郑依接着问。
“别闹了。”那云喝止,“柳卿你说吧。”
“我去考了职业棋士,以后会去参加棋赛。”
“职业棋士?什么东西?”郑依问。
“这都不懂,就是以下棋为工作吗。”于路得意的说。
“那柳卿不就自己能挣生活费啦。“郑依无视某人。
“嗯。”柳卿答道。
“柳卿已经是社会人了。”那云道。柳卿忽然觉得自己好老。
“下棋比赛啊,可不能输。”郑依道。
“要为我们412争光!”于路接着说。
“嗯,我会的。”柳卿应道,一定。
9月,迎来了名人头衔保卫战。塔矢亮依然没半点音讯。这次的名人战将是一场双子星的龙争虎霸,抑或只是简简单单塔矢名人的不战败?棋坛众说纷纭。随着第一战比赛日期的确定,各大报刊的争论愈加激烈。
“卿不回去么?”佐为问。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去。
“不回去!”柳卿坚决地在棋面下下一子。那不是我和你战斗的场所。选拔赛我一定会通过,然后在中日韩青年对抗赛与你对决!
柳卿无疑已经成为许多人的噩梦,不只年龄比她小的赵石、乐平、魏宇、杨若等人,连徐侠、陆力、王世振等人见到她都退避三尺,不敢直视,弄得柳卿本人都一阵心虚。
“哈哈,大家好!”灿烂亲和的笑容带着温暖洒向众人,但似乎效果甚微,“今天我朋友的小店开张,免费请大家吃一餐,人数有限,报名从速!”
话音刚落,陆力、乐平等人一马当先冲向柳卿。柳卿平时的便当美味无比,但她却从不肯多发一点,众人只能狂吞口水。据柳卿说是她朋友做的。机不可失!
哎,看来我的魅力还不如美食大。被埋在人堆的柳卿叹气。“别挤,排队,大家都是文明人。这次吃不到不要紧,明天自己掏腰包就行,保证物美价不廉。听到没,排队!”
老虎一发威,众人只得乖乖排队。佐为在一旁嚷着:“我也去!我也去!”待最后一人的名字登记在案,众人发现排队毫无意义。察觉到被耍的人们渐渐向柳卿靠拢。
“呵呵,要去的跟我来。”柳卿立即脚底抹油赶快溜人。
明芷的店不大,内置清雅温馨,一下子涌进二十几人就快坐满了。明家店的第一批客人拿起菜单点菜。菜单分几页,每一页菜种个不相同,中式、日式、韩式、西式等品种丰富让人叹为观止,一时竟不知点什么好。
“小卿卿,说好要帮忙哦。不帮的话,以后天天给你吃百鱼大餐,刺很多的。”明芷笑得好奸。
“嗯。”柳卿无奈,随手翻了下目录,有问题。“这些菜你都会做?”
“嗯。从小学起,都是我的拿手菜。”明芷自信满满地宣布。
那还骗我去学!柳卿气得咬牙切齿,双眼冒出火焰直喷向明芷。
“我有说错什么么?”明芷低头想。
一盘盘菜渐渐端上桌。但往往不用几下就被一抢而光。
“啊,你抢了我的虾!”杨若叫道。乐平呵呵一笑一口塞进嘴里,边嚼边说:“谁让你动作慢。”
“别抢,菜来了。”柳卿这桌放下两盘菜后旋即转向下一桌,端了四盘菜还能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明芷,快点!”柳卿催道。
“嗯。”明芷像长了四双眼、八只手,锅里煮着,笼里蒸着,几道菜一起仍游刃有余。菜大多已配好,不消多时一盘菜起锅。菜刚装盘,柳小狼双指一落,拈菜入口,好吃。然后端起盘子趁明芷开说之前溜进前厅。
“吃的好饱。”乐平靠在椅背上心满意足地拍拍隆起的小肚子。
“谢谢招待。”杨海代众人向明芷和柳卿道谢,“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不谢,以后还请大家多多照顾小店。”明芷说。
“一定。”杨海及众人同道。
“呵呵。以后我给大家打9折。”明芷笑了,是柳卿见过的她最甜的笑。明芷是真的很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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