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の始祖·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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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时代,天地初开,世间还没有人类,更不存在“人”这个词,甚至连动物和虫子都没有。有的只是如诗如画的大自然,以及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四维空间的生物——神、妖魔、魔兽、神兽、鬼。宁月还不清楚自己已经从一个三维生物转化为四维生物,也就没有充分掌握作为四维生物所应该掌握的生存技能,更加不了解他现在所处的世界——上古时代,对它一无所知,只知道要阻止人类的出现。
在茂密的远古森林中独自漫步,是一件充满危险的举措,因为若是神单独走在这里,也可能成为妖魔、魔兽、鬼的午餐。而宁月却负剑独行。在森林的深处忽然见到一个“人”!一个外形背影极似人的“人”,而且在抽泣!宁月大惊失色,暗叨:“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我来错地方了!那不是一个活生生的正在伤心落泪的美少女吗??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
宁月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那少女靠近,想问她一些问题。“请问姑娘,这里是什么时代?”宁月问。
少女的哭泣声小了许多,沉默了许久,突然回头,凝视着宁月的双目。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女孩明明是……怎么会……,“……阳子……”
阳子倒惊讶了,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不用意志力就能知道我的名字?”
宁月的感情的堤坝一下子决口了,不可理喻,宁月用沉重的语气道:“我是一个罪人,是一个亲手杀死你的人……但是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宁月不敢再往下说,更不敢再往下想,宁月的语调明显在发颤。
阳子道:“那年……”
宁月道:“那年是二十二世纪的二十四日的一个雨天,你与你的男友宁月分手,不久你便被两辆相驰而来的汽车给……”
阳子道:“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那两个司机已经被我用意志力杀死了。可恶的司机,竟让我死得那么惨。”
宁月道:“意志力?能直接杀人?”
阳子道:“我也是死后加入鬼族才知道的,虽然我们鬼族的意志控制能力远在其它四维生物之下,但比起三维生物的意志力要强得多。那两个司机就是在牢中的一个夜晚,被我的脑波制造的幻象杀死的。”
宁月道:“那你为什么不在白天杀死他们呢?顺便也杀死我吧。”
“因为女娲的结界,白天里我们鬼族的力量被限制了,但我为什么要杀你呢?虽然你自己承认杀了我。”阳子道。
宁月向阳子单膝下跪,道:“阳子,请你杀了我吧,这样我也许会感到好受些吧,成全我的愧疚吧,让我以死来解脱自己。”
“……”阳子默然,许久才道:“即使我想杀你,但现在也是白昼啊!”
宁月道:“是我夺走了你十八岁的生命,我会对你,也对我自己的行为负责。”
于是转瞬之间夜幕降临……,阳子惊道:“你的意志力……,你到底是谁?!”
宁月道:“你,阳子,现在已经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但是在我死之前,我只想知道你与宁月分手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阳子听到这里,不觉中又泪流满面,道:“我……我配不上他……在一天夜里,我一个人走夜路时……被……呜呜呜……”
“什……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件事……怕他会因此羞辱你吗?我敢对你说,他决不会,他还会更加呵护你、体贴你、爱惜你……可是……”
阳子道:“可惜这一切都太晚了,太晚了。况且你又不是他。”
“好了,我本来打算……,算了,杀了我,这一切就结束了。阳子,让这一切结束吧!”宁月怀着必死的心情说完这些,便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宁月想着:这也许真的是宿命吧,人类之所以没有完结,也许就是因为这次我用偿罪的心情被自己所心爱的阳子杀死了吧。
过了许久,阳子竟哭了,而且是伏倒在宁月的怀里失声痛哭着,嘴里喊着:“宁月……宁月……宁月……”
宁月问道:“阳子,你知道我是谁了?”说着右手抚摩着阳子的长长的黑色秀发。
阳子使劲地点着头道:“宁月,你为什么也在这里?难道你也……”
宁月轻声道:“我在你被车裂之后,就上了旁边的摩天大楼,在向下跳楼自杀时,却在半空中被现在的我用意志力救了,并因为这个意志力而获得了四维生物才能拥有的意志力。也就成为四维生物中的第一个人类,也许也是最后一个人类吧。因为我这次回到伏羲神时代就是为了阻止人类诞生,也就不会有我回到二十四日那天,也就不会有成为四维生物的我误用意志力杀死了我心中的女神——你——阳子。”
阳子用手心盖住宁月的嘴唇,道:“你真傻……”
宁月的左手握住阳子的右手,道:“其实我们都傻……,是我害你加入了鬼族……这本不该发生的……”
阳子道:“你真的决定了要阻止人类的诞生吗?”
宁月道:“为了不让悲剧发生,我决定了。”
阳子道:“你还爱我吗?虽然我已经被……而且现在又已经成为……”
“爱!而且爱得更深了。我们现在结婚吧,在我阻止悲剧发生之前。阳子,可以吗?”
阳子满脸幸福的笑容,破涕微笑的她闭上了眼睛,已经决定将自己献给宁月,做上官宁月的妻子。宁月缓缓地将自己的嘴唇压在了她的红唇上。一场没有任何繁文缛节的婚礼,就这样直接洞房了。
次日晨,过了这一夜的阳子更加美丽动人了。阳子做在宁月的身旁,为夫君梳洗着。梳洗完毕后,宁月道:“阳子,我们一起去见女娲神吧。”阳子点了点头。
一对情侣走在晨光下的森林里,朝着女娲宫的方向前进。壮丽的女娲宫矗立在著名的甘尔山上,女娲宫的周边四季如春,百花齐放。
“女娲宫就在前面了!”阳子说着右手指着甘尔山上的女娲宫。
宁月与阳子携手迈着凝重的脚步,走上一级级由汗玉砌成的台阶。宁月道:“阳子,你知道吗?我们正走向终结之门。”
“恩!我无怨无悔,因为我曾经拥有过你的爱情。”阳子道。
迈着一级级的阶梯,阳子体力渐显不支,皓玉般光泽的柔嫩肌肤开始泛出焦黑色,阳子却仍旧强撑着,没有告诉宁月她正在承受的痛楚。在半山腰时,阳子终于撑不住了,那柔弱的身体已经若隐若现,瘫倒在宁月的怀里,宁月大惊失色,道:“你怎么了?”
阳子苦笑道:“走向‘终结之门’就必然会这样,我会撑到和你走完这段路途,虽然是痛苦的,但也是我消失前最幸福的时刻。”
宁月痛苦地摇着头,道:“不!不会的!你不会消失的!我不相信这就是走向‘终结之门’的后果!一定有其它的原因!”
阳子强忍着痛苦,道:“没有用的,这是众神之首女娲神设下的结界,也是意志力的一种,你我都不可能有能力破坏它的。宁月……在我还能存在的时间里,扶着我,带我去见女娲神吧,也算是完成我最后一个心愿——与你共同走完这段痛并幸福路……”
宁月紧握着阳子的手,生怕阳子会立即在他的眼前消失,哭道:“我能使黑夜突然降临,也一定能使你从女娲的意志力下活下去!”
阳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宁月道:“相信我!”

又一场人与神的意志力交锋……
登上最后一级阶梯,来到女娲宫正宫大殿的门口的广场上。阳子的身体几乎黑透,更加缥缈。宁月紧紧地搂着阳子,哭道:“我真的没用,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
阳子道:“能再让我摸摸你的脸吗?”
宁月将阳子轻轻放下,双手托起她的头部。阳子望着宁月许久,用黑皱的手抚着宁月的脸庞,道:“记住,我们都曾经拥有。死,何其容易,往往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我不能和你一起承受以后的痛苦了,也不能再看到你成功阻止人类诞生了。但我……我仍然……很……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妻子……,别再……内疚……,能再……再给我一个……吻……吗?我想永远记住那种……感觉……”
宁月含泪,吻了阳子的唇,久久不能离开,而泪从眶中滑落,当泪就要滴在她的脸上时,阳子却永远的消失了,而她的最后一滴泪几乎与宁月的泪同时落在同一点上……
宁月道了句:“阳子,我随后就来陪你……”
宁月迈着沉重的脚步踏入了女娲宫正殿。
“来者是哪一族!”女娲在玉座上用不怒而威的语气问道。宁月强压着满腔的悲痛,道:“人族!来请求你不要创造出人类!以免今天又一场悲剧的发生!”
“人?”女娲十分疑惑地念叨着这个从未听过的词语,随后道:“‘人’是什么生物?像你一样?不过好象也像盘古神,和我与付羲神却不大像。”倒是宁月呆住了,半会儿才回过神来,问道:“您还不知道‘人’吗?怎么会呢?”
女娲并没有直接回答宁月,而是说:“我为什么会,并且要创造人族呢?这样的世界不好吗?现在的自然除了空寂外没什么不好的。”
“因为……”宁月喃道。这倒难住了宁月,使宁月难以来回答,这要宁月怎样回答呢?难道说:你创造出的人类推演到二十二世纪时,会发生一件“我”认为的大悲剧发生吗?所以要来阻止你吗?不可思议,也不可能这样说,宁月的思维紊乱了。女娲道:“你怎么不说了,我很想听听。”说着女娲瞬息间在宁月的面前出现,紧贴着宁月。女娲的蛇尾盘旋在宁月的脚旁,肉身的诱惑力镇住了宁月。宁月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几乎跌倒,满头大汗。
女娲道:“‘人’竟有这么强的意志力,不可思议。小伙子,讲讲‘人’都有些什么特征吧!我真的很想听听。”女娲的目光如闪电般逼进了宁月的大脑。
“七情六欲……诗书……技术……知识……死亡……生老病死……”宁月的脑波被控制了,神的意志力不可思议。
女娲的表情温和了许多,笑道:“有意思!这就是‘人’,还具有能与神族抗衡的意志力,直到死亡。更有意思了。”
宁月好不容易恢复了对自己的控制,对女娲说:“这样一点意思也没有,总之你是不会明白的!永远不会!”
不行,既然我会不明白,那我更应该去创造人族,让他们发展演化几十万年,我倒非常想看看我对我自己造出的生物,会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女娲傲气十足道。
宁月愤怒了,冲着大地之母——女娲——首席神族吼道:“不!绝对不可以!否则一定都会成为悲剧!”
“凭你现在的意志力还不足以阻止我,我还要去和盘古、共工、伏羲商讨一下,具体怎样造‘人’,怎样让‘人’有发展而又不影响或威胁我们神族。”女娲说完便飞向不舟山。
宁月岂能让妻子白死,更不能让人类诞生,尤其不能允许神把人当作玩物或是实验品。于是驱动意志力,竟一路追到了不舟山下。神族四巨头正在商议‘人’的具体事项。盘古神道:“由女娲娘娘造出‘人’的躯壳,并赋予其灵魂,我造出二维生物。”
伏羲神道:“应该把‘人’和部分后造出的生物定位在三维空间内。这样‘人’就不足以威胁到身为四维生物的我们,而‘人’和其它三维生物也可以不受二维生物的威胁,并且由我教会他们一些基本的生存常识。”
共工不服了,任着性子道:“那我干什么?我也要教他们生存的常识。”
宁月忍无可忍,喝道:“两只人身龙尾的妖物,也想成为人的始祖?!不知廉耻!”
火龙尾的共工喝道:“这位想必就是女娲神所说的她见过的第一个‘人’,也是来阻止她创造‘人’的‘人’吧!”
共工又道:“这件事我揽下了,你们不准插手,更不准使用意志力帮我。我倒要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女娲造出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小鬼,听说你有七情六欲和生老病死,其它的我也许不能帮你实现,但‘死亡’,我却一定可以帮你实现!接招吧,可怜的三维生物!”说着一个巨大的火球向宁月攻去。
宁月驱动意志力,飞了起来,竟躲过了这一击。共工怒道:“三维生物也会掌控意志力?!你是谁!?”说着又一记火舌划破长空。
宁月化作风消失在前方,突然出现在共工的身旁,幽蓝的遗忘之剑终于出鞘,被宁月双手紧握。一记横削,共工竟然流血了。宁月怒目盯着共工。共工更加愤怒了,道:“小鬼,不管你到底是谁,你竟向神挥剑,不想活了吗?我就成全你!”
太阳剑半空出世,离玄箭一般击出。宁月边挥舞着遗忘之剑与太阳剑火拼,边暗问遗忘之剑:“共工为什么没忘掉些什么?”
“因为你没让他忘掉些东西。”
“明白了,也就是说,只要让这四个知道要造人出来的神被你刺伤时,我让他们忘掉要造人这件事,也就可以阻止人类诞生了。”宁月恢复了信心。
一记重击之下,太阳剑被荡开。宁月运用意志力连续出现在这四神的背后,并给每一位以重击,同时下了遗忘咒语。共工怒气十足,因为这是他第二次受伤,于是不顾一切地冲向宁月,想将宁月撞死在不舟山下。宁月用剑挡住火角,想幻化出去,却被共工的意志封锁住了。
不舟山倒塌了……
共工的心脏部位鲜血直往外涌……
宁月的胸前卡着两个火龙角,遗忘之剑的中缝处,角尖刺入了宁月的胸膛,血在涌着……
女娲炼五彩神石填补着被撕裂的天空……
伏羲神将共工的尸身掩埋……
盘古神在治疗宁月之后,因真元耗损过多,在造出二维生物后便沉睡了。女娲则对醒来后的宁月道:“我不知道该怎样说明这件事,总之,你要明白,若我真的放弃造人的话,也就不会有你今天来阻止我做这件事。更不会让我明白,原来世间是需要‘情’的。放心吧,宁月,我已经将阳子,你逝去的妻子的灵魂收入伏羲琴里,时机一到,你们自然会再次相遇。拯救你妻子的唯一方法就只有用你意志力,超越神的意志力将你的妻子的灵魂及时送入伏羲宫内的伏羲琴里。”
宁月叹道:“我的意志力终究没能胜过神!既然如此,那就让伏羲好好教育人类吧。”
女娲道:“你现在准备去哪里?”
宁月斩钉截铁道:“我要去陈汤(商朝)!”女娲道:“你还没放弃吗?‘情’真的这么厉害吗?”
“共工的死就是见证!”宁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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