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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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感觉到自己又进入了梦乡,可惜这次更是个噩梦,他梦见自己从雪地里爬了起来,可是地下还有一个自己的躯体躺在那里。
(肯定是灵魂出窍,或者说我已经死了,可是我为什么依然感觉到寒冷刺骨呢?)
肖云正在看着自己的身体发愣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响动,一条杯口粗的铁链缠在了他的脖子上,勒得他喘不过气来。然后他看到了牛头马面,将他拖下了地狱,之后经历了烧烤、油锅、水牢等忽冷忽热的酷刑,当他在水牢里冻得难受时,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喉头到心口到肠胃,说不出的舒服受用,舒服得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来。
“你醒啦!”肖云听到了一个甜甜的女声问到。睁开双眼,这是一个陈旧的木质堂屋,大门进门处摆着一张方桌,四张板凳,进门靠里的右面有一道木门,里面也有一道门,却没有装门板,只挂了一块麻布当门帘,左面摆着两张木床,而自己正躺在其中一张铺着兽皮的木床上,床边坐着一个头上裹着麻布,身上穿着兽皮,手里拿着一个土碗,圆圆的料微微带着高原红,大大的眼睛显得纯真无瑕,年龄约在十六七岁的女孩正关切地看着他。
“我这是在哪儿啊?”肖云问到。心里却在一直打鼓,这时候明明是夏天,这女孩也说的是汉语,那中国最北的黑龙江也不至于是一片冰天雪地吧?哦,对了,这里一定是西藏,我一定是在喜玛拉雅山上。
“这里是约瑟村啊,你不知道吗?”女孩说,“对了,你是从外地来的,肯定是不知道了,我叫亚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肖云,都人,我怎么会在这儿啊?”肖云问。
“是我阿爸救你回来的呀!”亚琴说:“你昏倒在山上,我阿爸打猎时正好看见了,就把你救了回来,你们外地人真是奇怪,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没冻死算你走运了。听说最近几十年老是在森林里发现冻僵了的外地人,穿着和你一样奇怪的衣服,不过他们就不如你走运了,你是唯一活下来的一个。不过你也已经昏迷三天了,我和阿爸都以为救不活了呢!”
“那谢谢了,你爸爸呢?”肖云一面道谢,一面却在心头想,我幸运吗?鬼才希望到这鬼地方来呢;我穿得很奇怪吗?我这可是正宗的职业装啊,你们才奇怪呢!不对,我的衣服呢,什么时候也换一身兽皮野人装了。
“阿爸上山打猎去了,估记也快回来了。”亚琴说。
“请问这是哪里呀?”肖云问。
“我不是跟你说了这是约瑟村吗?”亚琴说。
“我是问这里是什么省什么县。”肖云道。
“什么绳绳线线的,你不是被冻糊涂了吧。”亚琴说:“约瑟村就是约瑟村,再往外面就是巴甫雪原,你刚才说你是从哪里来的,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吗?”
“都,我是从都来的。”肖云说,心想原来这女孩从来没出过远门,不要说都不知道,恐怕连都不知道吧。
正在这时,大门“伊呀”一声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同样是头裹麻布,身披兽皮,皮肤呈古铜色,满脸络腮胡子的粗豪汉子,这汉子左手提了把铁叉,右手拧着两只野山鸡,腰里上挂了把钢刀,身上背着弓箭。

“阿爸,你回来了!”亚琴站身来道,“大哥醒了,他叫肖什么来着……”
肖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招呼道:“我叫肖云,大叔,是你救我回来的吗,谢谢!”说罢抱拳鞠了个躬。
那汉子粗声道:“谢谢就免了,就你们外地人那么多穷讲究,只要你醒过来就行了,也不枉我白救你一场!”随后又对女儿吩咐道:“阿琴,烧两个好菜,回头叫上阿黄过来陪小兄弟喝两杯。”
亚琴听到父亲叫阿黄过来,顿时会心地笑了,嗔怪地说:“阿爹,肖大哥才醒过来,身体还虚弱着呢,哪能陪你喝酒啊?”
“去,”粗豪汉子说道:“你们女人懂个什么,是个男人哪有不喝酒的,那不了娘们了!”
亚琴还待顶两句,忽然又想起什么,回头对肖云道:“哦,对了,我只顾忙着说话,肖大哥一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说罢也不等肖云回答,一转身走进厨房里去了。
肖云这时才觉得肚子饿得慌,毕竟饿得太久了。
汉子又说:“小兄弟,别傻站着,就当自家屋头,别客气,坐下,一会喝点酒,明天身体就好了,有兴趣的话明天叫上阿黄,我们一起进山打猎去。”
肖云心想:“偶的神啊,还要进山啊?”连忙说:“大叔,打猎我可不会,别到时碍手碍脚的。”
汉子道:“不会没关系,我教你不就行了,是男人哪有不打猎的?难道要女人来养我们吗?哦,对了,以后你也别叫我大叔了,我叫黎白尔斯,叫我黎叔就行了。”
说话间,亚琴已从厨房里端了碗热气腾腾肉汤出来,看她这么快出来,一定是一直在厨房里热着的。肖云接过碗,虽然热气中带着些膻气,但对于他这种饿慌了的人来说,肉汤无疑就是琼浆玉液了……
肖云狼吞虎咽地喝下肉汤,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但已觉得舒服了很多,在连声道谢的同时还不忘问黎白尔斯:“黎叔,你知道出山的路怎么走吗?我要回家啊!”
“回家,告诉你吧,谁也不敢穿过这片雪原,就像我们这些最强壮的猎人,也不敢走进森林的深处。”黎白尔斯有些不高兴了。
“那我永远也出不去了吗?”肖云心中暗暗叫苦。
“那倒也不是,只要你身手够好,一个人可以逃过一群雪狼的追击,一个人可以搏杀一头雪熊的时候,我可以告诉你出山的路,现在告诉你,只能是叫你去送死,那我不是白救你了!”黎叔生气地说。
肖云想心想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我要有那身手早当运动员去了,哪还会喝闷酒一不小心就醉到这鬼地方来了。但想到“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句话,就没敢再问下去,只好闷闷不乐地坐到一旁发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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