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浮生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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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8年8月18日深夜,美国国家天文台。
巨大的天文观察室里早已经空无一人,但是仍然灯火通明无数的超级电脑仍然兢兢业业地工作,它们忠实地就记录着天文台那巨大无比的-牛顿X射线天文望远镜在浩瀚太空中捕捉到的每一丝痕迹。
约翰是今天晚上的值班人员,此时的他没有一丝倦意,他是个狂热的NBA爱好者,昨天因为上班错过了休斯敦火箭队与芝加哥公牛队的总冠军决赛的第三场,他只得托付朋友将那场比赛PY了下来,此时正在那里自得其乐地欣赏。
“哎呀,你这个笨蛋,亏你还是我的偶像”看着火箭队又投失一球,约翰急得几乎跳了起来,仿佛投那球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在某些人心里,偶像做错了事情比自己做错了还叫人难以接受,就如2008年那场轰动全香港,甚至是全世界圈的香港艳照门事件一般,公众人物做错了事,影响的不只是自己,还有许多喜欢他们的人,甚至整个香港的形象。
约翰扔了两片品客薯片在嘴里,狠狠地将它们嚼碎,目露凶光地看着活塞队又投入一球,
也就在这个时候,整个观察室的灯光突然一暗,并且开始闪烁起来,但也就3秒的时间,又恢复了正常。
约翰惊疑地跳了起来,迅速地窜到电脑屏幕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困惑地摸了摸头,但一丝头绪也没有,他下意识地望向了电脑的操作平台,职业本能驱使他打开系统,重放了半分钟前头顶上的那台巨无霸望远镜的观测录象。
结果出来了,就在3秒钟前,一道淡淡的光线迅速从屏幕划过,速度是如此之快,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约翰全身颤抖了起来,瞬间便摆脱-牛顿X射线天文望远镜的视线,那么它的速度是?
“这是什么鬼东西?彗星?流星?不可能,它们不可能达到这么高的速度?X射线?还是外星飞碟?”约翰觉得自己所学的东西完全不够用了,但是他仍然很兴奋,因为这必定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也许还会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呢。
他手忙脚乱,但是却有条不紊地将录象放大到最大,仔细观察了无数遍,得出一个初步结论,这似乎是一束光线,仅仅是一束光线。
他松了口气,也许是某个超级星球爆炸产生的残余射线而已,他将那个片段截下来,用磁盘拷贝下来,放在一旁,准备明天再交给自己的导师,文森博士研究研究,现在还是先看看自己的比赛重要。
他慢慢踱回电视屏幕前,正要坐下,却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窜回超级电脑的操作平台,调出了一个分析窗口,在里面输了“能量”,“方向”:“距离”几个单词。
超级电脑疯狂地运转了起来,约翰也是紧张地望着屏幕,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分析的结果。
能量——无法预测
方向——高度角34.1”,方位角54.1,轴向角60。
距离——无法预测
两个无法预测,让约翰心中有了不祥的感觉,他迅速地将三个角度输入定位系统,半晌后,得出的结论再次让他呆若木鸡。
观察室此时也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不过,约翰倒镇静了下来,他关掉警报器,用略微颤抖的手拨通了自己导师的电话。
通过几句话后,他不说话了,沉默片刻,他点头答道:“是的,经过地球。”
十分种后,美国国防部的电话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各国的元首都表情严肃地将有关负责人聚在了一起。
24小时后,美国,中国,俄罗斯三个国家的导弹基地以太空演习为由,向太空同一方向发射了最新的洲际导弹。结果是不了了之,唯一的花絮是据说日本想一起加入这次的太空演习,被中国委婉拒绝后,找美国申述,而美国国防部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国是在保护你们,因为你们还没有这个能力,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日本有关方面的负责人当场气得晕倒过去,当然这只是传言。
在三国太空演习后半个小时,一道耀眼无比的巨大光柱从天空中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撞入地球的北极,也是在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看见这光柱的人都以为看见了神迹,据说跪下的人都得到了祈福,但因为时间太短,被官方以武器研制实验为由遮掩了过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是真正恢复了平静吗?也许是,但愿是。

……
肖云失眠,却又多梦,在梦中,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王者,可以呼风唤雨,可以飞天遁地,他无所不能。
可惜梦终有醒来的时候,在现实中,他不过是国营企业经理办公室里的一个小小的干事,天从事着没完的文字工作,虽然领导也很赏识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他处理,但每年的晋升名单里却始终没有他的名字。肖云常常自嘲为花领,就是做白领的事,拿蓝领的工资,承受金领的压力,受黑领的气那种人。
肖云最近有点烦,干什么都觉得没劲。
谈了五年的初恋情人刘小萌,肖云以为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嫌肖云不长进,吹了。
吹了就吹了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肖云常常这样想,其实自己也的确够不长进的,大学毕业,参加工作,自己按部就班日复一日地干着办公室文案工作,没出过大的差错,也没有过特别的表现,工作五年,还是一事无。看着同学们一个个出国的出国,升官的升官,肖云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自己也没感觉到就低人一等,毕竟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吹了就吹了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肖云虽然这样对自己说着,但还是觉得烦得慌。
周末,忙完一天的工作,肖云约了几个朋友到二号桥头吃鱼头火锅,喝了很多酒,然后到新世纪歌城唱歌。朋友们都是歌霸,肖云一晚上几乎没有抢到话筒,但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有没有人陪他喝酒。
“酒杯中的大海,烟盒中的云彩,通通汇入我们空空的胸怀。来,干!”
在那嘤的混合着汗味酒味烟草味的污淖的空气中,只要有人举起杯来,肖云不管对方喝多少,自己一仰脖子就喝下一满杯冰镇啤酒,他喜欢那种大口喝酒的感觉。
当酒喝到一定状态的时候,肖云就有了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即便是抢不到话筒,他也会和着朋友们的节拍声嘶力竭地唱上几句,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
肖云不知道大伙什么时候散的,他只知道这时候他已经真的进入了梦乡。像他这种睡眠不好的人,一睡觉就会做梦,在绝大多数时候,他也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肖云喜欢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很轻,略略向上一纵,便随风飘了起来。在寂静的夜空中,他如一只大鸟沿着府南河面飞出数里,偶尔还被几对在河边幽会的情侣看到,甚至还有个十七八岁的漂亮指着他兴奋地叫着:“哇,快看,超人!”肖云得意地笑了笑,又沿着电视塔绕着圈子朝上飞,飞过塔尖的时候,还用脚在塔尖上点了一下,然后继续飞向遥远的虚空。
……
正在睡梦中遨游九天的肖云,忽然感觉到异常的寒冷,犹如掉进冰窖里,他被这无边的寒冷冻得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肖云惊呆了,只见自己正睡在密林里一片茫茫的雪地中。自己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寒风像刀子一样深深在扎进骨头里,渗透到五脏六腑,肖云甚至感觉到自己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消逝。
“我一定是在梦中,”肖云想,“而且是梦中梦,可惜这个梦我却不喜欢,那么,醒来吧!”
以往在梦中,肖云只要做到的是自己不喜欢的梦,就强迫自己醒来,像他这种睡眠不好的人,想醒过来是很容易的事。可惜,这次他没有能如愿。
肖云挣扎着从雪地里爬了起来,被雪水浸湿的衣衫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体上,感觉到特别的难受。看看周围,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山谷中,周围全是茫茫的森林,树上压着厚厚的积雪,挂着晶莹的冰棱,颇为壮观,美仑美奂,可惜这时肖云却无心欣赏。
“飞吧!”肖云说。然后纵身向上一跳,可惜僵硬的手脚使得他没有跳起半尺便重重在摔倒在雪地里,疼痛使得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在梦中了。
“这怎么可能呢?自己明明是在和朋友喝酒,虽然记不起来什么时候喝完走的人,但自己不可能醉得打飞的到北极来了吧,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肖云再次挣扎着爬了起来,“再怎么说,我也要活着走出这片森林,然后回到我那片空气混沌的水泥丛林中。”
肖云艰难地走出几步,感觉到手脚已不听使唤,全身如针刺般疼痛。他也辨不清方向,他只知道再难也要走出去,之后手脚开始麻木,然后感觉到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最后终于仆倒在了雪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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