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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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又上了一所女子大学,里面多数都是有钱家人的千金,我真不明白家里人为什么非把我推到这所学校?不但住宿很奢侈一个寝室内有独立的卫生间且只有两张床,住宿要比普通的学校贵3倍,而且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在没有了舅舅的这几年,我跟舅妈越来越生疏,不但觉得回家像串门,而且与舅妈根本找不到话题。所以,有时候甚至到月末我找个借口给家里打个电话,就在学校呆着了;还好同寝室的有个姐妹不错,叫蒋凤,同学们给她起外号――疯子,因为她可能疯了,能喝酒,又出口脏话,泡吧什么的厉害着呢,可话说回来她对我不错,总觉得我可怜也从来不嫉妒我比她漂亮,不像有些女生看到我如果比她们漂亮就排挤我,蒋凤人不错就是黑又胖,一看到她我就能想起若虹,她家住在舅妈家附近,她有时候回家返校就能告诉我,家中的情况。
又是一个月末,如往常一样宿舍里只有我了;寝室的电话响了,是舅妈的来电。
“若恩啊,有些事要和你说,电话里又说不清楚,我写了一封信托蒋凤交给你啊。”舅妈说。
“哦,那好吧。”我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舅妈又说:“嗯,那我挂了啊,你休息吧。”
“嗯。舅妈您也早点睡吧,我再复习一会就睡了。”之后,电话那边传来了“嘟”的声音。
望着安静的月亮,想想这几年来最快乐的就属小时候了,有舅舅的时候总是觉得很幸福,这时从我寝室的高衣柜里掉出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都是因为蒋凤她自己的衣服太多就塞到我衣柜里面,把我的东西都挤了出来。我拾起那件已经很小的连衣裙是当年龙义浩的妈妈送给我的,虽然家里地方不小,可舅妈不允许我放在家中的东西太多,我只好都把它们带到学校。我时常想起龙义浩,我有时候在怀疑,是不是当年我的那句话伤到他?应该不会的,我又会自己回答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在心里想起这个人,就会耳根发热,不会是因为他夺走了我的初吻?
蒋凤已经返校了,她第一个来到我面前告诉我舅妈交给我一封信。说:“我他妈这跑腿费哟~,若恩,你看着办?”说完咧嘴笑嘻嘻的到楼下去和几个约好的女生去蹦迪。我没理她,照往常一给她一个撒娇的笑容就搞定啦。我靠着床头,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字迹不整齐的信:
“若恩:
你好,我是舅妈!
我也不太会写信,事情是这样的;我已经再婚了,你知道你舅舅去世这几年家里很困难,一直有一个挺实在的挺好的男人在鼓励我,帮助我重新找到一份工作;他没见过你,就是咱们邻居,你也不常回来。我感觉他人挺好,我岁数大了需要有一个伴啊。他说可以负担起若虹的上学费用,我感觉他是真心的,能有一个人再给我温暖。
可是,他不知道你,我也不打算告诉他;如果他知道的话,家里有两个孩子要上学,是负担不起的,我和他可能就会有矛盾,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所以,我结婚之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你的学费我已经给你想好办法了,你大学学费全部都已经交齐了,我希望你以后会好。希望你理解我。
此致
敬礼
舅妈田英梅”
看完信后,我心情既又平静又痛;我知道在舅舅去世后,我就等于被抛弃的孩子,不会再有什么温暖,只是今天来得晚了一些,舅妈也离开我了,我心里明白需要学会自立,但还很难受……一天的课,我都走神,闷闷不乐。我好想打个电话或者回家再去看一看她们,或者她们能给我打个电话,可惜都没有,我忍着寂寞,没有家人的寂寞;试图走出内心的阴瞒。蒋凤依旧每月都回家,这次她回来,我憋了半天忍不住问了句:“我家人还好吗?”她先是一愣,然后回答我:“你不知道吗?她们房子卖了,好像已经去外地了。”我没吱声,明白舅妈她们已经走了,都没有通知我。我有些泪光在眼中打转,蒋凤知道说错话了,忙安慰我。我和她说了舅妈给我写信的事情;她气愤的说:“这是什么亲戚啊,都不要你了,你还伤心个屁!”
“我没伤心啊,就是,就是”我还没等说完。
“就是什么?走姐妹儿带你散散心就好了,走,换衣服走人。”她说着就拉着我要往出走,蒋凤虽然矮胖,但她36D的性感胸围实在是让许多男士垂涎欲滴;她不顾我的忸怩对着镜子先换上了一件低胸又露肚脐的两件套,下面是一条深紫色的牛仔裙;走到我前面看了看我,说:“你这样子就行,不用打扮就迷死那些臭男人了,快点走,你够意思!”她告诉我她的意思之后,没有理我的意见拽着我就走了。
认识她以来,还是第一次和她来这样的酒吧;灯光很暗,我想是因为每一个人都有内心悲伤的一面,因此灯光的昏暗可以让人不用假面来掩饰内心。坐在这里也有种放松的感觉,因为每个人都有他们各自的故事,也在思考着各自的问题,都是平等的失落者,没有压力。这家酒吧内是一个圆形的,圆的四周是沙发和桌子,中间是一个舞台,有些男女在那舞台上慢慢挪步面对着面几乎要挨上,在含情脉脉相互楼着跳缓慢的曲子。蒋凤给我叫了杯柠檬汁,我喝了一口好酸,又吐出来。她不消一顾撇了我一眼,冷笑一声点了支女士香烟,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你这个样子,别人会以为你从乡下来的。哈哈,自然点,自然一点。”我抿了抿嘴,说:“我以前是住在农村的。”“切~”她又吸了口烟,东张西望。我顺着她摆头的方向看到一个男生向她走过来,而且还亲昵打了招呼。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宿舍的好姐妹,悠若恩。”蒋凤又站到那个男生旁边,指着他:“这位是我朋友,张风风。”好肉麻的名字。我心里这样想,我又看了看那男生细皮嫩肉,很文静的样子;穿着很前卫,个子不矮蛮膀的。我对他点头问声好,他也回敬了我。我们坐在沙发上聊天时候,我发现他时不时的把手搭在蒋凤的肩膀或者用手搂住她的腰,而蒋凤似乎没有不喜欢意思,一直笑得很甜。安静舒缓的音乐过后,是一阵疯狂让人兴奋的舞曲;我捂起耳朵,生怕那音乐把耳朵振坏了,蒋凤和那个张风风站起来去了中间的舞台跳舞,说不出她们的舞蹈叫什么只是让人看了觉得挑逗,蒋凤的胸贴在张风风的胸前,身体摇摆着不断下滑,然后再被张风风拉起两人一起疯狂的扭动……回到座位上,蒋凤喝了好几瓶酒,迷迷糊糊靠在了张风风的怀中,我立刻拉起来她,说:“蒋凤,咱们该回去了!”她也迷糊的张开眼睛,嗯了一声,我扶着她往门外走。门外正走来几个头发染成白色、黄色头发的年轻人,带着舞步向酒吧内走,我扶着蒋凤与他们走了个正面,染白色头发的男轻看,走到我身边,头快贴到我脖子问了句:“今晚有空吗?”
“啊?!你干什么?”我吓了一大跳,忙躲避开他。他见我退一步又迈向前一步,说:“今晚有人陪吗?”然后露出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我看。看着他的表情真想吐。
“亲爱的,不许陪别人;我要你陪着我。”蒋凤的声音在我耳边,那话好像是以对着我说的。我看了她一眼,她冲我挤了下眼睛这个角度只有我们俩能看到。我立刻领会她的“思想”,点了点头。那几个男轻年看到我们这样真相信了我们是同性恋,立刻“敬而远之”的溜之大吉了。看他们走后,我俩差点笑背过去,都大赞对方演技。我突然想到,她怎么酒醒这么快?便问:“你酒醒了?”她的回答真让人诧异:“本来都已经躺在他怀中,都是你把我给拽跑了。”她倒怪起了我。我无奈。我们刚刚出了门口,就听到后面是张风风的声音,他追了出来说是听说刚才门口有人调戏女孩子,担心是我们。我和蒋凤对视一笑告诉他没事了。我发现蒋凤在看他的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含情。张风风拍了下头说:“呀,蒋凤你刚才不是说要我那几张CD吗?我给你带了,刚才忘记给你了,在我那你跟我去拿吧。”蒋凤迟疑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回头对我说:“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我点点头。
过了一阵,仍没见蒋凤出来,我来回踱步等人是最烦的了,于是我又走进酒吧,试图找找他们。里面黑暗一片,想找到他们还真不容易。我走到吧如询问张风风在哪里,服务员告诉我他定了单间A105让我左转第三个门就是。我按他说的找到A105门没锁,我推门而入刚想喊声快点,发现屋内音响开着没有灯,又没有人;屋内有一个卫生间,是亮着灯的。我往前走几步,心想假如没人我就再回到大门口等。突然乓的一声,有两个**的人影出现在卫生间内,身体撞击着卫生间的玻璃门,互相激烈的拥吻缠绵。没想到我的启蒙生理课,是蒋凤“教”给我的?我继羞涩又害怕,匆忙离开这房间,一路小跑到酒吧大门口,心情久不能平定。
回到宿舍,蒋凤一直不停的在发信息,也顾不得理我。看她那春风得意的笑容我估计可能是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吧。
良久,她终于关机充电,才想起我这个姐妹来,她笑嘻嘻的钻进我被窝里。
“你干什么呀,大半夜的吓死人啦?”我说她。
“嘻嘻,你今天都看到了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眼前又浮现了他俩在卫生间的一幕,想起来脸红,我便吞吞吐吐的说道:“看到?什么啊?”
她切了一声,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来过,你这小样的想必还没有这经历呢吧?说了你也不懂,那是一种得到的满足,和自己喜欢的人是赚到了,哈哈。”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说:“你这个疯丫头,说是带我去散心,其实你比我玩得还开心,把我扔那一边。”蒋凤赶紧解释:“不是,不是,咱俩现在不是一个起跑线的,说了你也听不懂,等你有了心上人就自然明白了。我跟你说啊,男人的身材……”又要听她讲一堆关于男人的话题,不知不觉我进入梦乡了。
一学期过去了,期末考试就要来临。蒋凤最近越来越不对劲,经常闷闷不乐要么就是发呆,我劝她考试前不要分心,把试考完再想别的,可是都无济于事。最后她还是挂科了。舅妈除了给我交学费之外没留什么钱,所以假期这段时间我要捉摸着去打工赚些钱来。我今天在校园内碰到了班主任杨惠老师,她是一个很有独特见解的教师,每次听她的课都让我长很多知识。她今天递给我一个彩页的宣传表,说:“若恩,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看!”说完推了下眼镜,自信满满的走了。我回过头看刚才她递给我的宣传表——法国鲁昂平面模特大赛!
我看那花花绿绿的法国风景真美丽,宣传页上写着:本校赛区前三名可到法国鲁昂参加决赛,费用由法国鲁昂公司负责,在决赛中获得前三名者可获得100万元奖学金。我看着上面写着的100万元眼里充满了钱的符号,我要告诉蒋凤这个消息我要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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