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艰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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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内气氛凝固,陷入了压抑的寂静之中,针落可闻......
“如果没有岚叔,恐怕早在三年之前,我就屈死在那恶毒的二夫人手中了吧岳衍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漆黑的眸子上闪过一丝绝望与决断,片刻便归于平静,轻吁了一口气,心中轻叹。
随后,那如死水般幽静目光中生出淡淡地寒意,宛若一把绝世利剑,射向脸色阴晴不定的岳迪。
而后者心中则是一凛,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幽寒地有些骇人,使人有种毛骨悚然、芒刺在背的感觉。心中有些发虚,有了一丝犹豫:这样做,真的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吗?
站在一旁的岳煌,脸色紧张地注视着岳衍二人,额头上竟然浮现细密的汗珠,他几次张口欲言,可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凝固了许久的气氛之下,岳迪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凝视着内心挣扎的岳衍,喉咙滚动一下,率先打破了沉默,道:”五弟,不要再犹豫了。岚叔的生死,可在你的一念之间...”
“岳迪,够心狠手辣。”
片刻之后,低沉的声音,微有些嘶哑,透着几分刺骨的寒意,使人如坠冰窖。
而后者则是冷酷一笑,轻吐一口气,屈指一弹,那枚暗红色的“化神丹”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飞向岳衍。
“没有至强的实力,可以有绝对的势力。”岳衍在心中自我宽慰道。
在他与岚叔之间,他只能选择后者,否则,他这一生恐难心安。
脸色阴沉如水,平静地目光中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艰难地迈出沉重沉重的步子,右手向虚空中一抓,将那枚暗红色的“化神丹”稳稳地握在手中。如果仔细观察的话,那握着“化神丹”的手臂竟然微微有些颤抖,就像握着一条千斤重的巨蟒,令人本能的抽搐。
缓缓地摊开了手,岳衍平静而绝望地目光落到了那枚“化神丹”上,只见它通体浑圆,足有龙眼般大小,表面裹了一层暗红色蜡纸,透过这暗红色层蜡纸,一股淡淡地清香飘逸而出,沁人心脾,使人口腹齐鸣,大有不食不快之感。
轻轻剥开那层暗红色蜡纸,可以看到“化神丹”本体为药褐色,表面隐隐有光华流转,仔细观之,其药体上竟然镌刻有复杂难辨的纹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诡异之极。
“化神丹,三品丹药,有融神化性之效,服用此丹药者,十日之内,神性散灭,鬼神无策。岳迪,我会记住今天的。”
岳衍淡淡地瞥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岳迪,才缓缓地将那药褐色的“化神丹”放入口中,喉咙咕噜一声,便吞入腹中。
在整个过程中,他脸色平静,阴沉的眼神中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好像对他来说,服用丹药仅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
只不过,只有岳衍他自己才知道,刚才那看似很简单的几个动作,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彷佛抽尽了可他全身的力量似的。
岳衍目光清冷,扫过木屋内的一行人,便向那被捆缚的老者走去,忙蹲下身,用手指感应到老者微弱的鼻息后,抬起头扫过老者两侧的黑家卫,寒声道:“松绑。”
顿时,在两名高大魁梧的黑家卫心中,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油然而生,两人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他们心中有些疑惑,这种压迫感只有在家主面前才有过,怎么在这个看似十四五岁的孩子身上也会有...?来不及多想,这两名高大魁梧黑家卫便弯身给老者解开绳索,并小心翼翼地把老者抬到了不远处的木床上之后,方才面色冷峻地退到岳迪身后。
“丹药已服,岳迪,你可以滚了。”岳衍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来自九幽之下,没有一丝人类感情,寒意逼人,却让人产生一种无法抗拒念头。
他缓步来到木床边,在手指上的的青色戒指上轻轻一抹——
顿时,青光一闪,一枚紫色丹药跳到岳衍手中,小心翼翼地剥开那层蜡纸,将丹药塞入了老者的口中,老者喉咙轻动,慢慢地将丹药咽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岳衍轻吁了口气,转过身来,淡淡地扫过众人,方才讥讽道:“如果你认为我服下那“化神丹”之后,还对你还存在威胁,你大可再心狠手辣一点,我是绝对不会还手的。哈哈...”
岳衍脸色狰狞,歇斯底里地狂笑着。
岳迪的脸一下,眼中一抹异样一闪而过,尴尬地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个琥珀色的戒指,放在了木桌上之后,才道:“五弟,这‘容戒’之中容有黄金五千两,白银一万两,珍珠翡翠若干,还有一些日常能够用得到的药材,足够你和岚叔今后的生活了。放心吧,我保证。今后,绝对不会有人再打扰你们的生活了。”
“为兄就在此不多留了,告辞。”说着,岳迪便朝岳衍方向拱手一礼。
容戒,在异元大陆上又称“须弥乾坤戒”,是将一部分空间封存到一个小小的戒指之中,能够储存一些生活物品以及一些珍贵的东西,可以随身携带,既方便又安全。
当然,这神奇的“容戒”,只有奇诡的异士才能拥有的东西。容戒以“神性”为引,方能开启。而在平常人的手中,“容戒”只不过算是普普通通的饰物而已。

容戒的品质越好、等级越高,其内封存的空间越大,能够储存的物品也就越多。
“老四,我们走...”
岳迪瞅了一眼正发呆的岳煌,开口提醒道。话音刚落,岳迪便大步向外走去,而岳煌身体猛地一抖,嘴里吱吱呜呜地应了一声,便朝外边走去,那两名黑家卫无奈地对视一眼,重重地叹口气,似乎在惋惜,又一个绝世天才胎死腹中,摇了摇头,也尾随而去。
片刻之后,便消失在山林之中,无影无踪。
而小木屋内,岳衍脸色苍白如纸,全身的力气好像被尽数抽去,轰的一声,整个人成一个“大字”型,砸在木屋的竹筏地上,那双漆黑的眸子紧闭,似乎是不愿再睁开眼,只愿这样静静地躺着,什么都可以不去想...
小木屋渐渐地陷入了平静之中,渐渐地,黑夜降临......
次日清晨,太阳徐徐升起,点燃这寂然的大地。
青阳山上的树林中,传来清脆动听的鸟鸣声,时而夹杂着几声野兽愤怒的咆哮,环绕在那葱郁的树林之中,不绝入耳。
青阳山半山腰处,一缕明亮的光束透过木窗照射到木屋的床上,床上躺的是一名正在酣睡中的黑衣少年。只见这那黑衣少年双眸紧闭,白皙的面庞宁静祥和,嘴唇微有些干裂,嘴角流露出一丝甜美的笑意,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娘亲...”
突然,那黑衣少年嘴唇微启,只不过那双漆黑的眸子已然紧闭着,轻轻地呓语着,嗓音却是含糊不清。
乍然,仔细一听,似乎是在梦中呼喊“娘亲”二字,原来这黑衣少年是梦到了自己的母亲,怪不得嘴角挂着淡淡地的微笑。
“吱呀——”
一名灰袍老者推门而入,只见他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了那黑衣青年一眼,方才轻轻地走到那黑衣少年的床前,缓缓地坐在木椅上,他的动作很轻,生怕会吵醒眼前熟睡的少年似的。
“小姐,您究竟去哪了?难道您真的忍心扔下少爷一个人在这,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受难、任人欺凌吗?小姐,您知道吗?这孩子在我面前从来不会提‘母亲’二字,我知道他在极力遮掩对您的思念,可毕竟他还是一个才十三岁孩子,怎么能逃过老奴的眼睛呢?看着他每天在梦中呼唤您的名字,您不心疼,老奴心疼啊!咳咳咳...”
灰袍老者心疼地注视着眼前的黑衣少年,苍老浑浊眼中隐隐泛起晶莹的浪花,嘴唇微微颤抖,忍住低声道。
或许这灰袍老者关心则乱,情绪上太过于激动,竟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嗯?”
岳衍缓缓地睁开那惺忪的睡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伸了一个懒腰,才缓缓地坐起来,目光惊讶地看着正咳嗽的灰袍老者,愣了一下,方才急忙起身来到老者身后,轻拍着灰袍老者有些佝偻的后背,口中却是有些不满地说道:“岚叔,您老最近身体抱恙,家里有什么活,交给我就行啦。”
“那怎么行,会乱了规矩的。您是少爷,老奴怎么能让少爷干这些粗活脏活呢?再说,老奴只是偶感风寒,算不得什么毛病,身体还硬朗的很呢?”灰袍老者轻咳了一声,说着便带着微笑向岳衍扬了扬拳头。
随后,灰袍老者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关切地问道:“少爷,岳迪那个歹毒的畜生来这到底为了什么?他有没有难为你?”
闻言,岳衍浑身一怔,手中的动作不禁慢了一拍,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道阴毒,旋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白净的面庞上依旧挂着淡淡地笑容,可是却给人种极不真切的感觉,他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岚叔,不用担心。岳迪来此,无非是逼我不参与那场纷争,而我早在三年之前,便与那岳家断绝了一切关系。于是,我便顺水推舟,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淡瞥了一眼灰袍老者,见其脸色正常,并没有对自己所编造的谎言起疑心,轻吁了口气后,道:“所以说,岚叔。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再来打扰咱们了,您老大可平平静静地在这青阳山上安享晚年了。呵呵...对了,作为对我的酬谢,岳迪留下了五千两黄金,一万两白银,还有一些日常所需的药材,足够咱们生活一段时间了。我想利用这笔巨款,在这莽莽青阳山之中,筹建一座山庄,作为您的养老之所。”
“五千两黄金,一万两白银?”那灰袍老者倒吸一口凉气,苍老浑浊的眸子圆睁,忍不住惊呼出声。
要知道,在异元大陆上,一户普通小户人家一年所有的开销,才不过区区几十两白银而已。而如今,白银就足足有一万银,还不提那海量的五千金,这可是一笔巨额的财富,足以令任何人眼红,心生贪婪之意。
过了半晌之后,灰袍老者才从惊讶中清醒过来,嘴唇微有些颤抖,深吸口气,平复内心的激动,轻道:“少爷的好意,老奴就心领了。老奴住惯了山林木屋,就不必专门为我筹建什么山庄了,那样住着反而不自在。这些钱,还是留着少爷以后用吧。呵呵呵...”
话音刚落,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响起——
“咕噜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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