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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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这产妇的房间,楚辉便看到地上蹲着一群丫鬟,正焦急的呼喊着“夫人、夫人”,其中有两个接生婆蹲在产妇身旁,正用力的掐着她的人中,另一名接生婆则是把手探在产妇的两腿之间,不知在摸索什么。
“你……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
此时,一个丫鬟见楚辉这么个大男人突然冒失的闯了进来,便连忙起身拦在他的面前,并把楚辉往外推嚷。
“小红,这是我请来的郎中,你快闪开,
朱县令走了进来,朝那名丫鬟一摆手,道:
“楚公子啊,我夫人她年芳三五才怀上孩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让母子平安啊。”
楚辉心中一惊:靠,三十五岁才怀上孩子?这哪还是芳龄啊,分明就是大龄产妇了。
事不宜迟,楚辉赶紧上前一步,走到那产妇面前,朝身旁的两位丫鬟吩咐道:
“你们还不把她扶到床上去,你,去给我弄些酒水(消毒之用)来,你,去端些热水过来。”
此刻,楚辉见这产妇正躺在地上的一张草席上,脸色苍白,他便知道肯定又是古代的封建迷信在作怪了,一般封建女子生产,都要讲究个落地生根,所以此刻这产妇才会躺在地上。但这完全是糊涂之举,初春的天气虽然已渐渐转暖,但这冰凉的石板地,还是对产妇有一定影响的。楚辉曾经在新闻上看到东北有一产妇,非要把孩子生在老家的炕上,结果活活把婴儿给冻死的报道。
这会儿,那朱县令倒是挺识大体,也没有了封建男女观念,便任随楚辉,为她的夫人进行诊治,自己,则在一边,等待着楚辉接下来的吩咐。
楚辉此时看着产妇的样子,不禁眉头紧皱,因为这产妇明显气血虚弱,已是耗力过猛,导致气力衰竭,再加上她是大龄生产,若想婴儿顺利产下,恐怕是很难。
但眼下,还是先要弄醒这产妇为好,毕竟难产不一定非要用剖腹的方法,况且,这唐朝的医疗水平极其有限,光是给产妇输血的设施都没有,怎么能轻易冒险去用剖腹的方法来帮助产妇生产。楚辉此时急得满头大汗,但心中却是冷静无比,他深知难产的产妇和婴儿都面临极大的危险,时间就是生命,而且是两条生命,他朝身边的丫鬟道:
“赶快去寻些益母草、当归和党参,熬成汤端过来。”
楚辉说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便把产妇的肚兜取下,轻压她的胸口,帮助她顺气、理气,并掐着她的人中,在她耳边呼唤着“夫人、夫人”。
约莫有小半柱香的时间,那产妇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而此时,那化瘀催产的汤药已经熬好,被丫鬟端着送到了楚辉手里。
这益母草有补血活血的功效,当归和党参都大补元气,而此刻若是有一碗老鳖汤就更好了,因为那玩意最适合产妇补精血。
此时,见产妇醒来,楚辉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安慰她,消除她的思想顾虑和紧张的情绪,绝不能再让她昏迷过去。于是耐心的吩咐丫鬟喂了她一点药汤,楚辉见她体力稍微有好转,便立刻告知产妇一定要尽最大力气,才能吧孩子生出来,并安慰她不要害怕,孩子一定会平安的。
但毕竟楚辉是一大老爷们,不懂得安慰产妇,他也不宜多说,只是随时观察着她的情况。
此刻,产妇虽用力生产,但羊水终究还是破的过早,此时已不再流淌,产妇的产道也是极其干涩,婴儿竟不见有半点出世的迹象。
娘地,这个小家伙还真是急人呐,楚辉汗水直淌,赶紧又朝身旁的一位丫鬟,道:
“你赶紧去寻些猪油过来,顺便把那猪油捣碎。”
“公子,要猪油做什?”
那名丫鬟好奇的问道。
“叫你去你就去,磨蹭什么!难道你想让夫人出事不成!”
朱县令此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见那小丫鬟好奇的朝楚辉发问,他便一声大喝,对那丫鬟吼道。
等到猪油取来,婴儿的头部已经露了出来,还好体位很正,楚辉也舒了一口气,见朱县令一脸温柔的握住妻子的手,不断的在她耳边安慰道,楚辉心中也倍感压力,心想:一定要让母子平安啊,幸亏产妇没有出现大出血的症状,不然的话,情况就难办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所以的人都在等待,丫鬟呈一字形排在楚辉的身后,随时听候楚辉的吩咐。阿福探着脑袋,站在门外,肩上背着楚辉的药箱,也是一脸焦急,他本就生性胆小,这回和楚辉一道来河阳县衙,他一路上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那个胡少爷,会对他施以报复,而此时,楚公子他又在屋内为县令夫人接生,可谓是祸不单行啊。所以,阿福也只好在心里默默的祷告菩萨,希望能保佑产妇顺利生产,楚公子也算是立了一功,说不定,这县令老爷一高兴,对于那胡少爷的事,就不过问了。
“啊~~嗷~~。”
突然,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打破了屋内已经紧张到极点的气氛,同时也传到了门外阿福的耳朵里。
“生了,生了,楚公子,真的生啦~~!”
阿福欣喜得不得了,竟是一蹦三跳的跑到了屋子里,连忙朝楚辉喊道。
楚辉此刻汗水早已湿透衣衫,见阿福兴奋的跑了进来,他尴尬一笑,道:
“应该要恭喜朱县令才是,什么楚公子真的生啦,阿福,咱外面说话吧,让夫人好好休息下。”
“好~~!真是天助我也,竟让我朱熹晚年得了个传代的,楚公子,你的医术我算是亲眼所见了,走,到前厅说话,我朱某一定要好生款待楚公子才是啊。”
朱县令此时满面红光,如同人生第二春,高兴的恨不的搂住楚辉狠狠的亲上两口。他便又拉起楚辉的手,拍拍他的肩膀,道:
“本来这次请楚公子来,都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表弟,说来也是我朱某惭愧啊,我这就带楚公子去见见我那表弟,顺便为楚公子请功啊。”
说着,又拉起了旁边阿福的手,扯着他俩,往外面走去。
再次被朱县令拉着自己的手,楚辉心中虽然不悦,但也了解此时朱县令喜得贵子的心情,便任由他拉着,和他一道,来到了一处大厅里头。
果不其然,那朱县令的表弟——胡彪,此时已在厅中等候,兴许是在等待表嫂的生子,但多半,却是在等待楚辉的到来。
“哟呵~~楚公子,好久不见啊,这回,应该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吧。”
那胡彪正在厅中悠闲的喝着小茶,一抬头,见楚辉和表哥,已经阿福三人走了进来,他便呵呵一笑,仿佛见到猎物进了圈套一般,道:
“怎么,楚公子,我那马儿,你是不时已经杀了吃马肉了?”
朱县令见这不争气的纨绔表弟,一见楚公子的面,便言语不善,他便拉着楚辉来到了厅中,一沉声,道:
“大彪,你嫂嫂他已经顺利生下一男丁,还多亏了这位楚公子的高明医术,之前你跟他多有误会,还望你们消去隔阂,做个朋友啊。”
楚辉呵呵一笑,他其实也不想和这胡少爷结仇的,但刚才听他说,这已经是第三次和自己见面,倒令楚辉有点摸不着头脑,于是便问道:
“胡兄,你我之前只在南园见过一面,何来见三次过面之说?”
那胡彪一声冷笑,全然不在意刚刚朱县令所说的表嫂生子的喜庆消息,朝楚辉说道:
“你难道忘了,前些日子在那洛阳城外,你嘴对嘴的救治回春堂的二小姐,拿箱子碰我的那个奇怪男子,可不就是你么?没想到这才几日啊,你这个乡野郎中,倒成了回春堂里的大人物了。”
楚辉一听,恍然大悟,原来那天用药箱碰到的那个拿折扇的白胖公子哥,正在眼前这胡少爷啊,记得那天情况也是十分危急,楚辉一心只想着救人了,也没顾得上仔细打量这胡少爷,只记得他当时说了句“挤什么挤啊,你这人好奇怪啊,莫非是从西洋来地?”。
楚一笑,道:
“呵呵,原来胡兄也是风流倜傥的人物啊,那天多有冒犯,还望胡兄多多海涵啊。”
“哦,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宋管家~~,快去备酒菜,我要给楚公子请功,
朱县令示意楚辉和阿福坐到椅子上,便朝门外喊了一声,接着道:
第十五章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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