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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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这个曾经居住着皇帝最宠爱的皇的府第这个曾经让百官削尖了脑袋都想向里面挤的地方。在几天之内接连生两件大事先是王妃病逝紧接着在王妃头七还没有过宫内已经派出大量的禁军将王府团团围住。领军的将领正是皇帝的心腹爱将禁军都督萧刚。王府大门紧闭亲兵侍卫也都个个弓上弦、刀出鞘和外面的禁军对峙。
“末将要见齐王殿下。”萧刚骑马对着王府大声喊话声音传得极远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旁边的校尉郑广打马上前低声道:“将军不能再等了。陛下还在宫等着我等复命。”萧刚看了他一眼摇头苦笑道:“你以为本将军愿意这样干耗着?齐王府上下家将亲兵不下千人个个都是百战精锐。齐王本人更不用说北征的时候你也见识过他的神武……”
郑广不屑地道:“即便齐王神武但我们带了三千人马来难道还怕他不成?”
“本将军不是怕齐王。”萧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略带怒气地道:“本将军是不愿意见到我大充军队互相残杀。北征之时本将军也在齐王麾下作战王府的亲兵都与我等有同袍之谊。你们说难道真的要刀兵相见血染此地吗?”
身后诸将都默不作声郑广也脸上微红嘟囔着道:“可是陛下的旨意……”
萧刚轻叹一声明白皇命不可违只好再次打马上前继续喊道:“末将求见齐王殿下。”这次虽然没有回应但王府的大门却缓缓打开。萧刚抬眼就见彭林满身披挂出来喜出望外急忙道:“彭将军本将求见齐王殿下。”
彭林面无表情冷冷地道:“殿下让你一个人进去。”
“是。”萧刚于是翻身下马准备独自进入王府。身后诸将都开口劝阻郑广也道:“将军不可只身涉险。”
萧刚却道:“无妨本将军信得过齐王。”复招手道:“把东西给我。”就见一名禁军端着玉盘奉上。那玉盘晶莹剔透材质上乘里面托着一个酒壶一只玉杯。萧刚双手接过玉盘走到彭林身前道:“请彭将军引路。”
彭林见他手的玉盘顿时怒从心起挥手便斩了过去。萧刚早有提防急忙侧身闪过盘杯、壶都完好无损。乃厉声喝道:“彭林这是陛下所赐之物谁敢乱动?”
彭林恨得双眼都冒出火来强行克制住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道:“随我来。”转身走进王府。萧刚跟在他身后刚一进门两扇大门却又缓缓合上。
萧刚跟着彭林走进书房只见齐王李吉正端坐在内手拿着白布轻轻地擦拭那柄龙泉剑。李吉见他入内抬头笑了笑问道:“父皇是什么旨意?”
萧刚也曾参与北征也曾在齐王麾下作战对眼前这个神勇威武的齐王极有好感。听他问起只好捧着玉盘上前道:“这是陛下赏赐给殿下的。”
李吉浑身一震苦笑道:“父皇难道不愿意再见孤一眼么?”语气十分凄凉。
萧刚不忍再看垂下脑袋低声答道:“陛下说玉者国之大器。用玉杯美酒为殿下送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哈哈……”李吉仰头大笑良久才突然停下冷冷地瞪着萧刚道:“要是孤不喝呢?”
萧刚也抬头直视毫不退让地道:“陛下说殿下是个聪明人不应该一错再错。”
“聪明人?”李吉又苦笑几声才喃喃道:“孤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算什么聪明人?”忽而又抬头道:“我要见父皇。萧将军我要见父皇。”
萧刚心默叹摇头道:“陛下是不会见您的。”
“陛下若是不见我们就带殿下闯宫。”彭林在旁高声道:“有人陷害殿下我等要为殿下申冤。”
萧刚并不理他而是对着李吉道:“殿下也是这个意思吗?末将军外面带的都是曾在殿下麾下征战过的部下。”
“你是想威胁本王?”李吉冷哼一声道:“本王若是想出去你们能阻拦得了吗?”
“末将不敢阻拦殿下。”萧刚正色道:“在赤城的时候大军绝粮。殿下将自己所分的禄米架大锅熬粥与我等同饮我等深感殿下大德。如果殿下执意孤行末将实不忍见殿下再错愿以死相谏。”说着萧刚一手托盘一手拔剑架在自己颈下道:“殿下素来爱兵如难道真的忍心看着我大充将士自相残杀吗?”
“萧将军你这又是何苦?”李吉嘴唇动了动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萧刚接着道:“若能以末将一人生死换外面数百上千将士性命末将值了。”
“是有人陷害本王。”李吉突然从椅上跳了起来大声道:“你们怎么都不相信本王?那些事情都是有人刻意陷害是老大;不老三;也不是是……”
“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房外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
“皇后娘娘。”萧刚急忙退到房外就见皇后在一众禁军地拥簇下进来。虽然李吉有令不放禁军入内但皇后亲至王府的亲兵又怎么敢阻拦?
听到母亲的声音李吉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冲到门口高声道:“母后救我母后救我。”今时非同往日萧刚急忙将身体阻拦在李吉面前低喝道:“殿下退后。”
李吉愣了一下却听桓皇后道:“萧将军带着禁军退下吧。本宫有些话要单独对他说。”
“可是娘娘……”萧刚显得十分犹豫桓皇后却沉声道:“虽然有皇命在身难道本宫的旨意你便可以不听么?再说本宫只是和他说几句话不会阻拦你办差。”萧刚只得点了点头带着属下禁军一起退到外面。彭林犹豫片刻也带着王府的亲兵退了出去。
院内只剩下母二人李吉急忙走到皇后的身前下拜道:“母后救救孩儿。”
“起来吧。”桓皇后缓步走入书房李吉也起身跟在后面。桓皇后向房打量片刻突然道:“你又在擦剑难道你还想谋害父皇、母后么?”
李吉身体大震再次跪下道:“儿臣不敢。”
桓皇后转身看着李吉伸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抚摸了片刻突然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怒道:“本宫养了你二十几年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母后儿臣是被陷害的。”李吉顾不得其他抱着桓皇后的双腿大声哀求道:“母后一定要相信孩儿。”
“信你什么?”桓皇后冷然道:“你身犯三条重罪。谋害皇兄、逼奸皇嫂、毒杀正妃哪一条不是死罪?难道你都是冤枉的你父皇气得见都不愿意再见你。本宫也只是念着你毕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总来见你最后一面。”说到最后桓皇后也是泪流满面。
“母后”李吉急忙道:“儿臣是被人陷害的。马则不是儿臣指使是他自己要诬陷大哥以求儿臣能救他的幼。还有皇嫂……”
“住口。”桓皇后猛然喝道:“本宫不愿意听你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
李吉连连摇头道:“不不儿臣是被皇嫂下了媚药。她想救大哥所以才……”话没有说完李吉的脸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光桓皇后怒道:“你皇嫂已经羞愤自尽你还不放过她么?”
“死了?她为什么要死?”李吉呆滞地道:“是的她这样就能死无对证了就能陷害儿臣就能救皇兄。”随即又哭诉道:“母后要相信孩儿。这么多年来各位兄弟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只有孩儿连侧妃也没有娶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当日若不是有人在孩儿的茶水下药便是死也不会干下这等大逆之事。母后儿臣除了与大哥争夺太之位这些年可还犯了其他过错?儿臣儿臣真是被人陷害。”

“那芳儿呢?”桓皇后冷冷地道:“如果不是她撞见你的兽行如果不是你做贼心虚又怎么会害死她?”
“儿臣……”虽然逼奸太妃之事李吉确实是被药物所控制。但齐王妃之死却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李吉实在是无从狡辩只好再次恳求道:“孩儿知道错了。请母后向父皇求情救救孩儿。”
“你现在才知道错迟了!”桓皇后轻叹一声道:“你可知道你兄长现在怎么样了?”李吉茫然的摇了摇头桓皇后眼闪过一丝悲痛惨然道:“你兄长受刺激太大已经神智不清。太医说怕是没有什么希望恢复正常了。”
“什么?”李吉愕然道:“孩儿不想这样的孩儿真的不想这样。”
桓皇后木然道:“不管你想不想太妃与芳儿都是因你而死你兄长又成了现在的模样。不仅你父皇便是本宫也不会饶你。刚才你说的事情或者本宫不会去追他们的真假。你只需要想想所有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因为你一心一意想要谋夺太之位引起的?你的罪过真的不算小啊。”
“但儿臣……”李吉还想求饶却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幸免不由怒道:“母后永远都偏爱兄长永远都不喜欢孩儿是吗?这些如果不是母后的干扰父皇早就立孩儿为太又怎么会弄到这样的地步?”
桓皇后面对李吉质问也不禁呆了呆茫然道:“难道真的是本宫错了?吉儿你一直说为娘偏爱你兄长却不知道你兄弟二人都是为娘的心头肉。这些年为娘虽然不喜欢你与你兄长争斗但何时为难过你?之所以帮着你兄长只是因为你虽然处处都比你兄长强但却有一点不如他。建儿虽然性格柔弱但做事瞻前顾后小心翼翼这样的人才永远不会犯什么大错。而你与他截然相反处处争强事事好胜只要下了决心什么事都敢做。这样的性格怎么能担当一国之君?现在这样的下场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安心的去吧。娘会向你父皇求情保留你的爵位死后就葬在娘的陵墓旁边。”
“不母后……”李吉还要再说桓皇后却脸色一变厉声道:“男儿大丈夫做下的事就应该负责任。你若还是李氏孙就该坦然受刑贪生怕死岂是李家男儿本色?”不等李吉再言便迈步走出房间。李吉似乎被皇后的言语所动竟再没有阻拦哀求。
桓皇后强自支撑着自己走到院外面亲眼看着萧刚带着下属端着御赐的毒酒入内只觉得脑海一阵空白。她膝下二一女可是现在一疯一死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女儿。等萧刚再次走出房间桓皇后抬眼向他望去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出一丝声响。萧刚明白皇后之意快步上前低声道:“殿下已经饮下御酒……”桓皇后再坚持不住眼前一黑便晕倒过去。
从皇后宫回来的路上李昌脸色暗淡一句话也没有说。脑袋里不知怎么的老是出现幼时在皇后宫与两位兄长玩耍嬉笑的日。那个时候多好没有太、亲王之分只有兄弟三个纯真的情谊。可是现在呢?大哥疯了二哥死了。母后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病倒在床。想到这些李昌内心的愧疚久久不能平息。
回到书房李昌终于忍耐不住对着面前的秦舒大声喝骂道:“都是你的毒计害的。”秦舒仍旧面无表情缓缓地道:“现在的结果难道不是殿下最期望的吗?”
李昌本来很生气可是听到这句话怒火顿时消减了大半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愧疚。颓然坐在木椅上低声自语道:“都是孤期望的吗?”
秦舒轻哼了一声道:“殿下。自从你有心争夺太之位起这就是注定了的。这样的下场如果不是落在他们两个身上便会应在你的身上。其实这也不能怪殿下都是他们二人……”
“难道这都不是你的毒计造成的么?”李昌又愤怒地打断秦舒的说话说话开始有些口不则言了:“连下**这等下三滥的手法都用上真是枉费了这一张人皮。”
秦舒剑眉微皱眼怒火一闪而过却并不作冷笑道:“殿下当时不也默许了的么?不过就算叔嫂**是属下所为那齐王谋害结之妻难道也是属下鼓动?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属下本来只是想以**之罪陷害齐王却哪里知道阴错阳差居然让齐王犯下这么多的大罪?殿下如果自责难以心安大可以向陛下负荆请罪只不过请恕属下不能奉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昌看着秦舒嘴角的冷笑不由心寒这个可以帮助他实现心愿的青年却也让他感到无端的恐惧。秦舒漫不经心地道:“殿下应该知道太之位是很多人都想要的殿下如果不愿意属下自会去帮别人。”
李昌听他这话明显含有威胁的意思。确实如果让皇帝知道马则是他在背后指使齐王**又是他派人下的**只怕等待他的也是毒酒一杯。“你这是在威胁本王?”李昌反而平静了下来淡淡地问道。
“不敢。”秦舒缓缓答道:“属下帮助殿下求的是功名富贵并不是仁义道德。既然殿下不习惯属下的行事风格未免双方都不愉快属下只好另谋他就。”
李昌打量秦舒片刻突然笑道:“孤刚才只是一时激愤言语失当逸千万不要往心里去。”秦舒也展颜笑道:“殿下客气了。”两人顷刻之间又恢复当往日亲密合作的神情。李昌虽然恨不得把秦舒碎尸万断但想着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也只好继续笑道:“逸帮孤立下如此大功若孤心愿有幸能成定不会忘记逸所要的富贵荣华。”
“多谢殿下。”秦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却又道:“虽然现在太疯癫齐王被赐死但殿下还是不能放松警惕。需知诸皇之还有不少人也眼红着东宫那张宝座。”
李昌沉吟片刻尝试着问道:“你指的是老五?”秦舒心也暗暗吃惊皇五晋王李茂平日喜好酒色以此掩饰心大志深藏不露却没有想到李昌还是能一语的可见李昌也确实有几分识人之能。当下接口道:“殿下英明。晋王虽然表面上不露痕迹但在这次的事情却也暗做了不少手脚。殿下当日回来不是说第一个请求废除太之位的乃是楚国公关彝么?他可是晋王妃的亲兄长。”
李昌点了点头道:“当时孤便觉得有些不对但心思全在老二身上没有想过老五。”说着便又冷笑几声道:“不仅是孤。看那满殿武包括父皇和母后只怕都以为关彝身后指使是老二谁会想到平日醉生梦死的老五也插了一脚?”
秦舒点头道:“这就是晋王高明的地方。这些年就算如王爷一般明哲保身但在太与齐王的心对殿下多少还是有些提防。而对于晋王谁又想到过他会起来争夺太之位?太原本就在风口浪尖而齐王又处处锋芒毕露都容易对付。晋王深藏不露反而是殿下最大的敌人。更何况齐王之死多少与殿下有关原本如秦王、梁王等与齐王关系密切的皇怕也再难对殿下有好感。在众皇之殿下的敌人还很多一切都要小心。”
“孤明白。”李昌突然又对秦舒抱拳一礼道:“多谢逸提醒。”秦舒急忙上前搀扶道:“殿下真是折杀属下。”两人这一拜一扶之间似乎已经忘记了不久前生的不愉快只是两个人的心都更加的暗暗堤防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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