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识才之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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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策马而回。在进入应城的城门口,看见大队大队的披甲执枪的应城城卫军从城里开出,看来是奉了那司徒令恒师的命令,去协助抓捕青原堡的逃奴的。
回到陶府,我想起刚才想到的从奴隶制度到封建制度的转变是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的事,便有些迫不及待,想去求见那陶朱,跟他说说这事,毕竟若那陶朱听得进去,采纳了我的建议,不就又是个升级的好机会吗?
我来到清涛院外,向那门边侍立的家仆说明了来意,道:"烦请跟家主通报一声,在下三级食客羽,有重要事情要跟家主说。"那家仆便入内去了,不久出来,对我道:"羽家士,家主现在正在跟大小姐说话,叫你先在客厅等候,你随我来吧。"
那家仆把我领到客房,上了茶,便出去了。我独自一人无事,在客厅徘徊起来。走到客厅门口,便听得对面东厢房中隐隐有谈话声传来。本来这谈话声并不大,又隔了这么远,平常人是听不清的,但我到了这里之后又不同,尽力倾听之下,倒是可以隐隐听清楚。
听那说话的口音,正是那陶朱跟陶敏父女俩在说话。只听得那陶敏在道:"爹爹,你看了,觉得如何?"
那陶朱沉吟了片刻,道:"不错。言前人之所未言,立论新颖独特,隐隐有大道至理蕴涵于其间,发人深省。虽然其中尚有一些玄妙未解的地方,但也都能自圆其说,浑然成一体,令人叹服。"
听得那陶敏喜道:"那么如此说来,爹爹是很赞同了?"
那陶朱却道:"这套论述,奇则奇矣,但未免有些惊世骇俗,恐怕公诸于世,难免被一些顽固守旧,别有用心的人视为异端学说,对其口诛笔伐,谩骂不已。一个弄得不好,还成了他们攻击我现今为政的一个口实。"
那陶敏听了,显然并不以为然,道:"只要立论清正,言之在理,何惧他人攻击辩驳?而且有人来辩驳反对,正求之不得。众人辩论剖析之间,其道自明,其理自现,这样反而能使众人更清楚的认识到这个学说的奥妙!这不是很好吗?"
那陶朱听了,不由叹了一口气,道:"话虽如此,但这苏仪,现今名,名声不太好,到时恐成为群起而攻之的对象,一发不可收拾。唉,这苏仪,三次弹剑而歌,语涉怨怼,但我却都洒然置之,并一一答应了他歌中所请。本来我这样做,一是看他所歌不凡,是个有才之人,二来呢,也是想替自己博个惜才识才的令名。可是如今看来,却似是适得其反,那苏仪现在倒有了个‘食神‘的称号,名声太不好……"
这两人所说的,提到了那苏仪,看来两人刚才所谈的,就是那苏仪的五行衍生论了。
听得那陶敏却嗤了一声,道:"什么‘食神‘,‘食仙‘的,这都是那些无事生非的无耻小人的嫉妒诽谤!理这么多干什么!爹爹你不是要博个惜才识才的美名么,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啊!我看以苏仪的大才和辩才,到时在公坛之上,口若悬河,舌辩群儒,众人无不折服于其言下。从此五行衍生论风行天下,大行其道,见者无不欣然叹服。到时候,爹爹你这个识才的伯乐之名,那是逃不掉的了。"

"哦。"陶朱不由沉吟起来。听了陶敏的这番话,他显然大大心动了。如事情结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不但可以免去现在的众人之讥,反而可以大大的扬名,成为众**誉的识才之伯乐。这个弹剑三作歌的故事,也足可成为一段流传久远的佳话了。这不正是自己所想的吗?
过了良晌,那陶朱才吃吃的道:"女儿,你说那苏仪真有舌辩群儒之能,这五行衍生论真有风行天下,大行其道之日吗?"
"我看没问题。"那陶敏一口咬定道。
"那好!"陶朱果真下定了主意,道:"那便依你之意,过几天选一个吉日,于清水之滨,筑高台公坛,遍邀天下的贤达大儒,高人食客来此。叫那苏仪当着天下之人,公布这五行衍生论!"
听得那陶敏喜滋滋的道:"嗯,那这事就这么定了,爹爹可以命人立即去清水之滨选址筑台。这公坛宣道的日子,也得早早定下,也好早一些向那些贤达大儒,高人食客发出请柬,早早确定到时的来人。"
陶朱一口答应了,道:"我会吩咐陶礼,许固主持此事,速速差人去准备筹划这些事宜。"
不久两人又说了几句,听得门声响,那陶敏已经开门出来,别过走了。我便走到客厅的椅上坐下,静待那陶朱来了。
不久那陶朱便走了进来,我忙起身上前见礼。那陶朱摆手示意我落座,道:"刚才有些杂事,让羽子你久等了。"说着便也落座。
我忙道:"哪里哪里。陶公日理万机,羽还深觉多有冒昧打扰呢。"本来一般的食客若有什么要求或者意见,一般要先写折子,交给专门负责的家臣,转交给陶朱。但我现在已经是上级食客,倒有了直接求见的便利。
陶朱摆了摆手,道:"羽子不用这么说。你们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我正求之不得,愿洗耳恭听。"
我也不再客气,直接道出了此次的来意,道:"就在不久的刚才,青原堡发生了一件事,不知陶公听闻了吗?"
陶朱"哦"了一声,举起几上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看了看我,道:"羽子所说,可是青原堡的奴隶墓园暴动一事吗?这个我也刚刚听得了。"他此刻心中,已经在猜测我的来意了。
我点了点头,道:"是的,正是此事。不知陶公对于此事,是持何看法呢?"
那陶朱不由淡淡一笑,不答反问,道:"不知羽子对此事,又是何看法呢?我倒想先听听呢。"
我也不想转弯抹角的,因为觉得那样太麻烦了,便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道:"依羽之见,对于此事,是令恒大人做的有些欠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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