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团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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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岩测算,一个熟练的火枪手,每发一颗子弹所用时间是弓箭的二分之一弱,威力二百步内可以穿透重甲读啦网)第一只定型的枪造好后,风无岩本想给许宏天快马加鞭送过去,后转念一想,造枪的车床等物,许宏天军中一概没有,军中也没有像富林这么多成熟的工匠。不如造上一批,一并给许宏天送到军中。于是有成立了军工厂,由柳无忌亲自负责管理。火枪共有零件三十二个,铁制部分包括子弹头交给曾老六的钢铁厂生产,每个零件都订了标准尺寸,上面打上编号备案,以防外流。木质部分交给杨家木匠铺生产,炮子、硝纸和火药则向陈铭人的烟花厂订购,最后由军工厂统一组装枪支和子弹。整个流程下来,每枝枪耗银大约二十余两,作价二十五两由县衙专购,每发弹药耗铜钱5个,作价一吊。既然风无岩手里有许宏天的手谕,蒋子墨自然不怕大把花钱,况且这是关系到战争胜负的问题。
结果没等一千枝火枪造完,就听说了许宏天大胜的消息,正当大家为这位宿将的智慧而折服的时候,就收到了北奴人入寇的警报,接着,朝廷命边陲地区组建团练的上谕也传了下来。蒋子墨十分着急,当了这么多年父母官,就风无岩来后这一年半的时间让他感到开心,有了兼济天下的感觉。当然不能被北奴人的铁蹄给把生活踏碎,为了自保,,蒋子墨和风无岩商量后决定火枪率先装备团练,反正以许宏天目前的情况,已经是有胜无败之像。
整个富林县,又有谁会甘心刚刚过上的舒心日子就这么结束呢,根本不用动员,有钱的出钱,有力的自然出力。曾老六和铁厂的工匠们听说临战,有心帮忙,竟结合新式火枪和连环弩的功能,设计出了单手就可以发射的三眼短铳。那短铳三个枪管,装好后可以依次发射,威力虽然没有风无岩设计的火枪大,但作为骑兵马上使用,比弓箭理想得多。
富林县这两年发展起来的工业基础此时充分发挥了它的威力。(读啦网网友发布)风无岩设计的头盔,虽然圆滚滚的样子让大家很不习惯,但用精钢铸成,还不到二斤重,竟能抵挡住任何距离射过来的弓箭而铁匠们精心打造的锁子甲,十步距离以外只有火枪才能打穿,重量也只有五斤左右。手表大小虽然比风无岩原来的差了些,当闹钟摆在身边肯定没问题。并且每7日才差一刻左右。照这样计算,月余才差一个时辰。望远镜么,大小虽然和天文望远镜差不多,也总比没有强。最让曹孝林感兴趣的是风无岩设计的据说是复古的马刀(其实是风无岩参考现代日本马刀的拷贝),经曾老六等人精心打造后,随手挥去可将飘在空中的薄纱一刀两段。“这刀如果砍在人身上,只要随手一拖,就是一道大口子,肯定让对手血尽而死”,他是好武之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如果是比武,这刀未免杀气太重,有失武士之道。但两军阵上,容不得手软,此刀刚好可以立威”。竟弃了自己常用的宝剑,改用马刀了。风无岩知他做过保镖,有和北奴马贼对阵的经验,干脆把骑兵都交给了他带领。
而充裕的财力也让团练建设顺利许多。有东北塞外剑罗国商人见大炎朝与北奴开战,贩了一千多匹马到安北发战争财,被风无岩一口气全部给买了下来,按脚力好坏分给了乡勇。民团不属于兵役,所以每月必需发饷。富林县乡勇的待遇是全安北最好的,每个士卒月饷二两,和工人薪水基本一致。如战争受伤则另有抚恤。抚恤金不经官府,由徐记当铺负责支付。
这是抚恤办法来自柳无忌的点子,他怕大家因为挂念家中的人,临阵时不以冲锋在后,撤退在前为耻,提醒蒋子墨和风无岩考虑此事。风无岩也想到初到匠户营时,全村青壮因为顾虑受伤后,无人照顾家人而任由水怪为害的往事,因此决定设立士兵基金。正当他们三人准备自己掏钱支付这笔费用时,徐记当铺东家徐志尘找上门来,欲给团练捐一笔巨资。风无岩谢了他的好意,没有收他的银子,而是和他商量存白银两万两到他的当铺作为抵押,如果有士兵受伤,则由徐记当铺负责士兵的全部医疗费用。如果阵亡,则每个士兵家里由当铺支付二百两抚恤金。一年之后,双方和约到期,如有剩余,则全给徐记当铺,双方看情况再继续协商如何续约。徐志尘眼中精光一闪而没,立刻答应了此事,主动把阵亡士兵的抚恤金提高到500两,并答应马上给每个士兵单独写下字据。这下轮到风无岩吃惊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保险公司的点子居然在这里遇到识货之人,十分欣慰。临送徐志尘出门时,把自己在那个世界参观山西票号的记忆东鳞西爪的告诉了徐志尘,说是在大海西方的见闻。把个徐志尘听得眼睛越来越亮,根本不在乎这个主意是从哪里得来的,顾不上告别,打马飞奔回府,找人商量开钱庄票号去了。

景孝十一年仲秋,富林团练成立,共八百余人,儒林人士赠大旗一面,上书:大炎朝八百壮士。团练编制为了避嫌,不能和大炎朝军队一致,因此城卫总管风无岩自创了团练编制,据说是参照工厂的工人分组办法制定。每十人为一班,设班长一名。每三班为一排,设排长一名,三个班依次编号,一班长兼任副排长。每三排,加一个炊事班为一连,设连长一名,副连长一名,每连计一百零二人。每三连为一营,设营长一人,副营长一人,计三百零八人。富林民团共有两个步兵营,一个骑兵连,和一个炮兵连,一个斥候班。
每个步兵装备新式火枪一枝,刺刀一把,头盔一个,锁子坎肩一件,马一匹。
每个骑兵装备马刀一把,三眼短铳一把,头盔一个,锁子甲一件,骏马一匹。
每个斥候装备短铳两把,望远镜一个,百里挑一的良驹一匹。
每四个炮兵装备新式马拉大炮一门,马四匹,两匹用来拉炮,两匹用来拉装炮弹的马车并供炮兵乘坐。
步兵的营长就让张震林、马名国二位捕头担任了。炮兵连长是曾老六的二儿子玉武,本来他主管着日渐庞大的铁匠铺,这次听说师父要和北奴人开战,竟把铁匠铺交给了他人打理,自已请缨上阵。火炮是铁厂按风无岩设计全钢铸造的,比铜铸火炮轻了许多,炮径略长。每门炮都配了精钢打造的车轮,行军时,收起炮后支撑,即可用马拉走,十分方便。
几个斥候归蜀南人王银桥统一管理,这个王银桥本来是个富家子弟,喜欢游山玩水,因此练出了一身走山川如履平地的功夫。去过东北塞外、北奴等地,知道些北奴和剑罗国话。去年到北庙山游历的路上,感了风寒,病在馆驿之中,随身的银子都用光了。也是他霉运当头,碰巧官府押送河西府移民路过,就把他抓了凑数,弄得差点没把命丢在路上。风无岩安排移民时,两人聊了起来,才知道究竟,一时当做笑谈。两个不同时代的“驴客”倒也有些臭味相投,风无岩出钱给他治好了病,他却不愿回家,留在义学里当了地理老师。这次组建民团,想起侦察工作,风无岩立刻想起了这位传奇的倒霉蛋,把训练和指挥斥候的任务就交给了他。
蒋子墨不懂军事,见乡勇的训练每天除射击和刺杀外,多是行进,队列等,初始还很奇怪。等到这些看似无关的训练,居然使原本乱哄哄的队伍很快就整齐划一,露出一些威武之师的样子,不由得对风无岩愈加佩服。唯一有一件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就是步兵配备战马干什么。一次当着柳无忌等人问及此事,风无岩的回答居然是:“万一打了败仗逃命,四条腿总比两条腿快些”。当时,蒋子墨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整县衙的人为之绝倒。
时安北府其他各县也都组了团练,加固了城墙。蒋子墨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每个县城免费赠送火炮四门,炮弹若干,相约有事互相支援。其时军中铸一门火炮耗银近万两,各县无此财力,见蒋子墨仗义相助,十分感激。初冬,徐记票号正式开业,分号通十三省,总部设在富林,足色白银五百两以上起汇,汇金二厘(2%?)。各地行商见如此豪富之人都不惧,壮着胆子又来收购货物。人心渐安,市井又恢复了原来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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