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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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未知的灾难来到了这个世界,源头来自于一只不知何故携带着生物病毒的小狗,灾难来的太为迅速,在人们还未得知灾难的到来和显现出病毒的危害时,它就已经席卷了这整个世界。病毒的特征就像是任何普通的寒冷性荨麻疹一样,但随即显示出的是从外至内迅速蔓延的细胞溃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溃烂的部分会逐步鼓起,里面充塞着被病毒侵蚀过后出现的类似于白色脂肪团的东西。难以想象这样的生物病毒是如何出现的,但它又确实来到了我们的世界,以至于我们不得不开始正视这场人为或是天灾的大灾厄。
在一座古老宏伟的大宅院里,病毒下幸存的人们聚集在这儿,宅院里的人并不多,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以及四、五个在社会久经磨砺的成年人,除了两个同年龄的孩子在相互之间玩耍外,那些成年人则每天漫无目的地生活着,与其说他们在躲避灾难,不如说他们在等待着灾难的降临。而那个青年则静静地看着他们生活,他的眼睛是清澈漂亮的琥珀色,嘴角总是微微勾起,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则看着天空发呆,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
看似平静的生活直到某一天猝然被打破了,两个孩子不知从何处带回了一条小狗,他们抚摸着它的长毛,同它一道儿玩耍。孩子们的手开始迅速出现寒冷性荨麻疹一样的溃烂,但由于并没有发生丝毫的疼痛,因此玩耍的孩子并不知道厄运的降临。直到青年从花园走进宅子,才发现了两个孩子们的异常,他立刻将他们带到偏厅,用水清洗他们的手,然后用自己那特殊的精神力驱逐那些已经侵蚀的病毒。漫长的时间过后病毒被清除了出来,化作一团团的白色脂肪状从孩子们的指尖掉落在地上,化作尘烟。孩子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好似看到了童话中的神迹。疲惫的汗水从青年额头滑落,清澈的眼神变得黯然,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心境,嘴角留下了一味欣然满足的微笑。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它自身显现的那样悄然无声,这件事就好似根导火线那样迅速在大宅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事实上,那条被孩子带进来的小狗被其他人发现了,他们极度愤怒和恐慌地寻找着整件事的答案,并从两个孩子那儿得知了青年那天所显现的“神迹”,他们策划着如何抓住他——那个唯一能令自己存活下来的“解药”。在他们尚未采取行动时,青年敏锐的直觉告诉了他自身的处境,兀然从这个大宅院乘风向天离了开去,在他看来人心的污染比病毒的侵蚀更为可怕,前者无可愈治。然而他低估了人性的求生**。那些急欲生存下来的人们驾驶着小型飞车追上了青年,并不断向他投掷感染了病毒的羽箭——如此他才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羽箭不断向他飞射而来,密集的好似身临古时战场,青年唯有不停地向上飞去,尽管他没有羽翅,但能秉承风力依托自身的重力。在飞离地面千万里的高空时,他找到了那道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天堂之门——那里通向另一个不可知的世界,至今仍无人能雷池一步的界限之门。令人惊异的是,这门看起来就好似用木条和糊纸随意钉建起来的,粗糙、简单而又极为的……匪夷所思……。青年奋力越过了头顶上的门,承托起他的风在他越过门的一瞬间化为洁白羽翅包裹住他的身体,然后猛然舒展开来。
青年环顾四周,看见这里好似一间极为普通的房间,只不过门框被装在地板上,四处的窗口极为明亮,能够看清不同世界的景观和每天正在发生的事物变化。这里极为安静,没有人们传说中浓郁甜美的芳香、醉人的音乐和到处飞舞的基路伯天使[2],却有种令人舒心静谧的明亮平和。青年坐在窗台边,像他在大宅院时每天做的那样静静地俯瞰着窗外的景色,偶尔在温暖明亮的光线下长时间发呆或小憩。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股不知名的怀念充塞着他的心怀,他想看看过去的那个他所离开的世界如今发生了何种变化。他离开了这个房间,张开羽翅向下飞去,外面的山川被一片皑皑白雪所覆盖,橙色的、蓝色的、像人脸一样的山脉连绵不断地耸立着,在金红的阳光下美的令人眩目。山溪从山顶绵延不断地流向山脚,然后汇聚成更大的河流,湛蓝的、清澈的好似一首流淌着的诗歌。
青年在一处覆盖着厚厚白雪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个孩子在那里抱着只小球玩耍,尽管他的手遭到了病毒的侵蚀,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玩乐,或许他把这些病毒当成仅仅是一个童话中的坏魔鬼,一旦天使降临就会将这个魔鬼赶跑。小球不断地被抛上去,而后被接住,孩子乐此不疲地重复着这个令他感到新奇的小游戏,直到一次孩子没有接住球,让小球滚落到了青年的脚边。青年捡起球交给孩子,微笑着说道:“你会健康的。”小球承托着天使的祝福被孩子拿在手中,然后病毒在孩子惊异的眼神中被驱赶出了身体。周边走过的邻人尖叫了声,然后唤来更多的人将青年围在中间,企图将他抓住。青年叹息了一声,原来人性并不会因为时间的变迁而改变,随即振翅离开了这里。身后追逐的人们绝望地看着,然后疯狂地抢夺起那只曾被天使祝福过的小球,小球则在抢夺中“砰!”的一声破碎了……
[1]写于2008年4月27日(22岁),根据作者的梦创作的。
[2]基路伯天使(Cherubim),是手执火焰宝剑守生命树的天使,见《创世记》三.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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