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好大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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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黄书诚真切地意识到个人的实力,是保命的唯一正途后,人就陷入了深深的自省之中。除了一日三餐外,就做到了足不出房!
不知是什么原因,平日里表现出好玩、好动的波士也破天荒地成了一名乖宝宝――每日里静静地守候在黄书诚身旁,看着他苦思,盯着他乱踱步……
而初入住洛克家的李子长木木地住上两天后,才开始一点、一点地恢复生气。
小洛克自从借着天罚使者的名头,成功胁迫李子长入户勒伟克村后,就乐此不彼地上瘾了――几天下来,就完成了就任村长第一个任务。人一轻松下来,喜色自然时常挂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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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巫女候对的佳节!
身为勒伟克村村长的小洛克,没有从父亲老洛克看到半点喜色!反而是一脸说不出的凝重。
――值此勒伟克村重要节日来临之际,老爸心事重重,会有什么事在烦他呢?
――莫不是,昔年,他,也曾参加过巫女候对,没有被选中,故此,对这个值得大肆庆祝的佳节,倍儿地不感冒?可能是吧……
――莫不是,怕我无法担当起这个节日期间的主掌、调派之职、之责?但是,勒伟克村千万年遗传下来的典籍中,就明白无误地写着,这个节日期间,勒伟克村的一应日常事务,全部由巫神殿接管。作为勒伟克村村长的人,只需要协管。曾为村长的老爸,应是不用担心这个吧。
小洛克自从清晨吃了早饭后,就偷偷地盯着站在门前台阶上的老洛克,且心思万转地暗猜老洛克为何如此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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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似亿万年前般地如约而升。向大地上的芸芸众生,露出了如成熟了的草莓头――鲜红且活力四射!
咚!
一个沉闷且直撼人心神的皮鼓声音,在太阳初探头凝望这片被淡雾相笼的、如梦似幻的大地时,极是突兀地响起。
老洛克心头立时一颤:终于还是来了!神王教这班狗贼终究还是来了。阴沉着脸转过身子,对着仍是出神的儿子小洛克一声大吼道:“一大清早的,你在发什么瘟鸡晕?还不出去迎客!”
小洛克一个激棱。边机械地往外走,边寻思:是什么人来了,要本村长大人出去相迎?忽然想起刚才听到的皮鼓声,心头一动:难道是他们……心中立时一惊――怪不得老爸这几天心事沉沉,原来他们也要参加巫女候对!一念及此,哪里还顾得自己作为迎宾时要注意的个人形象,有些慌乱地拔腿就往外跑。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富有节奏的皮鼓声,连绵不绝地响彻整个大地。
黄书诚被老洛克的大吼声,惊回了不知走到哪里去的神。匆匆忙忙地下床,就手一拍一脸古怪之色的波士道:“我们出去看看热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
了出去产。
波士望着黄书诚兴致勃勃地离房身影,张口欲喊住他……张口半晌,终是没有喊出声。苦笑一声后,也急步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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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书诚步出大门,就看到老洛克阴沉着脸地蹲在村道旁的一颗大树下。正自迟疑着要不要走到他的身旁,就看见村东头,一队头戴金冠,身穿深紫色罩袍,双手合举一根长约三米的白杆紫幡,约有一米五左右高的少年,走在村道的左边;一队头挽飞云髻,身穿淡黄色色罩袍,双手合举一根长约三米的白杆紫幡,约有一米五左右高的少女,行走在村道的右边。两只队伍沿着村道,齐头并进,缓步而近。
跟着他们后面步行的是两队,头顶一对金色弯角,巨眼肥腮,披着绣有金**案的红披风下,穿着泛着银色碎光的护体铠甲,两米五左右的牛头巨人。他们胸前都是一面一米见方的圆形皮鼓,皮鼓周身相对的耳环上,系有一条光彩流溢的彩带,延伸到他们的颈上挂着。都是左手擒着皮鼓周身左边的鼓环,右手执着一根不知是什么兽类的腿骨。两步一敲,五步两连敲地踩着鼓声前进。
牛头巨人身后,却是一队高矮不一的老者。男女混同在一起齐步行在村道中间。
当然,他们的手中也不是空着的――都是举着颜色、长短不一的布幡,并且布幡的式样也是各不相同。这些杂乱的布幡上,写的大都是“神王教一统天下”、“执事团力冠三军”、“神圣骑士,判决天下”……等等一类极尽炫耀、鼓吹的句子。
黄书诚看到这里,脑中飞快闪过金老书中丁春秋出场的场面。想笑,但又怕给洛克村长带来麻烦,更多的是怕自己被人碾蚂蚁般地压死,只好极力地忍着。一脸古怪之色地瞧着他们。

这群杂合之众后面,是一头被人牵着的,身披彩带的白象。白象身上坐着一名头戴紫金天平冠,身穿一字双排扣的纯白神祭袍的少年。但见他,国字脸,一对剑眉下,两只如鹰的眼睛,不时左右旁顾。
波士步出洛克家的大门后,初还不是在意地盯着村道上的队伍。待看到牵着白象的人的面貌后,浑身肌肉立时为之一紧――茄什叶!他,他竟然还没有死!心中立时涌起滔天巨浪!
白象身后,紧跟着的是一个约三百名,身着黝黑发亮的铠甲,左手握拳靠胸,右手直举剑向上的军士方阵。杀气与礼让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韵,在这个军士方阵中,极是完美地体现出来了。
黄书诚直到看着这只队伍从前面走完,行到村中心的远去背影,才惊呼出声:“好大的排场!”
波士这时却摆出一付后怕的脸色,眼神躲闪地依到黄书诚身背后,低声道:“黄、黄书诚。他,他们好可怕。波士,波士怕,害怕!我,我们离,离开这……
里。好,好不好?”
“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放心!你们只要身处在我勒伟克村,不犯我勒伟克村的大忌,天地下,敢对你们做出无礼举措的人,还没有几个。凡我勒伟克村的村民们,都可以享有天罚使者的庇护!”看完热闹的老洛克走到黄书诚面前,目光越过黄书诚,盯着波士,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后,转望着黄书诚,极是自信地道。
黄书诚脸上一热――当着主人的面抹主人的面子,终究还是有些尴尬!连忙反手拉着波士,边暗捏了一下他的手,边对老洛克笑道:“我家波士因一些原因失智。对一些世事的看法,难免有失误的地方,由此对您失礼之处,还望您多多原谅。”
老洛克似笑非笑地望着黄书诚,拖长着嗓子哦了一声后,微笑道:“你的管家,真是幸运。找了你这样一个好主人。”
黄书诚不愿意就自己与波士俩人的身份,与老洛克纠缠下去。逐转移话题道:“刚才过去的是什么人啊?”
“哼!还能是什么人?能够在我勒伟克村做出如此张扬的排场的人,还能是谁?不就是号称天神之子,神王教中的一班神棍!”老洛克没有好气地道。
――神王教中的人?
黄书诚闻言,心中一惊:难怪波士要离开这里!原来是他的老家来人了!一念及此,离开勒伟克村的念头立时滋生!
“黄、黄书诚。你捏,捏得我好痛!”
波士极为委屈的言语,立时提醒了黄书诚――
――波士既然知道要避开神王教中的人,证明波士对他自己的以往,还是有些印象。如果留在这里,多多与神王教中的人相接触,说不定能使波士恢复记忆。只不过,也要冒着被神王教中的人发现自己俩人的身份的风险。
一时间,黄书诚感到极是难以抉择起来。
“呵呵,黄小兄弟。你,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啊?如果方便的话,无妨说给我这个老头子听听。说不定,我这个愚昧不堪的老骨头,也能为你们出一、两个馊主意。”老洛克盯着波士,意味深长地道。
波士闻言,心头一个咯咚!脸儿不自然地一热。
黄书诚闻言,心头狠劲立升――大不了,再死一次!身心立时一松后道:“容我们主仆俩在您家骗吃骗喝,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一些小事,岂敢再劳您的援手。”说到这里,语气一转后,接着道:“不知,象我这样身份不明的小子,是否也有资格参加巫女候对?”
老洛克向着黄书诚微微一点头后,用欣赏的语气接口道:“你自然是有资格的。不过,你不怕神王教中的人?要知道,他们来的可是神王教,下一届教主的候任教子。他们这样大张旗鼓地来到我勒伟克村,所图,可是非小的哦。”说完,眼光如针地盯着黄书诚。
黄书诚坦然地回望老洛克,沉声道:“人,如果事事因事先的害怕而不去搏取。那,这个世界,将永远没有这么美丽!”
“好!说得好!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也被你这句话说得心儿鲜活起来了。嗯!还真有些迫切地想见到你明天的风采!”老洛克上前两步,用力一拍黄书诚的左肩,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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