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亲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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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怒吼打断我的思绪,我第一次看到爹爹怒斥娘亲。你就知道维护这孽障,以前野性我也睁只眼闭只眼只当她还小淘气,大点了就会懂事。没想到越大越活回去了,做的事情越来越不像样,弄得左邻右舍鸡犬不宁。
都是慈母多败儿,你这样纵着她终有天闯出你我都无法弥补的祸事,你才知道后悔。
今天不管你怎么拦着,我也要教训这个老是给爹娘惹祸败家的逆女,今日若被我打死,也好过有天闯出无法弥补的祸事,让全家不得安生。
看到爹爹如此愤怒的样子,心里刚刚那点侥幸心里早就跑光了。悄悄来到娘亲身后,准备看准时机夺门而出避过这阵风头再说。
爹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似的,一把从娘身后把我拖拉过来,我挣扎着不肯过去,顺手抓着旁边的木门,跟爹拉扯。爹爹看我这样顺势就是一鞭,我疼的龇牙咧嘴,杀猪样的惨叫起来。跟着又是一鞭,疼的我眼泪直冒,从小到大我还没被人打过呢,这还是头一次。爹爹对我的哭叫充耳不闻,藤条继续打落下来。我哭着跑到娘亲怀里,叫道:“娘救救我啊,救我呀!女儿再不敢调皮了。哎呀……娘好疼啊……啊……啊……爹别打了,我错了。
就在我杀猪般嚎叫声响彻云霄时,引来了周遭许多邻居过来围观。看到爹爹狠命的打我纷纷过来劝慰,我也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只是断断续续听道说什么,孩子还小不懂事,调皮一点就慢慢调教之类的话语。
也许太过疼痛身体慢慢没有感觉,额头的汗珠混合着眼泪滑过脸颊,呼吸越来越浑浊,眼皮也沉重起来。而身体好轻飘飘的有点失重的感觉。抬眼看到娘惊恐的目光,伸手去夺爹爹手上的藤条。耳边传来母亲凄厉的哭骂声:“你既要打死她,干脆也把我也一起打死得了。我已经没了萱儿,还要让我没了宓儿不成,哪有你这样狠心的爹。你这样讨厌她,就干脆把我也打死,让你眼前清净。
生我不能保全她们姐妹二人,死了我总能顾全一个吧。
听完这句话,心想也许死并不是件坏事,如果能让我再次醒来回到2008年,那该多好啊!带着这种期盼,我安然陷入黑暗中,失去知觉。当我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正午,抬眼看到自己仍旧躺在破旧布幔笼罩着的木床上,我娘亲正趴在床沿边酣睡。
我瞧瞧四周,轻叹一声。哎……还是在这里啊!看来我真真回不去自己的时空了吗?
想到这里,我黯然的滴下了泪水。
忽然有一双温暖的手轻抚掉我眼泪,我抬眼看到娘亲疼惜的望着我,也许是我的哭泣声把她唤醒。
只听娘柔声说道:“孩子,其实你爹很疼你的。”听了这话,我想起昨天的遭遇,心里很是委屈怨愤。从小到大没人这样对待过我,就算跟我不对弦的老哥,也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
没想到昨天差点被人活活打死。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得牙痒痒!
随而狠狠说道:“他会疼我?疼我会把我打的全身是伤,差点没死掉。是呀,上次没死在恶徒手里,这次死在爹手上,也算死得其所啦!
反正生我也是他,死在他手里我也没怨言,哼!
你们最疼的是姐姐,我是什么呀。在爹爹眼里我就是一个祸害,既然有天会给家里带来灾祸,还不如把我打死了事。
想到昨天爹说的那些绝情话,心里好是难过伤心。
娘听了这话,啪的一声给了我一记耳光。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娘亲,只见娘猛的把我抱在怀里,哭啼着并却用手拍打着我的后背。
我到抽一口凉气,好疼。天,好死不死干嘛拍打我的伤口啊。许是娘听到我抽气的声音,把我拉问道:“弄疼哪啦!”
我滴着泪,强忍着痛楚说道:“如今连娘也厌弃宓儿。”没人再疼宓儿了!
娘亲听后骂道,活该!谁叫你刚刚说那些混账话了。什么你爹不要你想你死了,你是爹娘的心头肉怎么会不爱你。
委屈的撇撇嘴,说道:“疼我会把宓儿打成这样。”说道这里,刚止住的泪水有啪嗒啪嗒掉落下来。
娘心疼的抚摸着刚才被刮的脸颊,说道:“还疼吗?”
我摇摇头,跟着用手指着心口说道:“但这疼。”
娘一把抱我在怀,抚摸着我的秀发道:“儿啊,别怪你爹好吗?他也是没办法啊,你爹对你的疼爱不比娘少。
我靠在娘怀里委屈道:“凭什么事,也不至于把女儿打的只剩半条命呀?你叫女儿怎样相信爹爹是疼爱女儿的呀!”想到爹昨天的模样,女儿至今胆寒。
女儿怕见爹爹。
娘心疼的说道:“孩子,你就别再怪你爹了,他也有苦衷啊!你可知道是何人把你弄成重伤又是何人把你姐姐掠走。
我轻摇摇头道:女儿不知。这跟爹爹打我有何关系?
娘轻叹道:“你慢慢听我道来。邻村何员外的亲家是当今圣上大阿哥的奶娘,因要给大阿哥贺寿随在江南搜罗美女敬献,以示孝敬。
听到这里我差不多已经猜到姐姐的去处,随即问道:“不会姐姐是被他们。。。。后面的话我没在往下说,因为娘亲的表情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
娘亲惊讶的看着我,宓儿好是蕙质兰心,一点就通。
我想这有什么,以前电视里桥段差不多都这样演的。我都会背了,没新意。
虽然这点我猜到,但是还是奇怪跟爹打我有什么关系。继而叫娘说下去。娘缓缓讲到:“那次你姐姐上山采药被出外打猎的何员外女婿看到,惊为天人。回去后告诉了他岳父,想把你姐姐买来送与大阿哥。
他们查到我们住所,派管家找到你爹谈着事情。
宓儿,你说我们会同意吗。我摇摇头,轻道:“爹娘不是这样的人。”
娘欣慰的看了我一眼,继而又说道:“你爹爹知道后严词拒绝,说就算我们全家饿死,也请愿死在一块,绝不会卖女求富贵。

何员外知道后,趁有天爹娘不在之际派人到家抢掠你姐,你们姐妹情深,你看到姐姐遭歹人掠走,拼命纠缠。结果被那群恶人打成重伤昏迷不醒。
听到这里,我恨的牙牙痒,手上的拳头攒得紧紧的。我只道这种事情只会在电视里出现,没想到今天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身上。虽然我未亲眼目睹当时的情况,但是就今天听来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才6岁的小女孩被人活活打死,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
后来又怎样了娘:“那时我昏迷不醒,后面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今天你索性都告诉我吧,也好让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娘点头道:“后来我们回家发现你都已经昏死过去,你爹想尽办法医治你。同时还要找你失踪的姐姐。
后来才知道是被何员外强抢回去,我好奇的问道:“家里出事那天周边邻居都没一人帮我们一下吗?难道就任由恶人把我姐姐带走,把我打成重伤。
娘道:“谁敢管啊,何员外在这有钱有势,而且他背后还有皇子撑腰。这些平民百姓只能明哲保身了,哪敢多管!何况就算跟皇子没关系,他们也不敢多管的。你不知道,何员外家有财有势,这附近一半多的地都是何员外家的,得罪了他不就是断了自家的活路。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醒来全身是伤原来是这原因。
那娘你们又是怎么知道姐姐是被员外掠去的呢?
娘道:“你爹爹曾经救治过一溺水老人,正巧他是何员外家马房小厮的爹。那小子在员外家听说这次掠来的女子是你爹爹的女儿,为了报答你爹连夜跑来报信。
娘轻叹道:“哎……这皆因你爹平日悬壶济世行善积德种下的善果。”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抢掠民女是犯法的。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法律都一样的。如果他们敢明目张胆的抢掠才怪,果然是暗地里干的勾当。哼……
那后来姐姐怎样了,娘?我抬头轻声问道。
只见娘眼眶红红的,颤声讲到:“你爹爹知道后第二日就跑去要人,可是没人理会。而你也病的不醒人事,从那以后你爹爹和我把手上所有的事情放下,一心只想救活你和要回你姐姐。
可惜我是妇人不能抛头露面,所以只能在家照顾你,而你爹爹则天天前去何员外家讨要你姐姐。刚开始,你爹一去就被仆人小厮撵出来。日子长了那些人看他天天去日日去也就懒得理他,只是不让他进门。
直到几天前,何员外的管家特意跑来劝说你爹爹别再闹事,说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本来选姐姐敬献给大阿哥是天大的福气,如果能被阿哥看上,日后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如果爹爹的冥顽不灵硬是要找麻烦,破坏了这次事情。哼…….没办法,为了大家耳根清净,也就只有把你女儿卖到青楼,把你们全家赶出刘家村。从那天后何家也放出话来,谁要是帮我们就是和他们员外作对。
自此村民们谁还敢亲近我们啊!为这事许多村民暗地里都怪我们得罪了本地霸王,把他们也牵连其中。还有些人认为我们不识时务,遇到这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喜事,我们不替女儿开心还要闹事。
我心里冷笑,这些愚人知道个屁,井底之蛙,哼…….
还是爹娘有远见,知道这不是好事,简直就是把自己女儿推向火坑,只是遇到这样的霸王,真闹僵起来像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也是敌不过的。
想到这里,心里真替那个便宜姐姐难过,从今以后姐姐的道路真不知道会是怎样,前路未卜啊!
我依偎在娘温暖的怀里,轻叹道:“爹爹就这样算了不成。
娘轻嘘一声,道:“还能如何?我们无权无势怎斗得过那些地主阿哥们,更何况这些恶人都不是善良之辈,真把他们惹急了,把你姐姐卖入青楼,如何是好?那样你姐姐将来就全毁了,我们又如何再能在村里立足。
我冷声道:“这样你们就妥协了?”
娘低声道:“不如此我们还能怎样!现在不闹事还能保住你姐姐目前平安,今后她是富贵还是贫贱只能看她自己造化了。再说献给阿哥至少有个名分,不管是妾还是婢女都有个名分在那,是吧!再说,何员外答应说选不中,定会把你姐姐送回来的!
我冷笑道:“娘,这话你也信!
娘神色一暗:“不信又能如何!难道真图一时痛快大闹一场,让他们把你姐姐推向火坑不成,女子的名节大如天,让她被那样污辱还不如一头撞死的好。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平日里温柔贤惠的母亲,这样话会是从她嘴里说出。名节会比性命重要?这是什么狗屁理论啊!我心里霎时悲哀不已。
跟着娘亲又徐徐说道:“从那次以后,村里人认为我们得罪了何员外,对我们微词颇多,怪我们给村里带来了很多麻烦。前日,竟然有人来到家里劝说我们离开这里。
我生气道:“他们凭什么让我们走,我们才是受害者。有没天理!
娘悲切的望了我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他们让我们搬走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你。
我怪叫道:“关我什么事啊娘,我一个几岁的孩子惹他们什么了。这些人太过分了,为了达到目的胡乱冤枉人家。
娘轻叹道:“你说别的事情还罢了,但是冤枉你调皮捣蛋那可是一点也没瞎说。你说你这丫头自从病好后,比以前捣蛋了多少,天天上门来告状的人都快把家里门槛踏破了。
也不知道你小脑袋瓜里怎么有哪么多稀奇古怪的鬼点子,天天变着花样的闹腾。前不是把人家家里鸡弄得半死,就是把人家地里的地瓜给偷了。昨日更淘气,把人家家里的猪仔偷抱出来,让一群猪满街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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