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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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快讲啊,那个绫绫是什么角色?楚小哥又是怎么回答的呢?”小霞几乎是扑到了忘忧的身上,急急的催促着。舒儿没有动,她知道今天的故事又断在这儿了。小丫头暗自嘀咕着,姐姐她什么都好,就是讲故事喜欢吊人胃口。
忘忧任由小霞摇动自己的手臂,不慌不忙的问道,“你们想知道后面的故么?”
“当然!”这不是废话么?小霞不满的撅起了小嘴。舒儿立刻想到了什么,“忘忧姐,是不是有什么条件啊?尽管提出来吧!”
经她这么一提醒,小霞也察觉出了忘忧语气中的反常,也接口道,“啊!——对,什么条件都好。”
“哈,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哦。”忘忧巧笑嫣然,灿若夏花。可不知怎么,两个小丫头的眼中,那笑容偏偏如恶魔一般……
虽然心怀着被强拉壮丁的不满,但第一次飞上云霄的乐趣还是让两个丫头很是兴奋了一把。这种身周蓝光缥缈,与天空融做一体的感觉,果然不是坐在小羽背上能比拟的。可惜行进的速度太快,脚下的景物印入眼睛后,完全像揉烂的画卷那般不成样子。姐姐能飞慢点就好了。
忘忧双眼紧闭,手上指决翻飞不断,宛若玉蝶起舞,又有彩光流离,丝丝紧扣,不大一会便成了一团彩茧。待最后一式法诀完成,仙子美目一睁,双臂猛震,那手上的真元四散开去,被十二道离芒神光长鲸吸水般一纳而尽,随后,三人身周那缥缈如幻的蓝光顿然一冷,仿佛刹那已冻结成了实体。
十二道神光两端拧成麻花,中间包裹成球体的空间,就这样挟带着三人,梭子般穿行于虚空,以比刚才快出不止一倍的急速,激射向那早已被忘忧神念锁定了的方向。刚才还能左顾右盼的两个丫头,马上就被那飞速流逝的景象,弄了个头晕眼花,嘟着小嘴,再不敢把目光放置神光之外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忘忧再次闭上了眼睛,开始运功恢复真元。一个人时尚不觉得什么,但要带两个小姑娘长途跋涉,离芒神光就显得有些吃力了。毕竟神光的优势不在于此。可惜自己在进入无定乾坤前,将那些神剑都遗失了,剩下的几件法宝中,斩天轮太霸道,天兵不到关键也不合适动用……若是断晓还在就好了。
关于这次的动向,忘忧已经对小霞舒儿她们解释的很清楚了,“火德九凤就是我们这次的猎物。”
“哎?!”
“忘忧姐姐,那种东西不是很厉害的么?为什么我们要去招惹它?”
“我向你们说过的吧,要送你们离开这里,就必须完成一个阵法。”
“这个我记得!”小霞难得有回答问题的机会,“叫作九什么七什么万什么阵的。”
忘忧的笑容有点凝滞,舒儿干脆拉了小霞一把,“是九星七极万灵换天阵,姐姐。”顿了顿后,小姑娘转而问到“忘忧姐姐说过,这个阵法布成需要无数凶灵,难道我们要对付火德九凤,就是要收取它的灵魄么?”
“你猜的不错。九星七极万灵换天阵威力无穷,本是那逆转时世的极元混沌回天书中,主宰毁灭的大阵。传说这个阵法小可破碎虚空,大可打破轮回,上可阻断乾坤,下可崩离大地。
如果以万灵阵强行破坏掉这个无定乾坤,因为未遵循无定乾坤生息往复规律,所以一定会被轮回法则干预。那是这个幻境唯有的一次与轮回接触的机会,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返回真实世界了。
轮回盘就在碧落黄泉中,那里本是离芒神光的源头之一,有神光在你们就可以不惧黄泉水的侵蚀。届时,回到阳间易如反掌。”
话说到这里,忘忧还怕姑娘们不信,又继续解释起了万灵阵的工作原理,“所谓九星七极,就是要以七七四十九个凶灵为基,练做一个阵眼,以七七四十九个阵眼为子,布下一个大阵。待到寰宇九星连珠之时,借星辰之力再成一只阵眼,完成大衍五十之数。
所谓大衍正数五十有五,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得全,再造乾坤。舍其五行,常数五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日月,日月生四时,四时生五行,五行生十二月,十二月生二十四气,合五十,得全,灭世。舍其太极,其用四十有九,弗敢以全,弗敢以满。其用四十有九,则其一不用,不用而用以之通,非数而数以之成,凡五十其一不用者,天之生气将欲以虚求实,故用四十有九焉。
然而九星连珠可遇不可求,万灵阵若是无此天象相助岂不成了摆设?为此,混沌天书又起新奇,以纳灵之术,引星辰之力,成神造之功。简单的说,就是要以九个强大的恶灵做主魂,辅以无数凶灵,结成魂星,引入星辰的力量,练成一线,代替九星连珠。虽说星力上会有欠缺,但以恶灵怨气为补充,倒是更利于行逆天事。”
“啊偶,好复杂哈,那么,姐姐,九凤的灵魄能做什么呢?九颗主魂之一?”这话一出口,忘忧的神色都变了变,小霞的脑袋很少这么灵光,以种种迹象看来,她似乎是那种只对有关破坏的话题敏感的人,但愿这不会成为她的心魔。

即使心中念头乱闪,忘忧仍能够从容作答,“不错,火德九凤属于飞禽一支里数得上的恶灵。刚好适合主魂的位置。好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么?”
“有!”舒儿小手一举,“忘忧姐姐,你去杀死火德九凤收取元灵,我们呢?我是说,以我和姐姐的力量,可以帮得上什么吗?”
“当然可以,而且,你们要做的事情很重要。魂星的凝结本是便是万灵大阵的关键部分,如果不能完整的收入九凤的元灵就没有意义。所以,我要你们托住九凤,给我布阵的时间。”
“呀?!我们?姐姐唉,我们两个,怕是受不了九凤一下子吧?”
“这个到不至于。火德九凤属火,你们有离芒神光,自保不在话下。这其实也是你们锻炼自己的机会,在我们这些人中,彼此争斗不是坏事,你们至少要为以后和人争斗作准备。”说到这里,忘忧又是迷人一笑,“而且你们大可放心,小羽会帮你们的。”
“真的!!太棒了!”“小羽也在么!姐姐万岁~!”……
九凤虽属凤凰后裔,但却没有继承非梧桐不栖的习性,或许是因为其始祖曾在离越泽息养,九凤总喜欢生活在湖泊沼泽一类的地方。火德九凤同样如此,但又略显不同。水呈阴性,让一只火行的高等飞禽栖息在这种环境,自然不怎么痛快,好在万事皆有变通之法,火德九凤的选择是——温泉。
虽然早就对无定乾坤的天地造化之功有所了解,但看到如此大面积的温泉,忘忧还是吃了一惊,说是温泉,事实上这片水域还是称作热海更形象。那一望无际的波涛,蒸腾掩日的水汽,充斥着三人的视野,在水汽的遮蔽下,整片水域都沉睡在黑暗之中,犹如恒固长夜,唯余幽幽涛声,直到十二冰魄离芒神光不速而至,天水之间才有了一线光明。
更为有意思的是,这仅仅百里方圆内,就有三四处暴雨普降,且常常是连锁作用,仿佛一条蛟龙,在朦胧水雾里往返游荡。水汽饱含热量,往往刚刚结成雨滴落下,不到半空,又再次蒸腾起来,好似嬉戏般翻滚不断。这不可多得的奇景,早将小霞她们乐坏了。
手上法诀一变,包绕着忘忧她们的光梭已破了开来,呈毯状铺在三人脚下。冰魄神光至阴至寒,汹涌的蒸汽寸许难近,忘忧只是芊手微摆,随意下了道指令,那蓝芒一经催发,周边的空间内顿时就是一阵冰雹。大片的空际回归虚无,视野也清朗多了。
但忘忧依旧没有小霞她们那般乐观。
热海的存在太不合常理,即便是博闻广见的仙子也实在未曾见过,但可以肯定的是,热海海底定然有什么不一般的热源。可水火不容的常识妇孺皆知,能将整片水域煮沸的热量却藏身于海底,这种事情太过于诡异了。“如果是海底熔岩……只要彼此一经接触……爆炸……么……”
仙子心中一寒,这种事情说什么也不能让它发生!火德九凤——还真会找地方啊。
“哎?姐姐你看,那里的姐姐和姐姐好像哦~!”小霞一连串的“姐姐”脱口而出,让人无法立即分清这个代词的实际意义。好在三人默契早已成型,不必理会语言上的逻辑组合,同时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新的目标上。可不是吗,朦胧的地平线上,那不知何时出现的莫名女子,黑衣银发,正如忘忧一般打扮!
这一发现比那雨龙更加稀奇,两个小丫头脑袋来回打摆,试图寻找远近两个“忘忧”有何异同,且乐此不彼。忘忧却是见怪不怪,脚下轻移莲步,在神光铺成的平台上来来回回,她的每一步都踏的怪异,神光上更有微妙的纹路与之契合,,仙子明明走的从容,身形却游离如鬼魅一般,不一会儿忘忧已是踏遍了数丈见方的神光。那神光内的纹路在她的牵动下,竟隐约合成了一面阵法,仿佛是刻在琉璃内的花纹,蓝白间或,美轮美奂。
工作的同时,忘忧还能分心向两女孩打趣,“看仔细了,那边是不是还有和你们一样,傻头傻脑的两个和小妮子啊?”
经仙子这么一提醒,小霞和舒儿还真就在那黑影身旁找到了两个小蓝点,一如自己所做的那样,她们也在朝这里观察。真是活见鬼,那可不就是自己吗?小霞姐妹俩大眼瞪小眼,这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两个女孩发愣的时候,第三个“忘忧”突兀的出现了。而且是与仙子肩并肩的直接站在了小霞她们的面前!一模一样的黑裙银发,一模一样的娇颜如花,就连那嘴角挂着的淡雅笑意都丝毫不差!
天啊,这诡异的征兆,是末日的前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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