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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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李灿应答,孙仁山已是抢前一步,高声说道:“大家有理说理,有冤诉冤,休要再这般斗下去了!”
他本就担心武傲林不忿丐帮以众欺寡,若被其撞个正着,丐帮便浑身是嘴也难说清,到时两败俱伤不说,更于本帮清誉有损,着实划算不来.
就算武傲林真个不在此处,眼前这李灿分明是杀红了眼,实难再以常理度之,若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骤施那阴损屑小之技,难保刘舵主一时不防,就此酿下大错,双方积怨再难化解.是以借这当口,正好将二人分开,也算不偏不倚心道: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这刻又由得你想说便说,我丐帮可将这面子大大给足了你!
李灿将扯破的衣衫挽了两挽,悻悻说道:“我当孙舵主老眼昏花,敌我已是不分,否则反应不该如此迟钝,却原来是自己眼神不济,舵主一惯擅拉偏架,那自然是该出手时才出手啦!”
孙仁山知他嘴皮子功夫了得,也懒得再作理会,干笑两声道:“过奖,过奖!”
李灿道:“好说,好说,舵主也不必自谦,说到一个理字,在下倒要讲教了,这姓孔的贵为一舵之主,平日都是这般打不过便跑,跑不掉便拿无辜之人出气的么?”此言一出,左近丐帮人众均是脸带愧色,面面相觑,尴尬异常。
那孔仲林反倒一幅豁出去的态势,嘿嘿冷笑,并不辩驳,反正人质在手,目的已经达到,也懒得再作口舌之争。
孙仁山接道:“李兄弟果然快人快语,这姑且算作一条,还有呢?”心下寻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老夫先不与你一般见识,索性听听你老兄还有何高见!潜意识中,已是做了从长计议,避重就轻的打算。
李灿道:“自然有的,丐帮侠名远播,名闻天下,声誉可谓如日中天,江湖中人哪个不是竖起大拇指,由衷赞个好的,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日一会,方知传言非虚,丐帮确是威风得紧那!这地上威风了不算,便是这地下也是不遑多让,将咱们生生困在此处,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果然好手段也…”
孙仁山知他讥讽丐帮秘道纵横,胜之不武,非大丈夫行径。心道:这道理更加不易说清,天地良心,便是孙某人亦是目下方知有此秘道。唉!不提也罢,便说出来又哪一个会相信了?随即岔开话题,道:“这个暂且不去说它,李兄弟接着说。”他唯恐众人于此事上多做纠缠,到时自己承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再说露了嘴,可是大没面子。
李灿道:“我自然要接着说,本来说的好好的,你偏来打断我,我道舵主有何高见,却是等来这句话,当真岂有此理!啊呦,方才说到哪了...”
孙仁山一时哭笑不得,正待开口提醒,只听身后有人朗声说道:“跟这种粗人,有何道理可讲,舵主,你我尚有要事在身,休要再听他胡说八道!”字字刺耳,句句伤人,正是那肖不争惯常的口气。
李灿正没作理会处,闻言不怒反笑,道:“说的好,说的好哇!在下还未离开了一时半刻,没想到丐帮便已和仇家打成一片,当真更是岂有此理!嘿嘿,我老李虽是粗人,却也知正邪不两立,岂能沆瀣一气!”
孙仁山不等肖不争应对,急忙插话道:“李兄弟误会了,人家肖少主此番全是冲那武少侠而来,可与丐帮半点关系不相干。”肖不争点点头,看一眼李灿道:“不错,你那兄长现在何处,还不出来将此事了断清楚!”

他认定武傲林必在左近,是以暗摧内力,将声音远远送出,于此幽深秘道之中,分外刺耳,只听得众人头昏脑胀,便似被人重重锤击一般,好不难过。
李灿故作若无其事,回道:“鬼叫什么!有理不在声高,你当我大哥怕了你么?“心下暗道:此人好深的内力,我李灿可没这手功夫!
肖不争道:“有没有道理大家对质过了便知,似这般躲躲藏藏连面都不敢露,便是有理了么?“武傲林越是这般神龙不见首尾,肖不争越是觉得他与张颖然二人作了有待商榷之事,不由醋意勃发,只觉李灿碍手碍脚,好不泼烦。
李灿怎知张颖然芳心暗许之事,心道:”道理明摆着,明明是你们丐帮处处刁难在先,那还用得着对质个狗屁!”当下接道:“笑话!若说对质,却也轮不上你姓肖的.至于我大哥目下出不出来,又何时与他们丐帮对质此事,更加不关你事,姓肖的!老李我在此已是恭候多时,正所谓冤家路窄,你我之怨如何分解,你且先划下道来!”
肖不争听得一怔,心中纳闷:你我之怨?我与你八竿子打不着,何来恩怨之说,我肖某人平生只与女人结怨,就你这副德行,在下避之唯恐不及!”也不理李灿,只冲孙仁山道:”舵主,事不宜迟,哪姓武的便躲在左近,在下非将他的狐狸尾巴揪出来不可!”
孙仁山眼见肖刘无功而返,当是未寻得武傲林的踪迹,如此看来,正如肖不争所言,对手多半便蛰伏在左近,目下强援即到,更兼人质在手,若再请不动一个武傲林,那丐帮真可谓“萎”风八面,狗屁倒灶了。念及此处,轻轻点了点头,暗示赞许!
那李灿见肖不争顾左右言它,竞是全未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由一阵恼火,恨不得立时冲上去大战他三百回合再说。心头虽这般蠢蠢欲动,脚底却说什么也难挪动半步,那自是忌惮对手武功了得,生恐有个闪失,败得一塌糊涂,颖然姑娘必在左近瞧得真切,那可真是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丢人现眼到家了!是以迟疑之间,迟迟按兵不动.
这般愣神半晌,也觉大没面子,好歹嘴头上先不能露怯,当下定了定神,扬声道:“姓肖的,你若做贼心虚,怕了在下,那也没什么,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倒也不必太过介怀.可似你这般不理不睬,一味搪塞敷衍,虽得侥幸躲过一时,那又岂是长久之计!姓肖的,今日你我狭路相逢,合该有此一劫,你就莫要再推三阻四啦!大丈夫宁可战死,不可吓死,那还有什么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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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到最后,却是暗自给自己鼓上了劲儿!正说到起劲处,那肖不争突地伸手一指,喝道:”姓武的,瞧你再往哪儿躲!”
李灿心头一乱,暗道:”不好!莫非被这姓肖的小子瞧出了什么破绽?这厮目力奇佳,不可不防!"急忙扭身瞧去,却哪里又有武傲林的影子了!倒是身前风声飒然,一道人影如鬼魅般期到近前,李灿待要闪躲,又哪还来得及?顿觉周身酸麻难当,半点动弹不得,正是几处要被对手一击而中.恼羞之下,呜呀连声,本欲大骂个痛快,无奈哑一同被制,却是半个字也说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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