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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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各怀心事,均觉对手出招实难以常理揣测度,自己可要处处当心才好,此番较量非比寻常,当真是赢得输不得,干系重大!
这般一来愈发谨小慎微,二人一招一式均中矩中规,只恐再出纰漏,让对手占得先机,如此一来,精彩倒是有余,激烈却已不足!
孙仁山瞧得无味,心道:“虽是不愿看到你们为对方所伤,可这般斗得温温吞吞,又哪有半分不共戴天,誓不罢休的意味,想来那武傲林更加不会抛头露面的了,我适才还担心这担心那,未免多余了.
念及此处,不由扭过头来,朝地洞尽端瞧去又想:孔李二人本就功力相当,确也一时难分伯仲,这番比式不知要斗到几时!我何不趁此机会去洞底瞧个究竟,那武傲林见我等并非倚多胜少,当不至上来便对我孙某痛下杀手吧!倘姓武的万一如李灿所言不在此处,那岂非更加不能耽搁太久,没的中了对手的缓兵之计?
计较停当,再不犹疑,举步便行。便在此时突听身后李灿大声“啊呦”一声,喝道:“你干什么!”
孙仁山也不回头。心道“切磋的好端端的,这般激动作甚,你问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怎的,做贼心虚了么......”
只听李灿又是怒喝连声:“好个姓孔的,竞是这般卑鄙无耻,我李灿今日和你拼了!”随即身后衣袂猎猎有声,自是那李灿如风般扑向孔仲林而去。
孙仁山听得一怔,扭身瞧来,却是孔仲林不知何时已将那秦公子揽在身侧,挟为了人质。李灿适才那一声啊呦,自是由此而起。
原来孔仲林眼见这位摩云手功力实非等闲,越战越勇,自己与他这般纠缠下去,不知几时方休,倘再心浮气躁,稍有差池,只怕非但取胜之机颇为渺茫,反而大有前功尽,弃颜面扫地之虞.
情急之下,一眼瞥见独自靠于墙角处的那位秦公子,心头一动。暗道:我若将此人挟持在手,莫说跟前这个李灿必乖乖俯首称臣,只怕那姓武的亦多半心存忌惮,到时还不老老实实地听候咱们丐帮发落!念头转处,当下卖个破绽,佯攻数招,声东击西之间,已是将秦公子挟持在手。
李灿见对方突然章法大乱,一时不明就里,倒也不敢大意。生恐对手老谋深算,另有煞招,暗自揣摩破敌之策,心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最好能抓住破绽一击中的,如此即可出了心头恶气,多半又可博佳人芳心喜阅,可谓时来运转,哪知眼前一花之间,对方倒是抓了他的破绽一击中的。
情急之间,不由懊恼连连,“啊呦”不止!眼前自己一时大意,主子又为对手所制,岂非便是于同一处绊了两个跟头,当真蠢到家了!越想越是不堪,气急败坏间,哪里还顾得佳人欢心不欢心,早将孔仲林祖宗八辈骂了个遍,急得团团乱转,欲要拼个鱼死网破!
孙仁山瞧得真切,不禁暗道一声惭愧。心道:今日由地上斗到地下,丐帮这脸算是丢到家了。唉!话说回来,当此幽闭之境,便是姓孙的还不一样满脑子私心杂念,唯求达到目的,不计一切后果,又哪里还有半点侠义风范了?眼睁睁让二人这般斗得死去活来,嘿!那还有资格去说别人?!”
正自深思之际,只见李灿突地一个转身,又是冲奔他而来,口中骂道:“姓孙的,我看你这出双簧还要唱到几时?方才口口声声说的好听,此行全系赔罪,决非寻仇,现下如何!这也罢了,反正架打也打了,先不去说他,却又为何全然不顾江湖道义,又做出这等下三滥的勾当!什么武林第一大帮,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狗屁不通,武林第一败类倒是名副其实......”

李灿这边骂的痛快,蓦然听得身后有人暴喝连连:“是谁这般放肆,像疯狗一样乱咬人!我丐帮别的能耐没有,便是专打这等乱咬人的畜生!”说话之间,此人早已欺身而至,双掌拍出,直奔李灿后心要害而来!
李灿一听声音,便知是那倔老头刘金梁大光其火,暴跳如雷而来。此人年岁越大,火气反是愈烈,尤其视丐帮声誉比自家性命还重,李灿这般出言不逊,那自是问也不问,直接玩了老命。这一双铁掌,已将十成功力使了九成,端的霸道之极。
李灿正自郁闷难当,一口气不知该往哪撒,那刘金梁自动上门,正是求之不得,当下回身凝势,一双蒲扇般的大手直抵向对手掌心,内力澎湃而出,也是搏命的架势。
双方掌力甫接,刘金梁不由心头一震。只觉对方掌力浑厚无匹,实有摧枯拉朽之势,亏得自己一出手便倾力施为,方不至为其所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此人即与那武傲林称兄道弟,手底下果然不同凡响,瞧他年纪轻轻竞又这等造诣,倒真是小觑了此人。
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撤掌变势,一攻面门,一攻心口,招招直指李灿要害之处,正是降龙十八掌的必杀技!
李灿自知今日难得善罢,秦公子又为对手所制,正所谓祸不单行,与其这般窝窝囊囊偷生,莫不如杀个痛快,大家同归于尽便了。
有了这等誓死之念,立时钢牙紧咬,将功力挥至极限,也难怪刘金梁一上来措手不及,颇有难以招架之感。
此刻李灿见对手出手即狠且辣,招招直抵自己命门,不由怒火便盛,摩云手上下翻飞,直切对手腕部要害!刘金梁不敢怠慢,沉肘翻掌,五指收拢,变掌为爪,抓向李灿前臂要害,此处道倘被擒制,任为你修为再深,亦不免大打折扣。
李灿焉有不知之理,急忙撤步缩臂,堪堪避过对手这一抓之势,饶是如此,上衣袖口仍为对手手掌扫到,呲啦连声,几块碎布应声而落,狼狈可知!
李灿适才已是心灰意冷,唯求杀个痛快,死而无憾,此刻听得这几声嘶啦之响,不谛被人扇个大耳刮子,格外震耳发聩,心头大震,忍住斜目便朝那张颖然望去,心道:于张姑娘跟前这般出丑,实比死他几个来回还要难堪,张姑娘最好已是拂袖而去,也总好过见着我老李这等不尴不尬的衰样,啊哟,张姑娘到哪去了?!…这个,我李灿不过说说而已,可莫要当真才是…
随即又一眼瞧见那肖不争和虬髯老哥正负手而站,好整以暇,好不悠闲,不由更是无名火起。又想:原来如此,这姓肖的才是属狗的,鼻子倒是好用的很,都嗅到了此处,那颖姑娘定是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能再于此地久留!唉!李灿啊,李灿,你好糊涂啊,你死不死又打什么紧了,可大哥所瞩之事非但未竞,便是颖然姑娘这般惶惶然不可终日之苦却向谁倾诉,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留得青山在,何怕没柴烧,我李灿不好好活着,又对得起谁来!
这般一想,架也懒的再打,当下大手一挥,说道:“刘老爷子,且慢动手!在下不才,有两句话要说。”
刘金梁适才收势不住,扯烂了对手衣衫,这等羞辱对手的手段,最为江湖好手不齿。亦绝非他刘金梁本意,更兼他与肖不争一无所获,匆匆归来,本属局外之人,于此处局势实是不甚明了。若非李灿一上来便破口大骂,他原不至这等冲动难耐!这刻听得李灿高呼住手,诧异之余,已有罢手之念。当下不再出招,停身问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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