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听得一愣,暗想:”糟糕!少主可是气糊涂了么?什么是了,是了?我说那张姑娘今晚难逃厄运,多半清白难保,他却这般拍手称快,不知所为又是哪般?”忙问:”少主人,休要这般吓唬属下!可是老高哪里说错了么?”
肖不争摇摇头道:”亏你提了个醒.若非如此,不知又要跑多少冤枉路.老高,你哪里有错了,若肖某人所料无误,你反是大大有功才是!”
虬髯老高忙道:”少主此话怎讲?属下怎的越听越糊涂?”肖不争却是神彩飞扬,双目放光,言道:”老高,你方才自己说的,你说那李伯拓又从此处掠了两个粉头,这般算来,加上哈张二女,已是共有四女之多,如此浩浩荡荡的一对人马,又有三个动弹不得的,你道他们还能跑到天边么?”
老高点了点头道:”不错,少主明鉴.那李伯拓即是熏心,必当就近找一落脚之处,既可避人耳目,又方便一呈兽欲,享尽温…温…”他本待说享尽温柔滋味,顿觉不妥,想到张姑娘此刻只怕已是危在旦夕,弄不好名节早已不保,这话可不能再说下去了.
肖不争眼见柳暗花明,心头大慰,倒也不以为意,想及那甘老兄不可半途而废之言,不由一阵感慨,当真造化弄人,只觉与那张姑娘好事多磨,合该如此一波三折,方为千古佳话.至于旁的,哪还放在心上,只恨不能肋生双翅,立是飞到佳人身边,以慰相思之苦.
当下大手一挥,道:”即是如此,事不宜迟,你我兵分两路,这便查他个水落石出!”
那老高见少主心意已决,不免暗暗担心,寻思:少主这般灵机一动,只怕却令咱二人性命不保!那李伯拓何许人也,岂是善与之辈,若寻他不着也还罢了,你我若真搅了他床头好事,惹的那厮狂性大发,动了杀心,只怕除了张姑娘贞节一样不保,十九还要饶上你们二人小命.更何况以少主孤傲之尊,那是绝不会变通一分一毫,想起合咱二人之力联手攻击,就算是联手齐上,少主刚刚车战武李二人不久,也未必就管多大用处,唉,事已至此,那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了!”念罢说道:”少主即有此意,属下遵命便是!”
二人计议停当,一前一后,各自寻那街边酒楼客栈一一盘查,银两开路,询问店家可有一男四女寄宿其间,如此自东到西,由南至北遍寻下来,竟无一家有那李伯拓几人的行踪,料来打理银两不少,店家当不至欺瞒,可这般一来,岂非如意算盘又告落空?
肖不争不由仰天长叹,连道:”怎会如此,怎回如此?”虬苒老高也是暗自纳闷.道:”那李伯拓放浪行骇,早不受咱们世俗礼仪之约,似这般招摇过市,原是其拿手好戏,旁人多半顾虑重重,这老兄只怕已是习以为常.少主,也不必太过心急,咱们不如再从长计议,或许另有转机也说不定!”
肖不睁道:”明明已是柳暗花明,张姑娘吉人天相,定是与姓肖的心有灵犀,这便要千里姻缘一线牵,眼看就现身相见,怎的一忽间又不见了芳踪?难道,难道说那姓肖的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么?这,没有道理的呀?”
虬髯老高心道:此事若有道理可讲,那世上哪还有这许多痴男怨女?不过话说回来,这般相思之苦,苦则苦矣,未必便要了人命,可若与那姓李的纠缠不休,只怕当真便有性命之虞了.便道:”少主,非是少主无此福缘,以少主这般人才,天下又哪个女子真就能无动于衷?那张姑娘嘴上虽不明说,属下却是查颜观色多时,不瞒少主,老高别的能耐有限,于这男女之事倒颇有心得,料来佳人芳心早以戚戚,被少主所获,那也不用再去说它,再说那狗贼李伯拓,你别看他今日还是左拥右抱,乐此不疲,说不定明天已是身首异处,死无全尸,所谓自做孽不可活,这厮胆大妄为,肆无忌惮,多行不义必自毙,想那江湖上颇多能人异士,是可忍孰不可忍,未必此刻没有旁的义愤填膺之士正与之一较长短,到时鹿死谁手,怕是难说得紧.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张姑娘福大命大,当是有惊无险才是!”
肖不争茫然道:”话是不错.可我还是不大放心…老高,当真不打紧么…”
老高心道:”惭愧.方才纯属一家之言,少主听过便了,倒也不必当真.”口中胡乱道:”少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看必是好事多磨,遇些挫折也未尝就是坏事.少主,听老高一句,急也没用,不如静观其变,另作计较…呔!何人鬼鬼祟祟,还不快给拉老子滚出来!”
肖不争将手一摆,道:”老高,不得无礼,此人非我辈中人,不必理会.你我大事未竟,还是速速动身为好!”原来他也早便查觉,可随即了然对手全无武功,自是未再留意.那老高终是老江湖,思虑周详,总觉此人形迹可疑,虽未必危及二人,但总是不可不防!
当下又道:”这位朋友,我家少主宅心仁厚,这般以礼相待,你若还避而不见,可就太也不知好歹了吧!”那人连忙回道:”小人这便给二位爷赔不是!少主莫怪,莫怪!”话音未落,一溜小跑已到了二人近前.却是一身店伙打扮,甚不起眼.
虬髯老高问道:”要拉我们住店么?只说便是,何必多此一举!哎…怎的瞧你这般面熟….”那人深施一礼.回道:”客官果然好记性.方才我家店主与客官寒喧之时,小人刚好便在身前伺候,客官还记得么?”
虬髯老高点点头道:”不错!是有这档子事,你却如何….”话未说完,肖不争急声说道:”小二,可是你家店主想起了有过一男四女住店么?”
那店伙摇摇头,道:”那倒不是.若真有此事,我家主人焉有记之不清之理?”
肖不争一脸失望,也懒得再做理会,复又苦思不语.那老高问道:”即是如此,咱家也不住店,休再这般婆婆妈妈,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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