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十一 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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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在下雨天里,自己穿着雨衣雨靴,旁边有个人给撑着伞,就算在很大的雨天,也不会被淋得生病。就好像,看着灾难降临,却明知道毫发无伤那样塌实。如果再次恋爱的话,希望对方是个可以在身边给自己撑伞的人,可以一起看着苦难,平安度过。

新的开始,我就成为了徐云的女朋友。过不了多久,我的朋友同学几乎都知道了,我有个又帅又有钱又疼爱我的男朋友。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呢!是啊,说的多了,我也几乎羡慕着我自己。
只有一个例外——思燕!她好几次问我:“你觉得你和徐云在一起快乐吗?”
“喂,当初可是你一直极力撮合我们!现在你竟然问,我快乐吗?你搞错了吧?”
“我也知道徐云这个人是不错的!可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你真的忘得了李明宇?真的爱徐云吗?”
我叹了口气,我很认真地告诉思燕:“爱是可以培养的,有的时候,感动也可以是爱!至于忘掉一个人与否,已经无关紧要了!我既然已经决心接受徐云,就不会允许自己三心二意。放心!我会好好对他,决不搀假!”
“那就好了!其实,徐云这个人和我们平时看到的并不太一样。听徐菲说,他好像是有什么病,挺重的!还记得上次唱歌的时候,说他不能喝酒吗?却还不顾死活地护着你。他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游游你不可以负了他!”
是的,我也觉得自己欠他太多情。这样好了,我承诺,决不先对他提出分手。无论何时!
打网球出来,累得一身汗,就直接去校门口赴徐云的午宴约。也不知道自己刮什么风,现在很爱运动,几乎每天都要去流汗。甚至觉得自己神经紊乱,不太正常。
跳上徐云的车,他递给我一瓶水,还给我一条雪白的毛巾擦汗。真是细心的男人啊!
“天都这么凉了!下次再运动出了一身汗的时候,能不能多穿点衣服?这样会着凉的!”
“知道了!真罗嗦,大妈!”
又去吃西餐!不过今天换了口味,去吃法国菜了。受不了!其实我从来就没觉得西餐好吃!难道这就是身份的象征吗?麻烦!反正是要填饱肚子,何必要这么浪费!
徐云说:“怎么感觉你把自己吃饭说的像填鸭!”
“我说的是实话,你不觉得我们老是这样太奢侈了吗?”
“那好,从明天开始,就去你们学校食堂吃吧!”
“嘿,不奢侈,也不必这么抠门吧!我掏钱好了,才不要去食堂!早吃够了那里的猪食!”
徐云笑了起来,“女人果然如传说中的那么麻烦!”
最近总是能看到他不自抑的笑容,他在我印象中,不再是那个得忧郁症的小孩了。也许爱情,真的能够让人焕然一新。也包括我。和徐云在一起,也让我忘记了很多忧伤,也变得渐渐快乐起来了。
只是,如果我说想要吃某样东西,徐云立刻会说:“我去买!”他从来不会像李明宇那样给我做。也许,人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徐云问:“那明天我们去哪吃饭?”
“找个既经济又好吃的地方呗!”
“我以为你会喜欢西餐的!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不是摆阔,我只是想让你尽量生活得幸福。我不想让你成为我的女人,却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做一个无法满足自己女人的男人,我会很难过!”
“可是徐菲和思燕不吃西餐,也一样开心!虽然没了钱一定不会开心,但是有了钱也不一定开心!只要你真心对我,我就很开心了!”
徐云在下面悄悄拉我的手,我故意作怪表情说:“只是你的饭量实在令我担心呢!挺大一个男人,怎么吃得这么少?”
“我这是快毕业了,比较忙,没什么胃口!”
“找借口吧!”
“对了,下午一起去逛街吧!”
“你约我逛街?真新鲜!不过不行!”
“你们下午不是没课吗?”
“原来是没课,某个变态老师又给加了一节!切!”
“不能疏通一下?”
“嘿,我可是好不容易要重新做人,不再翘课了,你别勾引我!”
“那好,安心去上课吧!你放学我来接你!”

日子还不是这样过的嘛,原先是一个人,天天上课,吃饭,睡觉。现在有了男朋友,不过是多了个人,上课,吃饭。不过,不一起睡觉而已。
徐云如约来接我一起吃晚饭。然后送我回家。有的时候感觉,我们都老了。天天这么过,就没点新鲜事。
把车停在楼下,我说:“好了,我回去了!”
“我要去你家看电视!”
“切!你家就没有电视啊?我家电视很小的!”
“我就要看你家的小电视!”
有的时候,男人撒娇,女人同样束手无策。
进了我家的门,就感觉到了清凉。有件事虽然我不愿提,可毕竟是事实。李明宇走后,又回到了外婆去世后那段时光,毫无生气,根本就不像个家,只是个房子而已。如果外婆在家里,也会因为凄凉而黯然神伤。可就是没想过把房子再租出去。并不是还给李明宇留着,本身我并不缺钱,就是想把房子空着,一个人住,没来由。
“喂,你身后那个盒子是什么?给我的吧?拿来!”
“谁说是给你的?”
“都拿到我家来了,还说不是给我的!即使不是送我的,我也扣留了!”
拆开盒子的包装,是一件很漂亮的白色羊绒长大衣。
“哇,好漂亮!你今天逛街,就是为了去买它?一定很贵吧?”
“你试试吧!”
我欢喜地穿在身上,他满意地赞许,“果然很漂亮!很配你的气质!怎么样?我很有眼光吧!”
“徐云,你别老是给我买这些很贵的衣服了!我并不想占你太多便宜!我不想让人以为,我是因为你的钱,才和你在一起的!即使你像很多普通学生一样没有钱,我也一样喜欢你!”
“听我把话说完!这回送你衣服,是有目的的!要带你回我家,所以当然要把你打扮得很漂亮给我爸妈看!”
“去你家?我答应了吗?美呀?”
“不管你答不答应,就这么定了!”
徐云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还支使我,“喂,这是待客之道吗?去切些水果!”
~~切!哪有这样的人!
切好水果,也和他并肩看电视。看着有趣的综艺节目,爆笑的时候,他抱着我笑作了一团。忽然,他俯下身,看着他怀里的我,然后就这样,脸越来越低,冲我过来。我知道他是要吻我,我不否认我是挺喜欢徐云的,可是,我还是躲开了,我把头扭开,然后我站起来,我找借口说:“煤气好像没关!”
我跑到厨房里时,默默不出声任何声响地站了很久。最后,徐云在客厅里说:“我该走了!明天见!”随后是他关上门的声音。
他一定是生气了!如果换了我,我也会生气。我们交往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除了假装意外牵我的手,他没要求怎样。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过分的人。今天是他第一次要吻我,我却拒绝了。身为人家的女朋友,我真的很过分吧!可是,我不能当作无所谓。我真的很在意他吻我!因为,我会觉得那是李明宇!

第二天来找我的时候,徐云好像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他的释然,愈发让我惭愧。所以暗暗下定决心,要加倍对他好。虽然,不能够在物质方面和他比拼,却要在精神上补偿他。
徐云正式下战书给我,“明天去见我爸妈!”
“有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家不是菜市场!所以,没有!”
那还征求我意见干吗?直接绑我去得了。
不过说是说,在去见他家的那天,还是精心地打扮了自己一翻。思燕说:“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装啊!顿时不一样了!你和徐云才认识这么短时间,他就带你回家!徐菲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呀?”然后是她那张满是憧憬的苦瓜脸。
于是哄她说:“快了!快了!”
徐云来我家接我,也给我的新打扮弄得目不转睛。
“漂亮吧?”
“当然!如果你能天天这么打扮一下就好了!弄得平时那么邋遢!”
晕!!~~
在车里我就想,虽然徐云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可是,他的家人会不会和他一样呢?一般在电视里看那种有钱人,都是很有架子的,对下人吆喝得很大声,还总是装作无意间炫耀,什么钻石珠宝了,竟然连个狗都比我贵!那样的话,我岂不就像个傻子似的了,木木地怵在那里。糗大了!光让我站着还不打紧,还要对我家事进行一一盘问,最后我才明白,原来早就派人把我家祖宗三代都查明白了。靠!就差挖我家祖坟了!如果这种场景,我妈在就好了,那也是另一个很会摆阔很虚荣的女人。准会为我解围,然后说:“以我的女儿,到你家那是下嫁!”嘻!有趣!
“喂,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吧?都快成编剧了!我们家,就是上海最最普通的人家!我爸爸妈妈都很和蔼,所以多余的紧张是不必须的!”
“难道全上海的人都天天吃得起西餐,开得起名车吗?不行,还是紧张!”
徐云淡淡笑着,把他的手轻轻压我手上,说:“那就深呼吸一下好了!”
去!豁出去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
“对了,该买些东西才好去拜访吧!”
“嗯,那你随便买点吧!”

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徐云家竟然不是想象中那种很豪华的别墅,而是很普通的公寓。
“喂,你没钥匙啊?还死敲!”
来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张扬睡衣的女孩,比徐云略长的头发。应该说,做女人不如徐云做男人那么出众,但也是个挺可爱的女孩。从外表来看,应该是个性格超级开朗,敢作敢为的女孩。因为她一直堵在门口,死死盯住我不放,看样子没打算让我进门。
“喂,老姐,你干吗?看门犬啊?让我们拎着东西站在外面!”
“哦!对不起,她太漂亮,我就光顾着自己研究了!进来进来!”
我被弄得一头雾水进了门。房子虽然不大,还算宽敞明亮。而且有种家的温馨感觉,不像我家,死气沉沉。
“这是我姐姐徐静言!嘿,老家伙,这是我女朋友,叫路游游!”
“这个名字很好记啊!不过还没有和家里说,就把女朋友带回家,先斩后奏!突然袭击!杀个措手不及!你够狠!看爸妈回来怎么说!”
“你不过比我大半岁,别倚老卖老好不好!”
大半岁?亲姐姐?
“对了,爸妈呢?”
“在下面的公园里逛着呢吧!你去找找吧!”
徐云安排我坐在沙发上,对我说:“我去找找我爸妈!你在家和我老姐坐!”又和他姐姐说:“你帮我看着游游,不许欺负人家啊!”
“你徐老大的女朋友,我哪敢呢!更何况,我从来都对美女最感兴趣!”
徐云走后,徐静言给我拿水果,说:“我在阳台剪盆栽呢!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搬到这来剪,一边工作一边和你聊天!”
“当然不介意!姐姐你搬过来吧!”
“STOP!打住!我也只是比徐云大半岁而已!那小兔崽子除了向别人介绍我,平时都不叫我姐。所以,你这么叫我,我感觉很麻!”
徐静言是一阵风的性格,飞快地跑出去,又飞快地搬着她的盆栽跑回来。不过剪枝的时候,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足够认真可爱的。
“你们!是徐云先追求你的吧?你长得这么漂亮!我此生就羡慕生得漂亮的人了,看着就让人喜欢。可惜,我没那种命啊!徐云也是,从小就漂亮,就因为是小白脸,你不知道他多讨人喜欢!每次一看到他那张比我还标志的脸,就生气!”
徐静言说话像放连珠炮,很快很有节奏。她的名字真是取错了。
“你的手镯很漂亮!很贵的吗?”

她问的是那只古铜的手镯!我一刻不离地戴在手腕上,从不曾摘过。听见她这么说,忙把它藏在袖子里。因为这种场景,让它登场本不合适宜。
“静言姐,你说,你只比徐云大半岁是吧?”
“这个混蛋,肯定是想对你说,又开不了口,就借我的快嘴了!是啊,我比他大半岁,但我们是亲姐弟。因为,不是一母所生!”
“那么,住在这里的这个,是徐云的生母吗?”
“不,是我的亲妈!”
他们家的逻辑真是让我晕!
“我家很麻烦的,一般听个一知半解,都是会犯迷糊的!那我解释给你听好了!徐云其实是我爸爸和别的女人非婚生的,背着我妈妈!”
徐静言告诉我这些:徐云的妈妈叫霍天子,寓意“天之骄子”!可见,父母对她期望有多大。她是美国华裔石油大亨的独生女儿,自幼就丧母,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作为我们始终无法估量的巨额资产的唯一继承人,她是个要风得风的贵小姐,真正上流社会的名门闺秀。可是,她总是不快乐。作为一位漂亮贵小姐,拜倒在她脚下的贵公子不计其数,可是她都不敢兴趣。却在后来回国时,偶然间结识了徐静言和徐云的父亲,一个一辈子只能停留在部门经理阶层的已婚男人。难得一遇的美人霍天子,就是爱上了这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好男人。其实,霍天子天生就有种家族的传染病,她妈妈就是因此而早逝的。活着一天,就要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慢慢结束。霍天子的这种遭遇,或许让徐云的爸爸同情,或者是他真的无法拒绝这个完美的女孩,总之,他背叛了他怀有身孕的妻子。和霍天子偷偷交往的这段时间,让他良心大受谴责,但是霍天子的善良又让他得到了缓解。霍天子并不想拆散他的家庭,甚至在他妻子发现了他们的关系后,还帮着维系了他们的婚姻。她说:“迟早我都是要死的人!你们就当是可怜我吧!最后,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给我一个孩子!我死了没有关系,我希望我的孩子可以延续我的生命!仅此而已!”她终于如愿有了一个儿子。可是,也正因为这个儿子,加速她的死亡。她根本就不应该有孩子的!可是真爱让她执拗了起来,为此她受了很多苦。徐云8个月大的时候,他妈妈死了。
“徐云他妈妈死后,他就被他外公抱回美国去了!直到他9岁那年,才首次回国。我爸爸知道他外公很疼爱他,可是一直希望能让他感受到有爸爸妈妈的关怀,就把他接回了国。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我还有个弟弟!”
“你妈妈真的能接受徐云而毫无怨言?”
“有哪个女人可以把丈夫的背叛不当作一回事!何况,曾经他们是那么恩爱!可是,我妈妈说过,霍天子是一个好到让人无法妒忌的女人。漂亮,善良。徐云长得就像他妈妈。我妈是挺同情她的,也同情她那个生下来不久就没妈的孩子,一直希望补偿,于是拼命对徐云好,甚至比对我还好!我告诉你,我现在还嫉妒呢!徐云这家伙,夺走了我太多的爱!”
“好伟大的女人!换了我就做不到!”
“我也同样做不到!”
可是,这不就是最好的结局吗?宽容,让这个家充满了温暖和爱。这样,不是比怨恨更有意义吗!
我从没想过徐云是这样过的,那个阔少爷,背后也会有这么多的故事。一直埋怨自己的困苦,却原来,每个人,都有着一段悲伤。看似快乐的人也许更甚。

徐云不一会就挎着他妈妈的胳膊,还有他爸爸,三个人乐呵呵回了家。他爸爸妈妈似乎也很喜欢我,他妈妈更有趣,坚持要给我一个大红包做见面礼,我不要也不行。
徐云笑着说:“妈妈就会装阔气!这又是我爸退休金的几分之一呀?不过,游游你还是收下吧!不要白不要!”
徐静言说:“就是!徐云虽然在外胡作非为,不过这也是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大家都认真起来哦!”
“说我胡作非为,你撞见了?还是,你给牵的线?”
徐妈妈也说:“你别乱说,这么好的媳妇要是跑了,你去给我找回来!”
吃饭的时候,那姐弟两个也是一直斗嘴。我从没见过徐云如此能说善道,说到我都有点佩服。也许在徐家这个,才是真正的徐云。
“游游,不好意思!徐云没有事先通知我们,没有准备,所以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别介意!”
“阿姨,你太客气了!我爸妈都不在上海,所以,我几乎都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家常菜!”
徐静言说:“这没过门的儿媳妇就是会说话啊!”
徐云马上还嘴,“像你一样呢?一根直肠子!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呀!”
徐妈妈也说:“就是!所以,游游,你千万别把自己当外人!”
“你们干吗都合伙欺负我呀?这个家,看来我是待不下去了!老爸,你怎么也不说句话!”
徐爸在桌子的另一边,微微笑,“你都把我说老了!我还说什么呀!”
我说:“我就是喜欢静言姐这种性格!真的!”
徐静言说:“别拍我马屁啊!我可不吃这套!”
可是,明明看出来她因为我这句话而屁颠了起来!嘻!就是得意洋洋的意思!
徐妈妈还询问了一下我的家庭,我也看得出她没什么恶意,单单只是想了解而已。于是挑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这时徐云的手机响,他就在饭桌上接了。挂断电话说:“是徐菲思燕,要我们过去玩!”
“今天就不去了吧!我要帮阿姨洗碗,陪阿姨聊天!”
“千万别!我们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用人陪吗!你们还是自己玩去吧!听话!”
于是吃过晚饭,就告别了他爸爸妈妈和姐姐,出了门。
在车里,徐云问我:“感觉怎么样?”
“感觉超好!你家和你的家人都和我想的完全不同。不过,真实的更让我喜欢。这才是我所期待的家!”
“这么说,就算嫁过来也无所谓了?”
“嫁你?起码得考虑10年吧!”
到了酒店包厢,所有人都齐了。徐菲还上来和我开玩笑,“认识你这么久,今天的你最漂亮了大嫂!”
思燕在一旁瞪他,“那是!去见未来的公婆了吗!”
看到安安正在角落里自斟自饮,独自伤心难过的样子,像被人遗弃的小孩。于是过去逗他,“怎么了?小雪呢?”
思燕特意跑过来把我拎到一边,“喂,你别触他霉头!他没被未来的岳母通过,听说还不许他们交往,正上火呢!”
“怎么这样?咱们安安怎么就配不上她女儿了?真是!”
于是很气愤地过去和安安说:“我陪你喝!”
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你一瓶,我一瓶,喝了起来,什么也不顾。最后,到什么也记不得了。
结果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我躺在家里,没有换衣服,盖着厚重的被。出了房间,看到徐云还睡在沙发里。我趴在沙发边唤醒他,问:“怎么回事啊?”
他刚醒,揉揉睡眼说:“你昨晚喝得很醉,我把你抱回来的!因为担心你,就没走!”
“哦!明白!去我房里再睡一会吧!才5点!”
去厨房找水喝。我,昨晚竟然喝醉了?败绩!我可是东方不醉啊!恐怕以后会被人当笑柄。照这么说,安安那家伙比我喝得多,应该比我惨才对呀!
在外面吃早茶的时候,徐云告诉我,“是啊!简直烂醉如泥!吐得一塌糊涂。好不容易大家才把他拖出来。谁都不敢离他太近,靠着谁往谁身上吐!”
“那我呢?有没有耍酒风?”
徐云不说话,我又加紧问了一句:“到底有没有啊?有没有乱说话?”
他低头喝奶茶,吐出一句:“没有!”
可那还是很糗啊!我外婆早就说过,女孩子酒后失态,可确实不好看。怎么办?越想越难过。索性抓着徐云的袖子说:“徐云,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好不好?”
“只要你喜欢!”
就不能给点可行性意见?

这周我无聊至极,也事态百出。徐云在停车场忽然晕倒,在医院里住了很久。他自己告诉我,只是贫血而已。可是,他怎么会贫血呢?
我去看他的时候,他一副冷淡的态度,一反常态,甚至说话语气都有点不善,连徐妈妈也感到了尴尬。记忆中的徐云根本就不懂得对我发脾气,一定是病人心情不好,我是能谅解的!所以照例每天去送饭给他,精心看护他。有的时候,他心情极度糟糕,可以一天不和我说一句话。我感觉他是有事瞒着我,是因为他的病吗?
于是故意,约了徐静言去逛街聊天。
逛街逛到脚疼,在一家咖啡店坐定。
徐静言说:“累死我了!”
“辛苦你了静言姐,明明不爱逛街,还要陪我!”
“最怕和你这种漂亮女生逛街,你没发现人都看你吗?下次让徐云陪你好了!”
“才不要!比起徐云,我更喜欢姐姐你这种性格的人!如果你是男人的话,我会选择你哦!”
“千万别!如果真是那样,他那么严重地喜欢你,一定不会顾及我是他哥哥。手起刀落,不沾一点血!”
“呵呵!哪有那么严重!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吗!”
“可你不是一般的衣服啊!我听妈说,他最近对你脾气不太好,你该谅解他!他可能心情不太好!”
“姐姐,可不可以实话告诉我,徐云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徐静言抬起头来,“他是怎么告诉你的?”
“他说,只是贫血而已!”
“这个徐云,搞什么鬼!贫血!他那哪是一般的贫血!依他性格,该不会隐瞒你过关,他不是那种会算计的人!”
“他的病很重吗?”
“记得我告诉过你,他妈妈有一种家族的传染病吗?徐云也有这种病,是天生遗传自他妈妈。他很小的时候,我们就都知道了。”
“有办法可以治愈吗?”
“如果有,爱他妈妈如自己生命的外公,也就不会看着自己的独生女儿死在自己面前了!听说,他们家得过这种病的人,就没有活过30岁的!”
那么说来,徐云也会早死,会很早地离开我了!
站在他病房的门口,看着他在里面安睡,我实在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是真的,在全心全意地想爱他!我会让他感受到我的爱!无论如何,我想我都不会跟徐云分手。爱是知遇,是互相的支持。在我脆弱的时候,是他在我身边,所以,不管怎样,我也会在他身边。

接到爸爸的电话,说***80大寿快到了,要我去哈尔滨。
我奶奶已经这么老了!也许,我爸爸也老了!要不要回去呢?也许这次不去看奶奶,就永远也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虽然,她对我并不是太好,也不很记得还有我这个孙女,可我也应该回去一次。我不能和他们一样薄情。而且,我也该让在哈尔滨的那些人知道,我过得很好。没有了他们,我一样很好。
妈妈曾经说过,哈尔滨那些人对我有任何动静,都要告诉她一声,再行定夺。我都成一特务了。才懒得理她。自己回去就好了。
徐云忽然说出国,要一周后回来。我问他去哪里,他也不肯给我答复,于是也就不问。
去机场送他时,他很依依不舍地看着我。我把我买给他的新围巾系在他脖子上,努力地系好,怕他会着一点凉。并且主动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紧紧抱着我,他趴在我耳边悄声说:“对不起!游游!”
“我还欠你一个吻不是吗!下次你回来我还给你!好不好?”
他略有颤音地说:“好!”
在徐云的怀里,真的很温暖。我很满足。觉得就这样腻在他怀里,用他一辈子的时间,也是件美好的事。虽然时光会很短暂,但是我不贪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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