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八 一瓶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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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葡萄的时候,要很仔细,把每一颗都洗得很干净才行。后来我知道,爱情也需要同样的呵护,要面面俱到,要爱他的每一个方面。

上完了课就直接去敲白纯家的门,今天照例是她“休眠”的日子,她的店员又在猜测她的行动。
我用我们事先商量好的暗号敲门,不久她就来开门,看样子,并没有睡觉,我也没有打扰她清梦。
进门我就说:“就这么躲在家里,别人会以为,是不是给大款包了!”
白纯笑着问我:“你包我了?”
“有钱一定包你!”
把这两天的行动原本地和她讲了一遍,当然主要是些趣事。白纯听得很入神,并不答话,关键时刻懂得笑两声应和我,是我最忠实的听众。我就说了,白纯绝对最合格听别人说闲话,无论多无聊的事,她都听着那么新鲜,那么有滋有味,多鼓舞说者啊!
“你是不是喜欢李明宇?”
“啊?凭什么这么说?”
“看来不用问了!答案都在你脸上了!‘唰’一下那么红!你刚才聊天,李明宇这个名字,出镜频率最高。而且,你一说到他的时候,眼睛里的色彩都不一样了。怎么说呢!泛着光辉!就是这样!”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姐姐我是过来人吗!不用瞒我吧!”
于是我也就痴痴地笑并不答话。白纯又问我:“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反正在我认为是够好的!”
“是啊,这句我问的多余。如果他不够优秀,我们游游这么好的女孩,也不会喜欢他!不过,很想认识一下!看看我们游游喜欢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好的,有时间一定让你见他!不过,白纯可是过分完美的一个女孩,让你见了李明宇君,万一他喜欢你了怎么办?”
白纯笑了起来,然后比较正经地对我说:“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别人一点小诡计,就可以夺走的!也许,我是个坏女人!但是,全世界我最不会背叛的人就是你!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是连我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了!”
“一句玩笑话,你何必这么当真?”
“不是当真!是心里话!你也许会想,我们认识才多久呀,说这么漂亮的话,不是太虚伪了吗!可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不用相处时间多久来衡量的。有些人,交了一辈子还交不到心呢!真正的爱是发自内心的!”
“我没有认为你虚伪!其实对你,我也是那种态度。虽然与你交往时间不长,却觉得交到了你的心。想和你做最好的朋友!”
“游游,如果我们可以恋爱好了!”
“又来了!能给口饭吃吗?饿死了!”
“你前辈子是饿死的吗?”
忘了介绍的是,白纯和李明宇一样,有着让别人看到他们外貌绝对想象不到的精湛厨艺。所以才说,我是最有福的,自己什么也不会,却总是有好东西吃。外婆当初说的真对呀,不学烧菜也会有饭吃,而学会了就要给别人做一辈子饭!多么有建树的预言!
吃过了午饭,和白纯聊着闲话,又在她床上小寐了一会,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很快,太阳都快下山了。白纯要我留下来,再蹭顿晚饭。我说,不了,家里还有一个等我回去一起吃饭呢!
白纯就取笑我,“好甜蜜呀!像一对小夫妻!”
“别笑得这么三八好不好!”
出了白纯家,一路兴高采烈的往家里赶。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有空,我和李明宇就会一起吃饭,或在家里吃,或在外面吃。不约而同,会等待另一个。从前,外婆在世时候那种甜蜜感又回来了。真好!朝着家里走的时候,知道家里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那是一种期待,也是一种对生活的向往。
回到家,那位果然在等我回来吃饭,又是他烧的菜。
吃饭的时候,李明宇说:“你的朋友,请我们度假,我们也该回请一次才对吧!”
“干吗那么计较?我和他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就当作联络感情好了。我们做东!”
“搞什么!我可是一穷二白,没钱了!”
“小气!我说过要你掏钱了吗?我出钱不行吗?”
“你又不工作,怎么还有那么多钱花?”
“家里的钱还是不算少的,而且只有我和妹妹两个小孩。”
“那不就是颓废的败家子吗!”
“喂,别打岔!好不好?”
“反正你掏钱,我当然没意见!”
马上一转念头,问他:“那我可不可以再带一个朋友?”
“好啊!我只负责提供资金,其余听你的!”

我特意去接的白纯,像护送公主一样把她送到我们事先订好的包厢。包厢里的家伙们都在等我,就是上次去度假的原班人马,当然,也包括徐云。进门后发现那一大帮人围坐在一起啃西瓜,掷地有声。而唯一没有啃西瓜的两个,是李明宇和徐云,竟然在一起聊天!我的老天!这都什么跟什么!
“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好朋友——白纯!漂亮吧?”
安安第一个起来响应,“当然!有这么漂亮的朋友,怎么不早介绍给我?”
然后我看到,小雪毫不遮掩地掐了他。果然有个性!
我向白纯一一介绍了那些家伙,介绍到李明宇时,我感觉白纯眼睛特别的一亮,像红星闪闪一样。
我安排白纯坐下,她微微笑。然后李明宇含情脉脉地看了我一眼,弄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安安,思燕可是有名的麦霸,不过这回才发现小雪和徐菲也是可塑之材。本来,鄙人也是麦霸一个,不过今天事关重大的人都在,只好强忍着看那两对耍宝。和白纯安心嗑着瓜子,聊着天,其实那根本就聊不下去,因为那些麦霸们唱歌简直不能听,什么公鸭破锣都有。我纵横歌场20年,彻底服了服了!
接着那些家伙唱累了,开始怂恿我们去唱。我就说:“我就不唱了吗!”
思燕说:“谁要你唱了!你唱什么?你唱了以后,我们的歌还能听吗!那个,白纯唱吧!”
我心想:她舞跳的都超级棒了,歌也一定不逊。哼,等着吧!到时候让你更没法唱!不过,你们不打击也是不行的!总是自我感觉良好!
谁知白纯立刻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别了,留下来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艺术!”
“真的还有事!你们就玩得开心点吧!”
他们道过别后,我把白纯送到大门口。她很激动地对我说,“那个李明宇看外表,还倒真是个不错的人!”
“内在更是个不错的人呢!”
“少来!现在就急着夸!没羞!”
“怎么这么急着走?多玩一会不好吗?大家都很喜欢你!”
“还要去店里忙呢!你以为我像你们一样清闲?不过,说实话,我虽然跳舞很不错,歌唱得是一顶一的难听!相信你肯定听了一次不想听第二次!”
“太好了!终于有一发面可以把你比下去了!”
“那是你没发觉,你大多发面都比我强!”
是吗?真没发现!
送走了白纯,开始回去和他们K歌。知道了吗?这才是唱歌!
安安又怂恿李明宇去唱,他也不客气,拿起麦就唱了起来。是一首韩文歌。和李明宇在一起久了,差点忘记他是韩国人。还真以为他什么和我一样呢!
安安茫然地说:“他唱的什么呀?”
然后安安看了我一眼,“听得那么津津有味,你听得懂吗?”
当然不懂。不过我想,我明白他要唱的意思。不是说,歌曲是沟通异域的桥梁吗!我不知道李明宇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唱韩文歌的,如果是,他的目的达到了。因为即使不懂他的言语,我也明白了他的心意。彼此有了默契,真的可以不需要语言。他每一个看我的眼神,我都能读懂。
他们又开始要徐云唱了,徐云说:“我就算了,除了国歌我不会唱别的!”
安安挤眉弄眼地说:“那就唱国歌!”
“别了,我不想他们吐!”
在我的怂恿下,一干人等去了舞池跳舞。我想,如果白纯在,今晚的公主非她莫属,谁也夺不走。可惜,她不在,我就成了公主,成为舞池里的焦点。李明宇的舞跳得也漂亮,我们在现场是最出众的一对。大家跳舞的时候,只有徐云没有跳,他像个得了忧郁症的小孩,一声不吭地坐在一边,让我感觉楚楚可怜。
回到包厢,开始了新一轮的喝啤酒。前面有介绍,我是出了名的能喝,所以,了解我秉性的安安就猛给我灌酒。我也来者不拒。另一面还得保护着李明宇,说他喝酒过敏,让安安对他高抬贵手。
这时,徐菲:“我哥也不能喝,他也对酒过敏!”

安安就说:“不会这么巧吧!是不是都故意不喝?那样的话,被发现了可是要加倍喝的!”
我说:“人家不能喝就别勉强了。我们自己喝不行吗!”
喝了啤酒和红酒,我招架不住要去厕所。倒是没有要醉的意思,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喝酒以后总是不太舒服,又说不清哪里不对。
在洗手间蹲了半天,才出来,一出了门就发现李明宇在外面靠墙站着,静静的,也够乖。
“在女厕门口鬼鬼祟祟的干吗呢?”
“好心没好报!等你啊!这么久,再不出来的话,我可要砸门了!”
“那样的话,该把你当成变态送到警察局了!”
“能不能喝了?看你有点怪怪的!”
“我不舒服你都看出来了?心有灵犀啊!呵呵!没事,就是不知怎么回事,有点不舒服!看我脚都肿了,把鞋撑得这样,像不像个肉包子?”
“还有心开玩笑!总之,一会回去,千万不要再喝了!你喝多了,我可不会背你回去!”
“你这么说我偏要喝多!”
一进包厢,就听到一甘人等以五色的声线在轻唱国歌,唱到我简直不能用人的语言来形容。那叫个绝!而为首的,竟然是徐云!哈,搞错!那么认真的一个人!好在我进来没多久,就结束了,否则我想我会吐。
果不其然,我一落坐,安安那家伙就又给我倒酒。我说:“我实在是不能喝了,身体不太舒服!”
“少来这套,不了解你就完了!你是谁呀!把白酒当啤酒喝,把啤酒当饮料喝的人吗!”
“真不舒服,没骗你!饶了我吧安安!”
“那最后一杯行不行,最后一杯!”
我面落难色,不过才懒得因为一杯酒和安安辩解呢!喝就喝吧,没什么大不了,这地球不是还转着呢吗!于是我拿起酒杯。
“别喝了!”
“你不能再喝了!”
两个男生交叠在一起,然后我看到李明宇和徐云同时伸手来夺我的酒杯,一时间,三只手都紧握住一只酒杯。我有点微愣,他们两人也是,定定地看了对方片刻。最后徐云放弃,李明宇夺过酒杯,把安安原来倒给我的酒痛快地一饮而进。我更加愣住了,他不是喝酒过敏的吗?遭了,不会长一脸小痘子似的东西吧!或者,酒后严重乱性?变态?
安安也在一旁木讷地说:“不就是给游游倒了杯酒吗!激起民愤了?”不过他马上就转念对李明宇说:“不是说不能喝吗?记得我说什么了吗?说谎要被罚的!”
说完就又倒了一杯给李明宇。我气愤地说:“安安你怎么落井下石?他明明不能喝酒!”
我阻挡着李明宇去接那酒杯,他却毫不在乎了起来,绕过我接了安安手里的酒杯,满不在乎地喝了起来。我在旁边看着,眼球都要爆裂了。呀!可千万别现原形!
李明宇大概在喝了一瓶啤酒时,终于摆摆手表示不喝了。我一直看着他喝来着,勇气可嘉呀!
话音还没落,“咚”地一声,李明宇倒在桌上,于是怎么也叫不起来了。原来,他喝酒过敏是假的,我猜测的什么酒后乱性也是假的,一喝就醉才是真的!只是啤酒诶!从没见过酒性这么差的人,尤其是男人!
好在有徐云开车护送,他们又特地帮我把李明宇搬回家,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说什么不要我喝多了的话,结果是我把他背回家!真是!
把他安置在他自己的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借着月光,越发觉得他的可爱。出来时把房门带上,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打那以后,安安和思燕对李明宇的称呼,也从“表舅”变成了“李一瓶”。为此我和他们做了很长时间的斗争,都没有改变他们的意志。这是后话。

第二天,李明宇一起床就嚷嚷头疼。我给他熬了解酒的汤,他后来才算好一点。吃早饭的时候,头都快缩到桌子底下去了。
“知道昨天谁是最大的笑柄吗?”
“我!”
“知道就好!还说自己喝酒过敏!原来是一喝就倒!好在没有耍酒风!回家也只是倒头就睡!”
还有一句话我没告诉他,我外婆说,酒品好的人,人品一定也不错!
“我也是有苦衷!自小我就不胜酒力,一喝就醉,为此没少当人笑柄!”
“你不能喝也没人笑话你!就不要硬逞强了吗!结果,反倒让人笑话了!”
李明宇抬起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一开始是为了护着你,不想让你再喝了。谁知道徐云要和我争夺你的酒杯。表面上看,是一杯酒,实际,争的是你!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可以输!不可以输给那个帅气的徐云!”
莫名其妙!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明宇的话,反正一大早,我是极尽兴高采烈地蹦跳着去上了学。李明宇的话,不是明摆着要追我吗!白痴啊路游游,不是要追你,而是早已向你表明了,你就是他的,谁也夺不走!那不是像一件物品了!我,路游游,会是他的女人?嘻!
在课上,我一心一意地想着我们的事,美滋滋。根本不知道老师在所云何事。话又说回来!我何时有认真听课了?
这时,思燕问我:“真的接受了李明宇吗?”
原来那个书呆子也没有认真听课啊!
“那个,他也没有明确跟我表示要和我好啊!”
“白痴!”
前面两个女生回过头来看着思燕,她忙赔笑解释,“不好意思,声音太大了!”极尽谄媚。
一转过脸,露出了那副我见惯了的邪恶嘴脸,恶狠狠,“还要怎么说?你这白痴!原先就是因为你蠢才错过了安安,这回不可以再错失良机!”
思燕到现在还是不相信,我真的对安安无意。其实,如果我们真的相爱,就会主动抓住机会,而不是看着它白白溜走。
“不过,李明宇还真是个不错的人!你能一时间被这么多优秀的人喜欢,也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
汗!

走出学校大门,徐云不知从哪里突然出来,吓了我一跳。是啊,怪我走路也只想着自己的事,忽略了他的存在。
他走过来问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那个,好吧!”
实在是不能再拒绝了。只是要送我回家而已,又不是别的什么过分的要求。
坐上了徐云的车,他把车子启动了。从学校到我家是一段不近的距离,可是开始我们都没有说话。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我不得不没话找话。我路游游上至70老太,下到刚学说话的孩童,都能和他们聊得很投缘。但是一开口,才发现更尴尬,因为徐云就是在应付我,除了“嗯”,就是“啊”,根本没别的。于是我在失败的尴尬中,不再说话。
不知不觉中,很快就到了我家。徐云把车停稳,我正想着如何说着体面的告别话,他却才开始说。
“你,和那个李明宇,已经开始在交往了吧?”
“诶?这个,还是在考虑的阶段!”
“就实话实说了吧!让我死心了也好!我知道你们互相喜欢,从度假村,到K歌那天,我全看在眼里。也算心里明白!他是个不错的男人!游游,你眼光不错!”
他笑笑,“不过,断然就拒绝更优秀的我,也是你的损失啊!”
“你的意思,你要退出了吗?”
“木已成舟,我还有理由死缠着你吗?今天,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真心祝福你们!虽然信誓旦旦地说过,要追求你到底来着,可是,我想你的心里有了别人,大概真的没了摆我的位置!所以我想,是我该放弃的时候了吧!”
“徐云,其实,你真的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人,只是,我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孩,我会配不上你!”
“你这委婉拒绝我的台词是不是太拙劣了?”
他再次嘴角上扬,我知道,这就表示他在笑了。
“不过,如果有一天,他不能够让你快乐,或是辜负了你,我会卷土重来,以更猛烈的攻势!”

和李明宇在晚饭的桌上,他忽然说:“那个,徐云该是喜欢你的吧?”
“哦?怎么忽然这么问?”
“今天在阳台上,看到了他送你回家!”
“你吃醋了?”
“还有那天在唱歌的时候,那么拼命地和我抢你的酒杯。听说不是喝酒过敏吗!为了你都不顾一切了。可见是真喜欢你的!”
“那天,你抢我酒杯也很来劲啊!你也喜欢我了?”
“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很愚蠢吗?”
“谁愚蠢啊?是你先吃醋的!”
“谁吃醋了?自作多情!既然如此,今天的碗就你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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