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回 姑嫂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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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主意是请寒纤全程陪同澹台歌。
说起来,寒纤既非宫女,也非亲戚,更不是能治病的大夫,让她陪同到都是男人的寺庙里着实牵强。但皇后的理由是寒纤精通养生之术,澹台歌与她相处自会有些益处,且女儿家心细,更能照顾病人。
真玄大师本不同意,但不知是否皇后吹了枕边风,皇帝澹台期竟然直接下旨,令寒纤陪同。
寒纤本也不同意,但被郁焰做了工作,说澹台歌毕竟帮了她们许多,现在他病重,照顾一下理所当然。本来她是想自己亲自陪同照顾以报答救命之恩,但若自己离开,没学会独立做媒的寒纤恐怕生活会有困难,更别提还要照顾昼儿了。
说来说去,寒纤是非去不可的了。
寒纤略略沉吟,也就答应了。于她而言,佛道虽有不同,毕竟相通。寺庙里都是吃素食,倒合了她从小的习惯和口味。报恩也属应该,照顾昼儿不如照顾澹台歌,毕竟用不着她担心钱粮。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次日一早,寒纤就将随真玄大师、澹台歌一同前往寒山寺。
当晚,郁焰独自前去探望澹台歌。
看着薄唇紧抿,脸色苍白,三眸紧闭的澹台歌,她叹息了一声,嘀咕道:“纤纤就托付给你了。”说着,曲指微弹,一缕红线准确无误地缠上了他的左腕。
弹出红线的那一刹那,她有些恍惚,心忖澹台歌会不会突然醒来,敏捷地躲闪开呢!
从第一眼看到他,她就发挥了红娘的职业敏感,想撮合他与寒纤,一直没有成功。如今,看着红线成功缠上,她应该高兴才对,可为啥心头空空荡荡,有些失落,还有些伤感呢!
抿着唇默默地看了片刻,她转身离去。
在她离去后不久,一条鬼魅的人影闪到了澹台歌的帐前,含糊地嘟囔着:“你要输了……”
澹台歌犹自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次日清晨,郁焰送走了跟随澹台歌而去的寒纤。去寒山寺治病毕竟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队伍中,除了护送的兵士,就只有真玄大师、寒纤以及王御医。
澹台歌走了,郁焰身体也恢复差不多了,没兴趣再留下去,于是想跟皇后辞别。
稼湘氏正在沉吟时,却收到了一个消息。
舞月王国来了使者。
“这么快……”稼湘氏问岚姑,“使者前来主要为何?”
岚姑答道:“踏歌王子。”
稼湘氏长叹了一声:“若早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倒也没必要通知舞月国。”
岚姑淡笑:“两国国都至少十来天路程,估计舞月使者早就出发了。”
稼湘氏微微颌首:“可能她们早就探听到踏歌王子在澹云国。只可惜以后宫中听不到如此美妙的歌声了。”
此时在朝堂上,皇帝澹台期还在接见舞月国的使者。
这使者是个容貌秀丽,身材曼妙的女子,一身如雪的白袍,袍角绣着一弯金色的月亮,旁边绣着三颗银色的菱形小星星。她叫法月,是舞月国的月使,相当于外交大臣。
法月行礼后,道:“我皇听闻踏歌殿下承蒙贵国照顾,特备薄礼命小臣前来表示感谢。”
澹台期让人收下了礼物,心中略略闪过些歉意,踏歌王子虽在皇宫中衣食无忧,但要说照顾那也谈不上。更何况,还让他当众献歌了,额,虽然他本身并不在意,甚至还很高兴,但毕竟与身份不符……

客套完毕,法月也就直切正题:“我皇近日身体欠安,甚为惦念踏歌殿下,期盼殿下回国……”
澹台期笑道:“璇烨帝与踏歌殿下姐弟情深,人之常情。小壶子,去请踏歌殿下来。”
踏歌王子来到,听了法月的说辞,微微叹了口气,向澹台期请辞。
于是,当郁焰带着昼儿离开皇宫时,正巧遇上了同样离开皇宫的踏歌王子。踏歌王子当即邀请郁焰前往舞月国游玩。郁焰忖了忖,爽快地答应了。
听说,舞月国内也有红楼,她身佩红娘印,天下皆可作筏,不如一边游玩一边做媒,倒也风流。
出了城门一路南行。法月换上了白色盔甲,手按白鞘宝剑,骑着白马,率着白色骑士队伍,看上去英姿勃勃,尽去女儿妩媚之色。踏歌王子则一身蔚蓝色长袍,那颜色忍不住让郁焰想起了昏迷的澹台歌。
法月本来给踏歌王子安排了马车,踏歌王子不愿意坐马车,请郁焰坐。郁焰本想也过把骑马的瘾,没想到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没骑过马的她浦一上马就被摔了好几次,只好悻悻作罢,与昼儿一同坐起了马车。
看着法月潇洒的背影,郁焰不由想起了前世的鱼跃将军。当年的自己应该比法月更潇洒吧!毕竟,法月只是外交使臣,她可是实实在在驰骋疆场拼杀的巾帼英雄。
再看向踏歌王子的背影,比海心要瘦削,孤单而萧瑟,像是落日,也像残月。
郁焰低低地哼起了曲子:“……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只说完温柔只剩离歌,心碎前一秒用力地相拥着沉默,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她哼着哼着,眼前的两个背影仿佛变成了自己跟海心……
法月眼神复杂地瞥了眼踏歌王子,他却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听着郁焰压抑的歌声。
“姐姐,姐姐,你怎么哭了……”歌声绝,昼儿手足无措地看着用衣袖擦拭眼角的郁焰。
“风沙进了眼……”郁焰放下了帘子,颓然地靠在了车厢壁,敷衍道。
昼儿没有再问,只是乖巧地取了自己怀里干净的旧帕递给她。
就在这时,后面突然响起了快马“嗒嗒嗒嗒”的声音。
****书***外***剧***场*****
澹台歌:郁大红娘,你太卑鄙了吧!乘着我不能动弹给我下红线。
郁焰:好心当作驴肝肺!
澹台歌:好心?你明知我不想娶寒纤的……
郁焰冷笑:我只给你系了日久生情红线,可没有规定你必须喜欢纤纤……
澹台歌:寒山寺就她一个女的。
郁焰冷笑:还有乐小倩!
澹台歌:她是鬼!
郁焰:人鬼情未了,多感人!
澹台歌:她有劳工!
郁焰:寒山寺里和尚很多。
澹台歌气极:你让我勾引和尚?你,你……
郁焰:**很多,我不BS你。额,看你如今病恹恹的样子,有点小受的味道……
澹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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