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回 黑雾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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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焰看看手腕,惊讶万分:“你看得见红线?”除了自己,她就知道真云能看到或者感觉到红线。这个黝黑的小女孩是身怀慧根,还是天生阴阳眼,竟然也能看到?
“是啊,姐姐手上的红绳子好漂亮哦!我能不能用紫贝壳换啊?”小女孩眼巴巴地盯着红线。
寒纤疑惑地道:“什么红线红绳?”
“没事。”郁焰呵呵轻笑,一把搂住小女孩,在她的耳边低语,“红绳子是不能乱给的,要等小妹妹长大了再给哦!”
小女孩眼中渴望的火焰立刻熄灭,没精打采地挣脱,转过身准备离去。
“小妹妹你的紫贝壳还卖不卖?”郁焰看她失落的背影,连忙喊住。
“卖。”小女孩没有回头,脊梁挺得笔直,声音中有着跟年龄不符的疏离和冷漠。
“多少钱?”郁焰觉得紫贝壳手链制作简陋,最多不过几十钱,于是小女孩接下来的回答让她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百两黄金。”小女孩回头,表情有些古怪。
“小妹妹,你是在开玩笑马?”郁焰愕然。
“当然不。”小女孩嫣然一笑,眼神恢复之前的天真无邪,可说出来的话却跟表情截然不同,“少一分都不行。”
郁焰怔了一会,笑道:“那算了。我们没带这么多钱。”她还是觉得这小女孩在开玩笑。
小女孩冷笑着瞪了两人一眼:“你们会回来找我买紫贝壳的。”说罢毅然决然离去。
郁焰的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不详预感,下意识地看了眼寒纤的腰间,青虹剑并无任何异常反应。
走进小渔村,小女孩早已不知去向。
这是个很普通的小渔村,家家门口堆着渔网,檐下挂着鱼干。
“鱼余客栈。”郁焰念着,对寒纤笑道,“没想到这么小的渔村还有专门的客栈,真是难得。”走进客栈,麻雀虽小,倒也五脏俱全。开店的是一对老人家,头发稀白,膝下并无子女,只请了个叫阿立的小伙计。
中饭是路上在马车里吃的,在小渔村吃的第一餐就是晚餐。
“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不过量不要太多。”郁焰吩咐道。
老妇应着,过了半晌,陆续开始上菜,都是些鱼虾蟹贝,干的新鲜的都有,味道烧得还不赖。郁焰不由自主地多吃了些,感觉肚子太涨,就决定出去随便走走,吹吹海风,看看大海的夜景。
小渔村就坐落于海滩边上,站在村口,就看得到波涛翻滚的大海。
因为异时空没有电灯,渔村里的人睡得又比较早,郁焰不敢走太远,怕找不回来,就跟寒纤站在村口闲话。
村口两侧树立着两三人才能合围的大树,深秋时分,树叶已经掉得差不多,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交错。

白天晴朗,夜里的星星分外明亮。风携着海边特有的咸腥味直往领子里钻,竖起一片鸡皮疙瘩。
“纤纤,你小时候住的地方是咋样的?”郁焰有空总不忘打探寒纤的信息。倒也不能说是刻意,或许是知己知彼养成的本能。
寒纤从来很少回答她的问题,没想到这次竟然回答了:“青色孤崖,雪白梨花,没什么人烟。”
“千树万树梨花开?”郁焰突然想起了那句诗:“皇泉路上梨花白”,而后又想起了梨花树下乐小倩和叶帅相会的场景,心中感慨,咋哪都跟梨花相关呢!正思索间,忽听寒纤道:“青虹剑预警,千米之内必有鬼怪妖孽。”
“呛!”青虹剑猛烈震动,出鞘半截。
寒纤心中一凛,低呼:“小心!”伸手将郁焰往自己身边一拉。
黑雾裹着冰寒的死亡气息堪堪掠过郁焰的身侧,就像是利刃刮过,阴寒刺疼。
寒纤“呛”地将青虹剑拔了出来,挡在自己跟郁焰的身前。红光隐照下,可见滚滚黑雾从远处的大海翻涌而来,遮天蔽日,向着小渔村汹涌而去。黑雾中,人影马影重重,仿佛硝烟弥漫的古战场,铮铮铁骑扬起万里烟尘。金戈之音夹杂着惨叫呻吟,合奏起悲壮绝望的死亡旋律,回荡在两人的耳边。
青虹剑红光大盛,寒纤几乎难以握住,而郁焰更被那黑铁骑扬起的阴风吹得东倒西歪,无法立足。
黑铁骑没有理会两人,快速前进将小渔村包围了起来。小渔村的火光一点点熄灭。最后熄灭的是鱼余客栈的四盏招牌红灯笼。
渔村顿时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大海更是一片黑暗。除了,除了寒纤手中青虹剑绽放的红光,将两人周围照得朦朦胧胧。
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这场景绝对属于诡异,非正常了。换作以前,郁焰肯定吓得直打抖索,两腿发软。但几次长发红衣遭遇的磨练,以及寒纤的壮胆,她心中除了胆怯外,竟多了分好奇之心。
黑铁骑围攻小渔村,为什么?
就在这时,她觉得怀中有些痒兮兮,好像什么东西挪动着要爬出来。郁焰随后一摸,从怀中取出了面镜子,正是龙括相赠的古镜——昊天镜。捏着镜子,镜子微微颤动,仿佛要跳脱掌心。看着寒纤,郁焰下意识地捏着镜缘,将昊天镜侧对着青虹剑竖立了起来。
红光照射到昊天镜上,再反射到向小渔村的方向,仿佛一柄红色的激光间劈过黑暗之山,将黑雾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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