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回 剑出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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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快的调子没有停顿。桥侧两个红衣丫鬟捧着凤冠霞帔一步步挪向郁焰,动作僵硬,看来别扭至极。
郁焰惊慌到了极点,反倒冷静下来。她心知不妙,转身便跑,没想到红衣丫鬟走得看似别扭,速度却是奇快,到得跟前,捧霞帔的迎风一展,霞帔如大片红云飘落,裹住了郁焰。
郁焰顿觉如坠冰窟,一丝丝阴寒无孔不入,奋力挣扎,却已动弹不得。之后凤冠上头,红衣丫鬟微微一笑,喜帕扬起,盖罗,彻底隔绝了她的视线。
“新娘上轿!”伴随着身侧尖锐刺耳的吆喝,喜乐曲调一变,更显欢快。
两个冰冷的身躯贴近,挟住郁焰两胁,走向花轿。郁焰觉得自己似乎也变成了他们一员,动作僵硬别扭,倒像个提线木偶。
寒煦,寒纤,救我啊!”郁焰在心底无声地呐喊,不过她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奢望。寒煦在原本的时空,哪里能赶来救她。寒纤倒是在千米之内,可那个淡漠的家伙哪里就会注意她失踪了呢!九成九睡得正香!
被裹在喜帕下身不由己挪向花轿的绝望的郁焰,没看到一道白影正从对岸飞速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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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纤掐醒昼儿后独自进房歇息。来到异时空,她虽也吃了一惊,但很快平复了心境。所谓天地万物都有道而生,万物皆有阴阳。或许,此世界就是彼世界的另一侧。
救助昼儿与否,与她无关。郁焰请她帮忙,她觉得无所谓拒绝,郁焰不请她帮忙,她也不会有什么不安。
一小时后,素日心静眠沉的她突然被惊醒,睁眼一看,枕边的青虹剑隐隐泛着红光,微微颤动,似想脱鞘而出。
青虹思出,千米之内必有妖孽鬼怪!
虽对这个嫂子没什么感情,也不屑于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之说,但考虑到修行也需吃饭,郁焰出事,她终究会有诸多不便,寒纤考虑后,还是去推了推郁焰的房门。
这么晚,她还没回来!
思忖片刻,寒纤抓起青虹剑,随手束于腰上,莲足轻点,掠上了后院的围墙。
围墙之下就是离河,月下的离河平静安谧,似无异样。
寒纤疑惑地眺望远方,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但凝神静气之后,可以听到远处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欢快喜乐声。
谁会在深更半夜肆无忌惮办喜事?
寒纤秀目一眯,暗道一声“不好!”,直接踏着围墙,身形如电,觅音赶去。
转眼间,到了芰荷桥,正赶上红衣婢女挟着郁焰上花轿。
迎亲队,长发红衣,寒纤理都懒得理会,脚尖轻点,青虹剑出鞘,空中闪过几道红光,喜帕凤冠顿时挑飞出去,化作红色碎屑,纷纷飘落。
“纤纤!”郁焰惊喜地喊出声来。
真没想到,天上竟然会掉下她这个似乎从来不管闲事的家伙!呜呜,可爱的亲爱的纤纤,太感动了,太幸福了……
有个会捉鬼的小姑真好啊!
“纤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能接爱情红线,但就算凭真功夫,我也得给你找个绝世佳公子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呃,那个真云大师长得倒还不错,可惜……”郁焰正胡思乱想着,突然看到坐在桥沿栏杆上的长发红衣飞起,甩着满头长发,如漫天飞雨射向寒纤背心,赶忙提醒:“小心!”

寒纤潇洒地飞起,转身,飘落,青虹剑红芒暴涨,如吞吐的蛇信子,吞噬长发。
剑芒所到之处,长发绞碎,化为了红色的碎屑飘落。
长发红衣向后疾退,飘落于离河上的红色荷花,倏然消失。
几乎同时,喜乐嘎然而止。红伞、贺礼、嫁妆、花轿,包括乐手、轿夫、婢女,同时消失。天地之间,唯见漫天飘舞的红色纸屑如绽放的烟花极尽艳丽绚烂。
离河上的荷花迅速凋谢,余下残枝败叶一如往昔。
一切恢复原样,除了满地的红色纸屑无声地诉说着: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
“纤纤!”郁焰扑上紧紧抱住寒纤,“谢谢,谢谢!”
寒纤很不习惯肢体接触,微微挣扎,如泥鳅般滑出了她的怀抱。
郁焰表达完感激,随后冒出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问题。
“你刚才跑那么快,是轻功吗?”
“你这柄宝剑是不是神器?怎么看起来不像是降鬼的桃血剑。”
“你属于什么流派?茅山道士?天生良能驱魔人?天授画尸人?……”[清燃插话:呃,我很喜欢看驱魔人,画尸人写得也不错,借用下,嘻嘻……]
“你知道刚才那个鬼是什么鬼吗?她会不会还来?”
……
可惜寒纤奉行沉默是金,根本缄口不语,回到家,进了房,自顾自躺下歇息。几分钟后,在郁焰这只大蚊子嗡嗡嗡,嗡嗡嗡的催眠曲下,她睡着了。
而郁焰辗转反侧,几乎彻夜未眠,直到清晨,才朦朦胧胧地睡去。等醒过来,太阳都快照PP了。
“啊,糟糕!”郁焰看了看日头,匆匆梳洗完毕,拉着早练完早课的寒纤奔去买早餐。卖早餐的可没她这么好命能睡懒觉,早收摊了。郁焰转悠了半天没买到,特意去酒楼里坐了坐,贯彻吃完打包的优良传统,提着一篮子没怎么动过的新鲜食物赶赴昼儿家。
虽说朗朗乾坤,青天白日,鬼魂应该不会出门。但郁焰心有余悸,还是拉上寒纤以防万一。路上尚可继续昨夜未完之话题。
好奇心啊可害得她今天顶了俩大熊猫眼。
寒纤的耐心极好,郁焰的问题翻来覆去重复了许多次,她丝毫不嫌烦,但也丝毫不合作。
她不肯合作的理由仅仅是觉得没必要,这要说出来足以将浪费了诸多口水的郁焰气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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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焰:冷暴力害人不偿命啊!人与人之间相处,必要的沟通还是很重要的。误会往往从不解释或者不肯听解释而起。
清燃:寒纤,你好小白噢!郁焰是个好奇心极强的人,她要么不感兴趣,要是感兴趣了,不问出来她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何苦听着蚊子整天嗡嗡叫呢?
寒纤转向郁焰:如果我告诉你那是轻功,你会如何?
郁焰顿时兴奋地道:纤纤,你轻功是怎么练的?捕抓麻雀,在脚上绑沙袋跳跃,挑水,还是凌波微步?如果你去参加2008奥运会,你觉得你会拿冠军吗?呃,我是说跑步,跳远,跳高……还有,你觉得我资质如何,现在开始学轻功的话能不能学成?……
寒纤转向清燃,摊了摊手,再不说话。
清燃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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