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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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今已非昨
天鹰盟和冷月宫一役,最终以代表武林正道的天鹰盟惨败而收场。
自此延续了数月的的武林黑白相争的风波也暂告了一个段落。
虽然林傲的山庄被毁,但是比起这次天鹰盟损失了两名护法,甚至连盟主刑嵩被人也重伤的结果来说倒显得不足为道了。
房子没了,可以再修,但是人没了,便确实失去一分力量。
杨鼎事後恳求林傲准许送还江妄的尸身,由他的家人安葬。
至於王骁,林傲还不急收拾他,只是让人把他囚禁在冷月宫的地牢里,等到大摆庆功宴那天再做处置。
而时夜则因在和天鹰盟的人交手时,身负重伤,一直躺在长生殿里养伤不出。
如此一来冷月宫的大小事自然仍由林傲代理,而他灼阳山庄中的一干人也早早住了进来,安插在冷月宫各处,一时间,这冷月宫竟成了第二个灼阳山庄。
"你家主上受人偷袭,现在正要寻一处可静心修养之地,想来长生殿人来人往,我又拖了副这样的身子,自是不便照顾他。我看就让他暂且住到後山的竹阁去吧。"林傲坐在盘龙长椅上,摸了摸不知何时已微微凸出的肚皮,颇是无奈地对赵四道。
赵四跟了时夜这麽些年,也是精猾非常,哪能不懂得林傲的心思。
既然其他人都平安无事,为何独独武艺高超的时夜反倒受了几乎不治之伤?
想来必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况且那夜抬著时夜回来的一干人全是灼阳山庄的嫡系,而自从时夜回来後,林傲便只许大夫见他,更不许自己这帮旧日冷月宫的人去探问主上的病情。
时势已变,恐怕以後这冷月宫的主上也不会是时夜了。
如今赵四轻叹一声,看了眼满面傲慢的林傲,恭敬地点了点头,回复道,"请帝君大人放心,我自会处理妥当,不让任何人扰到主上休养。"
刑锋那一剑让时夜伤的不轻是真,但也决没到使他需要长时间静养的地步。
而若非当时林傲抓住了他的手臂,使他无法躲闪,或许刑锋也伤不了他。
从林傲满是恨意的眼里,时夜不难知道对方有多麽憎恶自己,果然,趁著自己有伤在身,林傲毫不留情地卸了自己双手双足的关节,更点了自己的哑**叫人抬至长生殿软禁。
刚一入夜,林傲和冷飞父子寒碜了几句,这便急著回长生殿去。
冷飞看了眼沈浸在得意之中的林傲,终究忍不住叮嘱了声,"你是打定主意要和那人彻底决裂?"
"那是自然,我本来同他只是逢场作戏罢了,谁料到他竟然一二再,再二三地欺侮我,胆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甚至我怀了他的孩子後,也是副冷漠无情的样子。这样的人,纵使有具上好的皮囊又於我何用?!"林傲愤然作色,恼怒地扬了扬手。
他转头看了总露些不安的冷飞又道,"不过兄长你放心,这孩子虽是他的骨肉,也是我的。我再不济也不会拿这孩子撒气,再者,这一次我就要他尝尽我林傲狠毒的手段。"
说到此处,林傲想起自己在时夜面前忍辱负重了这麽长段时间,一切总算有了回报,也难免愉快地笑了起来。
他进了长生殿,反手关好门。这才慢悠悠地走近了那张摆在殿中央的大床。

时夜面无血色地躺著,身无寸缕,四肢皆被绑紧在床头床尾,嘴里则塞著阻他出声的布帛。
"今日可好,夜郎?"
林傲见他闭著双目,伸手抚到他胸口缠著纱布的伤口处,忽然重重地按了下。
时夜闷哼了一声,赫然睁开眼,澄然清明地望著林傲。
时夜胸口的伤处又渗出了血丝,转眼便把用於包扎的纱布染红,林傲也不在乎,只是取走了他嘴里的布帛,又饶有兴趣地掐住时夜的下巴,仔细看起他今日的颓然。
时夜气虚地笑了声,也不挣扎,就那麽直直地盯住林傲,也跟著笑了起来,"还不错,你呢,娘子,孩子还好吗?"
"是吗?"
林傲似乎觉得时夜这个笑是在讥讽自己,讥讽自己就算已把他掌握已手中,却仍是个不得不替他怀孕产子的工具罢了。
他猛地拽起时夜的头发,左右开弓地给了对方几个耳光。
刹那间,时夜嘴中一片血腥味,等林傲放开了他,他依旧不紧不慢地对上了那副虎视眈眈,欲制自己於死地的眼。
"小心,别动了胎气。"
"你他妈的太得意!"
林傲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气得从床头跳了起来。他从桌上的玩物中拿了把纯金的短刀,又复回到时夜身边。
"夜郎,知道我要怎麽对付你吗?"
林傲把玩著手里的刀,满面戾气地瞪著时夜。
时夜移了移靠在枕上的头,说话的声音虚弱了些,但却不见胆怯。
"你大不了杀了我,反正你之前不就嚷嚷著要杀我吗?"
"想死,怎麽行呢?你别忘了你可是孩子的父亲,我怎麽舍得让咱们的孩子还没出世就没了父亲呢?"林傲纠结起面容,故意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肚子。
时夜漠然地看他一眼,又看了看的确已有些怀孕架势的肚子,干脆闭上了眼。
"不过你这个父亲实在太不称职了,宁可在敌人的身子下面承欢,也不愿好好待在我身边,我若不对你稍施惩戒,怎麽能正家法呢?"
林傲抓起旁边的布帛又塞回了时夜的嘴里,他一手拿刀,一手压住时夜的手臂,突然便往对方腕上的经脉挑去。
剧痛让时夜发出一声喑哑的痛哼,身子也随即挣扎了起来。血顺著他的手臂往下流,一直淌到枕边。林傲丝毫不手软地依法将时夜的另一只手和双脚的经脉都挑断了,这才象解气了似的坐到了一边,连喝了几杯茶水。
"哈哈,哈哈。。。。。。"
林傲看著时夜躺在一床血泊里,想起不久前洞房花烛时还曾虚情假意同床共枕的彼此,不觉沙哑地笑了起来。
戏已落幕,自己还是那个骄傲率性的阳帝,谁又能欺侮自己呢?
他笑到後面,嗓子一干,便突然没了声。
看见床上那个胸膛几乎看不到起伏的人,他小心地走了上去,这才发现时夜已昏了过去,手臂蜿蜒著一片鲜血淋漓,不知为何刺得他双目发痛。
"夜郎。。。。。。"林傲的脸色变得沈闷起来,他哀愁似的叫了声时夜,费力地弯下腰,在对方染血的唇上轻轻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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