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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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隆冬时节的到来,关于赤壁方面的战报雪片般的传了过来。
虽然白天我和陈先都在军营里练习骑射与及近身技击之术,但由于我们晚上均回到曹仁府第体息,而曹仁将军对我们俩个又相当信任,毫不隐瞒,故此对赤壁方面的形势,我知之甚详。
但对于此时战场上的形势,我早就通过史书知道大概的了,就算曹仁对我严加隐瞒,我也早已知道的。而现在他没有对我隐瞒,见到他满面愁容,忧心忡忡的,我反而觉得我对不起他。但我也无法帮他呀,历史已注定了这一仗曹操已输定了的,否则就不会有三国的建立。若曹操此战胜了,则他一定趁势统一中国,组建成又一个大一统的强大国家的了。至于这国家是魏是汉,就不得而知了。
曹仁刚开始时对我对战事的漠不关心浑不在意,因为他太多事情要忙了。既要向前线的乌林方面提供战马粮草,又要向后方的江陵不停地督促后勤,还要在南郡这里练兵,以便可以为前线补充兵员。随着战报的不利消息不断的传来,而我还是异常冷漠,丝毫不理当前局势的变化,他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了。
这天的晚上,曹仁又叫我和陈先陪他食饭。席间他又提到前线的乌林方面的情况,见我还是无动于衷,不由得问道:“师儿,我与尔父是生死之交,我与你说话也是毫无顾忌的,因此若你对目前交战的形势有什么看法,请你也对我大方的说出来,大家互相研究可胜之策,不要有任何的顾忌。”脸上显出了急切的神情,显然他对目前不断传来的战果甚不乐观。
我不停地咀嚼嘴里的食物,以增加我白天在军营里消耗的体能,说道:“曹伯伯,请吃完饭再说好吗?我不习惯食饭时交谈。”说完后便不再理他,继续填饱我的五臟庙。
曹仁心知自己过于焦急了,但目前如此的形势,任谁都心急如焚的,见我如此的饥饿,也不禁道歉道:“哦,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我没想到师儿辛苦了一整天,急须食物补充。”
我不理他,继续着我的未竞大业,直到我们酒饱饭足后,才打了个饱嗝,慢慢地品了一杯上好的铁观音,才缓缓的道:“曹伯伯,根据我这些天听到你所说的形势来看,你还是死心了吧。此战大势已去,非你我现时所能左右得了的了。”
曹仁大惊道:“师儿,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丞相大人会失利吗?”
我断然道:“不是会失利,是肯定失利。你还是派出几队兵马,看看是否可以接应一下丞相罢了。”
曹仁骇然道:“师儿,此话何解?”
我分析道:“以曹丞相的能征惯战,一般的战役是不会出现如此慌乱的战报的,但现在,你看看你所得到的战报,根本就产乱七八糟的。一时水军失利,一时又疫病流传,接着又斩杀水军大将,此战怎回不败呢?”
其实我并不知道曹操为什么会失败,但他失败是早已注定了的,所以就胡言乱语的说一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的话来。
曹仁一拍大腿,叫道:“师儿此语有理,平时丞相大人对战场的调度思路相当清晰,如何进攻,如何撤退都相当的有条理。但现在,传来的战报这么乱,那可能形势大大不妙的了。不行,我即刻亲自带兵去乌林一趟,向丞相进言。”说着站起身来向外走了出去。
他也知此时刻不容缓,立即召集军队,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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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我之所料,应该说不出史书所载才对,曹仁才出到城三十里就遇到了溃不成军、大败而回的曹操,把他接回了城。
由于曹操来到了南郡,大小小的官员都挤到了曹仁的府第里,我与陈先为防止行踪为曹操所知,就不再回曹仁的府里,暂时到军营里边住了下来。
同时我再一次叮嘱曹仁,叫他千万不要在丞相大人面前提起我司马师的事情。曹仁对于我的谨慎有点惊异,但这是他已经答应了我的事,也就同意了。
老实说,我怕的不是现在,怕的只是将来。若我的才能为诸人所熟知,那以后我怎能以阴谋、死士来统治魏国呢?
现时来说,名气就是我这冒牌司马师的致命之处,现时我绝不可以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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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心灰意冷的曹操班师回许都去了,留下曹仁为他留守南郡。曹操一走,曹仁立即就派人通知我,让我和陈先急到他的府第议事。
曹仁一见到我的面,客气话也不说了,直接的道:“师儿,快来帮曹伯伯谋划谋划。你对战事的反应这么敏锐,定能为伯伯作出决断。”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显然他对我先前对局势准确的预测印象极深,一遇到难题就找我过来商量了。
我首先问清形势,毕竟这十天为了避开曹操而没有回过曹府。在军营内得到的消息绝对不可能是真实的。

原来这次赤壁之战中,曹军的损失并不大,但是由于疫病的流行,这些晓勇善战的北军在这时已丧失了战斗的能力。为了保存这批曹操以之纵横天下而又身经百战的将士,当务之急是争取让他们回许都养病。同时更为了防止东北面辽东公孙渊、西北面西凉马超韩遂、西面汉中张鲁、益州刘璋乘机进犯,所以曹操必须回师许都,主持大局,以镇各方诸侯。
曹操回师之时,留下五千兵马让曹仁守住南郡及江陵,并交待了给他的任务:必须防止孙权冲破这西南面的屏障,以坚守为主。南郡城小难防,可以放弃,但必须守住江陵城,等待大军休养之后再来扫平江南。
现时曹仁面临的问题是,到底先守南郡,还是退守江陵呢?依探子的回报,东吴周瑜大军已开拔,向南郡方向前来,其先头部队离南郡只有半日路程。
了解了当前的形势之后,我考虑了片刻,说道:“曹伯伯,以我之见,暂时应死守南郡,显示我们绝不放弃大汉的一寸土地,才能给孙权以下警告:即来攻我们的城池,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这才能打击孙权军队的士气。若未经一战就撤退,则更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而我军的士气会更加低落,到那时,江陵也不可能守得住。”
曹仁听了我的说话,慨然道:“好,就等我曹仁在这南郡与孙贼一战,让他们知道我们曹军的厉害。就以这一战,教我军及敌军都了解,这次赤壁之失,非战之罪。我曹仁要以这一战来证明给大家看,曹军才是天下无敌的军队。”脸上傲气毕露,意态逼人。
战事的大方向已定,我这无名无份的参谋倒是无所事事的了。本来我是想继续留在军营里参与这次的决战的。但曹仁与陈先都反对,他们认为我留在军营浪费了我的谋略,若万一出了什么事,到时不知怎样面对我父司马懿。
我拗不过他们,又知道现在的形势下,实不易在此大出风头的。要知道,我此次来这里,是以陈先侄儿的身份。以史书的记载来看,历史上曹操对我父的猜忌极深,若知道我在此用兵,则他一定会对我父司马懿不利。
这是无庸置疑的,历史上,曹操在其有生之年,从来没有让我父司马懿带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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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惊异的是,过了两天了,周瑜的军队还未来到南郡城下。这令曹仁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又向我请教了。我思量了片刻,道:“可能是周瑜兵少,这次攻南郡他也希望我们拱手让出城池,退守江陵吧!”
曹仁不解,但没有说话,只用疑惑的眼光望着我,意存询问。
我根据着这些日子里所收集到的消息,向他解释说道:“孙权也是个雄材伟略的人,他也是心计极深。经此一役后,周瑜名声大振,慢慢会威胁到他的地位。他必须慢慢地将周瑜手上的军队掌控回自己的手上,他用的堂而皇之的理由就是同时去攻打我军的南面屏障——张文远将军所守的合淝。”
曹仁释然道:“哦,你说得极有道理,但分兵可是一件危险的做法,随时会遇到两失的结果的呀?以孙权不是蠢材,他是不可能不知道这道理的。”说到这里,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我提醒他道:“孙权的主要目的不是攻城略地,他的主要目标是周瑜。当丞相大军以万钧之势压境时,他不得不依靠周瑜的才能。但现时外敌已去,控制权力就是他眼前最关心的事情!周公谨当世雄才,战场上是很难让他失败的,但此人对孙氏极为愚忠,却又不明白功高震主的道理,这可是他的最大的致命伤。”
曹仁眼光一亮:“你是说孙权准备除去周瑜?那可是我曹军之福啊!”
对于周瑜他心有余悸。曹操的用兵如神是他所深知的,但今次遇上周瑜,竟然在以强凌弱之势的情况下大败而回,这可是第一次。
我摇头道:“孙权现时还不敢除去周瑜,因为目前形势还不是很明朗,他还需要周瑜的帮助。只有周瑜,才能帮他镇住身边的刘备。他暂时的作法是将交给周瑜的兵马控回到自己的手中。所以我认为,他攻打合淝是虚的,是夺回周瑜手中的兵权的一种谋略,但周瑜所想却不是这样,他这次攻打南郡则是实的。”
曹仁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道:“那如何是好呢?”
我断然道:“由于是周瑜前来攻城,南郡城小兵少,是守不住的,但江陵是荆州大城,拥有一年以上的存粮,可以固守。”
曹仁愕然,道:“那么你是说要退守江陵?”
我眼中光芒一现,说道:“南郡的战斗只是为了打击周瑜军的士气,真正的战场是在江陵城。到时我们就通过坚城与他周瑜对峙,等到孙权与他内斗时,我们再大举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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