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论天下大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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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和庞统就策骑离开耒阳,向荆州城飞骑而来。
耒阳离荆州城约有一百余里,对于我们的马程来说,只用半天就可到达。好在庞统虽然是个文弱书生,但对于其马术而论,则是无可挑剔的。
中午时分,就来到了荆州城的南门之外。
出乎我的意料,张飞竟然带着一大队人马早早就到了城门之外来迎接我的到来。见到我和庞统脸上的惊愕之色,张飞心中显得颇为得意,大声说道:“陈兄弟,张某就知道你是个言出必行的君子。这不,这么早就到了荆州,这下张某在主公面前可就长脸了!”
我收紧缰绳,放缓马匹的速度,与张飞并骑而行,低声的说道:“张将军,我昨夜与庞先生促膝长谈,向他讲明了当今的形势,让他明白了只有玄德公才是他可以依靠的主公。他在我的劝说之下,终于认清了当前的形势,决定全力辅助玄德公。不过他还是很害怕,怕玄德公还是象上次那样对他,所以求我让将军大人在玄德公面前美言几句,使他将来能发挥其所学,建功立业。”
张飞听了我的说话,更加高兴道:“那当然!那当然!我主公求贤若渴,定会让庞先生尽展所长,不负胸中才学!”声若洪钟,显出对庞统的改变主意极为激动。
他兴致勃勃,又转过头来,对庞统说道:“庞先生,昨天可得罪之至了,若不是陈兄弟,我主公可就失去了一个栋梁之材了!我张飞差一点就成为个罪人了!”
庞统诚惶诚恐的道:“不敢,不敢!”显然他对张飞还是有所恐惧。
本来我是想将庞统收归帐下的,但见到他在公堂之上的那个懦夫的模样,也不敢将他纳入我的死士队伍,况且历史之上,他是刘备手下的重臣,对刘备的入蜀而建立蜀汉政权有着决定性的意义。若我将他收归帐下,岂不是让历史发生了重大的改变了吗?那样的事情发生之后,难保不对我司马氏一门的将来有所损害。
到时反而害了义爷司马懿一家,岂不是弄巧成拙?这样的罪过我可承担不起的。
所以我就充分发挥我的如簧之舌,将他说服。而庞统在经过公堂那一事之后,也认识到乱世之中,他这样一个手无抓鸡之力的书生,若没有军队的保护,任其胸中有多大的才学,也无处可发挥,反而会象蝼蚁一样生死由粗鄙无知的人所控。在认清了此等的形势之下,以他的性格,他是不可能对刘备的任用再生抗拒之心,所以他也就趁机在我的劝说下,应允了下来。
对于出现这样的情况,张飞有一种意外之喜的感觉,因而对我和庞统的态度更是恭敬,招呼备至。引领着我们穿过城门,向刘备所居住的左将军府走去。
荆州城不愧是荆襄一带最宏伟的城池,虽饱受战乱,但大街上一样人头涌涌,热闹非常。虽有战乱的痕迹,但对于这荆襄地区最庞大的交易市场来说,战争反而引起更大的交易热情。虽然这有点违反常理,但也可理解,毕竟战争时,没有人敢出来交易,现在战争结束了,当然就将之前该交易而未交易的货物投入到市场中去,进行着更庞大的交易了。
现在荆州的市场就是这种情况的具体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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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左将军府座落在荆州城的城中心,原来是刘表所居住的府第,被刘备加以修补,变成了他的居住及处理政务之处。虽然刘表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并没有对自己的府第有特别的要求,但始终他都是一个封疆大员,所以其府第自然也差极有限!但比孙权的府第就好得多了,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孙权的志向比刘表可大得多了,只不过时势弄人,竟在壮志未酬之时,为周瑜所谋罢了!

来到了左将军府的门前,大家一齐下了马。张飞让守门的将士向刘备通报,而自己则直接带领我们进入左将军府的大堂,待我俩就座后,对下人说道:“这两位是主公的贵宾,快奉茶!”直如自己的府第一样。
刘备的府中下人行事果然不同,刚过一会儿,下人就端茶上来了。
我呷了一口清茶,随口笑道:“张将军定是刘大人的股肱重臣了,进入刘大人的府中直如自家一样。”
我当然知道张飞与刘备的关系,虽不是如罗贯中所写的那样结义兄弟,但也是出生入死多年的战友,故张飞在刘备的心目中是非常人可比的。
张飞哈哈笑道:“主公对我等便如亲兄弟般看待,所以我们随便惯了的。而且这是在战争之际,一切从简,这是主公所说的话,我们做臣下当然听从的了。”脸下得意非凡,显是对刘备的信任极有信心。
我见他志得意满,知道刘备为拉拢人心,对手下的将士们极好,忍不住好心提醒他道:“张将军,虽然刘大人对将军以兄弟之礼,但将军不可对刘大人也持这兄弟之礼才好。自古以来君即是君,臣即是臣,这是非常严格的,将军一定要谨记!君臣之礼在任何时候都是必须弄清楚的,请将军一定要注意这一点,否则将来后悔莫及!”我用了两次一定这个词,就是为了让张飞留意我所说的话。
老实说,我是不忍张飞不明白这道理才不自觉的提醒他的,若他继续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刘备,难保刘备取得了江山之后对其进行迫害。
这种事情,任何朝代皆有发生,只不过他们未必是用这个名义来定罪罢了!
张飞听了我的说话,愕了一愕,深深的沉思了起来,说道:“多谢陈兄弟提醒,张某习惯了过去的态度,确实是有失君臣之礼的。我的确是应该格守君臣之礼才对!”
张飞此人的最大优点就是能听取儒者的意见,但最大的缺点却是对士卒毫不体恤,最后竟死在帐下士卒的手里。
我正考虑着要不要提醒他将来对手下的士卒作出相应的提防,但又不禁哑然失笑:没有人能对手下最亲信的人提防的,除非他不再相信他手下的士卒了,才会对之提防的。以张飞如此的性格,为部下所杀是迟早的事情,试问这种事就凭我这样的人,如何能制止得了呢?
我觉得有时候太过于溶入这个时代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一阵清朗的笑声由内堂传了出来:“陈兄弟和庞先生来了吗?刘备公务缠身,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了!”随着这说话的声音,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大厅。
我和庞统一齐站了起来,眼光一齐望向那进来的二人。但见前面一人约四五十岁,身形高挑,方面大耳,双目精光四射,盯人时有如一只夜袅,令人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后面的那人一副青年书生的模样,约二十**岁年纪,眉清目秀,显得潇洒俊朗,给人隐隐有出尘的感觉。
张飞大步上前,为我们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主公——左将军刘备刘大人,随后的这一位是主公刚招揽过来的贤士诸葛亮,人称其为卧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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