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回 蜂王巧捉毛大堆 穷寇败退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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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整个坝子上风声鹤唳,寂静极了,人们屏气凝神地等待着悲惨时刻的到来。
很多老弱病残者已经被吓得脸青脸黑的,心里已经在默念:“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呀,快点来解救龙家大小啊,快点呀,来晚了他们人头就落地了。”
正在这时,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在天空中响起,人们抬头一看,铺天盖地的蜜蜂直向刽子手们飞去,紧接着传来了一声声撕肝胆裂的嚎叫,刽子手们两只手既象游泳又象跳舞不停的在身上拍打着,两只脚不断的蹦跳着,他们的手再也拿不住枪了,眼睛再也瞄不准了,引得围观的老百姓哈哈大笑,好象全忘记了刚才的恐惧。
正在这时,随着一声“蜂王住”的猛烈吼声,在刽子手中间下起了一阵“瓢泼大雨”,紧接着传来了“啊呀!天上下起了毒雨了,毒气好大哟,钻心的痛呀!啷开交啊,又遭雷打又遭火烧,要拿命来交呀!”
毛大堆起先一边口里念着:“几个*蜂子又啥了不起嘛,看我的!”一边手舞足蹈拍打着蜂子。渐渐地毛大堆的口气也变为:“咦,奶个×把老子也毒了几较,哦,想起了你们快点用火攻,蜂子最怕火烧。老子的眼睛也看不到了!”话没说完他也就滚倒在地上,其它的九路军早已痛得在地上打滚,谁还能执行指令呢?那才不管你是那级那路的命令。
这时吏蜂王向才向众人递了个眼色,轻声说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未必你们还要等他们好了在起来报复吗?”
不一会老百姓们七手八脚找来绳子捆绑了毛大堆和他的随从人员10余人,收缴了10余支枪支。
同时,松掉了龙大田一家大小的绳索。
吏蜂王问道:“老乡长,我看把这群害群之马沉到龙塘里淹死算了,你看如何处置?”
龙大田沉思了一下说道:“听说**杀人是要讲王法的,我们乱杀人是不行了。那怕这个人十恶不赦,我们也不能随便杀人。我当了这么多年的乡长,我还没有乱开过杀戒呢,我看干脆把他们送到**的人民政府那里,交给**处置还还稳当些,你们看呢?”
其它人还没回答,被捆着的毛大堆却嬉皮笑脸的说道:“田兄,刚才我不过是跟你开了个玩笑,未必你还要当真吗?我们俩弟兄从小一起长大,你该知道我的为人呀,你给我把绑松了,我两弟兄好生喝几盅、叙叙旧吧,消除误会!”
龙大田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不敢开玩笑哟,正是因为我俩的弟兄情,我才打算把你送到龙泉的张老先生那里治好蜂毒,到时我们再喝两盅也不按吧!”
毛大堆听龙大田这样一说脸上的肌肉立即僵硬了:“田兄,你千万别这样啊,将比说这样的话,你不如把我就地枪毙还好些。当然我也提醒你们不要耍尖尖,我派出去的队伍隔会回来了,他们是不会依较你们的。”
龙大田听了后哈哈大笑:“柳团长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到了这里,到处是四通八达的机关暗道,除了你、我熟悉,其它谁能晓得,请你放心吧,我保证把你送到龙泉乡治疗。”
这下毛大堆象霜打的茄子---烟须了。
原来,吏青山不愧是“蜂王”称号。对自己喂养的蜜蜂,他指挥它们飞向哪里蜜蜂就会飞到哪里。今天当他放出了蜜蜂毒向毛大堆的队伍时,他还是不放心,他还灵机一动,把熬制的一大锅“面糊羮”用来招回蜜蜂,其实是用来淋瞎土匪的眼睛,他认为双管齐下更有把握。
果然吏蜂王不费吹灰之力就捉住了毛大堆。
龙大田押运着十来个九路军,钻山沟、下悬涯、走山洞暗河、翻羊肠小道只半天的工夫就顺利的到达龙泉乡政府。
龙泉乡农会主任土诗人看到龙大田、吏青山押解着毛大堆等一群土匪来到东路剿匪前线指挥部,问了一个大致轮廓之后,禁不住诗兴大发,便即兴赋诗一首:
好个司令柳老伍,既奸又滑象乌龟。
龟出浅水遭虾戏,龙进大田自由飞。
可笑龟与强龙争,自不量力太可悲。
蜂王巧计定乾坤,轻松捉拿毛大堆。
石区长听了汇报之后,也兴奋不已的调谐道:“真是巧合哟,两个‘王’居然碰头了,俺这个‘爆炸大王’遇上了你这个‘养蜂大王’,可俺这个‘王’比起你那个‘王’可逊色多了。试想,毛大堆能从俺这个荷枪实弹的‘爆炸大王’的手头逃跑出去,居然却被你这个手无寸铁的‘养蜂大王’给逮了回来。可见我这个‘爆炸大王’一旦离开了人民群众就狗屁不值哟!”
吏青山抓住石区长的手,爽朗的答道:“首长,快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这也是没办法被逼出来的呀,当时我非常清楚如果不这样做,我们老百姓可遭透殃了,毛大堆之流这群害群之马就会把老百姓整得哭都不会有眼泪的。万幸,我的蜜蜂还听话,尽管它们与敌人同归于尽成为‘烈士’了。”
吏青山又指着着身旁的龙大田说道:“首长,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石区长哈哈大笑:“你是‘王’我也是王‘王’,况且你也已经是革命功臣了,还有什么话当讲不当讲呢?”
吏青山一下跪拜在石精忠面前声泪俱下的说道:“我听说**的规矩是:很爱护老百姓,但对土匪恶霸又是要坎脑壳、剁胫子的。将比说按这个规矩的话,凡是当过伪乡长都是要遭敲砂罐的呀!而眼前的这个龙大田尽管当的是伪政府的乡长,但他从来没有作恶呀,总是慈悲善良,他为乡民办了不少好事呀!每一个乡民都是很拥戴他的呀!我代表乡民请求**留他一条性命,他可是跟其它伪乡长不同哟!”

石区长一边请吏青山起来,一边向他解释道:“**的政策是英明的,只要为人民做了好事,人民是不会忘记的,请你和乡民们不要顾虑!”
秘书汪春花拿着笔,没有记下几个字,只是迷惑不解的问道:“你们都说些啥子哟,我一点没听懂,我记啥子嘛?”
秦大山用手刨了一下汪春花的秀发,调谐道:“哈哈,你当然不懂啦,其它的你记不了是没有关系的,不过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你要随时随地照顾好首长就行了,不仅仅是工作,连生活和情绪都要照顾好哟,你要象你姐姐一样保护好石区长呀,石区长是个美男子呀,逗姑娘……”
秦大山话还没说完背上就挨了汪春花几锭子。
其它看热闹的战士禁不住一阵哈哈大笑,齐声高喊:“秦连长该遭,秦连长该遭……”
话说乌培德、乌培义两弟兄在九路军围攻江石的战斗中,采取“见势不对、立即撤退”的战略,急急忙忙的带着一群心腹回到了家乡----山王堡。
由于他两弟兄念过几年私塾,人亲、伏包和简单的字据能写一些,在山王堡里算是文化人了。又由于两弟兄又都个子高大魁梧,兄主内、弟主外,镇得住坛子,所以二十多年来,县长、乡长、清乡大队长都换了一拨又一拨,而这个保的保长总是他们两弟兄轮流的当。在龙泉乡流传着一句歇后语:山王堡的保长----硬是稳当。
虽然性格又各有不同,哥哥乌培德性格沉稳、老练,兄弟乌培义急躁、爆裂,但为人方面两弟兄都是“害人虫”,如果把心狠手辣、阴险狡诈、刻薄歹毒……等等贬义词全部用在他们身上了也毫不过分。而他们的假象,恰恰麻痹了本分厚道的山里人,堡里几百号人从来就把他们两兄弟当着“皇帝”,他们的话从来是说一不二。
年前,受敬志谦、王文武等人的要约,乌培德、乌培义两弟兄带着少许人马参加了对解放军的南北夹击,当看到王文武、敬志谦的队伍大势已去时,就率先抽身回到了老巢山王堡。
自从两弟兄回来三王堡后,心里是极其矛盾的。一方面为自己能及时从九路军里抽身感到庆幸、甚至对王文武的灭亡感到幸灾乐祸,另一方面又感觉到解放军很难对付,敬志谦又随时可能吞并自己,自己反而成为夹击对象了。如果真是这样下去,恐怕自己与王文武等人的命运只能是赖蛤蟆不长毛----是一种的了。
这天乌培德、乌培义又“开会研究问题”了。
乌培义说道:“大哥你真的是大哥哟,不愧是算师。当时在江石你的火候把握得好准确哟,等王文武跟解放军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你却带着我们跑回来了;那天毛大堆、王全德他们带信请我们一起去阻挡解放军进入龙泉乡,依得我的天性我就去了,你却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们前面去,我们准备好了后头就来’。你事后却对我说‘兄弟,他们一定是赵巧送灯台---有去无回了,你尾随他们悄悄地收集情报吧’,哎呀!事情还完全按大哥的预测在发展呢!”
乌培德微笑了一下:“兄弟呀,哥再会算,我们该遭恐怕还得遭哟,我早就算出,这次我们在劫难逃了。你想想人家解放军,已经顺利叩开进入了金佛山的大门,并且已经在龙泉乡建立了东路剿匪前线指挥部,由石精忠任总指挥,这根人的厉害性我们可是领教过了呀,这不是凶多吉少吗?我顺便问你一下兄弟,你觉得下一步如何办呢?”
乌培义迫不及待的答道:“哥哥,你这基本上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石精忠的确是一条汉子,他在江石也的确搞出了名堂,很多人怕他象怕老虎一样。可我们这里不是江石、也不是龙泉,我们这里是山王堡。这里的地形基本上对我们太有利了,不但有着复杂的地形地貌,而且我们前有金佛山后有贵州省的崇山峻岭为纵深,真是进退有余。加之通过我两弟兄几十年的苦心经营形成了明碉暗堡林立,其防御能力基本上是不可低估的呀。况且我们山王堡目前还有300多精壮官兵,我们就在这个山王堡里跟石精忠周旋,搞急了就往金佛山或者贵州方向跑,我就不相信解放军会咬*,哥怕个球呀!哥来,我们基本上搞口酒、整点菜再说!”
乌培义随手扯下一条山羊腿递给乌培德,另一只手端起一土大碗酒“咕噜、咕噜”喝得一干二净。
乌培德苦笑了一下说道:“兄弟说的那些,哥哥不是没有想过。从目前的情况来自看,在短时间内石精忠再凶也是进不了山王堡的,退迈步讲就是进来了也奈何我们不得的,毕竟我们占天时、地利、人和。不过我观察了**的来头,他们的来势凶猛哟,将比说他们把遍布四周的敌手一个个都解决了,再回过头来收拾我们,那我们还有还架之力吗?”
乌培义听到这里“噗”的一口吐掉了包在嘴里的酒,急切的问道:“那啷个办嘛?照哥哥的说法,那基本上只有去扯几尺白布打出白旗旗,告讫歇气算了!”
乌培德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看嘛你的急性子又发了,眼目前我们要考虑的已经不是地盘、家产、权力、名声那些虚飘飘的东西了,逃命要紧呀。我决定我们两弟兄必须分头行动,我守在这里,兄弟你立马到马脑城去拜会**救**司令部的那些头目,需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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