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祖先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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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望去,只见在中厅那拱形的屋顶上,一幅巨大的气势恢宏的壁画陡然卷入眼帘,这幅壁画虽然饱受岁月侵蚀却依然线条清晰,色彩鲜艳,就像是刚刚完成的作品一样,与厅中其他的破败景致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幅磅礴的壁画主要采用的是深蓝色和黑色的调子,画中人物清晰突出,色彩与光线处理的十分巧妙,可见该画的作者功力浑厚。仰视整幅壁画,给人一种威严和神秘的感觉。而细看之下,我又感觉画中似乎透露着几分诡异,令我隐隐感到不安。
我猜,这画中描绘的应该是某个欧洲神话中的地方:
壁画的中心点是一个类似于皇帝宝座的东西,那宝座上镶嵌着红色和绿色的宝石,珠光宝气,显得王气十足。宝座后面有一道绿色的彩虹将其围绕。在宝座的前面有一条紫色的小河流过,那河水中闪烁着光辉的倒影使其显得格外清澈透明。
另外,围绕在宝座左右的还有一个人和三个动物,那三个动物分别是狮子、牛和鹰。
令我心生局促的便是画中这四个无论是人还是动物的东西,他们不但全部长着透明的翅膀,而且浑身还长满了眼睛!那些眼睛目露凶光,仿佛可以摄人心魄一般。
“这是谁画的?”队长仰着头对克莱尔问道。
“不太清楚!”戴眼镜的老人答道,“年头应该不短了!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这壁画竟一点都没掉颜色!”
“这画作非同一般,”安吉拉叹道,“没想到奥利家族中还隐藏着如此伟大的艺术家!”
“我也是这样说的,”克莱尔似乎在极力表现出一副懂行的样子,“这幅画使用的手法既特别又巧妙,介乎于写实派与印象派之间,有一种超越自然的魅力!”
我对品评画作可是个门外汉,虽然我承认这屋顶上的壁画画得非常好,但至于它好在哪里,具体画得是什么内容我便一概不知了,我只能感觉出那些眼睛令我浑身不自在。
队长查尔德又看了看四周,皱起眉头问道:“除了壁画,这里什么也没剩下吗,奥利的那些东西都被谁拿去了?”
“我们接手的时候,便已经什么都不剩了!老板曾经调查过,原来奥利在临死之前清理了几乎所有的私人物品,谁也不知道他把那些东西运去何方了!”
“真遗憾!”查尔德陷入了沉思。
“不过……”克莱尔先生继续说道,“在这前厅当中还是留下了几幅画,令我们奇怪的是,他几乎搬走了所有的东西,却留下了奥利家族祖先们的画像。这真是令人费解!”
“哦?”查尔德若有所思道,“那些画像现在在哪里?”
“就在地下室的储藏室里面。因为这里常常无人看管,我们怕东西被盗,便把那些画像摘了下来。”
听到此话,队长立刻吩咐我们道:“我想我们应该开始工作了:霍林和杰克,你们带上装备去搜查一下城堡;安吉拉,麻烦你去和两位看门人聊一聊,看看奥利活着的时候,城堡有没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过。”查尔德看了我一眼后,冲着克莱尔说道,“还要烦劳您为我们开一下储藏室,我想看一看那些画像。”
“愿意效劳,阁下!”克莱尔谦恭地答道。
其他人接到命令后,各忙各的去了。此时天色已晚,照常理来说,应该先安排住宿与晚餐,然后再安排行动。但队长却不愿意耽误任何时间,从他的行动和话语中,我能感觉到他已把深深的仇恨全部转化成了动力。
杰克和霍林二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们默默地接受着命令。队长查尔德所带领的这支队伍真是纪律严明,似乎有那么一点军事化的味道。

克莱尔先生一面领着我们向地下的储藏室走去,一面询问道:“您真认为奥利在这古堡里修建了密室?”
队长不置可否地答道:“这谁也说不准!”
“我倒认为,他应该会的!”他的话令我感到意外,“那个人非常神秘,我曾经见过他一面,不知道为什么,他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克莱尔打开了话匣子,“还有他那位黑管家,更是无法言表,与他的主人如出一辙!”
“啊?”队长惊叹一声,询问道,“你是说,奥利不是一个人?”
“当然,这么大的一座城堡,他一个人怎么管理得了呢?”
“那奥利的那位管家现在……”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在奥里临死之前,他那个黑管家就消失了,不知是死了还是走了!”
“能说说您是在什么情况下见到奥利的吗?”队长追问道,他那发光的眼睛证明了他找到了有用的信息。
“当然,不过……”克莱尔打开了地下室的电灯,昏暗潮湿的狭窄通道浮现眼前,“不过,我了解的情况十分有限。因为我的老板与奥里家族有血缘关系,我曾随我的老板来过这里一次。克劳斯长着红色的络腮胡子,一脸阴沉忧郁的样子,当时我才三十多岁,而他顶多也就四十来岁,但给我的感觉,他却像一个龙钟的老人一般,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霉味。他的管家是个黑人,也像他的主人一样,老得不成样子,说起话来,那声音就像从墓**中发出来一样瘆人!”
没想到这个古堡的主人和管家会是这般形象!我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了奥利和他那管家的僵尸一般的恐怖形象,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哦,我们到了!”克莱尔先生掏出钥匙,打开了地下室里的一个小屋,“你说,他们把东西都搬走了,却把自己的祖先们留了下来,真是奇怪!”
小屋内干干净净,那些画像静静地躺在墙角边上。
画像并不多,超不过十个。队长便一幅幅地翻看起来。
“这些画像里,有没有克劳斯-奥利?”队长边看边问道。
“没有,不光他的,他的父亲和祖父的画像都没有!”
“这又是为什么?”
“我猜,是因为有了照相机,他们再也用不着找人来画像了!”
“那有没有他们的照片呢?”
“不知道,反正我从未见过,不知道这个孤僻的家伙有没有照过像!”克莱尔摇头说道,“包括我的老板也从未见过!”
这时,队长把奥利祖先们的画像一一摆放到了地上,跟克莱尔说得一样,都是奥利家族祖先们的画像,有的年代已经相当久远了。
我觉得,虽然这些画像本身没有太大的价值,可它毕竟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历史,是荣誉的象征,它经历了这么多年能够保存下来也应该算是一件文物了,怎么能如此随便地堆在这里?这地下室里空气潮湿,画像虽然有玻璃包裹着,可放在这种环境里迟早会坏掉的。
望着地上摊开的画像,队长对我说道:“骏,你来看!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我仔细地端详着这些奥利家族的祖先,这些画像和克莱尔描述的克劳斯的形象差不多,都是大胡子和卷发,他们形象邋遢,完全没有那种王公贵族的高雅气质。咦?突然间,一个奇怪的发现令我不觉发出疑问:“队长,这画像,这些画像怎么……”
队长见到我有所发现,嘴角边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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