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年少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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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绮陌用过了餐,晓风才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在避开了老鸨和若干个侍女的骚扰后,极其郁闷地找到了自家小姐的所在地。
迎风阁里多的是单独的小院,绮陌一行人正是下榻在其中较为僻静的回雪苑内。
“呵呵,晓风回来了啊。好看吗?”绮陌打着哈欠,状似关心地询问道。回应的自然是一片沉默。她也不在意,知道此次打击他过狠了,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惫倦地走出了用餐的地方,向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末了,终是良心发现般,回转过头,半安慰了一下:“晓风若是觉得被那场景刺激到了,这里是青楼,请随意啊。”说完,又是一摇一晃地去寻找她的床去了。
晓风彻低无语,他这是搭上的什么主子啊,还是个姑娘,就可以把这话说出口,而且还是当着微云的面。想到微云,他猛的抬头,微云那紧皱的脸便映到了眼里。“微云,那个我。。。”他可不想让微云误会,可是这话却不知要如何表达出来。何况旁边还有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老兄,这阁里的姑娘还没起呢。你就先熬一会儿啊。”
有其主必有其仆,清雨,残月说完这句话,也不去看晓风那足以杀死人的眼光,假意打了个哈欠,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微云,我。。。”
“你不必说了,我明白,我相信你。”
刚刚还觉身处数九寒天,一听这话,他立刻又生龙活虎起来,别人乱说可没关系,只要他的微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相信他就行。
“你也累了吧,早些休息吧。”微云体贴地为他指明了房间,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其实是生怕他一个挺不住,就去XX)。就留下晓风一脸的激动。这是他的微云啊,何时何地都不忘关心自己的微云啊。想到这里,心里又不自觉地小小地美了一把,一个劲地瞅着微云已消失的方向。(作者评:这娃,没救了)
一觉无梦。
绮陌睁开眼时,只觉得外面天已昏黄,一激灵,连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下来。推开窗,果不其然,此时已是日将落位未落,月欲升未升之时。再一看,就见微云笑眯眯地貌似恭谨地端着洗漱的盆子站在门口。
看着那样的笑容,绮陌真想好好痛扁她一顿,是谁说微云是四卫中最好欺负的。她那架势,肯定是早醒了,却没有过来叫喊她这个睡得昏天黑地的主。要知道,残月和清雨可是比她还能谁,也因此,这个喊她大小姐起床的任务也就成习惯般落在了这位看似最为忠厚老实的孩子身上。估计现在前苑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那花魁上了没有,要是上了,我的美食啊。
“公子,过来擦把脸吧。”微云一脸的奸诈(绮陌如此看来),难得地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将绮陌即将喷火的表情视而不见。
“好。”臃懒而悠长的答应声,正显示出了主人的不满。
微云也不多言,服侍完绮陌,就立刻闪人,看看,绮陌手上**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个动作啊,那个快啊。
现在可不是找人算帐的时候,一定要快,一定不能让花魁给别人抢走,绮陌手脚不停,飞快地将头发高高束起,以白玉为冠,再换上华贵的怀素鲛纱制成的长袍,手中一把折扇。不一会儿,一个翩翩贵公子就诞生了。她对着镜子,看了四五遍才放下心来。镜中的人儿,面若白玉,唇似朱砂,睛比清潭,眼角的滴泪痣在她的微笑里,更显得娇艳如花。不行,不行,太女性了点。她伸手一握,便将一调色的画笔勾了过来,略一蘸上几见黑墨,朝痣上轻轻一勾勒,那火样的滴泪痣便成了一颗普通的黑痣。黑痣一添,整个人立刻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潇洒。她这才满意地放下了画笔。为了这一顿碗餐,她可是下了大本钱的,首先,这一身昂贵的行头,就能先下走一批财小气不粗之人。准备就续,她一甩折扇,轻摇着走出了房门。
残月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一回头,便见到一个白衣翩翩的美男子从面前走过,几步之后,又是随意地回头一瞥,轻眸浅笑。那一笑,花失了颜色,日落了西山。残月终于呆住了,口水不自觉地留了一地,呢喃着:“美人啊。”
绮陌非常满意地点点头,朝着残月又是一勾魂一笑,完了,心飞了。
“残月,连你自家公子都不认识了吗?”宛如天籁的嗓音传来,偏于中性的语调,沉沉里带着些许沙哑,魅惑着人的灵魂。
沉醉吧沉醉吧,残月都感觉自己快要飘入云端了。等等,什么,自家公子,公子,女扮男装,小姐,绮陌。当残月把这一连串的字眼串起来的时候,心那个凉啊,眼前这个美得没天理的男子是自家的小姐,是个女的。
“砰。”那颗萌动的少女之心啊,碎了一地。
“残月,随我去前院。”绮陌一挥动折扇,大步一跨,心情甚好。连残月都给迷住了,看样子相貌这一关也过了。八宝鸭,凤尾虾排,**鸽脯。。。你们一定要等着我啊。
当绮陌来到前台时,大厅里已是挤满了人。迎风阁的花魁向来不是只有一个。同时,迎风阁也不会如其他青楼楚馆一样,乐意花大价钱去培养花魁。每月一次,为期三天,花魁争夺赛总是准时上演,无论你身价几何,都可去一露身手。这三天内,只要你有钱,又有这个雅兴,便可以选一姑娘做为赌注,最后夺得花魁后,那花魁身后的金主可以免费与花魁一度春霄。而那些欲夺魁的姑娘们,若是可以连任十届花魁,便可以拿回自己的卖身契。这些,对于恩客与姑娘,均是一个不小的诱惑。于是,每当重选花魁之日,总是会有许多恩客前来助场,而姑娘们,更是为了这花魁之位,更是费尽千万般心思,使出浑身解数去争奇斗艳,也因此,花魁争夺赛上,那些无法夺得花魁的女子们,也会因那一次展露才情的机会,身价跟着水涨船高。如此下来,迎风阁的身价暴涨,俨然成了扬州花街柳巷的龙头老大。

醉满楼本不出名,原来也不过是依附于第二山庄的小小情报所,却在十年之前突然宣布脱离第二山庄,用了短短三年时间,扩建基地,广招人才,完善情报网络,便与第二山庄分庭抗礼,俨然有江北情报基地之势。醉满楼的楼主秦落伽可算得上是一个典型的风流浪子型美男子,情报基地多是以青楼做为掩护,不过,这可不是人人知道的。要知道,这江北情报总局也不是随意就可以得到的。
纯粹是当老鸨的料。绮陌腹诽着,心中却是多埋怨自己怎么没有早一步找到楚敬,害到现在自己还要跑到他人的地盘上讨吃喝。
当然,这位秦楼主武艺高强,容貌俊美,又不像青衣剑客那样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因此与云楚,夜靖修并称江湖三杰。
绮陌对这些本是不甚在意,却是因为神厨弟子在这青楼做出的美食而不得不动用第二山庄的情报系统。想想当时自己派残月传回消息,说需要醉满楼的全部资料时,母亲大人不但将消息全部来,还把她好好地夸奖了一番,直说这个女儿懂事了,知道分担庄中事物了,把她那个汗啊。若是让母亲知道自己只是为了知道那是为了能够找到楚敬,进而能吃到他的菜,会不会被气得直挑脚啊。绮陌想到那当年的第一美人跳脚的模样,禁不住笑出声来。残月在后面那个看哪,这个“妖精”,肯定又在算计什么人了。看来,她还是对刚才自己的花痴行为耿耿于怀。
“公子,公子,那边好像要开始了。”残月还是小心地提醒道,不过你可别以为她是在为绮陌着想,那边的桌子旁,可是已经做了好几个美男子了。
迎风阁不愧为扬州勾栏中的翘楚,整个大厅,皆是以大红为主色调,满眼的红色,撩拨着人的**。而四周的墙壁上,那高悬着的水晶宫灯,更是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最吸引人眼球的,莫过于大厅的中央巨大的圆形舞台,桌子沿台而摆,四周垂以薄薄的纱幔,纱幔之上,竟是用金丝银线绣出各种美人图案,美人或倚或躺,轻纱环绕,肩背半裸,无时无刻不再刺激着台下男子们的视觉。
围绕着舞台的第一排桌椅,用的均是上等楠木,桌上瓜果,茶点一应俱全。这一排,不用说,定是专为达官显贵所准备。每一个位置,所需的价钱都不是普通的恩客所能承受的。
这里是男人享乐的世界,这里是挥金如土的销金窟。
绮陌又是一阵恶寒,这个秦落伽,不但花心,而且黑心。为了能够坐上第一排的位置,她可是足足花了五十两白银。想到这里,心中对这位秦大公子的印象,又是差了几分。
人很多,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摩拳擦掌着,就是希望可以得到美人一顾,再靠上那么一点运气,成为那花魁的入幕之宾。
忘了说了,迎风阁除了每月必有的一次花魁争夺赛外,还有一次比试。这一场比试,却是恩客们争夺花魁的笔试,或文斗,或武斗,最后的赢家,便可成为本月花魁的入幕之宾。
本月的花魁魅姬,已是接连九次夺魁,人如其名,娇艳如花,妖魅入骨,随意的一个眼神,便可让男人如痴如狂。据说那一手床上功夫,绝对会让人欲仙欲死。这样的尤物,怎不让这群男人沉醉。
这不,这正主还没出来,这下面倒有几个恩客开打了。结果呢,就是被迎风阁的护院给扔了出去。
“一群好色之徒。”绮陌轻哼着,自顾自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心中大大的不爽,难道那个魅姬就这么大魅力,自己都引不起关注。唉,还是扮丑女好啊,那次在苏记茶楼里那些人的眼神,那叫个爽啊。她越想越高兴,若是这一次用那个面目来抱得美人归,那么那个叫魅姬的会不会当场就晕过去,还是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等送走他再吐上个两三天呢。要是那样,就不该叫魅姬,应该改称病西施了。
绮陌已是想入菲菲,嘴角还时不时露出一两点奸笑,看得残月那个心惊肉跳,要是再把鬼主意打到她身上,她可真是欲哭无泪了。罢了罢了,还是先欣赏美男吧。要不然,自己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可怜的残月啊,如此就英年早逝(又开始乱用词了吧)了啊。谁来可怜可怜我吧,我即将遭小姐“毒手”啦。
这一对主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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