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青楼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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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的迎风阁极其地安静,上至老鸨,下至龟奴,都安安静静地缩在被子里补眠,以应付晚上的高强度运动量。
偏偏就有人不知趣,这不,迎风阁的大门口,就有一个白衣翩翩的美男,率领着三个青衣小厮敲上了门环。
“小红,去给我开门。”老鸨一脚踹过去,那丫鬟小红只好满腹委屈地顶着俩熊猫眼气冲冲地去开了门。
“啊。”小红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不是没看过美男,不过美到这种人神共愤的还是头一次见到。容貌自然是无可挑剔,不过,真正有看头的却是那浑身散发出的气质,狡邪中透着几分忧郁,高贵里隐沉醉在这样的气质里,拔不出来。
“敢问公子有何贵干。”跟美男说话,小丫头就是容易脸红。
“叫你们家妈妈来。”清雨倒是摆足了小厮的姿态,在主人不方便开口时跳了出来。
“你。”小丫头脸色一变,虽是舍不得美男,也不愿意被一个小厮看扁,嘴一撇,就想关门。
貌似这时就应该美人主子上前,来“讨”这小丫头欢心了。白衣男子还是知道这一步骤的。立刻从袖中掏出一个玉镯,在那小丫头的愕然下,轻巧地套在她的手上,浅笑连连,一开口,淡淡的嗓音温润如水:“玉镯虽好,但若无美人相配,也是枉然。这位姑娘,可否替小可代为通传一声。”然后,又是一锭引子递了过去。
一句美人就将小红灌得七荤八素的,何况还有一个玉镯外家一个极品美男,小红俏脸一红,无意识地用手指搅着衣摆,美男也不催,含笑凝视,好一副美人娇羞图。当然,要除去那三个青衣小厮的腹诽。
“这位公子,请进。”小红终于清醒了过来,连忙让开路,将这一行人引到正厅,蹭蹭地便上楼找那老鸨去了。
“小。。公子。”接收到男子的眼神,其中的一位小厮立刻改口,却是仍不忘抱怨道,“要吃好东西去别处也行,为何非得选这一处。”
“残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在出发之前,我已经通过了家里的情报网察得,此处的迎风阁聘请了一位高厨,那可是神厨的青传弟子,现在神厨他老人家远在漠北,我也只能先找他徒弟将就讲究啦。”
这几人正是绮陌一行人,那身无盐女的装扮,她可是说什么都不敢穿进青楼来,虽说银票多多,也不能过度坑害漂亮女子不是,好歹也让别人把这生意做下去。
残月给了她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偏过头去。她的这位小姐,只要是关于吃,就算是龙潭虎**,她也会照闯不误。
“妈妈,妈妈。”小丫鬟连跑带爬地爬上了老鸨的房间,首当其冲地接到了老鸨的一蹲斥骂。
“小妮子,你活得不耐烦了。”老鸨一手插腰,典型地泼妇状,对着那兴冲冲跑来的小红就是一顿骂。
“妈妈,楼下来客人了,说是要见你。”小红咽了咽口水,怯怯地禀报了楼下的情况。
“大白天的,谁这么无聊。”老鸨显然对这个不懂青楼规矩的小子不屑一顾。
“妈妈,那位公子长得可好看了。而且出手很是大方,一出手就是无两银子。”小红继续劝导。
“哦?”老鸨对前面半句没多大在意,可是那说到大方与银子时,多年摸爬打滚出来的势力眼还是摅猛的放出光来。
“还不带路?”老鸨整了整衣衫,一声大吼,小红头一缩,立刻在前面开道。
“哟,好俊的公子爷。”刚进大厅,老鸨谄媚到发嗲的声音便是传了过来。她飞快地瞟过面前四人的前胸,眼波一转,又落在了喉间,余光一挑,扫过耳垂与发髻。
三小厮均不敢恭维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很有默契地退居二线,将公子给顶了出去。
“这位妈妈,不知该如何称呼。”绮陌忍着寒毛直竖的危险,硬着头皮上前答话。她当然知道老鸨没有看出她们的女儿家身份。再怎么说,残月的化妆技术还是说得过去的。
“这可不敢当,公子称奴家刘妈妈即可。”刚说完,那谄媚的笑意蔓延到全脸,厚厚的脂粉便是一层层地掉了下来,看得清雨等人又是一阵恶寒。
“那好,刘妈妈,劳烦备下一桌酒菜。”
“呃,公子,这是否过早了些。”刘妈妈状似为难地摇了摇纨扇。但在看到绮陌手中轻晃的银票时,脸彻底笑成了花。她轻手一勾,便将那银票勾进怀里,“不早,不早,公子和时来都不早。小红啊,吩咐下去,准备上房。”
说罢,亲自领着绮陌一行人上了二楼的厢房。
“公子可要姑娘前来。”老鸨继续谄媚,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捞钱的机会。
“姑娘们也忙了一晚上了,现在先歇着,晚上再打扰佳人也不迟,你就先给准备下五间上房,过一会儿,会有一人寻来的。”绮陌说罢,状似了然地挑了挑眉,暧昧地又向老鸨的胸前塞下一张银票,有意无意地在那老鸨腰间掐了一把,“晚上还要劳烦妈妈给介绍几个好的姑娘,也让我这几个也乐呵乐呵。恩?”这恩的一声,尾音略略翘起,一听之下,竟是生出无限风情,把这半老徐娘也弄了个大红脸。

“公子好没个正经。有事尽管吩咐。”刘妈妈摇着纨扇,纽着水桶般的腰肢,出了门去。
“公子,你真捏得下去啊。”残月已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使劲地搓了搓手臂,怎么也想不出来刚才那个调戏老鸨的人就是自己的小姐。
“还行吧,你努力把她想成美女不就行了。”那满手肥肉的手感也着实不怎么样,绮陌甩甩手,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品着茶水,不禁啧啧称赞,“青楼里,连茶叶也是上等货。”
“公子,你为什么还要五间上房啊,我们干吗不吃好就走啊。”清雨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还在做着最后的说服工作。
“不行。”绮陌一本正经地答道,“神厨关山的关门弟子楚敬最拿手的酒席只在晚上出现,而且是只提供给花魁。所以,我一定要赢得美人归,这样我才能吃到菜。”她说着说着,口水似乎开始有泛滥的迹象。
“什么,你晚上还要去夺花魁。”这时,就酸算是平常最为成熟的微云也下了一大跳。
“要不然你以为我干吗要住下半天,我好歹也要养好精神,这样晚上才有力气去抢花魁啊。”“砰。”请原谅,是身体落地的声音,清雨三人受不了打击,直接晕掉。
绮陌将她们的这种行为直接忽略掉,在桌旁做好,俨然一副等着开饭的模样,顺便想着怎么收买一下这三个小厮。想了半天,还是从残月开刀成功性较大。
说到做到,绮陌偏过头,轻呷下一口茶,慢悠悠地对上了残月的眼,残月暗叫不好,心中直喊郁闷。怎么每次都这么倒霉,会被小姐先盯上了呢。
“残月,你可知这迎风阁是谁开的啊。”
“回小姐,迎风阁是醉满楼的一个基地。听说啊,那醉满楼的楼主秦落伽可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为人风趣,而且倾国倾城啊。。。”残月一说到美男,便是再也止不住了,她眉飞色舞地形容着,甚至都忽略了绮陌戏谑的笑厣和清雨,微云的满头黑线。
完了,完了,清雨和微云对望一眼,哀叹了一声,残月又一次中招了。
“今晚说不定那秦落伽会来哦。”绮陌继续诱惑,“那个人据说非常好色,每次来这里,都是迎风阁花魁做陪。”她看着残月略有失望的小脸,心中又是一阵奸笑,“若是我夺了那花魁,你说。。。”
“公子一定要去参加今晚的比试。为了那一桌菜,公子一定要赢。”残月乖乖地跳进了陷阱,一口保证,“我残月一定会大力支持小姐,抱得美食归。”说罢,还为表忠心地替绮陌拿着肩。
诱惑啊,诱惑,是致命的。
残月一倒戈,清雨也不敢再坚持了,谁知道小姐会拿什么让她倒戈呢,还是自己乖乖地投降吧。
“我也想见识见识花魁。”清雨人一闪,聪明地替绮陌捏着另一半的肩膀。
“哦。那微云你呢。”绮陌半眯着眼,不可否认,残月和清雨的拿捏技术在自己这么多年的训练下十分优秀(残月,清雨的心在滴血啊)。这个最为老实的孩子,想要她点头,还真是不容易啊。可是,哼哼。
绮陌每哼一声,微云就不由自主地抖上一抖,那满身的鸡皮疙瘩,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但毕竟是连第二夫人够交口称赞的微云,又岂是那么好说服的。
“小姐毕竟是个姑娘家,这个地方龙蛇混杂,实在不适宜小姐,况且还是我们的对头的基地,就更是危险了。。。”微云首次扮演老太婆角色,没想到还有七八分像,那无比聒噪的声音,已让绮陌三人昏昏欲睡。
坚持到底就是胜利,为了美食,决不能放弃,在第N次和周公打过招呼后,绮陌终于从朦胧状态清醒过来。
这微云,不给点教训是不知道乖的。绮陌一个鲤鱼打挺,止住了微云如洪水般的长篇大论。
“微云,我第二山庄旗下有多少青楼为情报基地啊?”
“呃?”微云脑子一个没转过弯来,做为一个优秀的下属,那个数字不经意地就报出了口。刚报了出来,就立刻后悔了。不为别的,就为小姐那个不正常的笑容。
果然。
“微云,我看最近山庄也没有多少事需要晓风去办。这个所谓大好青年嘛,血气方刚嘛。”
“小姐,我同意留在这里。”跟了小姐这么多年,微云听到这里,怎会不知小姐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心下也是责备自己,怎么一遇到晓风的事,自己立刻就便得患得患失了呢。
“那好,既然全都同意,那我们就先吃饭,吃完饭都睡觉去,为晚上做好准备。”绮陌笑眯眯地说道,得意地向着身后的清雨,残月一挑眉,典型的小人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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