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千年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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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北护城河已经走至尽头,再不能前。前方一条长长的水银地河延伸出去,只有乘船才能继续前进。二人又赏玩一阵,便折回城内。
又过了数日,天游除了每日与李聆等人闲谈仍是别无他事。倒是松岛月忙了起来,李文方每天都早早就来到她房门外,送吃送穿,又陪松岛月游玩。城里城外也就那么大个地方,两人却是天天出去,很晚才回来,也不知是去哪里。
天游看在眼中,酸在心里。几次拦着松岛月说要走走,松岛月都说约了李公子拒绝了。看着李文方那洋洋得意的样子,天游心里却如打翻了五味瓶。这一若即若离,却觉得自己对松岛月的感情到似更深了一些。只是碍于面子,总是话到口边却又咽下,如鲠在喉,着实难受。
皇陵中的人虽然久居地下,却仍沿用着历法,而且极其精确。
这一天是秦王政两千三百零七年的正月朔旦,也就是大年初一。这一日也是秦始皇的诞辰。
每年的这一天,黄金殿中都是张灯结彩,家家户户喜气洋洋,伴着年气儿为这位伟大的皇帝庆寿。就这样年复一年,代复一代,竟然沿袭了两千多年,从未有变。
在外面,秦始皇虽未被彻底遗忘,但知道的人也只是他统一六国,修筑长城,大兴土木建陵寝,施暴政虐子民。没有人会记得他的生辰死祭。可在这里,秦始皇的诞辰日,远远要超出过年的喜庆劲儿。
这日李聆一早就沐浴更衣,率众人在城北河岸烧了香,向北叩拜。又回到城中始皇馆内灵位前祭拜。
之后在府中大摆宴席,军中各个兵种的营统领,都来一聚。天游与松岛月自然也在。李聆让二人在他身旁就坐,接着才是各个营的头领,李文方坐在末位,心中愤愤不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已喝的面红耳热,一个大汉站起身来,举起酒杯道:“那日见任公子神技,实在令人敬仰。老胡除了李大帅,没服过谁。但今天我得说,任公子,老胡服了你了。”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翻转空杯望着天游。
天游只好站起身,谦了两句,陪了一杯。
那老胡名叫胡远翎,人虽生的五大三粗,但却一身好本事。他是骑射营的统领,千步以外箭无虚发。那日见了天游在城头试箭,甚为折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他,今天借着点酒劲,是大大的恭维了一番。
有一个人开头,其它人也开始你一杯我一杯的敬个不停,那酒虽不甚烈,可架不住杯不离口的喝个不停。整桌的人还没敬到一半,天游已是头晕目眩,双耳失聪。连连推托说自己不胜酒力,实在喝不得了。也不知是谁说了句,不喝酒也行,但得认罚。
天游心想便是责罚也好过酒醉丢丑的好,朗声道:“好,我认罚。”
“任公子如此神勇,就罚他跟我们的勇士切磋切磋,学学他的本事好不好啊大家说?”秦人生来好武,听了那人提议轰然叫好。
天游向那人望去,只见他身材矮小,耳大嘴尖,形容猥琐,就如一只大老鼠一般,两眼笑成一条线,望着自己。天游忙道:“这可不敢了,我只是有点蛮力,哪敢和众位勇士同场较艺。先生还是出个别的罚法要好。”
胡远翎也道:“任公子的技艺连我神箭营老胡也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你这钻地的硕鼠还比个什么?难道任公子这样的人中龙凤,还能跟你比钻孔打洞不成?哈哈哈。”说着朗声大笑。
那人也不生气,仍是笑眯眯得道:“我彻地营虽不光彩,也无大用,但这营内的本事还是过的去的,不会随便来个人就一败涂地。”言下之意是笑胡远翎本事不佳,身为神箭营首领却不如一个外人的箭技。
胡远翎一拍桌子,叫道:“老胡本事再不佳,但闭眼睛也能射下老鼠脑袋。”
桌上一个红脸大汉插道:“老胡老土你们都别瞎较劲,老土你倒是说说跟任公子怎么个比试法,大伙较艺助兴,什么好坏的。”
那被称作老土的名叫土松铭,是彻地营的统领。他营中兵将所练的都是钻山盗洞的本事,战时掘土为洞,或将敌军陷入扎满利刃的陷坑,或潜至敌军后方,里应外合。秦始皇统一六国时彻地营起了不小的作用。只是到了这墓中,却没了彻地营的施展空间,满地都是坚石,山体更是不许挖掘,这营中人训练时只能在城后不到一亩方圆的地方,所以一直以来很不受重视。
当初安排军队陪葬的时候,本来没将彻地营这个兵种囊括在内,就是怕万一这些陪葬的人不甘地下的局限生活,寻思出墓之策,有这个钻山盗洞如履平地一般的彻地营在内,定要容易得多。可后来由于地宫尚未彻底完成,秦始皇就突然驾崩。地宫内的供水系统尚不完善,只好挑选了彻地营中的几个忠心耿耿的一同下葬,以解决陵寝内河道井水的一些问题。后来过了几代,也没有人想出去的事情,这个营慢慢的又壮大了起来。

土松铭笑道:“童统领说的是,咱们只为助兴,输赢又能如何。我们每个营派出一个代表,分别以自己营中的拿手本事跟任公子请教,神箭营就免了,任公子的本事他们已经领教过了。”
众人哈哈大笑,胡远翎脸臊的通红,但也不恼,他是个粗人,服了谁就是服谁,任别人怎么说自己心中也是钦佩。
李聆手下共有七个营,分别是天雷营,彻地营,神箭营,金甲营,机弩营,碧波营,破坚营。天雷营士兵使用天雷破,与神箭营相配合,对敌人实施远程打击。彻地营负责辅助作战,金甲营则是防护营,营中士兵均持宽愈两尺,高愈五尺的金属盾,为后方队伍抵抗火力。机弩营士兵用的是一种射程与威力更强于神箭营的硬弩,弊端是不如弓箭灵便,需要与其它兵种协同作战。碧波营使用的是水攻,有射程极远的水车,也有单兵可携的水枪。内乘腐蚀性极强的药水,触者肌肤溃烂至骨,杀伤力也相当恐怖。破坚营别无寻常,都是手持长短兵刃的兵将。虽然武器没有过强优势,但破坚营中的兵士个个都是百里挑一,可以说是搏杀能力最强的一支队伍。
这时席上众人都纷纷叫嚷,李聆笑而不语,天游也无法在推脱。只听天雷营统领童德仁道:“老土提的法,你说说怎么较量法。”
土松铭站起身,说道:“我们各营虽然都有看家绝技,但如胡统领所说,总不能与任公子比拼钻山盗洞,那岂不成了恃强凌弱了。”众人听了都是点头赞同。只听那土松铭续道:“老土的主意是,每个营中派出一人,不管你是摔跤也好,拼剑也好,任你什么都好,就是不能用自己本营的本事,大家说这样公平吧?”
土松铭的意思看似避重就轻,不许使用自家的本事。其实这城中万余人,个个习武,哪个不是以一当百的主儿。但众人都心存好奇,想看看这外面来的人到底有何不同,也不发异议,一口赞同。其实说是从营中选拔一人,此刻众人都在李聆府中饮酒,又怎么会去唤别人来。摆明了是七营营主与天游较艺。
天游道:“这,,,,这不行啊,我哪里有什么本事。各位英雄还是换个把戏吧?”
坐在下首的李文方忽道:“任公子射得一手好箭,其它本事定也错不了,就不用谦虚了。”
众人轰然道:“李公子说的是,任公子就别谦虚了。”
天游望向松岛月,见她坐在身旁只是微笑,也不搭话。又看看李聆,李聆也不表态。只好硬着头皮道:“那好吧,只是各位大人定要手下容情,不然小弟可就惨了。”
天雷营的童德仁站起来道:“我天雷营精研的是天雷破,但也曾习过点拳脚,今天就领教任公子的拳脚功夫。”有下人过来移开一旁的桌椅,腾出地方。天游深施一礼,说道:“童大哥承让。”
话音未了,便觉得劲风扑面,童德仁已经一拳向自己击来。
天游急忙侧身避过,由于喝了不少的酒,脚下有些发飘,身子一个啷跄险些摔倒。童德仁却不容他喘息,右拳击空,左拳紧跟着击来。天游见他出拳似电,呼呼带风,的确有些功底。童德仁一连击出七拳,将天游逼退了六步。旁观众人见他如此勇猛,都是大大的喝了声彩。
李文方心道:“原来这小子也只不过是有些蛮力而已,早知这样就不用费这么大的力了。”
天游昏昏沉沉,还没来得及还手便被他连连逼退。六步后身子已经退到墙边,再无可退。童德仁醋钵大的拳头又以递到胸前。天游见他得利不让人,次次重手,心中不禁暗暗有气。真气陡转,护住胸前**道,硬生生的挨了他一拳。
众人见童德仁几拳就把天游逼到墙角,兀自猛挥拳头砸去,见天游无法闪躲,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前胸,胡远翎一闭眼,生怕那一拳将这个弱不禁风的帅小子给砸死。耳听砰的一声,暗叫不好。睁眼一看,却见童德仁摔倒在一旁,望着自己右拳一脸迷惑的神情。天游却站在那里,若无其事。心里大喜,也不管童德仁爱听不爱他,大叫道:“任公子你是怎么把他打倒下的?老胡刚闭眼了没看着,能再来一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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