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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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只待惊寒一走,庭院中忽而闪出一个人影。
“是苏将军?”北辰微笑着:“别来无恙。”
“去你妈的别来无恙,给我拿下!”面色黝黑英俊的朝凤冷冷的看着被长枪插住的北辰:“上头有指示以前,你就乖乖呆在这儿。把她压入地牢。”
“如果我出了什么闪失,你拿什么陪?”北辰嗤笑:“收敛一下你那过盛的正义感吧,我的将军!不然……你的背叛会在小皇帝眼中大打折扣哦!”
“你那牙尖嘴利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的。”朝凤冷冷的说:“给她吞炭,头面都用黑布蒙起来。”
“哦,不能打个商量么?”北辰笑嘻嘻的说:“如果让白源看见,他兴许也不会高兴哟!与其为了这点小事叫他治你的罪,当初还不如不背叛云儿呢!”
“先拖下去,杖责五十!”朝凤挥手,烦躁的说:“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背叛二字?”
“恩,说起来我确实也没有资格。”北辰俏皮的做个鬼脸:“我和他不过三年相处,怎么比得上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来的亲密呢!”
“滚!马上带她滚下去!”
北辰却像是疯了似的,流露出享受的表情。
第二天太阳初升时,用了第一次刑。北辰身体极度虚弱,由于刚刚拔针,伤口没有再次细心处理已经开始有溃烂的迹象。她看着真正变得血淋淋的指甲,赫赫的诡笑:“嘿!你们刑囚的目的是什么呢?还是说,根本没有目的,不过是为了折磨我而已?”
“闭嘴。”朝凤刚毅的脸已经扭曲了:“或者你可以等到白源来时痛快的告一状。”
“你是当真很厌恶我。”北辰仔细的瞅着他,血淋淋的手指含在嘴里:“为什么呢?”
朝凤并不回答,他冷冷的丢下了卸指甲的手钳。
“我在想,楠芝是否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北辰吁了口气:“毕竟,讨您欢心真难。”
“她比你好的多。”苏朝凤冷冰冰的声调与这地牢阴潮的气氛甚是搭调。
“谁会比北辰姑娘好的多?”丝履扣着地面的声响,北辰眯起眼睛适应天顶的门打开时漏泄的几缕阳光,惨白如纸的脸上带着笑:“呵呵,我就说等不了多久就要来的。”
宽大的有些夸张的袖口,后摆拖曳在肮脏的地面上。吐气如兰:“我记得我交代过,就算要动刑也不许伤到这柔美的皮肤。苏将军,谁给你如此狠毒的心,对这样美丽的姑娘动刑呢?”
“我猜……或许是良心指引。尊贵的王,哈哈哈哈……苏将军良心不安,只有借我发泄。”北辰挣扎的站起来:“初次见面,相信王不会介意北辰的一点点狼狈。”
“狼狈的是苏将军,美人。”白源蜡黄的脸,阴沉沉的残笑:“苏家上下只剩两口人,他怎么能不愤恨,怎么能不悲伤。但是美人,这些都不重要……就是现在,请跟我走吧。”
“乐意之至。”北辰血淋淋的手搭在白源蜡黄丰腴的手臂上,突然感觉到一股死亡之气。她抬眼魅笑,直勾勾的看到这个尸首一样散发着死亡气味的男人心里。然而,回应她“顾盼魔眼”的是——空白的一片,茫然。
“庭月?”遥临推醒了陷入昏迷的行刑官:“何必如此固执,将一切都说出来吧。”
谢庭月摇头:“我本来就不是风生阁的人。是阁主爱惜,才能安身在此。实在是不可能做出对不起阁主的事。”
“我也不相信背叛的是你。然而,楠芝失踪的那一晚你究竟在哪里?这个总能想起来吧?”遥临沉重的说:“如今人人皆有嫌疑,你以为我就保得住自己是清白的?这个圣女真是个祸害,不是她,也不会惹出这么大乱子。”
“兄弟,你听我一句……”谢庭月苦笑着摇摇头:“祸害不是圣女,是北辰。”

“什么意思?”遥临警觉的问。
“没什么。”他缩起身体,拒绝再说话。
楠芝已经转醒,除了结痂的旧伤外并没有受刑的迹象。只是整个人不精神,有些畏畏的,再也看不出是当初那个凌厉狠绝的女杀手了。白阁主少见的格外关怀,一直攥着她的手,一直攥着。
“北辰……呢?”她吃饭的时候突然问:“她不是又回来了?”
阁主捏着茶盅淡淡是说:“吃你的饭。”
楠芝突然放下了筷子,默默的回房,和衣躺在床上。
白云遏大肆搜查暗探,却并不是真心要把人揪出来。否则的话,他为什么不问她这个被劫持的人,而是毫无头绪的对无辜的人拷打一番?他并不想知道暗探是谁……并不想……甚至于他并不想救她出来。北辰……北辰大概已经……
“呐,想说什么就说吧,不必做出一副可怜相。楠芝,这副样子不合你身份。”白云遏翘着嘴角,眼睛冷的出奇:“在苏朝凤那里,究竟查到了什么?”
“你以为我是去查探的?”楠芝瞠目。
“不是么?离开西沂的前几天,你与北辰嘁嘁喳喳的躲在摘星台。怎么,不是有什么诡秘的事要商议,难道是幽会不成?”他伸手打断她要接的话:“居然跟那种人交好,呵,简直是愚蠢之极!现在被人利用了,还在为她担心吧?”
“你这种人懂得什么是信任?”楠芝冷笑:“所以,活该她离开你。”
“你太天真了,楠芝。一点长进也没有。”他拍拍她的肩膀:“你以为她对你很信任么?你以为……信任能让你在祈昊活下去吗?她不过是制造了一个个假象,栽赃给花姿之流,而后,捏造一个并不存在的暗探叫你去追——怎样,你不是陷入了圈套么?好吧,你被陷阱绊住了,她便大义凛然的去救你。而后——明目张胆的回到了她的雇佣者身边——手里攥着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讯息。并且!叫你们一干人等感激涕零!真完美呢……”
“龌龊。”楠芝冷酷拿剑指着他:“你的龌龊,使你把全天下的人都看的如此龌龊。”
“心疼了么?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他突然赫赫的笑起来,美丽的脸扭曲了,指尖拨开点着眉心的剑:“其实原本不需要这么复杂。当初从扶摇宫送来时一剑杀掉,或许才是最完美的。她似乎天生就有模糊人心智的能力——当初的你,明明是那么想要杀她的。”
“人会变的。”楠芝丢下剑,颓然而坐:“你们真真假假的相处了这么久,你竟然不知道她喜欢你。白云遏,你才傻。”
“如今的形势,谈这些小儿女情长,不觉得可笑么?”他冷嗤了一声:“你想说什么?那个妖女是无辜的?”
“不可笑。一点也不。”楠芝狠狠的看着他:“你才可笑!你自作聪明的毛病一天不改,你就一天不得安宁!”
“是么……”他深吸了口气,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微笑:“那你就等着看,看这个地越天韶是多么肮脏。看看你信任的北辰是怎么把你、把我……统统杀掉吧。”他紧紧的捏着腰间挂着的玉牌,转身而去。
“遥临,给白源的书信送去了吗?”阁主十指交叉支着下巴。
“是。”遥临屏息说。
“你也相信她么?”白阁主抬起眼皮。
“是。”遥临低下头:“不只是她。阁中的兄弟,属下不曾怀疑过一个。”
“真伟大。”他笑起来:“索性杀了我,你做这个阁主,如何?”
遥临有些忍无可忍的无奈:“请阁主不要愚弄属下。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告退了。”
白阁主嘴角一扬:“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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