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曾皙!怎么今日吃酒吃的魂都不见了?”王公子望着我调笑,笑得好不厚道。一把金边纸扇更是晃得我眼晕。
“呵呵,想是昨日丽娘那软玉温香把我家皙儿的精气都榨了去,今日才如此疲惫。”
宰相家的吴公子痴痴笑了起来,那面貌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范。果真是世家子弟,为人品性也高尚不到哪里去,竟借机嘲笑起来。
我依靠窗前,不看眼前两个无聊之人。
想起昨日的梦,更加是全身无力。
朝以,喜欢这里的景致么?
有人白衣飘逸,笑若温玉。我知道他是美的,但是面容却总是模糊的。
喜欢!
梦里,是十多岁的我兴高采烈的回答。笑得甜腻。那般天真无邪却透着小孩子的狡黠。
可是本公子不叫朝以啊??而且那套白得晃眼的衣服怎么可能是我的呢?平日里最是厌恶这些颜色了,晦气。
可惜一梦十年,断断续续。
自记事起就不断的做梦,不断的纠缠。我总在怀疑,那是不是前世的记忆。
“唉~~”
“曾公子,何事如此叹息。你不知道,你这样愁眉不展有多少姑娘家要为你担忧碎心啊~~”
姓吴的怪声怪气,语调做作。
我朝他潇洒一笑,执起手中纸扇,“姑娘?那些姑娘伤心干我何事?我在意的,不过你吴公子是否能为我有展颜一笑。”
吴公子立马嗤笑,上气不接下气,身边王公子也是流露出景仰神色。
“曾皙,好你个纨绔子弟!论阴损搞怪,看来我和王允只能甘拜下风了。”
我一甩纸扇,笑得得意,一扫刚才哀叹之色,“那是自然,放眼京城,谁不知我曾皙潇洒倜傥,为人风流不羁。”
“是,是!昨日那丽娘的事已经证明你的风流了。京城第一名妓的初夜,你小子可是厉害。”吴公子接道。
“哎~~枉费了我花了百两黄金参加那比试,到头来还不及曾皙这小子念一首诗。真是气煞我了。”
“那也没办法,你看曾公子如此气宇不凡,衣冠禽兽,你我可是他对手?”
又是一场无聊嬉闹。
回府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之时,父亲的轿子停在门口。
我正在思量,要不要在此时进去。
哪知还没抉择完毕,一声怒喝随即袭来,“好个不肖子!这几日你的风流韵事又多了几桩啊~~”
耳朵被揪的生疼,看看四周,还好我曾家门前概无外人,否则我这如玉公子的称号不是要砸了。
“爹爹,你……快……快放手……耳朵要掉拉!”
曾老头子咬牙切齿,“你说!你是不是真和京城第一名妓有染?”
这……这京城第一名妓不是丽娘吗?
“似乎……有染。”我天真微笑。
“你个小兔崽子,你竟然……竟然堂而皇之去那……烟花楼买那妓女的初夜,你真是丢进我曾家的脸面!滚!给我滚回去面壁思过!”
“爹爹~~~”
不要啊~~怎么这次老头子如此火大,竟然要我面壁思过。
伴随着娘和和姐姐哀悼的目光,我曾皙走进了祠堂。
此地阴森异常,本是春风扶面的日子却生生给人彻骨的寒。
早知如此我该带些棉被进来才是,这里这么阴寒,得了风寒可不合算。
也不知老头子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如此生气,平日里我逛窑子的次数树之不尽,怎么这次就那么严重?
不过两个时辰,本公子便已饥肠辘辘,人比黄花,憔悴不堪。
正要伏倒在地做死尸状,一声天籁就突然而至。
“皙儿,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回头一看,果真是美人下凡。我的好姐姐曾颜。
眉目如画,眼若秋水,一笑失魂啊~~
“姐姐可来了,你再不来皙儿可要饿死拉。”
我一把夺下食盒,狼吞虎咽起来。
“看你这吃相,什么如玉公子啊,分明是如狼公子。”
“姐姐你有所不知,人饿了也顾不上吃相。如玉公子要是饿死了也谈不上什么称号了,不过饿死鬼一只。”
姐姐玉指一点,“小不正经,早该收收你这性子了,不过十六的儿郎,要是得了花柳之病,岂不难看?”
“姐姐所言极是。皙儿遵命便是。”
“你这孩子,看你嬉皮笑脸的模样,你若能听进去半点,姐姐我便要烧高香了。”
“姐姐可知爹爹这次是受了什么刺激?好端端的把我关起来做什么?以往我和那些青楼名伶有什么事他都没管过,这次怎么还要罚我面壁呢?”
“哎~~”美人叹气,“皙儿啊,你这次实在运气不佳。听闻那京城第一名花丽娘艳名远播,竟传到圣上耳中。圣上那日微服私访,就是为了得那丽娘的初夜,想不到却被你先行一步,你说爹爹能不生气么?”
啊?敢情我竟然成了和皇帝争女人了?
“姐姐,你所言是真?”
“当然,爹爹那些手下汇报来的,还能是假?就希望圣宽宏大量,不要和你这小儿计较。”
“哎呀~我当是什么呢!圣上那么多美人在后宫里,能因为一个小小丽娘而杀了我不成。爹爹真是庸人自扰。还把本公子关在这种地方。”
“希望如此吧,皙儿你今日先在这里呆一晚,明日兴许爹就把你放出来了。”
“恩,姐姐你先走吧,这里阴寒。”
我可不希望姐姐那娇弱美人冻着了。
一夜难以成眠。
近日多梦,有白衣人对我微笑。
还有一身白衣的自己站在漫天花海之中。
肆意微笑,那颜色,甚是无邪。
惊梦醒来,眼前仍旧是祖先牌位。
“朝以,为什么?”
一阵清冷的声音突然而至,左右看看,四下无人。
“是谁?”
我在空旷的大厅内叫喊。
“是谁?”
“是谁?”
声音越来越响,气氛越来越寒。
噩梦要成真了吗?
梦里,有人被我压在身下,肆意妄为。
他凄楚,他残破如蝶。
他不停的问我,“朝以,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更何况,我不是什么朝以。
求你,放过我。
十年了,自我束发起便日日留恋花丛,只是怕想起那夜夜噩梦。
人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糟蹋的,为何要纠缠于我。
“十世了,你该给我一个答案。”
我快要溺死,纠缠不清,“是人是鬼,快出来!”
声音颤抖,我尽失潇洒。
我是真的怕了,怕那清冷的声音。
一个身影突然而至,白色的,飘渺如云。
似仙?
我看着眼前出现在白雾之中的人,一下愣神。
“你是谁?”
痴了,因为眼前人的姿容。
来人浅笑,却是媚态几许,“我……是池靡啊~”
池靡是谁?
我问不出口,只觉心中丝丝悲切。
痛,痛得说不出话。
一双纤手抚上我的脸颊,冰冰凉凉,我却觉得身子开始渐渐升温。
张口,欲言又止。
“朝以,你终于开始恢复记忆了么?”那自唤池靡的人收敛笑容,一张脸冷艳异常,语调森冷。
记得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难道,那白衣人是你吗?
“我等,等这十世偿清。”他收手,冷眼看我。眼中似有丝丝异动。
说罢消失于我眼前。
“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我大叫,想要挽留那一抹刺眼的白,指尖却只抓住那一角白纱。
你到底是谁?池靡是谁?
“啊!!!!!”
“皙儿~~醒了么?”
眼前一片青帐,是我的屋子?
“姐姐?”
我看着眼前的人,晃若隔世。
“我怎么了?”头痛的很。
“你晕倒在祠堂里,娘正在骂爹呢,说是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受凉了。”
“哦。”我木然,看着床上的青色纱帐。
姐姐摸了摸我的额头,“怎么这般模样,是不舒服吗?”
我摇头,微笑,“姐姐先出去吧,皙儿没事。”
木门被轻轻掩上,望着那纱帐开始神游。
为什么?那么难过呢?
见到那人的眼神,叫我好生心痛。
传闻曾家公子收敛风流专心读书,传闻曾家公子受了皇帝重用子承父业。
依然记得那日云淡风轻,宫里得宠的李公公竟然亲自前来宣旨,皇恩浩荡,好不风光。
爹爹满眼欣喜,怎么我家皙儿连科举都不用参加便可官拜三品。
我亦然,自认是皇帝看在我曾家世代效忠的份上赏了个官做。
爹爹是尚书,我做个御前行走有何不可?
喜滋滋就就随李公公进了宫。
没有所谓的宴会。
我第一次进宫满眼的好奇。
李公公只是看着我笑,笑容暧昧。
我问他,“李公公好面善,请问是在哪里见过?”
李公公却只是笑,“奴才长居深宫,怎么可能和曾大人见过呢?”
曲曲折折总算来到花园,花园亭内有人姿态慵懒,斜眼看我。
是个俊美男子,身着明黄,我自然知他身份。
只是想不到我朝圣上竟然如此邪美。
“是曾卿家么?”
我上前,低头做礼,“是。”
“抬起头给朕瞧瞧。”
我微微抬头,对上一双玩味的眸子。这才想起当日和他争抢丽娘初夜的事。
一把纸扇轻挑,从来只有我曾皙轻薄别人,今日倒被当今圣上轻薄了去。
无奈身份逼人,只有任君轻薄。
“好一张明艳动人的脸~~”
险些晕死过去,虽然我与姐姐是双胞胎,面目是有些秀气,不过这动人二字,实在是……索性他马上放下扇子打量我。

“卿家可是名唤曾皙?”声音竟然有些淡柔。
“回圣上,正是。”
“呵呵,实在是好名字。”他笑的意味不明。
“谢圣上夸奖。”
“爱卿觉得这里好看吗?”
我看看四周环境,实在宜人。小桥流水,鸟雀齐鸣。
“回圣上,此间景色宜人。”
“爱卿不需多礼,直接答话就好。”
“是,圣上。”
一翻交谈,只觉圣上甚为亲和。
不过长我十岁,气度风范不能与旁人相比。
所谓,气质天然。
可是我仍然不知此行的目的。
恍惚回府,爹娘和姐姐竟然笑着相迎。
我看着他们满面的春风,不明所以。
“爹,怎么站在这里?”
爹笑眯眯看我,一派欣喜,“皇恩浩荡,今日皇上赏赐了财务数百,又封了你官做,为父的当然高兴,故来迎接我儿。”
我看着众人喜色,却只觉得阴风阵阵。
什么事情都需要有代价,我这次无缘无故受了这些好处,那皇帝究竟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难不成怒极反喜,因上次丽娘之事让他对我这个才子刮目相看?
我虽自命不凡,却也知自己风流足矣,却未必是那将相之才。
夜里思来想去,竟只能对月无眠。
“哎~~”叹息声声。
谁人这般烦恼?
是曾皙啊。
倚靠床边,渐渐困倦起了睡意。
有人轻轻为我掖好被子,叹息更胜于我,“这便是命啊,朝以。”
什么命?
梦里,我看着白衣人渐行渐远。我伸手,这次连衣角都抓不住看了。
他背影那般萧瑟,身形凄楚。
我挣扎,我知道有人看着我。
我是清醒的,是清醒的。
是白衣人为我盖被,是白衣人在叹息。
不要走!
我骤然睁眼,眼前仍旧是一轮残月,半扇木窗。
指间,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气息。
温温淡淡,冷冷清清,梨花香。
皇帝宣我即日进宫上任,侍侯左右。赏赐了千两黄金就差人把我接走。
我看着爹娘那关切的眼神,怎么他们始终不明白呢?
事有蹊跷啊。
姐姐称病未来,我只有望着两老离开曾家。
皇宫数日,虽是与御前当差,除了上朝却不见皇帝身影。想那帝王多劳心,必定是国家政务繁忙,忘记了我这个还未派遣差使的文官。
日日清闲,连人都不见一个。只有每日来送饭伺候的宫女。
终是偶遇了圣上。
那日实在无聊,只有一个人对着御花园的花花草草唉声叹气。
“可是曾卿家?”
我一回头,昨日薄雨湿地,我站不稳,险些摔倒在地。好在有人扶住我的腰,才得以站稳。
抬头一看,竟还是那邪魅的眸子。
当今圣上。
“卿家见了我竟惶恐的连站都站不稳当了么?”
他的语气有些须戏谑,配上他那容貌,倒是有几分姿色。
那一瞬间,我却想起了青楼小倌。
苦笑,要是被眼前人知道了此等想法,还不脑袋落地。
我退开身子,行大礼。
还没行成,就被圣上拉住,“免礼了。”
他朝我笑,懒懒慵慵,和朝堂上相差甚远。
一失神,成了千古恨。
此后圣上经常出现在我住的别院。
偶遇二字,已说不清楚。
有时候怪自己太聪明,一开始便看出了那帝王有些玩味的眼神。
所谓君臣同乐,不过是君王一个人的游戏。
我于那君王而言,怕只是一个闲暇玩物而已。
是要报复么?
是啊,君王的尊严怎么容人践踏。即使只是一个妓女的初夜。
事情还是发生了,比我料想的还可怕。
我以为不过诬陷罢官,想不到吾皇还爱这样的戏码。
下棋。
君臣之间对弈,何来公平。
我做礼,“臣输了。”
“输了”君王玩味,“输了自然要受惩罚。”
“惩罚?”什么惩罚?我怔怔望着君王。
下一秒,却已被抱了个满怀。
惊讶看着眼前笑得邪恶的人,才知大事不妙。
“皙儿?可是你乳名?”
我自觉声音都在发颤,“回圣上,是。”
轻微挣扎,却不见效。
君王把我抱在身上,坐在软塌上,那姿势……实在是少有的**。
“皙儿可愿从我?”
我战战栗栗起身,脸色铁青,想不到他竟然是这份心思,“皇……皇……上……你……你我君臣,都是男子,这……臣有一姐,容貌与我**分相似,圣上若喜欢她,可以……”
“我只想要你。”慵懒的神色语气确是圣气凌人。
我跪拜在地,神色慌张。
“皇上~~这……求皇上放过……微臣。”
“放过?”软塌上的人咀嚼着这两个字,声音慵懒。“朕配不上你么?”
突然无力,君王之言,何其之重。
似游戏,君王放下我,我瘫软在地。
“卿家,你可以回去了。”
冷言冷语,无上君王望着远处的湖泊,眼神迷离。
我仓皇而走。
忘记了是怎么回到曾府,亦忘记了是怎么摆出虚伪笑颜应对爹娘,也忘记了是怎么找理由搪塞他们。
我曾皙,怎么落到此等地步?难道只是因为我夺了那名妓一夜?
我是荒唐,可是年少之人,有几个不荒唐的?
难道只因我一时荒唐,要断送我曾家百年基业?
一夜天明,报应来的很快。
连降三级,二品大员只是个芝麻小官。家财尽数充公,理由甚为可笑:以下犯上。
爹满眼通红看我,手执圣旨,“皙儿,你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要连累一家?
我做了什么?
难道要我告诉你我被皇帝威胁要我委身于他么?
我只是摇头,无奈委屈,“爹,我什么都没做。”
“好你个不肖儿!”一个巴掌上来,生疼生疼。
姐姐上前搀扶,“到底你做了什么,要让皇上如此对我们曾家?”
“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是……拒绝了……圣上。”
爹爹气得脸色铁青,“圣上的命令可容忤逆?!你这不肖子,平日里什么都不学,怎么连察言观色都不知道吗?”
“我……我……”要我怎么说,此等难以启齿之事。
“我曾家百年基业,想不到竟毁在这不肖子孙手中,天啊~~要我百年之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爹说的好似是我害了曾家。
可是,罪不在我啊。我不过是一个被**的对象而已。
终于难以克制,声嘶力竭般叫喊。
“爹~~孩儿是不肖,可是圣上要我委身于他,我堂堂男儿,怎可失了气节!”
众人愣神。气氛凝滞。
末了,爹神色几分凄楚,走上前来抚着我的头,“果真如此。”
娘掩面而泣,不能言。
姐姐亦是眼神闪烁,不看我。
此等光景,是什么意思?
莫非……他们早就知晓?
我顿觉全身无力,几欲倒地。
亲人?为什么我的亲人眼见我跳进火坑仍不施以援手?
一切犹如笑话,原来他们当日便知道了那皇帝的意图。
怪不得,怪不得姐姐不敢前来送行,怪不得,那日爹娘神色凄楚。
我该怎么办?
我看着爹,看着娘,看着姐姐。他们神色悲切,无奈。
竟勾起嘴角,轻笑。
好!好!为了曾家,为了那百年家业,他们竟然舍了我曾皙。
还是怪自己太聪明。
爹爹上前,欲劝解,“皙儿~~爹娘也是没有办法。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君王的命令,你我怎么违抗?”
是啊,怎么违抗?
所以无能为力。
“哈哈哈哈……”我笑,笑得发丝都散乱了。
门口有人闯进来,一片喧闹。
我的君王要招我去侍侯了吗?
让我回来这遭,不过是让我看清现实么?
苍颜乱发,我是否应该对镜贴花,细细梳妆打扮了再去?
讽刺异常。
我被带去君王寝宫,享受的亦是妃子的厚待。
有内侍为我沐浴更衣,有宫人为我细细熏衣配玉。
恍然一笑。
打扮的这么好看做什么?反正等君王一来,这些衣服不过是要用来脱的。
青纱丝帐,层层叠叠。
吾皇凌玉迈着懒散闲步而来。
“爱卿等候多时啊。”
我只木然看他,发丝早被我抓的凌乱。
当日为了潇洒二字留了那么长的青丝,今日倒给自己增添了几分禁脔的风姿。
他原本就不清澈的眸更是朦胧,闪着异色。我吟风弄月,怎么不知那是什么?
是欲念,消散不去。
一手执起我的发,凌玉邪邪看我,“爱卿今年才满十六吧~~呵呵,正是生嫩的年纪呢。”
双唇被覆,凌玉灵巧的舌侵入。
风月多时,也比不上他风月多年。
一吻而已,我却已经气喘吁吁,脸色潮红。刚才内侍奉上的那杯茶是什么,自不言而喻。
冷笑,亦或是娇笑,都迷醉了人。
我终是无言,默默承受。
有人问我,“皙儿,知道什么是众叛亲离吗?”
我无语,抓着丝被的手疼的厉害。
君王无情,我不堪怜。
他不顾及我是初次,直直攻城略地。
我却是疼,疼中**。
原来是药效开始生效。
几翻沉浮,乱了龙颜,欲似禽兽,原来每个男人都是一样,不论刚才是否姿态慵雅。
谁的呻吟喘息,淫糜了此殿。
是我,曾皙?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