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半路出个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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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如此出乎意料的地步,我剩下的就只有高兴的份了,眼睛不停地瞟着若烟姐姐她们的厢房,想把自己的心情最先表现给她们看,完全没有留意身旁那一脸失望的如画姐姐和满脸铁青的柳意姐姐向我射来的目光。
这时陈知府无视着闹哄哄的人群,笑咪咪地走上了台,准备进行比赛的**部分——颁奖典礼。
“慢!”一声娇脆的女音划破了吵嚷的大堂,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寻声源望去。
我惊讶地望向那胆敢叫停的声音的主人——柳意姐姐,这时的她,望向我的双眸充满着浓浓敌意,仿佛是我抢了属于她的东西……看来是要向我发难了吧?
陈知府惊愕地看着她,只见她淡淡一笑,缓缓地走了出来,朗声说道:“知府大人,小女斗胆向您提出异议,对于比赛的结局,小女颇有微词,觉得她并没有夺魁的资格!”一边说着,一边举起玉葱般的手指指向我所站立的地方。
柳意的话音刚落,全场又是一阵哗然!不过堂中的人是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一半人鼓掌欢呼,一半人却开始替我愤愤不平了,没有人会想到会有如此胆量的女子,公然在比赛中直指心中的不满,我不禁暗暗佩服她的勇气,又暗暗叹息她的盲目自满与火爆的脾气,这样不甘被打败的脾性,以后可能会四面楚歌,众叛亲离啊!看如画姐姐,尽管心有不满,但还是娴淑地站在一边,这才叫做气度!
不过这时显然不是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人家已经踩上门来了,虽然对于这个状元的称谓我并不热衷,但我可不是那种会让人踩在头上却一声不响息事宁人的胆小鬼。
面对着柳意姑娘的逼视,我轻轻一笑,毫不畏惧地对上了她的眼睛,用那多次模仿的若烟姐姐式的温润声音说道:“妹妹惭愧,论声色妹妹当然不及姐姐你了,不过姐姐对妹妹手艺如有任何异议,不妨对妹妹直言吧,如果姐姐真有能力,状元这一称谓妹妹拱手相让又如何?”
我这一谦虚兼磊落的话语又赢取了不少人的称赞,其实柳意姐姐这一叫嚣,无形中已给她在人们心中的身价降低了不少,唐朝虽然是个开放的朝代,但对气量狭小的女子不论在哪里,也是不太受欢迎的。
可一直被人追捧如星的柳意姑娘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依然用傲然地语音发表着自己的评论,“当然,论声色才艺你又如何能及我?你那幅刺绣充其量也碰巧遇上了几只瞎了眼睛的傻蝴蝶让你造势,那货色的桃花,楼中的妹妹皆可绣出,而画中的女子,连模样也不清不楚,怎样看也不像是个美人吧?如此的画,怎么能称作‘美’?”
她那一连串带刺的评论让人们都不由皱起了眉头,虽然说我真正的绣工并不太如意,但她这样说来也未免有着不尽不实了,很明显地听出了有意贬低我而抬高自己的气势。我暗道这女子怎么这么蠢啊,真正属于胸大无脑的类别了。
这时身为评委的陈知府为难地左右看了看我俩,啜啜地开口道:“柳意姑娘,这……”
“姐姐这样说,意思是妹妹画不出真正的美人了,是不是?”没等陈知府说出什么,我挑了挑眉,故作惊讶地问道。
“对!我的意思就是这样,起码你认为美的女子姐姐并不赞同。”柳意吃吃地笑了起来,明媚的眼睛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陈知府这时知趣地闭口不言了,他算是柳意姐姐的粉丝吧,就在柳意出来叫嚣时他还想念情安抚她一下,毕竟就算他心中对柳意姐姐有多偏袒,但基于顾全大局的原则还是要适当牺牲的,可如今局势看样子他是控制不了了,也中好无奈地站到一边看机行事。
而这时,堂中又有一个不适时务的家伙冒出头来了,只听堂中响起了一阵让我既熟悉又讨厌的声音来:“对!我支持柳意姑娘!那蒙着脸不知美丑的家伙又怎么会画得出漂亮的人儿来?”
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是那个不知死活的执绔子弟——朱凌天了!真是冤家路窄啊!我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么?怎么每次遇到不好的事情都会有他在!
大家循声望去,了然地看到了大堂靠前的地方那个故作高雅又掩不住对柳意满眼色迷迷的家伙,如今为了搏取美人的欢心,附和几句又有什么关系?
有了外援,柳意姑娘的腰板仿佛也直了点,一副不把我比下去就不肯罢休的模样。
我脸色微微一沉,心里冷笑了起来。好啊,本来还想大事化小,看来这些人不给他们点教训是永远都会狗眼看人低的!我倒要想个办法来治治他们!
“这么说……”我故作思考状地用手隔着面纱轻抚着下巴,“姐姐是断定妹妹无法画出姐姐心中‘认为’是美的女子罗?”
“对!”这下答得够干脆,她心想嘴巴是长在我这,美不美是由我说了算,哪怕你画得真是美若天仙又如何?我就不信我不能挑出刺来!看你咋办!
一旁的朱凌天也忙着表现自己的忠诚,看来他真是柳意姑娘的忠实粉丝啊!
“好啊,妹妹倒要跟姐姐来赌一赌如何?”我笑得无比灿烂,“就要看看妹妹我有没有能力画出姐姐认为美的女子!知府大人,看来要劳驾您给我们做公证人了。”
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想是没人能预料得到,这是两大才女的赌才艺,也真有看头啊,堂上众人热情又开始高涨起来,看来今年到这里观赛真是不枉此行!
“行啊,不管赌什么也可以,哪怕赌一百两黄金我也随时奉陪!”柳意坚定地说道。
闻言众人都又喧哗了起来,要知道,那时一百两黄金也不是堂中每个有钱子弟都能拥有的家当。
我咯咯地笑了起来,“姐姐也无须如此,我们不如就赌……十两黄金吧,这个姐姐还能拿出,至于百两黄金嘛……呵呵,姐姐就说笑了!”
明说暗想我也指出,一个仅在烟花地混一年了艺妓,又怎么会拿得出百两黄金?十两也已勉强了,提出这样不切实际的赌本,我可不卖她的帐。说得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倒也无话可说。
“姑娘难道也不怕自己拿不出如此多的银两么?就算卖掉你,肉也称不出多少银两来吧?”那个讨厌的“护花使者”又出现了,看来他还真想让自己跟柳意再扯出多点关系来吧,我又怎能不如他意呢!
“这方面公子倒不用担心,哪怕公子再想参上一脚,小女也乐于奉陪呢!就是不知公子舍不舍得这十两黄金来搏佳人一笑了!”威逼加利诱,爱面子的猪头如何能不入局?
果然,只见朱凌天嘿嘿地笑了两声,“为了柳意姑娘,本公子又如何不愿意呢?就加上本公子的十两黄金,赌你手中的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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