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月飘香梦易碎,镜花弹指各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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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心蒙垢,蚍蜉贪利生死弃。
地藏何日升莲台,吹尽三千万般私。
大喝之声刚歇,一道影子就从空中飘了下来,来的是一个中年法师,原本一头银发散披在肩上,随风飘飘,好不潇洒,由于在这滚滚尘埃中飞行的缘故,使得他满头都蒙上了一沉厚厚的土灰,风一吹,尘土就会随风飘起。那雪白的法师袍也变成了土黄色,浑身灰蒙蒙的,颌下几缕原本银白的胡须也成了土灰白。如果他是地下钻出来的话,别人一定会磕头跪拜:“土地公公……”
铁紫云也被这炸响在耳边的大喝惊醒,惊慌中握住弓背的手不由得收了回来。那种美妙的感觉也随之消失。回到现实中,铁紫云觉得自己说不出的厌恶这个世界。自然对眼前这位拿着仗首镶嵌几个黑色魔晶的白色法杖的白袍法师没有一丝好感。
“小伙子,你可知道,你刚才握住的可是一把魔弓?要不是我大喝一声,你已经被这魔弓吸干精神力了!”
铁紫云已经有点认为,这个白袍法师是为他好了,毕竟刚才自己仿佛着了魔一样,不知不觉就从山洞来到了这里,而且还手握弓背。
“哈哈哈哈,布什!你也老大一把年纪了,竟然为了得到这件神弓,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欺骗一个孩子,真是可笑!哈哈哈哈!”一个女人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相信你的话吗?”
“维也纳,我的事你少管!你这个贼巫婆,除了偷拐汉子,还能做什么?我布什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法师,至少比你这老巫婆子要强上一些!”布什见谎话被维也纳揭穿,失去夺神功的先机,恼羞成怒把火都发在了维也纳身上。
话还未完,天空中飞来一人正是布什口中的维也纳。“哼!布什,办完正事后,看来我要好好跟你讨教一下魔法,听说你的‘回波醉’可是打遍西昆无敌手啊!”
“好!我等着你!”布什气得牙直痒痒。西昆是布什的出生地,那是一个贫困的村子。布什小时候家里穷,又缺少管教。为了生存下去,经常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后来遇见自己的老师,老师虽然不喜他的人品,见其天赋过人,不忍心埋没于村野,勉强收为学生。二十学艺,勤奋不坠,不惑有成,使他成为老师最得意学生。可是他的那些毛病始终没有改掉,随着魔法的成就反而更胜以前了。他的出生地也成了别人取笑的代名词。如果有人对你说:“你西昆来的吧?”那其实是在侮辱你。更别说在“西昆”这个始作俑者面前说这个词了。
维也纳在离神弓一百米时,停了下来。满不在乎的看着吹胡子瞪眼睛的布什。她刚站好,天空中又飞来了一群人。
布什不舍的看了一眼神弓,又看看天空中飞来的人,缓缓远离了神弓。神弓边上只剩下铁紫云傻傻的站在那里。望着天空那群飞过来的法师、武士,铁紫云心里说不出来的羡慕: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一样在天空飞翔?也许等火儿和翡翠长大了就可以载着自己在天空飞了。
天空中那群人各自按方位站好后,都盯着那把埋在岩石里的无弦神弓,不时还看一眼神弓边上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布什走到中间几个人面前,揖首道:“见过各位大师!”其中一位,高个蓝眼睛,绿发红袍的老者对着布什讽刺道:“布什先生道是来得早啊!”布什老脸一红。他是偷偷先跑来的,想借先机独吞宝物。没有想到,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
原来,海外有一座大岛,岛上修有五角圣城。岛上住有五大派系:光明总坛、黑暗神殿、黄教门、武神殿、魔法联盟,世人称为五尊。五角圣城为禁武区,这是至古定下的规矩,据说是神定下来的。各教各派系,在外面也许是生死相对,可是在这圣城中只能老老实实,否则就降下神罚。据说各派祭祀的神都是从此处发迹,后又从这里成神。
五尊各坐落在五角圣城一角,各守一门。半年前,各派都在祭祀中得到了神谕,言:“东方大山中将有神器出世,等待有缘人。”
各派在相互试探发中都发现,其它四尊也都得到了神谕,内容也都一样:“东方大山中将有神器出世,等待有缘人。”于是各派就决定一起试缘。可是神器归属的问题,试缘先后顺序,始终不能达成一致。吵闹了好几天,最后,才在“缘”字上有了共同的基础:取回神器,赠给有缘人!
五尊中合得来的已经开始在这件事上悄悄结盟了。
谁是有缘人?谁去取回?路上谁保管?这些问题就是实力的问题了。反正五尊谁有什么样的老底谁都知道,谁也不怕谁。就算讨论到神器出世也不会有个结果,所以,也就这样“莫须”了“有缘人”。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后来,不知道哪一尊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一时,整个大陆都轰动了,人人趋之若鹜:万一自己就是有缘人呢?就算不是有缘人,那瞻仰一下神器总是可以的吧?
不过也有人明白,有命在神器才有用,命不在了,神器还不是别人的?要想有缘,首先得有命。五尊会允许别的“有缘人”吗?你死了,那也就成了无缘人。
为了避免大家混乱,五尊决定把人集中在一起,其实也是防止别人得到神器。由于不知道,神器出现的位置,所以只能呆在一座高山顶上,天空凝聚成球时,他们才往球下面飞去。可是还是来迟了,布什和铁紫云已经先进入了谷底。维也纳速度快,所以先到了。
布什刚想退到人群后面,一个全身都罩着黑袍的人问他:“你是第一个来这的?”
“不是,我来的时候,那个小孩已经握住弓背,正在往外拔!我只是大喝了一声,让他放手。之后,维也纳就赶来了!”布什恭敬的对那个黑袍人说。
天底下你可以把其它四尊的人都得罪,那大不了是一死。可是,你要是把这个穿黑袍的——黑暗神殿里面的大人物得罪了,那你要么马上自杀,要么你就躲在一个黑暗神殿找不到的地方,如果被他们抓到,想死也死不了了。只有等着后悔这辈子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得罪了黑暗神殿的人。但是,这个世界会有黑暗神殿触及不到的角落吗?所以,最明智的选择是自杀,在被抓到之前自杀。

“哦!”一个传紫色法师袍的老头也来了兴趣。看了一眼铁紫云,又看了看他肩上的雌雄**鹫,跟其他的四个人对视了一眼后。对铁紫云说道:“孩子,是你先到这的吗?”
铁紫云点了点头,他已经感觉到了压力,比黑球还恐怖的压力!也从精神力上感觉到对面若有若无、时强时弱的危险。
“你的父母呢?”紫袍法师接着问,他就像一个慈祥的老爷爷,面带笑容,给人无尽的温暖。
“都死了!”铁紫云黯黯回答,看着前面的老爷爷,他有一种扑到他怀了痛哭的冲动。看着老爷爷,就像是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哦。来吧!到老爷爷这里痛哭一场吧!”紫袍法师像是看穿了铁紫云的心事一样,说完,又对着铁紫云缓缓招了招手。
果然,铁紫云一步一步走到了“老爷爷”的身边。投入他的怀里痛哭起来。“爷爷,我娘亲死了,我好想她!”
“哦哦哦!孩子不要伤心,你还有爷爷!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我想去外面,可是来到这里时,就要下雨了,我就躲在了一个小山洞里面。”
铁紫云说到这,大家都静心凝神,生怕少掉一个字。这可是关于神弓的归属“缘”。
“再后来,天空都是乌云雷电,它们都成了小球,要吸我的精神力,还好我有醒脑丸。要不就死了。后来,我好像去了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再后来,那个布什大叔,就把我给惊醒了!”说完,心情越来越激动。又在“老爷爷”的怀里哭了起来。
“哦,孩子,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愿我神辟佑你!说完就在铁紫云的额头上虚画了个符咒。不一会,铁紫云就慢慢平静下来。
“孩子,这是天地万物孕育出来的神弓!我神赐下神谕:‘东方大山中将有神器出世,等待有缘人’。既然你先到这里,那就由你先去试缘吧”紫袍法师刚说到这,四尊中就有人不满的注视着他。
“乔丹•迈克尔,你这是什么意思?”黑袍人沉不住气了,首先发难。
“齐达内长老,不要着急,乔丹长老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说着话的是一个背大刀的中年汉子。“如果这个孤苦的孩子是神功的有缘人的话。我想这也许是五角圣城的一件好事,至少可以避免我们在这里争个头破血流!”
是呀,铁紫云得到了神弓,五尊就可以把这个无靠山的孩子带回圣城。到了圣城是杀还是收为己用,还不是在自己掌握中?
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有缘人,他都是最好的选择:他是一个弱者,一个没有魔法波动,没有武技斗气的弱者。他们任何人只要愿意,抬一下指头就可以把他灭掉。这种人才安全,才可靠!就算他是神弓的有缘人,那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在举手之间就可以把他灭掉?如果让其他一方先来试缘,谁也不肯答应!这就像三岁孩童,有了一把刀,和一位壮汉有了一把刀,在实力上会有本质的区别。他们可以在孩子成长之前就把他控制或者杀死。可是要杀死一位拿刀的猛汉,到了最后那可不知道是谁杀谁了!
铁紫云现在就是五角圣城的平衡点,如果他真是有缘人的话,至少再回到五角圣城之前,他不会有危险。杀了他,谁来保管神弓?谁又能保证,在保管过程中不出现些意外?谁能保证保管方,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悄悄试缘?
所以,傀儡只有铁紫云适合。
铁紫云双手握住弓背,一种亲切的感觉又传了过来,一种亲切而又神秘的力量从握弓的双手传到了心脏。使上全身的力气想要把弓拔起。
“孩子,弓是拔不出来的,是要用精神力和它沟通,这样,神弓才会认可你!”乔丹•迈克尔好心提醒。“我们替你护法!大家还是按照五角圣城的方位替他护法吧”说完就把铁紫云方圆几米内保护起来,让铁紫云可以聚精会神的鱼神弓沟通。
器、物、兽认主不是靠血脉,而是靠精神力,血脉只是适合活物,比如,在用精神力孵化双鹫时,如果加上血液,也会有那种朦胧的血脉相连的感觉,但是却不如铁紫云用子蛊的效果好。人与人之间在精神力上的差异是非常庞大的,就算修的是同样魔法的人,不但魔法波动上有差异,在精神力上的差异也是不可逾越的。精神力只就像是人的指纹一样。而魔法波动就像是人的声音。你可以模仿声音,但却无法把自己的指纹变得和别人一样。
用精神力认主需要一个十分安静、不能存在干扰的坏境。一个意外都可以让人精神力失常,轻则魔法、武技受损,重则魔武全失。物、器越是高级,消耗的精神力也越多,受到干扰后,反噬也就越厉害。
所以,五尊任何一方都不敢先试。当然也有五尊在之前达成的协议:不准偷偷用精神力试缘,如若违反,其它四方可以当场格杀。这可是来的这些人在自己祭祀的神面前用自己的鲜血起了誓的!谁敢违反?
而其他人敢在五尊面前试缘吗?这次,虽然来的人才一百个,但哪一个不是高手?不是在大陆横着走了人?一旦自己受到干扰,自己就算死定了。所以这个便宜还是铁紫云的。
铁紫云脸一红,好像娘亲是这么教自己的。雌雄**鹫、空间戒指不都是用精神力的吗?凝聚精神力,可是神弓一点动静也没有!就连传入他身上的那种感觉也没有了!不一会,原本不多的精神力就耗尽了,人就向神弓弓身上倒去。
这时,奇迹出现了,神功竟然咔嚓一声从中折断,随着铁紫云一起到下!
所有人都呆了。
浮尘无语轻叹息,命运难知事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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