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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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很长时间的感觉,张炎的意识渐渐苏醒过来。“呃……头好痛。”他努力试图睁开眼睛,结果又是一阵眩晕。
“不会吧,这都死不了,那现在一定是在医院了,不知道会不会变残疾……”他昏昏沉沉的想着,感到一阵疲惫,再次进入沉睡。
再次醒来感觉好多了,除了身体还有一阵无力感,其他感觉好极了。一想到此,张炎猛的睁开眼。谁知,看到的完全令他傻眼了。没有应该出现的白色的天花板,一排排的病床……一副不可理解的景象出现在他的眼前:木制的墙壁,看上去有些陈旧的屋顶,除了他睡的床外,就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我这是在哪?”张炎彻底迷糊了,他闭上眼睛,努力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随着大脑短暂的疼痛,一些记忆的碎片慢慢浮上张*的脑海。
“哦,我去喝酒……接着回学校……看到一辆车……然后……”他猛然间呆住了,“车祸!”这两个字像一个幽灵钻入张*的大脑。
“我不会变残废吧?”张炎抓狂的想着,对四周环境的怪异再没有半分考虑的兴趣。他努力想动一下手臂,没反应;腿,没反应……
张炎终于放弃了,心里丝毫没有了死里逃生的侥幸,只有绝望,以及愤恨。
“老天,为什么是我?”他无力的闭上眼睛,“为什么连死都要捉弄我,为什么和我过不去?”他喃喃自语着。一股莫名的愤怒油然而生,“为什么不让我就这么死了算了?”张炎愤怒的大喊。当然,老天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不过却有人出现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屋子的木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矮小的小姑娘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躺床上的张炎一无所觉,自懂事起就发誓不再流泪的他再也忍不住,两颗泪珠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下来。小女孩本来还犹豫不觉,一见此景,好像终于确定了什么,兴奋的叫了起来:“爸爸,妈妈,快来呀,小哥哥醒了。”
张炎被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小女孩正兴奋的看着他。看他看向自己,轻轻的后退一步,离开床边,就这么怯生生的看着他。
张炎也得以一览小姑娘的全貌。只见她身穿一套鲜艳的连衣裙,脸蛋红扑扑的,眉心似乎一只蝴蝶刺青,头发软软的垂下来,防备的表情中夹杂一抹惊喜的神色,蓝色的瞳孔有如大海一般晶莹深邃,使本来就显可爱的小女孩更觉让人喜爱。
更当张炎打量小女孩的时候,房门“吱”的一声响了,张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健壮的大汉正从门口走进来,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直吓了他个半死,只见那大汉面容倒也和善,只是头顶一个尖尖的独角突兀的立着。
看着大汉一步步走近,张炎感到他的心跳简直可以媲美AK—47的子弹扫射速度了,而现在,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这是个梦,然后赶快醒过来。不过身体传来的痛感告诉他这并不是;继而他希望自己能赶快晕过去,不过赞美上帝,他赋予人类的承受力实在大的可怕,所以,他更加清醒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张炎终于彻底死心了,他也干脆闭上眼睛,等了半天没动静,只听到一句粗厚却不乏关心的声音传来:“小伙子,你好点了吗?”
没人答话,张炎试探的睁开眼睛,结果差点被近在咫尺的大汉的角给吓晕。张炎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看看那个男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就只是这么看着他,接着又重复问了一遍。
张炎终于确定正是问他的,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想说话,感觉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那男子见状,忙上前来说:“你现在什么也不用说,再好好躺几天,有什么事等身体好了再说。”
说着,一个女人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个碗,走上来说:“你昏迷了好几天,一定饿了吧,先喝点粥。”看着那个女人,张顿时松了口气,幸好她没长角,还可以让人接受。不然的话……张炎实在想像不到自己的心脏是否还能承受的住。
就这样,张慢慢的喝着女人喂的粥。同时将这一切的一切都认真想了一下:车祸不在医院却在这么一个地方,长着角的男人,有着蓝色瞳孔的女人……张感觉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感到脑子里乱极了,在几个人叮嘱好好休息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午夜
“啊!不要啊!”张炎大喊一声,醒了过来。
张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车祸的一幕又在梦中重现,他咬紧牙关,只是心情,似乎又回到车祸的感觉。紧张,烦躁,愤怒。一切负面的感觉将他包围,他无意识的挣扎着,突然,他感觉手指好像动了。这个感觉犹如一盆凉水,顿时让张烦躁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他平复自己的心情,开始一次次的努力。终于,手指再次动了。
“这不是幻觉,这不是幻觉……”张炎喃喃自语道,“我可以做到的。”
一次次的尝试后,四肢回归意识,虽然还只是能做微小的移动,不过张感觉已经很满意了。
同时,就在他努力尝试的过程中,他感到好像脑子里多出了很多东西,一些人,一些事,不过全副心思都放在这上面的张哪顾的上考虑这些,只是一心一意的活动手脚。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夜后,张炎实在忍受不住疲倦,终于,沉沉的睡去,只是嘴角的那一丝微笑,在这个沉默漆黑的夜里,显的温柔极了。
※※※※※
能做梦真是人的一大幸事。这就是张炎一夜之后的感觉。

早上醒来,小姑娘已经眼巴巴的趴在床头了,张炎一见不由心中一暖,试了一下,而身体也初步有了知觉的反应。
看着小姑娘好奇的眼神,张炎感到一阵愉快,微微一笑,试着问到:“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谁知小女孩听了后,毫无反应,只是一脸困惑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分明表达出不明白的意思,过了半会,才小心翼翼的说:“小哥哥,你说什么呀?”
“呵呵,我就是问你叫什么呀?”张炎随口答到。
但突然,他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张炎甚至敢对天发誓,绝对很严重。
小姑娘的眼睛很大很漂亮,这是初次见到她张就有的感觉,而此刻,一双漂亮的瞳孔中却倒映着一个陌生的面孔。稚嫩却不失风尘的沧桑。浓密的头发凌乱,头顶依然一支独角矗立。
“可以称的上狰狞。”张炎的第一感觉。
小女孩眨眨眼睛,张炎感到一阵眩晕。
“我敢保证,人的承受能力绝对不是无限大。”残念闪过,张炎出现他20载生命中第一次因不堪承受而出现的晕死。
事实上,晕过去这种现象很容易处理。所以,张很快再次醒转过来。
哀莫大于心死。当一个人出现对生命麻木的漠视时,没有什么打击不能承受。
所以,此时的张炎显的很平静,事实上他的确很平静,内心没有任何波澜。又或是因为乱到一个无法理清的极至,不平静也好像是平静,正如飓风的风眼,虽然绝对的危险但也绝对的平静一样。
“小伙子,你没事吧?”望着眼前一双双关切的眼睛,张炎感到他的心终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但他没有哭,他缓缓的呼吸。做了个笑的表情,轻轻的问道:“请问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男子的怪异外貌再没之前的害怕,这也难怪,试想,你或许会害怕对你有威胁的,但友好的同类,你怎会害怕?
那男子微微一笑,道:“你不要害怕,我叫撒尔,这里是我家,你现在没有危险了,好好养伤就行了。”
“呃……危险?”张炎奇怪道。
“是啊,爸爸说昨天打猎的时候在山上见你被一只大灰狼追赶,赶忙上前救你,结果大灰狼让爸爸给打死了,你还一个劲的跑,就掉到山下的冰湖里去了。”小女孩插嘴道。
张炎静静的听着,有了之前的事,无论什么也都感觉不是无法接受。
思绪瞬息万变,脑海又闪过点点残缺的记忆,努力捕捉那些多出的记忆碎片,张炎大概对目前的情况有了初步的认识。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张炎已经死了。确切的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张已经死了。而现在的张,完全是另一个人。半兽人少年——卡默。
曾经的张炎,对灵魂之说完全是嗤之以鼻,他所接受的科学,只在最大限度上以意识将灵魂取代。然而他现在却是完全以意识支配着一具陌生的躯体,并且他所吸收的记忆碎片告诉他,这个世界是有神存在的。
记忆中的一幕更是令他震惊:那是一片原始的村落,残存记忆告诉他,那是他的家乡,他的族人被驱赶聚集在一处空旷的原野,一群全身盔甲的骑士将他们团团围住,一个首领模样的骑士高举长枪,枪头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骑士长枪前指,刺眼的光芒充满天地,待到藏在旁边树林的他再次睁开眼睛,原本空旷的平地出现一个巨大的陷坑,而他的族人,已永远的消失……
记忆的碎片已经残缺不全,只是有些实在难以忘记的事还比较清晰的存留,或许半兽人所信奉的战神怜悯于这个可怜少年的不幸,让当初懵懂的张灵魂降临于这个可怜的少年。
“典型的雀占鸠巢。”张炎暗叹,“只不过,或许对他,也是个解脱。”
念到此,张炎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绽出笑容,对善良的夫妇道:“谢谢撒尔叔叔,我现在好多了。”
撒尔爽朗笑道:“那就好,这是我妻子玛莎,这是我女儿芬尼,你现在就好好养伤,什么都不要想,以我们半兽人的体质,明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
张炎听了不由大汗,忙道:“撒尔叔叔,玛莎阿姨,我叫卡默,让你们照顾真是麻烦了。”
玛莎上前来道:“卡默是吧,你不要客气,有什么话等身体好了再说,这是我用我们部落祭祀的疗伤药草熬的药,喝下去之后好好睡一觉很快就会好了。”
张炎心中一热,连忙道:“谢谢玛莎阿姨。”
说着就要坐起来,玛莎连忙按住他:“你躺着我喂你喝。”
张炎一声不吭,默默的喝着药,心中却似翻江倒海一般,前世的他,何曾享受过这种情形,有过的,也只是在梦中吧!
恍如一场梦,一个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原本默默平淡的他承载了另一个人的身体,另一个梦想。在另一个世界,却得到前世渴求却得不到的,久违的关怀,只能说,命运实在难以预料吧。张炎决定好好的活下去,他知道,这已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喝完药,在玛莎阿姨亲切的叮嘱中张沉沉的睡了过去,他睡的很香很甜。
梦中,他似乎又回到了童年,不是孤儿院的童年,而是有一个女人,一个很温柔的女人,让年幼的他在她的臂弯里撒娇,嬉戏。隐约一个陌生的声音,“谢谢。”
“卡默……。”很自然的这个名字浮现在张炎心底。
“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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