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张府，他走了一段就雇了辆马车，直奔西域行省图书馆。那里保存着不少宗教书籍，有的还是兽人语写成的兽人帝国留下的孤本。
这一路上，方慕滔不停的在想着张恰这个人。他到底为什么会成为一个食人狂魔？显然张桓梓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从张家全是他的崇拜者就能看出来。
何况东归已经过去五十年了，照老仆人说他还是西域行省半兽人们的精神领袖。虽然可能有夸大的成分，但他从议员的位置上退下来已经有差不多三十年了，到张恰第一次当选也有差不多二十年了，经过这二十年张恰还是能因为是张桓梓的儿子而当选，可以看得出他的魅力和控制力。
可要说张恰全是靠张桓梓也有些冤枉他，张恰还是和张桓梓一样让大多数半兽人都成了他的铁票仓。这说明他还是有能力的，就算张桓梓能把他推上议员的位子，可在激烈的省议员选举中，连任三届自己没有能力是不行的。何况他还不是那种一切靠选举班子的议员，他的班子就张影这么一个秘书兼保镖。
可人们还是说他一切都是靠老子，那个在老仆人口中很要强的张恰会甘心吗？他那套理论估计也有和他老子对着干的意思，但他也知道靠这套是没前途的，也不可能超过张桓梓，所以他才没公开讲过，在特勤组的资料里他还是那个亲汉派议员那个张桓梓的接班人。
这时西域行省图书馆到了。在管理员的指引下来到宗教类古籍的书架下，看着那几个高的好像故意让人够不到似的书架，方慕滔不禁感叹还是百度大神好啊。虽然没这么全可毕竟好找，幸亏自己有查找的方向，要不等自己查好资料，估计张恰都普粒子疾病发作自己挂了。
我翻……
我翻……
我再翻……
终于翻成了方慕滔老爷子，不对不对说错了，是终于找到了关于食人宗教的资料。
伟大的特恩太姆斯可汗建立了兽人帝国第一狐人王朝（狐人王朝？湖人王朝？囧），他是兽人帝国少有的文武双全者……（此处，省略歌功颂德五千言）特恩太姆斯原来不过是一个不算强的狼人部落附庸狐人部落的头人的小儿子。
他的部落和那时很多部落一样信奉萨满教凯尼缪派，一个食人教派，他们相信吃掉心脏，不管是兽人的还是人类的或者其他什么种族，只要是类人生物的都可以禁锢对方的灵魂，而且认为心脏是力量之源，吃到类人生物的心脏还可以使自己的心脏更强壮，也就使自己更有力量。然而伟大的宗教改革家特恩太姆斯认为大脑是人思考的器官，是人的智慧之源，吃掉大脑可以使自己更富有智慧，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样身体力行的。
……(此处省略开国史五十万字）
到他去世为止，保守估计他吃掉了上万的心脏和大脑，尤其是他登基后心脏和大脑更是成了他每天的早餐。
……这种做法无疑使特恩太姆斯成了有史以来最富智慧的兽人，而且成为国教的改良凯尼缪派也兴盛一时。那时兽人也涌现出无数才智之士，可大脑这种可以带来智慧的神奇食物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吃的。
不是窥窳（kuīyǔ）神眷顾的人吃了，不仅腿部會不断摇晃并且整个身体紧接着晃动，此外说话声音也含糊不清，而且会突如其来的大笑，最后会在一到两年内死去。大脑的精华也会被窥窳神收回，而使大脑残缺不全。
……虽然不被窥窳神眷顾的人，可以去圣湖祈求窥窳神对他们妄食大脑这种神圣的食物的宽恕。但不仅绝大多数人都得不到窥窳神的宽恕，就算是得到宽恕的人也无法保留这份食用大脑带来的智慧，甚至还会变得疯傻。
当然也可以去圣山上祈求窥窳神眷顾自己，但这样虽然据说可以保留智慧和力量，可是从没有人成功过，虽然他们中有许多著名的勇士。
……智慧和力量使无数人食用心脏和大脑，可也使无数人死去。圣湖上飘着无数尸体，使圣湖受到了玷污，窥窳神愤怒了，他用大暴雪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
再加上被食用的人，兽人帝国的人口不可避免的大幅减少了，国力衰落。因此特恩太姆斯去世后，他的继任者废除了改良凯尼缪派的国教地位，禁止食人。于是凯尼缪派不管是改良的还是没改良的都衰落，甚至灭亡了。——《特恩太姆斯和改良凯尼缪派》
……每日跪在圣湖里向着圣山的方向祈祷叩首，叩首时额头要碰到圣湖水下的土地上……不仅是不可再食用神圣的大脑，也禁止食用任何食物直到窥窳神的惩罚消失，直到得到窥窳神宽恕为止……
而去圣山祈求窥窳神眷顾。当窥窳神降临在大萨满身上时说，需要从朔日开始在圣湖沐浴斋戒直至望日，然后爬上圣山献上最亲密的坐骑作为祭品，并诚心祈祷窥窳神降临。如果窥窳神降临，将在吃到坐骑后决定是否眷顾这个人。在得到窥窳神眷顾前不可再吃脑，否则将触怒窥窳神。然而从来没有能够成功得到窥窳神的眷顾而回来的人。——《当窥窳神没有眷顾你时》
圣湖就在圣山半山腰，而圣山也不过在轮台东一百多公里处。张恰也是出的东门看来有可能他是去圣湖或者圣山了。而不管他去不去圣山，他都要去圣湖。而且如果张恰去了圣湖那么在望日之前他都不会离开。而离望日还有六天，看来还可以好好准备一下。
出了图书馆天已经黑了，方慕滔回到客栈一开门就听到腓腓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啊，这日子过不了了。你说，你去找哪个狐狸精了。你说，你说啊。”
囧。看着叉着腰做茶壶状表演泼妇秀的腓腓，方慕滔一个头两个大。
“你在哪学的这套？”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啊。”
电视害死人啊。“那是泼妇面对晚归的丈夫，先别提你不是人，你就算是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啊，公子昨天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没想到转过天来就不认账了。奴家的命好苦啊！”
“好了，别演了。说吧，到底为了什么发脾气，我一进屋就吵吵闹闹的？”
“公子大清早就走了，这么晚才回来，也不跟奴家说一声。再说虽然公子昨天没答应奴家的要求，可好歹……”这时腓腓的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
原来方慕滔这一世出身豪门，家人的饮食起居连家人养的宠物都有专人伺候，除了少数独自在外的时候连自己的肚子也没操心过，竟然把腓腓吃饭的问题给忘了。
叫了客房服务，点了二客清蒸白斑狗鱼，之后一边吃，方慕滔一边跟腓腓说：“明天起我会有几天没法回来，我会让客房服务按时送饭来。”
“公子去哪呢？”
“还记得昨天我跟你说的，我来办事儿找的人吗？”
“记得。”
“我去一个他很可能出现的地方。”
也许是知道没有战斗力的自己，跟去是累赘。也许是知道方慕滔必须去而自己劝不了他。也许是根本不关心。总之腓腓只是要方慕滔自己小心就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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