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城内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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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发泄完一头摔倒在酒桌旁的陶元泽,方慕滔和王半山心里五味陈杂,在对他有些感同身受的同时,也压力加身。从他的话看来,专案组简直差不多已经是整个宇州,甚至整个婆利的公敌了。
虽然方慕滔和王半山这两个酒篓子还没喝够,可也只得结账,然后架着陶元泽往客栈走。不熟悉这座宇州城里道路的二人又不知道陶元泽住哪,只好将他架回客栈,让他在客栈住一宿。好在负责掏钱的方二少出手阔绰,定的房间都很宽敞,随便是谁的房间都够陶元泽凑合一宿的了。
这时已经是夜里了,太阳落山后,气温的下降再加上当地的湿度,街上雾气弥漫。整个城市被大雾笼罩,让方慕滔知道了这里为什么有云中城的别称。大雾中,一棵棵巨树上闪亮的灯火都披上了朦胧的面纱,这份美景让方慕滔收回了原先的话,夜晚的宇州城才是他见过最有奇幻色彩的城市。
回到客栈将烂醉如泥的陶元泽安顿好,方慕滔觉得虽然今天套到一些情况,可是酒却没喝好。看了一眼王半山,方慕滔知道他也没喝够,椰子酒虽然都说后劲大,可是毕竟没有他们惯喝的沸雪劲儿大。
自己这一队人虽然是可以托之以性命的战友,可是很少有可以好好喝一顿酒的机会。平时他们的联系不算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休假时去赌场的、搞研究的、忙着和“前妻”温存的、搞环保活动的、去孤儿院帮忙的,再加上干干私活儿,各有各的忙头。执行任务时一般又不允许喝酒。所以这个机会对他们也算难得。既然没喝够,方慕滔干脆叫客房服务又送来了几瓶沸雪,与王半山推杯换盏又喝了起来。
第二天夜幕降临的时候,陶元泽带着方慕滔一行人走出了客栈,准备带他们去往设在婆利行省警察局内的联合专案组。为了让他们熟悉一下宇州城里的各种公共交通工具,这回他们没有再坐树象。
出了客栈,陶元泽带着他们来到不远处一棵相对较细的树前,那是一棵绞杀榕。这种树的种子不必在泥土里生长,它可以生长在树上,甚至不必是种子,哪怕是一根枝条也可以。只要有合适的水分,它就会发芽生长,它的根系会伸进寄生的树干里,从中吸取养份。
它不断的茂密的生长,不管是向下的根,还是向上的枝叶,没多久它寄生的那棵树的表面就会被它覆盖的满满的。一旦等到它的根**泥土,那么那棵被它寄生的树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接着寄主就会腐朽,最后消失,只留下一个空洞证明它曾经存在。
当升降机这项现代文明的产物来到婆利行省,绞杀榕的寄主们留下的空洞就成了最适合它呆的地方。尤其是在一些工业城市,由于树上毕竟无法建造大规模的工厂,再加上原料的运输,所以工厂们自然建在了地面上。而绞杀榕中的升降机,大大的节省了从工作的工厂到居住的树上的家之间的时间。
于是这项发明在这里受到了远超其他地方的重视,而随着这些建在巨树上的城市下方的地面上,公共交通铁路网的建成,升降机的使用就更加频繁了。不止是原来那些工业城市,现在所有的巨树上的城市都是如此。

升降机和火车组成的公共交通网代替了树象,成了市民们使用最普遍的交通工具。而其他地方的城市设法效仿,于是地铁产生了,可惜除了一些空气污染极为严重的工业重镇,地铁远没有这里的城内铁路受欢迎。
原因?想像一下蒸汽机车在地下隧道里行进时,隧道里的空气吧,反正方慕滔除非必要的时候,是不会坐的。他宁可多花费一些时间坐马车,也不愿意挨熏。当然在那些天空永远灰色的工业重镇,地铁还是他的首选,因为地上的空气还不如隧道里呢。
今天陶元泽带着他们来到这棵绞杀榕前,自然是为了带他们乘坐婆利行省人引以为傲的城铁——城内铁路。坐着升降机来到地面上,下面就是售票处。拿着票等了不一会,就有一辆列车进站了。
车上的人很是不少,显然在这个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正是当地的上班时间。方慕滔他们放眼望去,车上人族、兽人族、半兽人、甚至还有不少血族,从比例上看这里的血族绝对算得上很多了。由于当地的作息时间如此适合血族,婆利行省已经渐渐成了血族的主要聚居区。
昨晚说是要请客,结果由于喝多了而没有请成的陶元泽特意加了点钱买了包厢票。说是包厢,其实不过用木板隔开的稍微宽敞些的硬座。不过人倒是少了不少,因为没多少人愿意为了这十分短暂时间特意多花钱,只是为了稍微清净点。
等到大家都坐好,陶元泽小声对方慕滔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本来说好是我请客的,结果我到事先喝醉了,结果最后还得让专员您付账。”
“咳,陶大哥这么客气干什么,不过是些许酒钱罢了。还有,要是不嫌弃的话,陶大哥还是像昨天酒桌上那样,叫我一声兄弟吧。”
“这如何使得,您本来就是专员嘛,这工作上的关系怎么好搞混呢。昨天那是我酒后胡言失了礼数,今天怎么还能那么叫呢?”陶元泽听了这话连忙摆手。
“陶大哥不是说,今天带我们去专案组,是您在这儿最后一样工作,明天就走了吗。那我们也说不上什么工作上的上下级,昨天陶大哥又说了那么多肺腑之言,而且您年纪本来就比我大,这声陶大哥当之无愧。既然我都叫您大哥了,您要看得起我就自然该叫我声兄弟。”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昨天那哪是什么肺腑之言,不过是酒后无德,胡言乱语罢了。”
“我倒是觉得昨天陶大哥说的是心里话,酒后吐真言嘛。看来大哥在这儿这几年过的不是很顺心,如果不见外的话,希望陶大哥给我说说也让我心里有个准备。”
陶元泽稍微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昨天不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反正明天他就离开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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