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张恰日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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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方慕滔的愿望没有实现,那对奋战通宵却还精神奕奕的“狗男女”(方慕滔送他们的“爱称”)吃完早饭,补充了能量又到床上较量了一番,结果一直到快中午对方才休战。一向自诩随时随地可以睡着的方慕滔,却翻来覆去一上午也没睡着,直到他们休战才睡了过去。
临睡前方慕滔还不断在心里咒骂着“狗男女”的强悍战力。尤其是那个女半狼人居然好像拿金嗓子喉宝当早餐吃一样,吃完早餐回来,叫声不仅不像饭前那样喑哑,甚至比昨天开始时还要高亢。
等到方慕滔醒过来已经月上中天了,而醒来时迎接他的没有意外的是妩媚而高亢**声。而腓腓却像没事人似的睡得很是香甜,让以前自觉很能睡的方慕滔不禁感叹:天外有天人外有猫。去餐车草草的吃了这顿不知该叫早餐还是宵夜的饭,方慕滔接着开始翻看张恰的日记。
“大汉七十一年一月十四日晴
今天早晨雪终于停了,雪后初晴的景色美的出奇,这样的美景不知还能见到几次。想到明天就要到的部队脑袋就疼个不停。
大汉帝国陆军狼骑兵第一师,这个名字一直象征着胜利与疯狂。相信无数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头疼不已,不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这支以‘一切为了胜利’为口号的部队,确确实实做到了这一点,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不顾一切,不论是荣誉还是性命,也不管这性命是敌人的、自己的、友军的甚至平民的。
虽然狼骑兵允许在必要时用尸体作为座狼的饲料,但托大汉帝国一贯优秀无比的后勤补给部门的福,这么做的不多。可这不多其实是五个狼骑兵师统一计算的产物。在狼骑一师,这种事司空见惯。对他们来说这既可以刺激座狼的凶性,培养座狼的攻击性,又可以减轻后勤压力,实在是很合算的事情。
实际上这种事百分之八十都是他们做的,而用平民和友军甚至战友的尸体喂座狼更是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他们做的,甚至在执行敌后任务时,杀掉沿途所有平民并用他们的尸体喂座狼在狼骑一师几乎成了一种惯例。即使因为包括屠杀平民在内的问题,连续三任师长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其中一个还上了绞刑架,这种风气也没有哪怕一丁点收敛。如果不是这支部队战功显赫,作战悍勇无匹,早就被裁撤番号了。
这一年多来,越来越多的时候我更像个旁观者,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符合合格军人身份的行为,甚至是说出一些硬邦邦的根本不像我说的话,这也许就是对军人身份的适应吧。但是这种标准帝**人式行为模式能够适应为了胜利可以完全无视军规的狼骑一师吗?如果适应不了会怎么样呢?”
看来狼骑一师那群骄兵悍将是把陆军司令部,甚至参谋长联席会议,也许连国防部都惹得忍不下去了。方慕滔心里嘀咕着。他记得第二次奥伦堡会战中第一个填进去的狼骑兵师就是狼骑一师,而且是怪异地投入到那场防守战的正面战场的。作为当时已经主要用于敌后迂回作战,大多时候是骚扰任务居多的狼骑兵师,开战不久投入正面战场实在不正常。

更诡异的是,把精锐部队投入绞肉机般的胶着战中可以说是一种犯罪的行为,在战后追究责任时居然是少数不在审查内容里的决定,这简直是说,在那场糟糕透了的会战里,这个决定是少数不容置疑的正确决定。
说到国防部,这个名字实在是名不符实,还不如原来的名称兵部呢。大汉帝国除了最初几年总体上一直都是对外扩张,实在看不出哪里“防”了,就是建国初那几年收复失土也是攻势,还不如老实点干脆叫国攻部得了。
发了一通牢骚,日记还得接着看。
“大汉七十一年三月十八日雨夹雪
狼骑一师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我知道我们其实还是新兵,没上过战场,但是我们毕竟也训练一年多了,来到这个鬼地方居然还要我们现进行适应性训练,结果一适应就两个多月还没完。从没听说别的野战部队有什么适应性训练,又不是侦察兵或者特种部队。
今天也是,下着雨夹雪他们居然让我们这些补充兵不穿雨具进行十公里野外拉练,美其名曰为了体验野外作战有可能出现的恶劣情况。可是老兵们,就连少数骑着座狼监督我们的都是雨具齐全,还振振有词的说是防止老兵们着凉出现非战斗减员,为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保存战斗力。
纯他妈扯淡,难道就不怕我们着凉?我们就不是战斗力?再说了我实在看不出让我们这些狼骑兵徒步跑着拉练意义何在。
等到拉练回来,喷嚏声不绝于耳。想着这两个多月的训练,突然觉得也许已经不仅是我把遭受的苦痛想象成别人的,而是根本就还有一个人在我体内,也许还不止一个。那个从小我想象的替我挨打受骂,累死累活训练,而在入伍后这一年多里表现得越来越像父亲大人心目中的好儿子、标准军人真的仅仅是我的想象吗?
那个在第一个对狼骑一师为培养狼骑一师风格的亡命徒所设的“适应性训练”中违反军事条例部分提出疑问的家伙,被打得半死关进禁闭室后,突然出现的对狼骑一师无比适应,颇合狼骑一师老兵们胃口的家伙是谁啊?那是我吗?是那个标准军人吗?
头又疼起来了,不想了。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许是我疯了,也许我本来就是个疯子,谁知道呢?”
虽然还是没弄明白张恰是怎么回事,不过方慕滔实在觉得张恰这些日记没白拿,就算里面没有跟任务有关的事情,也完全可以当打发时间的小说看。虽然文笔不算好,不过也可以算传奇性的一生。再加上真实性,绝对够吸引得方慕滔把注意力集中进去,来摆脱“狗男女”那高亢嘹亮连绵不绝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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