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掩饰 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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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鑫牙电话过来,一些问候及关心,王琴应付着。现在她面对这些常常是慌乱的,不知所措。或许是把那男人的那些话语的套路了解的太透,又或者是自己对待这些已经麻木,她无法明白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拒绝了鑫牙下班后的约会,或按他的话说是来看望、关心。只是冷静的处理着工作上的事,安排、进展……
最近怎么样?尼伊打来电话。
相互的问候着。
来吧,晚上一起去走走。尼伊的邀请王琴并没有拒绝,或许对于她们来说,这是一件很想做的,却常常没有机会做的事了。行走会让人轻松,或许。至少她们是这样想的,也一直怀念着旅行的快乐。唯一的区别是现在她们漫步在城市的边缘,寻求着城市带给她们最后的慰藉,满是疮痍的生活只能自己痛苦的寻找安慰。
这里没有沙滩,却可以看到海被围成一个湖面,海边栖身许多的珍贵的鸟类,及少有的淤泥。后面成片成片的人工培植的树林,占据着这片珍贵的土地。
她们走在沿海的石子小路上,晚风吹乱了头发与心情。夜色,随着海水的晃动而浮躁着,不能平静的不仅仅是海,与她们的心,更是这个城市。
好怀念旅行那种单纯快乐的心情,其实有些东西我们不该经历,经历了反而会搅乱原有的生活,更加频繁的思考与不安。尼伊靠在栏栅上,望着黑色的海面,海风吹起她的声音,渐远、消失。
烟火在黑暗中闪动,王琴只能感觉到烟雾进出的味道,带来的满足。
没认识他之前,没出去旅行之前,我还认为很多都只是正常的,不用太多思考的,生活还是可以完美的继续,虽然怀着不安,但尚可平淡度过。但一切都搅动了我原来还算安静的心。审视着生活与未来,不可把握及恐惧。
王琴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挥手把烟头丢上海面。看,刚才还是激烈燃烧的,有着与肌肤的接触,现在飞行在空中,带着热情扑上海面。那瞬间的接触会让火迅速的熄灭,可接触到的水会在极短的时间急剧升温,然后平静。很多都像这样,我们只是这里面带着火的烟头,掉进社会,就会像那烟头掉进海里一样。

王琴转首看着尼伊。你知道我们最渴求的是什么吗?简单,小时候希望自己成熟、深邃一点,长大了怀念那种简单的追求。放下一切皆可能的思想吧,简单一点。
你简单得来吗?每天面对重复繁琐的工作,满是**的心态,浮躁的面孔,生活的逼迫,怎么简单?放下一切,去过那种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能吗?
王琴惊愕的看着尼伊,她那带着咆哮及愤怒的话语。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看着尼伊掩面而泣,王琴拍着尼伊的肩膀。
我很乱,乱什么不知道,有时候你不知道烦躁来自何处,让人有种恐惧。你甚至会怀疑一切,会否定一切,怎么了?怎么了?我乱得很。尼伊抱着王琴大声哭泣。
王琴不知所措,只有任凭尼伊发泄着,尽情的发泄着,哭出声响。
或许,朋友就是这样,有时只是发泄的对象,无论是快乐或悲伤。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尼伊,半蹲在地上,深埋着头。而王琴心中的悲伤呢?王琴冷静的思考着,她早已不知道那种感觉,开始会痛,后来会揪心揪心的,最后是麻木,常常只是平静的流泪。
似乎只有风在吹,树在晃,海水在涌动。王琴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她们坐在栏杆上面,寂静的身体,飞舞的秀发,看向黑暗,默不作声。
其实我们应该快乐的生活的,不是吗?你看人们都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能呢?许久,王琴说着话。
尼伊看了看王琴,平静了很多。抬了抬头,没有说话。
走吧。王琴看着尼伊。
长长的吁了口气,尼伊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水,跳下栏杆。
清静的小路,弯弯曲曲的沿着海岸,似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把海与陆地标点开来。人们无数次的走在路上看着海,那另一个世界,那里汹涌,简单,历来如此,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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