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掩饰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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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忘了昨天不眠的夜晚
我已厌倦所有虚幻的梦想
只想给你一些新鲜的刺激
让你忘了时间忘了你自己
就在今夜我只想带给你
燃烧的力量
就在今夜什么都不要想
现在我就是你快乐的顶点
每一天走在纷乱的世界里面
我才感觉现在要的是简单
我已忘了昨天不眠的夜晚
我已厌倦所有虚幻的梦想
只想给你一些新鲜的刺激
让你忘了时间忘了你自己
这是秦海最爱弹的一首歌,他说他想要的也是一种简单。轻快的电子音乐,许巍那低吼着的嘶哑,来自心灵的渴求与无力的呼唤,需求的追逐的只是“简单”。就如他的歌词中的“每一天走在纷乱的世界里面,我才感觉现在要的是简单”。歌声中不需要过多的虚华,不需要太多的名目,从内心发出,从喉咙喊出,简简单单。坐在公车上,王琴听着音箱里传出这首老歌,回想起以前,勾勒出回忆。从当初那个追梦的少女,为着所梦想的一切,努力奋斗,从当初那个对爱情充满期盼,充满甜蜜的女孩,到现在,颠覆着所有的却是来自她最初的简单想法,她最想要的是追求着一种简单,而她感觉到了疲惫与无助,对于生活中的一切,她需要一份简单,简单的梦想,简单的生活,简单的爱情。可却始终发现她无法简单,或许那只是一种对生活的向往,思想的虚浮想追求的平静。
那是秦海抱着吉他坐在床边用着比许巍更加歇斯力竭的声音吼出这首歌,她不停的用手抚摸着秦海的脸,她想知道这是否是一张真实的面孔,是否是一颗安分的心,她想抚平他心中的忧郁,那一刻她是多么想与当前的这个男人一起拥有一份简单。她依然还能感受到那张脸颊上散发的忧郁,那眼神中无绵的渴望……
走下汽车,她点上烟,她曾无数次的走在大街上想告诉所有人,其实她依然简单的追逐着,简单的梦想,简单的生活,简单的爱情,这些就是她想要的简单。而每次她的声音在心灵激起时便被这轰隆的喧嚣一击而溃,不容许任何的抗拒,与所有的人一样,追逐着,失落着,遮盖着。
坐在椅子上,看着办公室,看着装扮妥当的一切,梦的开始,她希望这是走出阴霾的一大步。她想着接下来的一大堆事情,招人,宣传推广,采购,注册等等,虽然她做了详细的计划,请教了很多人,但她总有些紧张不安。她思考着还需要准备的,甚至把要做的每一块都拿出来重新的思考对照着,该做的顺序,进度与将要达成目标的时间表。为了稳妥起见,她需要去翻阅一些相关的书藉。
书城是一座椭圆形的建筑,六层楼的图书,周围是若大的一片空地花园,这是这个城市除了市政大楼之外营造的最好的一个公共环境。宽阔的马路对面是繁华的世贸商业广场、中心影剧院及纵横的商业街、写字楼,下面有地下商城与书城相连,对面的拥挤、繁华与书城的宽广精致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幸好中间隔有八车道的马路,马路中间两三米宽的绿化带及马路两边宽阔的乔木隔林带。从世贸广场通过地下通道到书城往往会让人有种错位的幻觉,钻出地面,刚刚的喧嚣繁华却变得安静空泛。
王琴穿梭在书林中,搜寻着她需求的书藉,然而书藉却无法给予她一个稳妥有效的答案,就如没人能告诉她生命终将以何种形式延续及结束一样,对于未知的只能借鉴及思索。她慢慢的翻弄着,不容错过尽可能相似的。这林立着的形色各异的书本井井有条,编织的得如张巨大的网,这就如在精彩的网络里面去寻找一个可以知心的朋友,她得选择着,探索着。
抬起头看了看落地的玻璃窗外,掏出手机,看了看,又放回口袋。这让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拿出手机拨出鑫牙的号码,呼了过去,她马上又挂了,今天不是周末。

她重新去翻弄着书本,电话打过来了。
在几楼?王琴很诧异鑫牙第一句话会这么直接,就像知道她的一切行踪。
四楼。
等我半个小时。说完便挂了。
王琴怔怔的站了一会,她反而有些慌乱,鑫牙没有征求得到她的同意及想法,没有给她任何的权力与说话的机会,犹如今天本来就约好的一样,那样自然与合理。放下书本,想着是否要离开,这是否太莽撞了,她步上电梯,有丝慌乱。
这一切太过自然的没有安全感,坐在楼下的椅子上她一口接一口喝着水,抽出烟点燃。
电话响起。
在哪?没容许王琴说第一句话。
楼下。
哦,看到你了。
王琴惊奇的张望着。
坐在咖啡馆,鑫牙的眼神友善得让人无法正视,王琴看着窗外,思考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清净的平头,白皙的皮肤,饱满丰腴的嘴唇,精致的眼镜,温文尔雅。
鑫牙搅动着咖啡,神情自然及大胆,他用着温厚的眼神放肆的打量着王琴,声音沉厚有力,他善于把一切弄得自然及轻松,善于交谈的男人。
看到那个夸着黑色皮包的女人没?站在路口,猜猜她将要干嘛?鑫牙轻啜了一口咖啡,眼神凝视着马路对面。王琴温和的看了一眼鑫牙,并没有说话。
她要穿过马路去对面的影院,她飞快的看着两边的车辆,心情愉悦,将要去赴一个约会,可今天的影院并没有特别的节目。刚刚下班的她应该是有点疲惫,可见要见的人使她兴奋,很久没见的好友,或是心怡的男人,接着她会拿出手机,四处张望,在人群里搜寻。然后会停下来,整顿一下装束。
他们默默的看着那女人做着这些动作,然后朝着影院门口奔去。
鑫牙泛起满意的笑容,她整洁,严谨,对事物一丝不苟,脑海里肯定有着关于一切的规划与算计。她的穿着可以透露出她的职业面貌,而她的动作却背叛了她的心思,她是个虚浮的人,而不是一个平静的人。她相信严谨与迎合,她的装束精致得过于刻板,或许只是因为工作需要,在她的眼里只有需要与不需要,合适与不合适。
鑫牙拿起勺子重新搅动着咖啡。
你很平淡,很真,你希望平淡的如一缕空气,游荡、消失在人群里,你不喜欢独具一格。你知道我为什么能知道你在哪,是哪个人吗?就因为你太平淡太真了,不用费力就可以找出你,你的这种平淡使你在人群里显得格外醒目。
鑫牙用着富有磁力的声音及微妙的表情在侃侃而谈,王琴一直都保持着沉默,认真的听着,面带笑容。就像她第一次面对秦海一样,傍晚,秦海赶过来,在小区门口的中西餐厅,二楼,一个角落的位置,秦海带着些腼腆,带着浓浓的青春的味道,笑声爽朗。王琴看着他,用一种近乎平静的姿态,默不作声。她接触过许多男人,而她对秦海的态度是完成迥异的,她爱上秦海是因为他的思想及面容,一种不该有的忧郁,秦海的帅气是淳朴、纯真的,他的思想近乎超出了他实际年龄的十岁,他告诉她是因为生活,从乡村走向城市的巨大差异及流浪于大多的城市所造成的。从十几岁他就为自己的生活及未来去奔走他乡,赚钱、读书。离开秦海只是爱情的使然,她爱他,却厌倦了爱情形式,她知道她不应该伤害他,却不可避免。
你比我想象的要深邃。鑫牙看着王琴。
王琴依然只是笑了笑。可能并非你想的。
反而的平静,在喧闹的地方,面对着富有魅力的男人,王琴微笑的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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