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掩饰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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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很多经历都只能是刻在深处,之后慢慢将会被风沙淹埋。如果狂风不曾吹起,那沙下掩埋的就不曾裸露。在这一刻她们都忘了自己还有过去,过去的样子,过去的事情,也似乎被这里快乐的气氛所感染了。王琴抽着烟坐在水泥凳上,若大的一个广场,夜空拉得很底,明亮而清澈,深蓝深蓝。四处的建筑稀稀拉拉,各个民族的风格迥异,是简朴也是美丽。看着尼伊快乐得像个小孩,与少数民族的小伙、姑娘们拉着手,围着篝火迈着欢快的脚步,挥舞着不知疲倦的双手,尽情的跳,尽情的喊。山间清扬纯朴的音乐,每张脸上的只有快乐,似乎这里的每一颗草,每一朵花每一棵草都被他们的脚步声、掌声、快乐的歌声所感染,精神抖搂,神采奕奕,这哪里是冬天的花草啊。老爷爷卖力的吹笙,那爬在额头的皱纹不是岁月的印记,而是快乐的积累。歌声、笑声、跳动声、鼓声、琴声、笙声、火苗欢呼声……这是一个没办法不让人快乐的情景。
来吧,一起跳吧。一个彝族的小伙子来拉着王琴的手就跑。王琴来不及反应就被拉进了人群,小伙没有理会王琴的感受。只是在细心的教着王琴。
左,左,右,右,后退。踢脚。对,转身,前走三步。
呃——嗬!
熊熊的篝火温暖着每个人,那种温暖更来自每个人心里,活跃的细胞里。
快乐?还是快活?已不愿分辨,只愿停留在这一刻。
高原的夜晚,安静、清澈,甜美。人群散去,尼伊荡在秋千上,像一只蝴蝶,飞舞在夜色中。远处传来清脆悠扬的树叶情歌,是阿哥在向阿妹诉说情怀。还有那来自草间“悉悉”的虫鸣。王琴靠在凉亭的柱子,看着夜空,看着尼伊,时而闭上眼睛。指间烟火微微闪动。
这是我一辈子从未有的快乐。我想随着这秋千飞上天空,哪怕掉下来我也不会担心会摔死,因为我是如此的无所顾忌,如此放心的死去。尼伊快乐的叫喊着。
哈哈……傻女人。
王琴深深的吸上一口烟。这是快乐吗?是安全的吗?是舒畅的吗?是永远的吗?她从来没有如此快乐的累过。有种不可触及的梦的感觉。一切都似在梦中。
睡在哈尼族的一个民族旅馆里,木制的小床,香香的被褥,全木结构的建筑,楼梯走起会“咚咚”的响动,清脆、悦耳、踏实。木格的窗户外面可以摸到屋顶的稻草棚垂下来的枯草,泛着微光的天空,深深的。王琴站在窗旁,点着烟。尼伊还在**着一些民族饰品,看似心情无比的兴奋。
出乎意料,比想象中的效果要好。
大清早王琴还刚起床,尼伊就从外面进来。
去哪了?这么早?王琴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
真好,很舒服,这里早上空气很好,而且知道今天该干嘛,目标很明确,很久没这么舒畅过了。尼伊把窗户户推开。

看着尼伊,王琴一丝感动,把烟息掉。
在村口的早餐点,实实在在的尝了一回民族美味,买了水,便上路了。
她们要去的下一个目的地:石林。
香格里拉草原上的夕阳斜照,远处有白雪皑皑的山峰与天相连,牛羊与马匹散漫在四处,风中飘荡着男人的歌声与女人的笑声。王琴与尼伊一直静静的躺在石头上,就这样,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直等到夜暮降临,小伙子骑着马儿赶着马群远去,藏妈妈哟嗬羊群的声音,她们才离去。
这是她们的最后一站,昆明春天般的清新美丽、石林如诗如画般的山与水、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丽江古朴浓郁的东巴气息、大理散漫快乐的人文历史、一直到香格里拉原始纯朴的安静与自然。这是另类,是别样,是舒畅,也是平静,是火热也使人激昂。
尼伊的包里早已装满了各色的民族纪念品。而王琴只带了一个挂在卧室的重彩皮革画,是秦海说的“美女野兽”图。一个香包,傣族的情物,不知道会不会送给谁。一把牛角梳,希望能时刻让自己清醒。一盘比秦海吹得好听的树叶演奏CD。一些小吊饰用来装扮窗台的。
晚餐之后,不知道尼伊什么时候弄来一瓶青裸酒。
怎么你还想醉一次?我可不想招呼你了。王琴抢过尼伊的酒倒了一杯。
这是王琴第一次喝啤酒、冰水与可乐之外的一种饮料。
不知道喝了多久,两人都趴在了桌子上。
我能就这样的死去吗?
哈哈……你干嘛?又说酒话?
是真的,很想。尼伊被酒精衬红着脸,闭着眼睛,身体毫无保留的瘫在了桌子上。
我是喜欢这种环境,在这里生活,在这里老去。但我知道我会无可避免的要回生活的城市去,或许这里只是不能实现的梦想。或者说这是我梦想中的生活,却不愿它这么真实,这种生活只要在梦里就行了。之前的生活就好像黑暗,它让你恐惧、彷徨、挣扎,想逃离。却又有着无穷的力量吸引着你走进它,离不开它,那是是魔鬼。离开了城堡,而又不得不回去,如果能在这里死去就太好了,不用回去。只要活着就会还想回去。明明知道那里会伤人,却很情愿。人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习惯吧,因为我们习惯的生活方式,就好像鱼儿它习惯了水,偶尔的跳出水面会很舒畅。但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我们就属于那水里的鱼?宿命?
带有**的鱼、游荡在浅水区的鱼。
哈哈……命苦的鱼?
相对别人也说你也是幸福的鱼了。学会满足吧,可更搞笑的是我们都明白要知足,却永不会满足。何必要去想呢?这酒很好喝哦。
醉,两个人都醉了,如此的肆无忌惮。这甜的酸的青裸酒,却也是可以让人喝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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