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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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落,迷人的晚霞尽情地炫耀了一番那斑斓的锦衣,然后得意地姗姗而去,在西天漏下了一抹玫瑰色的余辉。
院坝内,全场安静之极,似针落也能听见。
“啪啪啪”围观的众人自然让开一条道,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拍着有节奏的巴掌走了出来,打破寂静。
其容貌古朴,两鬓斑白,神色从容,平静无波,一双眼睛却是闪闪有神,除了束发的布巾外,身上并无佩戴什么特殊的饰物,但那特殊的气质依然彰显出其不凡的身份。
秦御风收剑而立,他虽然在战斗,但院坝边缘的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于心,他有八成把握,这人就是未来老总乔玄了,所以他才瞬息改变决定,放匡轶一条生路。
果然,丁奉面色微变,上前一步,正打算开口解释,乔公淡淡地伸手制止了他,负手来到秦御风面前,目光灼灼,抚须打量一番,问道:“这位小兄来自何方?”
秦御风知道自己穿着古怪,忙拱手谦逊应道:“鄙人从小随师傅在深山修练武艺,也不知来自何方,前几日师傅仙去,我才重新入世,方才在街上打倒几个恶徒,丁大哥说可为我找一个差事,我便跟来了。”这时他的说话语气,均已学得七、八成当时那种方言与谈话的方式了。
乔公盯着秦御风,见他腰板挺直,高大威武,双目深邃,虽是求差,却毫无卑躬屈膝之态,暗忖此子将来定有作为,不动声色的淡淡道:“你虽打扮古怪,但言行得体,气度过人,我们谈一谈好吗!”
秦御风点头称是,将长剑双手还与丁奉,随着乔公来到一间厢房,虽是临时住所,但也一样古香古色。
屋内墨香扑鼻,文房四宝齐全,一盏油灯闪动着摇摆不定的微弱光芒。
乔公招呼秦御风坐下,他也不客气,谢过之后,也就坐了下来,这样的举动在二十一世纪末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但在讲究尊卑的古代却是不同了,乔公眼里闪过异色,旋即想起秦御风从小与世隔绝,便也不怪了,微笑问道:“你除了超群的剑术外,还会些什么?”
秦御风模样老实道:“洗衣煮饭样样皆能,还有,我力气大,不怕吃苦和干粗活!”
乔公呵呵摇头笑道:“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我不问你师傅是谁,但我看你体格魁梧,一表人材,虽显落魄,两眼仍有不屈傲气,才出言相询,你能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你倒是看得起我,秦御风暗忖,这乔玄果然厉害,说话客气,几句话便让自己想要如实相告的感觉,他对这问题完全没有准备,努力搜索着脑里的资料,正色道:“乔公洞若观火,御风实在不该相瞒,其实我也不知到师傅是何许人,但是可以确定,他是个以天下为己任、立志救民于水火中的大好人。”
乔公饶有兴趣地点点头,微笑道:“何以见得?”
只听秦御风继续道:“他常告诉小子,‘官无常贵,民无终贱’要求‘饥者得食,寒者得衣,劳者得息’。”
乔公微皱眉头,问道:“那你可明白其中真意?”
秦御风点头道:“如今天下之大害,不出‘弱肉强食’四个字,强者侵略弱者、智者压迫愚者,这一切虽是自然之道,却也是禽兽之道,人作为万物之灵,拥有智慧的种族,应兼相爱,交相利,便可以均分财富,再无嫉怨恨争夺,实现了天下之大利。”
乔公紧紧盯着秦御风,微讽道:“依你之言,你便是继承你师傅的遗命,要将天下百姓解救与水深火热之中!”
秦御风一时语塞,虽知牛皮吹大了,但如今骑虎难下,唯有强撑道:“小子虽知力薄,但也愿为百姓尽那绵薄之力。”

乔公长叹一声,盯着秦御风沉声道:“我大概知道你师傅的身份了,但现今学术间争议颇大,你要谨言慎行,避免祸从口出。”
秦御风一阵愕然,旋即汗颜,以前念几句论语就可以让鬼佬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叫‘师傅’。自己以为剽窃一点古人学说,同样可以将他震上一震,高看自己一眼,没想到被一眼识破,看来真是班门弄斧了。
乔公从椅子上站起来,正色道:“你明白了吗?”
他推敲一阵,已经明白,这大概相当于宗教之争,看乔公对自己好像并无恶感,那么他有可能是墨者!
乔公走到门口,回头望着秦御风,抚须微笑道:“你待会儿去领几件新衣服吧,一些规矩,我会叫丁奉告知与你,明天我们将出发,转至京口,你好好干。”
秦御风识相地站起来,拜谢乔公,目送他离去后,出门没走几步,丁奉便赶上秦御风,紧张问道:“秦兄弟,怎样,乔公答应让你留下了!”
丁奉虽有些功利,但秦御风还是有了一丝感动,拱手笑道:“托大哥鸿福,乔公答应了。”
丁奉点头,像是松了口气般,攀着他兴奋笑道:“哪里哪里,兄弟你一身高超武艺,大哥也比不上呀!”
秦御风正色道:“丁大哥知遇之恩御风永难相忘,若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大哥尽管开口。”
丁奉用劲拍了拍他地肩,点头大声道:“好兄弟!”
换上青绿相间的武士劲服后,秦御风就像脱胎换骨般变了另一个人,丁奉眼中不住闪过欣赏神色,油然道:“秦兄弟高大威武,一表人才,不知会迷倒多少女子!”
秦御风微微一笑,望着向这边走来地小五、小六、两兄弟,问道:“两位小兄弟,怎么,你们不用值班了吗?”
见两人一脸疑惑,秦御风解释道:“就是在门口守卫。”
小五恍然,呵呵笑道:“不用了,我们已经换班了。”他围着秦御风转了一圈,拍手叫道:“秦大哥,你穿上这身衣服真像一个大将军。”
“小五说的对,秦大哥,你真是厉害,你一定不知道,那匡轶平时有多嚣张,现在被你打得满地找牙,还在院坝中发傻呢!简直大大为我们出了口恶气!”小六满目崇拜地望着秦御风,兴奋得手舞足蹈,就好象是自己打败了匡轶一般。
秦御风开心一笑,仿佛又回到自己在部队和新兵蛋子一起训练时的感觉,一种当大哥的感觉,倍感温馨,由衷道:“现在我也在丁大哥手下做事了,今后我们就要互相照应了。”
两兄弟喜出望外,小五拍着胸脯大声道:“秦大哥放心,我们两兄弟在这里早已混熟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找我们便是。”小六也不落后,忙点头附和。
丁奉笑骂道:“你这两个小鬼,怎么平时没见你们这么老实,一定有事相求吧!”
两兄弟相视一眼,同时眼巴巴的望着秦御风,犹豫道:“这个~不太好意思说。”但很显然,这事一定与秦御风有关。
秦御风神秘一笑,这些小师弟都是一个德行。
丁奉恍然,给了他两兄弟一人一拳,摇头对秦御风笑道:“秦兄弟,这两小鬼一定是想要你教他们剑术,不过你不用理他们。”
“哪里哪里”秦御风笑道:“大家相互切磋一下也挺好的。”
“好耶!”两兄弟击掌相庆,小五更是兴奋道:“秦大哥,丁大哥,今晚我请客,我们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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