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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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十节
紧张一个多月的双抢总算过去了,夏去秋来。
老人们常说,“秋前的北风秋后的雨,秋后的北风干透底”这一年在立秋之前起了几天的北风,立秋以后还真的下了几场秋雨。凉爽的秋风吹走了炎热的夏意,果真是交秋一日水冷三分。这秋风秋雨带走了人们疲劳和汗水,使人觉得清新,舒畅。
江南是以种植水稻为主,南方也只有在那饥饿的年代,才种植高粱。那荒山堤坡的高粱基本上是私人开垦种植的,那成熟的高粱穗,把高高的杆子都压弯了。红的像燃烧的火把,黑的就像是蘸饱满了墨汁大画笔。那熟透了的高粱米粒,都会冲破那外壳,那上一半露在外面的呈红色和黑色,那下一半都是白色的。那长长的绿叶从叶尖开始穰上了金边。那高粱在微风中不停地向辛勤人们点头招手。微笑地对大家说:你们辛苦了!
过了七月半以后,成熟的棉桃渐渐的开起了白棉花,农民称这棉花叫报新花。棉田里棉树枝挂满了沉甸甸的棉桃,在秋风中不停地左右摇摆。
那与春无争的秋芙蓉此时是更加叶茂花鲜,在秋风的吹拂下摇曳着婆娑的身姿。粉红色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芙蓉花树的叶子还可以做药,主治疗疮疖子,拔浓生肌。
秋天虽然不像春天那样处处充满生机。可这秋芙蓉花粉红叶绿,棉花白,高粱红和高粱黑,金边的叶片,这绚丽灿烂的秋色,同样给大地展现了出一幅美丽的画卷,给人们带来丰收的喜悦。
“莲子!你几时搬家呀!好多家都在搬呢!”金秀中午来到莲子家关切的问莲子说。
“金秀快坐!”莲子停下手上的针线活说。忙起身给金秀搬来一个凳子“昨天队长和我说了,等我家的房子空出来了我就搬,我可能后天搬。”
金秀拿过莲子补的一件白短袖衬衣,翻过来翻过去的看,“哎哟!没想到莲子的衣补得这么好呢!别人都说肩是最不好补的地方。俗说说,咀吧像尖刀,不会补肩膀,哎呀!这么细针细线的内补丁,穿在身上不存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是一件补丁衣呢!”
“看你说的,你才能干呢!”莲子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了。
“我干农活是比你强,可做这些针线活我可没有你行啊!哈哈……”金秀对人总是那么热情,“莲子你搬家要不要我来帮你呀!”
“谢谢你金秀,这就不麻烦你了,我一个人几个来回就搬完了”莲子用手指着所有的家什,笑着对金秀说,“你看,就这四条板凳搁的二张棚子绳子的床,这张方桌我一顶就顶走了,其他的东西我用箩筐几担就挑过去了,哈……”
“唉!也是没有什么东西。”金秀叹息着好像好点伤感,“莲子,这以后我们就隔得远一些了啊!”
莲子拉着金秀的手安慰着她,“金秀!不是很远的,我们以后虽然隔着一条小河,站在河边一喊彼此都能听见的呀!你难道忘了,中间还有一条能够走得一人过的小道呀!走那条路很近的。在说我们天天出工还是在一起是不是的!金秀你说是不是呀!……”

“这倒也是,莲子那我后天就不来了,我后天就帮四妹搬家去了呵!那我走了啊……”
“好的,谢谢你啊!金秀你好走啊!”莲子望着远去的金秀,“好一个善良热情的金秀呵!苍天你可要保佑这些好人啊!”
过了二天,莲子清晨放完牛回家,没有出集体工忙着搬家。麻利的把那间老屋打扫得干干净净。忙碌了一整天,总算把这个新家安置好了。
这是一间靠在别人的正屋上,搭在东边的一间偏屋,十多个平面。安二张床一张方桌,做饭睡觉同样是在这一间屋内。这屋的地基比周围的邻居的屋的屋基都要高。高出地面七.八尺多。是一个台子屋。站在这个台子上可以看得很远的。紧靠莲子的屋还有一块菜园和这屋的基也是一样平。
虽然屋小,但怎么也算是属于自己的家,心中踏实多了。特别使莲子兴奋的是,后来生产队把紧靠莲子屋的这一厘多地分给了莲子做了自留地。
莲子把这一块菜园,用一些生产队分的棉埂呀,芝麻埂呀,竹棍呀!等等……围起来了。从莲子屋的后门进到菜园,好安静的,这就是莲子经常说的这是她的世外桃源。可此时的莲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间十多个平面的小屋里生儿育女,生活了近20年……。
那时要想看一点书很难的,像莲子这样的农民没有工作证,到图书馆是借不到书的。
每天劳动之余,莲子都会来到她的在这世外桃源。觉得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喜乐哀愁一人在此尽情的发泄。
搬来一张南方歇凉的竹床,一头放在屋檐下,另一头就放在菜垄上,一把破二胡,笛子,口琴,全拿来自娱自乐。
二胡莲子纯粹是胡拉一气,她除了会调1.5_5.2,_6.3_别的调全不知道了,这拉二胡的确不像学校的风琴,白键黑键什么调一目了然,这二胡的多来咪法索啦西……就是按不准地方,还有那上下移把她也不会,反正是按不到了就移手。自己都觉得难听死了。
那笛子也只会一个D调,只要见到哪儿有人劈竹子莲子就跑去找来一些竹瓤,用口水一贴在笛子洞上,就胡乱的吹起来。
那口琴也反正是一吹一吸,有声音就行了。
这口琴还是班上一位和莲子要好的同学,在莲子下放时送给莲子的。这位同学经常来看莲子,有时也会约莲子一同上街到她家去玩,就这样这位同学家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对莲子熟悉了,谁能料到,这同学她母女二人后来竟然成了莲子婚姻介绍人……。
这年中秋之夜,不见明月,烟雨朦胧。莲子突然被奶奶的悲泣声从梦中惊醒。“……我的亲人……我的姊妹……你就这样的走了,把我丢在后面,我的亲人……”
啊!爷爷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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