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曾爱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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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男人,我会喜欢她这样一个女人。
这么说,是因为当我上高二的时候,当我和她分在同一个班上,当我看到她的笑脸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她。而如同一个怪孩子会做出很怪的举动,我竟然给她写了一个纸条:我觉得你与众不同,咱俩做好朋友吧。
她的位置前后左右都和她相处的融洽,可是她看到我奇怪的纸条后用深深的笑容回答了我。
其实这是让我得意的一件事情,因为从这件小事情里的确体现出我的眼光很好:可以一下子看到一个人的很深刻的特点。
从女孩子长大成女人,从不成熟变的成熟,从狭小的天地到广阔的天地,从过去到现在,从未婚到结婚,从学校到社会,从天使变**间的凡俗之妇,我似乎认为这样一个过程是一种让人哀伤的无法挽回的坠落。可是,这是生命的常态,没有人可以逆转。
而我在看到她的时候,我便希望,即使穿越了无数时空,我们隔着相望,依然有一些东西在身上不会变。那就是本真。
从递给她纸条的那天之后,在周围我的朋友和她的朋友看来,我们俩的友好程度以不寻常的速度在升温,逐渐地,我们形影不离。
曾记得中午的教室里,同学们都去吃饭了,空空荡荡的很舒服,春天的明媚阳光,秋天的飒爽秋风都吹着教室里两个拥挤在一起看书的脑袋。那就是她和我。
对书籍贫乏的饥渴,对学习之外的世界的好奇,对书中故事的沉迷不已,在做学校图书馆课余管理员的她从图书馆里借出来书(其他同学借不到),我们便看的不亦乐乎,常常去吃一袋速食面和馒头,记得印象最深的是我们头碰头地看一本香港梁锡华先生写的《香港大学生》,她嫌我看书速度慢,紧追慢赶地追着我看,迫使我在和她一起看书的时候提高了速度。
而我的第一个网名就取了其中那个不可方物的美人云拉结的名字。
甚至,到大学的时候,我和室友提起她,都说是她影响我去看书,而且速度很快。
***
大学我们竟然考取了同一所学校,我读中文,她读法律。而我更喜欢的是外语系,她很喜欢她的专业。住在不同的宿舍却在同一层楼上。
她永远都是那么地开朗而对事物明确把握,而我则象一只走入迷途的小狗,换了一个新环境都要适应上半天。当她打扮的很摩登地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现其实我喜欢的她已经远远地走离了我的视线。她在新的大学环境里如鱼得水,很快和同系的同学们打成了一片。她的口才和思辨能力总让我觉得佩服不已。而我却变得很看不惯学校的一切:比如说大学生活的无聊不知所措,男生女生的无聊去谈恋爱。但是这样的想法只能让别人觉得可笑和幼稚,我的朋友比较集中地定在了几个人身上。所以,和她慢慢地淡远了。
可是,我并不知道,她其实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变化剧烈。
我以为她变得会把我忘记,但实际上是我自己适应了大学生活、给自己定了目标之后慢慢地将她忘记了。直到,一次我从家里带来几包红枣,送了一包给她后,她开心极了,却在当天晚上,跑过来找我:你还有没有红枣?
我说:只有半包了。
她说:给我吧,我们班上一个同学得了白血病。
天啊,法律系的同学因为她的关系我也认识了不少,于是二话没说就全拿过去了。
我后来听她们宿舍的人说,她号召全班的同学给这位同学捐款,我在心里注视着她,觉得她是我很熟悉的婷,一点都没变。

可是,她也有了很亲密很亲密的闺密,我也有我最铁的朋友。
***
就在那次捐助活动中,她认识了强。
那个时候,网络开始风靡校园,网上交友这样的事情开始在大学里流传起来。
学校的图书馆的网络教室,总是坐满了人。婷有一次带我去,我看着排队的人那么长就想离开,可是她自己却耐心地等待了很长时间,因为那时,她约了强一起。
因为强听说了她的班友得病的消息,给她打了将近1000元的捐款,这在婷的班级里刮起一阵旋风,而且强发来的照片上,笑得样子很帅,看上去很阳光,牙齿很白。
强当时从省会城市的一所本科毕业后去了广州,而广州正是婷毕业后向往去的地方。当她拿着强的照片兴奋地给我看得时候,我发觉她已经深深地陷入恋爱了。
果然,婷每一天都在兴奋当中,她的眼神中充满对未来的向往,似乎那里春光明媚。而她和她的强背靠背地坐在阳光当中。
被情话浸染的婷显得越发迷人,她拿着强寄给她的信说:“他后天就来学校找我,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来,他请客。”
见强的那天婷特意地抹了唇彩,一身亮丽的休闲装扮。看到他们依偎在一起兴奋地笑时,我也开心地为她祝福。
匆匆的毕业时光,紧张地等待考研的结果,虽然一度婷和我一起占座位学习,可是她的心似乎都被强带走了。在考研结束后,婷便匆匆地离开了学校,只身去了广州找强。
她走的时候我一边佩服她一个小女子的胆量,一边担心着她难道就这么信任强,就这么将自己交给这个男子?
而我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我循规蹈矩地接着上学,婷的消息也传来了,她租了房,找到一家不错的律师事务所,天天忙碌起来。
三年的时间不短也不长,似乎白驹过隙,婷结婚了,我专门趁着放假回去看望她结婚,虽然之前婷已经跟我抱怨过好几次强的行为不轨。比如曾在强的手机里发现了陌生女人的多次来电,曾在强的邮箱里发现了几张黄**片。因为这些婷都神经质地和强吵过好几次架。
可是夫妻之道需要经营,强仍然是很爱婷的,这一点我能确定。
***
当时,她和我抱怨对强的不满,我无法理解,因为我还未步入婚姻,而现在我可以理解了,夫妻之间难免互相看着不顺眼,看着不完美,吵架打架甚至都是正常的事情,但是爱情依然可能存在并继续存活下去。后来我听婷说她在广州买了大房子,后来她说她考取了律师资格证,因为这个都考了好多次了,前段时间她说她拿到执业证,可以自己接案子了。一次在闲聊中,她说:她的目标是做女强人。
我不知道她的小小宇宙究竟能爆发出来多大的能量,我们互相隔着时空望着对方,变化着,进步着,欣喜着,或者哭泣着。
她在成熟的气质中蜕变着,变得更加美丽,她的办事风格我想我一定很欣赏,她矮小的个子在人群中却仍然会显得与众不同。因为她睿智的头脑,活跃的思维。
以前,我期待着婷能成为一个有才华的女作家,可是她现在却仍然十分投入于律师这个工作;以前我们曾经相约,等老了,大家都走不动了,一起坐在藤椅上,两个老太太对着黄昏的太阳聊天。
变啊变啊,世界日新月异;不变的不变,我想仍然是我们怀有梦想的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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