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寻找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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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描述家乡,或许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吧,关于家乡的所有的色彩,我没有完全领略或者体会过,长大后就离开了家乡,所以只记得的东西是和自己有关的东西,顶多,记得的是和成长中的一些人有关的东西。而家乡的传说,家乡的风光,家乡的人民,我从来没有细心体会过。我从来都觉得更精彩的世界在很遥远的地方。
偶然,我看到了家乡很多诗人的博克,他们将家乡各地的名字融进了他们的诗歌中,竟然带给我一种优美脱俗的感觉。而他们的关于家乡的诗歌,遍布在很多文学杂志和报刊上。
我想,我和他们的相遇是奇妙而幸运地。
我没有去过湘西,但是对沈从文笔下的凤凰时常充满神往,那片在世俗的眼光中看来“贫瘠而战乱,落后愚昧”的土地在他的笔下却成为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后人对于凤凰的神往都来自于那美妙的文字构筑的世界。
而反过来试想一下,如果我出生在国外,或者出生在中国的南方,那么我在看到有这么多诗人真挚而优美地描绘“灵宝”这个钟灵毓秀的小城时,当我看到老乡说,这次观看日全食而灵宝成为国内外天文爱好者的最佳观察点和选择地时,当我看到老乡笔下将小城的一草一木一座普通的桥和高远的哲思连接起来而与里尔克这样的大师对话时,我有一种对不起眼的豫西小市(县)的霎那惊艳之感。
记得进大学的时候,同学们来自四面八方,当我提起我的家乡时,同学们都没有听说过,因为它地处豫的最西部,我记得当时拼命地给同学们讲述家乡有香甜的水果,大红的枣子,还是出产黄金的地方,还是老子骑着青牛流传“紫气东来”的神地,还有曾经“鸡鸣狗盗”,战争时日本鬼子怎么打也打不垮的“函谷关”,因为我的知识让我懂得家乡值得自豪的地方,但是这些任我怎么渲染和讲述,我仍然没有得到一种心理上得到赞同的满足感。

我想,是我孤陋寡闻罢,因为别人的家乡传说更多,更神奇。我的家乡不足为提。
人们在关注国家领导人的来历的时候,很大程度上会关注他的祖籍和出生地,这样的心理惯性让人们觉得一个能走出来伟人的地方,便是神地。比如**的湖南湘潭,比如邓小平的四川广安......
不光是伟大的政治家,还有艺术家,文学家......到了现在“明星崇拜”的年代,人们会谈论演小燕子的赵薇是安徽的,谁谁谁是哪里哪里的。
从古到今,历来如此,到了信息更加发达的今天,人们会更快地获取这些地方的资料和这个地方的历史介绍。
但是,我的家乡,除了在历史上是唐代武则天的御用文人宋之问的家乡,杨贵妃的家乡(这个还有很多争论)外,近代,现代,当代,我还不知道这个豫西小城因为哪个伟人而走入全国(全世界)人们的眼中。
我多么期待家乡也有这样的时刻。
而偶然,我看到了这些描述家乡的人和他们的文字,我在搜寻着那些我熟悉的地方名字,一阵一阵的感动,家乡竟然有这么美。家乡似乎在这些文字里成为一幅画儿,镶嵌进一个画框里,就那样远远地挂在我的眼前,逐渐地,变成了我梦中的另外一个“湘西”。
我喜欢这样带着点熟悉又陌生,这样遥远又亲近的感觉,一边惊叹创造者的智慧和灵巧,一边想着自己意念中的家乡的模样,我也愿意用我笨拙的笔去回忆梦中的家乡。
兴许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亲近那片土地的原因,兴许是我犯了“怀乡病”,我不断地看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书写着他的家乡——鄂北的一个闭塞山区,我贪婪地搜寻着更多的关于家乡的描述,我想,我是在寻找自己——一个在很大的城市里呆得有些寂寞的人,一个希望回忆起过去的人。这样的寻找才能填补我此时的空虚。
我想,也许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取代这样有意思的寻找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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