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六 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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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南公慕云原打算一路护送她们回别苑,路到半途中,王府的家丁来寻,说宫里来人传话,有事请他进宫一趟。所以,他就匆忙赶着进宫了。一路上,婉瑶不停的给南宫雨讲笑话,从小就孤单的雨儿从来没听过这些新奇的笑话,一时间,笑得前仰后合,全然不见了那个刻板的小老头模样,一个孩童的天真烂漫全都显现了出来。
马夫老刘头听着身后车厢里小王爷开心的笑声,想起了自家的小孙女。平时,妞妞肯定也和小王爷一样,笑起来是那么纯真,好像能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老刘头和儿子、儿媳不住在一起,他住在别苑;儿子、儿媳带着孙女住在城郊的村子里,做着一份小买卖维持家用,大概要七、八天才见上一面。算算日子,儿子一家也快来探望他了,每次想到年近两岁的小孙女跟着爹娘来看他时,总要嘟嘟嘴,口中嚷嚷着“爷爷,抱抱!”那可爱的小模样总是惹得全家都哈哈大笑。不知不觉,马儿的步伐加快了,老刘头还沉浸在回想天伦之乐的幸福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车速的变化。
突然,马车前冲出一个人来,老刘头大叫一声:“闪开!”赶紧拉紧绳子拨转马头,把受到惊吓的马儿勒住。
“再讲一个吧。”南宫雨意犹未尽地说。“贪心……啊!”话还没说完,一阵巨大的冲力将两人摔倒。咚的一声,婉瑶的身子撞在车门上。
“撞倒人了!”车外有人惊呼。晃动一停,婉瑶立即扶起趴在她身上的南宫雨:“雨儿,你没事吧?”南宫雨缓过神来:“我没事。”听他说没事,婉瑶把他安顿好,赶紧掀帘:“刘伯,发生什么事了?您还好吧?”老刘头脸一红:“夫人,我没事。都怨我,我驾车走神了。这姑娘一下子冲出来,惊了马。让夫人担忧了。”婉瑶这才注意到,老刘头说的那姑娘,很秀气,此刻正被一大一小两个男子扶着,四周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正在议论纷纷:“我看就是这马车的错,大街上跑那么快。”“那可不能这么说,谁都看见是这姑娘自己先冲出去的。”“……”再看那姑娘:俊俏的小脸已经成了惨白色,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夫人……”老刘头扶着婉瑶下了马车,婉瑶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色,朝那三人走去。
看着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缓缓朝他们走来,青青一伙愣住了。周围的行人也停止了行进的脚步、商贩们忘记了吆喝,全都鸦雀无声,瞪大眼睛看着孟婉瑶。围观的人也都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一条道,刚才心里认为是驾马车人有错的,觉得现在好像有没错了。
齐炫真的心仿佛忘记了跳动,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的美人。他知道,青青是个小美人,晓红也是个美人,但她们俩和眼前的人儿比起来,竟似再平凡不过的了。他像是被人点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婉瑶走到跟前。越看越觉得美,这样的美人竟然就在他的面前,真想把她搂在怀里不让别的男人见识到她的美。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居然会有这样龌龊的想法,简直亵渎了美人。脸也因此变得发烫起来。
“这位姑娘,你伤到哪里了,可以跟我说吗?”婉瑶见她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手上也有些擦伤,想必这一跤跌得不轻。青青愣愣地看着婉瑶说不出话来。婉瑶也不在意,她掏出手绢,小心地为她把手简单的包扎好,“真是对不起,我家车夫一时疏忽撞到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发生什么事了?”走出当铺的俞晓红讶异的看着围成一圈的人群。“听说是家有钱人的马车撞了一个姑娘。”旁边的好事者充当传话筒。俞晓红本来对这种事不感兴趣,正打算绕过人群,就听见人群中央她的未婚夫齐炫真在说话:“哎,夫人不必多礼,是舍妹莽撞在先,惊扰了夫人,还请见谅。”果然是他,俞晓红挤到前面一看:正是炫真三人。看来被撞的是青青。而这个背对着她的就是这马车的主人了,看她的打扮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夫人。

这男人长得真美,不应该说是漂亮。若他是个女人的话,肯定会倾倒众生,“夫人?”啊!走神了!婉瑶脸红了。只是她脸红的样子让在场的人看了,更加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美的人!她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不知你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青青面对婉瑶的温柔竟然忘了要说话。“不如这样吧,我家就在前面,你先随我一起回去,我替你好好检查一下。”婉瑶建议道。周围聚集了那么多人,总在这站着也不是办法,“哦,好”青青傻傻地答道。“青青,”齐炫真拉了妹妹一下,“我看,就不用麻烦夫人了。”婉瑶摇头:“不麻烦……”“那怎么行,当然要好好检查一下了。”尖锐的女声从婉瑶身后传来,“晓红?”齐炫真眉头一皱,“晓红姐?”青青也叫道。婉瑶回过头一看: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正扭着腰肢走上前来。
俞晓红看清婉瑶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即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心里却在想,真是个美人啊。“夫人,青青是我的妹妹,你把她撞了,可要负责呀。我们穷人家可没银子大夫。”婉瑶对这个女人身上浓重的香囊味很是反感,她朝后面挪了一小步:“你放心,我会负责的。”婉瑶懒得理她,“青青姑娘,走吧。”说完拉起青青的手朝家走去。老刘头一看:“哎,夫人?”“你先将马车赶回去,还有几步,我走着就行了。”不等老刘头说话,婉瑶就把南宫雨抱下车,随同齐炫真等人一起走着回去了。
“咚、咚、咚”,“不是告诉你找错了吗,怎么又来了?”老张一边往外探头一边不耐地说。婉瑶“噗哧”一下,乐了。“张伯,我记得我家是这里没错啊!”“呦!夫人。”老张惊讶地问:“刚才老刘不是刚驾着马车进去吗?怎么您还在外面?”“张伯!您几时看见我回府不跟您老人家打招呼了?”老张恍然大悟:“我说呢,原来夫人不在车里,难怪觉着别扭了。咦,你们几个怎么又来了?”婉瑶替众人答道:“是我请他们来的。”
齐炫真等人怎么也没想到,买下表叔家的人,竟然就是刚刚撞到青青的马车主人。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青青有没有受伤。
南宫雨打从一进门就一直臭着脸,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婉瑶知道他不高兴,但却没工夫搭理他,将青青扶进内室,检查受伤情况。炫真因担心青青也跟了进去,俞晓红也想趁机敲上一笔,也就尾随而进。只剩下两个小孩子在客厅里坐着。
小七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一时之间好奇心起,到底是孩子心性,转脸就忘了害怕。东摸摸,西瞧瞧,看见南宫雨正在盯着他,就朝他咧嘴一笑。南宫雨看他一点规矩也不懂,心里有点看不起他,看他冲自己了,索性转过头去不看他。小七也不在乎,继续在这间屋子里转悠。啊,好香!小七闻见桌上的枣糕散发出的阵阵香气,惹得他口水直流,肚子也适时地咕咕叫起来。“这么香的饽饽,肯定好吃极了。”他感叹着。南宫雨撇撇嘴,心里说到:笨蛋,连枣糕都不认得。小七接着说:“真香!我一个人就能把这一盘都吃光。”南宫雨见他吹牛,忍不住开口:“你胡说。”那一盘装了三块呢,他平时连一整块都吃不了。像眼前这个小个子,比他瘦了不知多少,怎么能吃下那么多。“我没有,”小七反驳着,“不信,我吃给你看。”说着,爬到桌边的椅子上,伸手抓起一块,三下两下就进了肚。
等他吃完最后一块,抹抹嘴巴,拍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说道:“嗝,我没骗你吧。”天啊,真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小七满足地想。南宫雨点点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小七,想不出像小七这样瘦小的人,怎么能吃下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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